第8章 修真副本(八)
自從在滄涯峰與啓天峰相連的道路上發現了疑似叛變者的蹤跡之後,祁願便把懷疑的目光放在了「啓天峰」上。
這一查還真查出了點問題。
啓天峰峰主玄寧真人修為停滯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門派里的人明裡暗裡都知道一些。可是近幾年來,玄寧真人不知道是不是暗中得到了什麼好東西,竟然突破了瓶頸,修為一反常態地一升再升。雖然還沒有誇張到引人注目的程度,但對於他這種級別的高手來說,修為猛增依然很可疑。
祁願探查過原身記憶,發現原身對玄寧真人的評價是「修煉狂」,可祁願暗中查探了一番,發現如今的玄寧真人可以說性情大變,變得嚴苛冷漠,不再醉心修煉,連行蹤也變得神秘起來。
再加上前段時間方路與方遠的問題上,玄寧真人的態度可謂是咄咄逼人。祁願本以為他是沈浸在痛失愛徒的悲傷中,可是現在看來又好像沒那麼簡單。
祁願開始懷疑玄寧真人就是叛變者。
無論是修為還是地位,他都已經達標,唯一不滿足的條件便是衛奚了。
玄寧真人與衛奚在表面上並無瓜葛,不過玄寧真人還有暗中溜進滄涯峰的嫌疑,所以事實上究竟有沒有恩怨瓜葛還得另說。
就這樣暗查了一番,很快就到了先決任務的七月之期。
鑒於沒有找到其他更有用的線索,祁願最終報出了玄寧真人的名字。
「玄寧真人顧子華。」
系統:「嘀——」了一聲,又識別了一段時間:「叛變者身份鎖定失敗,先決任務失敗!」
系統:「宿主即將接受懲罰,懲罰內容為:魔族覺醒劇情之前不得離開淵流峰。」
對玄寧真人的懷疑缺乏決定性證據,因此一開始就只有一半一半的幾率,失敗其實也在祁願的意料之中。
不過任務失敗的懲罰倒是讓祁願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這個懲罰不具有傷害性,至少人身安全可以保障。但懲罰內容卻頗有些莫名其妙,祁願已經失去了一次知道叛變者身份的機會,之後卻不能再出去調查,情況看上去越來越劣勢了。
祁願暗自思忖了一番,最終只能無奈接受了這個懲罰,默默地等著懲罰結束。
修真歲月,十年如一日。
很快地,十年就這麼過去了。
淵流峰長年冷清,祁願與顧長流兩人在這裡相伴十年,即使最初還有隔閡,但經歷了十年的磨合,兩人的關係已經到了親密無間的程度。
此時,祁願正靠在浴桶里,一邊沐浴,一邊思索著十年來發生的事情。
方路、方遠出事之後,祁願便遵守承諾折了百年修為,再之後退居淵流峰閉關修養也是情有可原的。因此十年來,他由於懲罰沒有離開淵流峰半步,倒是沒有人覺得不妥。
雖說如此,但衛奚與陵巍真人還是經常來峰上看望他與顧長流。因此祁願對外界的情況還是大致有一定的瞭解了。
十年來,劇情線已經有了一定的進展。
命運之子明臻修煉飛速,已經突破了金丹期,成為了門派里最年輕的金丹高手。衛奚雖天賦欠佳,但醉心修煉,也有了築基中期的修為。
顧長流每天都在祁願的監督下刻苦修行,又有淵流峰丹藥輔助,奈何天賦太差,每一次進階都要用明臻五倍的努力才能完成,雖有無形訣的幫助,也才區區築基前期。
不過短板擺在那裡,祁願也沒有揠苗助長,對這個結果已經十分滿意了。
正想得入神時,他忽然聽到腦子里「叮——」的一聲,是久違的系統提示音。
系統:「恭喜宿主完成懲罰,解除禁足限制,請宿主優先完成最終任務,改變衛奚的結局。」
祁願只覺得一個激靈,被禁足了十年,終於有機會離開淵流峰了。不過禁制解除,也就說明離魔族崛起已經不遠了。
一時之間,祁願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愁。
不過該來的總是會來的,事已至此,他只好打起精神來應戰了,明日先去找找陵巍真人,問問最近外界的動向吧。
他從浴桶里站起來,擦乾淨了身上的水便胡亂地裹上了件褻衣,走過銅鏡前時無意間瞥了一眼鏡中的自己。
他把褻衣往下拉了一點,胸口處奇怪的紅點便一覽無余。
祁願皺起了眉頭。
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看到這樣的痕跡了。祁願起初只以為是山裡的蚊蟲,不過一連數日都是如此,舊的消了又有新的,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野蚊蟲,連大乘期的修真者都敢招惹。
他盯著鏡子里的痕跡看了半天,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前世的他雖然是不經人事的宅男,但對那一方面還是有一定瞭解的,這痕跡看著不像蚊蟲咬的,倒怎麼看怎麼像吻痕。
不過他很快排除了這個奇怪的想法。
淵流峰里除了他便只有顧長流了,莫說是年齡了,連性別都不對。
大概是因為深受前世的戀愛觀影響,祁願覺得男女朋友年齡差最多也就幾歲。而現在他的這具身體不知道幾百歲了,顧長流卻才十來歲,更別說兩個人都是男的。
所以祁願一開始就排除了顧長流的嫌疑。
他用手指輕輕碰了碰胸口的紅點,不癢,倒是麻麻的,帶著點輕微的刺痛。他抿了抿唇,決定明天問問陵巍真人,這門派里究竟有什麼蚊蟲這麼厲害。
此時敲門聲響起。
「長流?進來吧。」祁願把褻衣拉了回去,蓋住了胸口的痕跡,示意顧長流進來。
經歷了十年的打磨,顧長流的五官已經長開,不同於小時候的稚嫩,現在的他少了幾分幼稚,多了幾分成熟,倒顯得英氣逼人。
顧長流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祁願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褻衣,只覺得渾身一股無名火燒得很旺,直逼得他差點失去理智,他咽了口口水,故作鎮定地喊了一聲:「師尊。」
「嗯,今天練得如何了?」
顧長流自覺地走了過來,一邊替祁願梳理著長髮,一邊認真回答:「五形訣第三層已經練得差不多了。」
祁願滿意地點了點頭,說:「明日我會去一趟滄涯峰,你好好修煉,我會給你捎些那邊的好吃的回來。」
顧長流原本拿著木梳的手頓了一下:「師尊要出去了嗎?」
祁願「嗯」了一聲,隨口回道:「這麼久都呆在淵流峰,也是時候出去看看了。」
顧長流忍住眼裡的暴戾:「師尊不是說門派里人心難測,知根知底的太少,不願意再離開淵流峰了嗎?」
這是祁願閉關時隨便找的藉口,現如今早就忘了這一茬,乍一聽顧長流說出來還愣了兩下。他忽然覺得有點奇怪,顧長流這話似乎是不太希望他出去。
他回頭看了一眼,看見了自家徒弟擔憂的表情,又覺得自己想太多了。
顧長流很快反應了過來,又若無其事地繼續替祁願梳頭,說:「徒兒只是覺得有點擔心,害怕師尊因為我的事情被玄寧真人惦記。」
祁願笑了兩下:「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
話說到這個份上,顧長流只好作罷,轉移了話題:「師尊,天色不早了,你明日要出門,今日我們就好好歇息吧。」
自從十年前顧長流主動提出與祁願一起睡之後,兩人一直都同進同出,顧長流的隔壁寢間倒成了擺設。
如今十年過去了,顧長流身材拔高了很多,現在再睡在同一張床上,倒是顯得有點擠了。不過祁願也沒有過多在意,修真雖然不需要那麼多睡眠,但偶然的調節還是要有的。他和顧長流睡一起時總是入睡很快,於是骨子裡迫切需要睡眠的現代人祁願對此還是沒有什麼不滿意的。
祁願側躺在床上,感覺到身後一個巨大的火爐朝他靠了過來,像八爪魚一樣攀住了他,想掙脫也掙不開。
他只好就這麼閉上眼睛,還沒來得及思索任務的事,思緒就這麼滾進了黑甜鄉。
「師尊?」
聽到身旁的人熟睡的呼吸聲,顧長流在祁願耳邊輕輕喊了兩句,見他沒有任何反應,便拉著他的肩膀往後一摁,自己再調轉了一個方向,就這麼把祁願按進了他的懷裡。
他解開祁願的衣帶,輕車熟路地把手伸了進去,同時雙唇也湊了過去,一口便叼住了祁願的嘴唇,一邊輕輕吮吸,一邊用舌頭頂開了祁願的牙齒,單方面地與祁願唇舌交纏起來。
一吻結束後,顧長流視線往下移,看到了祁願試圖遮擋的痕跡,古怪地笑了兩聲,便低下了頭,在那舊痕跡上面吮吸撕咬,不多久,便又添了新的痕跡。
等好不容易盡興了,他才又綁上了祁願的衣帶,把姿勢調整為不會起疑的樣子,臉靠著祁願的肩膀閉上了眼睛。
第二日,日上三竿才起床的祁願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心想一定要盡快除蚊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