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8

　一年三班的同學們覺得最近的日子實在是太美好了。不但因事請假的藍染老師重新回到了學校，還多了一位嬌小可愛的美女轉學生，啊啊他們對美的追求又提高了一個檔次，可喜可賀……個毛啊！黑崎一護忍耐了半天，終於道，“露琪亞，你那個奇怪的說話方式能不能改一下？”

　“恩，你有什麼問題嗎，黑崎君？”少女露出了一個優雅的微笑，話語裏卻是滿滿的威脅意味，“我最近正在學習現代語的使用方法——”打擾者死！明明同樣是微笑，出現在藍染臉上的笑容就可以令人放下戒心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可是出現在露琪亞的身上，卻令看到它的人感到一陣陣的惡寒。抽搐了一下嘴角，少年終於放棄糾正那個錯漏百出的用語問題，因為他知道，今天最大的壓力來源就要來了。

　“一護君，”最近，那個人並不嚴厲的聲音對於他而言就如同惡魔一般。藍染從人群中從容而退，少年來不及吐槽他怎麼每次都那麼順利地從一大堆少女的圍追堵截中逃出升天的，腳下就已經自動地做好了逃跑了準備。

　“一護君？”溫和的聲音帶上了一點疑惑，藍染微笑著看著臉色發青的少年，重複了一遍道，“你的臉色好像不怎麼好。”

　“等等！今天難道也……”少年的臉色越發難看，因為藍染已經自發地向著某個方向前進，並且在他說話的時候疑惑地回頭看他，似乎在問：為什麼還不跟上？

　為什麼以前他沒有發現，藍染那個傢伙還有這種……愛好？黑崎一護張了張嘴，最後卻閉嘴跟上了他的腳步。嘛，像這樣會在微笑的同時露出一點耍弄意味的藍染，比起一開始那個鎮靜沉默的人……雖然是在苦笑，少年卻不自覺將書包甩在了身後，加快了腳步。露琪亞跟在藍染身後一步的地方，仰起頭來與他交談，陽光在兩人的身後拖出長長的影子。不知道說到什麼話題，藍染忽然輕笑出聲，伸出手摸了摸露琪亞的頭。而少女愣住了，然後慢慢地、輕輕地撫上了自己的腦袋。

　“喂，你在發什麼呆啊！”追上來的一護嘲笑道，而少女則從呆愣中回過頭來，“囉嗦！你才是慢死了！而且……”

　“而且？”黑崎一護拉長了調子，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加快步伐，“走啊。”

　“……沒什麼。”扭過了頭，少女掩去臉上微微泛起的紅暈，自她有記憶起，從未有人如同父兄一般，如此親昵，如此自然地拍拍她的發頂。而黑崎一護，雖然表面上一副不情願的模樣，卻願意為了保護她這樣的人而戰鬥。“……一護。”

　“啊？”少年拉著她，幾步追上了不知何時停下來等待的藍染，此時正低下頭來看她。

　“那個，”露琪亞移開目光，“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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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要從幾天前說起。

　“只是，露琪亞，你為什麼會回不了屍魂界，可以告訴我們嗎？”在藍染說出這句話之後，房間裏只有一片寂靜。少女躲過他們的目光，有些狼狽地道，“沒、沒什麼啊，我隨口……”這樣的話在兩人的目光之下根本說不出口。

　藍染歎了口氣，道，“果然如此。”

　“什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黑崎一護追問道。

　“一護君，你曾經說過，你的力量是露琪亞給你的吧？”見少年點了點頭，藍染道，“那麼，如果我的猜想沒錯，這應該不符合規定才對……擅自把力量給予人類，先不說對死神本身的危害問題，屍魂界應該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

　“為什麼？露琪亞當時是為了救我……”少年皺眉，將實現轉到露琪亞身上，“而且，承擔過錯的人也應該是我才對。”

　“屍魂界似乎對於活著的人心存戒備，別這樣看我，露琪亞，”藍染苦笑，“就算是幾天的時間，也足夠我瞭解旅禍這個詞了。恐怕在他們的心中，普通人類和靈體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生物，所以力量這種東西才不可以隨便給予，不是嗎？”

　“的確是這樣沒錯，”一直沉默的露琪亞忽然道，“所以這完全是我的事，與你們沒有半點關係。既然是我擅自將力量給了一護，那麼我自然會付出代價。”少女堅定地道，她瞪著站起來的一護道，“你閉嘴！”

　“喂！露琪亞！”少年一滯，“開什麼玩笑，你以為我會看著你去接受什麼懲罰嗎！”

　“我早就說過了，這是我的選擇！”少女毫不客氣地吼回去。

　“那好！我才不管來的是什麼人，通通打回去！”

　“自大的白癡！你以為屍魂界的人那麼容易打敗嗎！”

　“囉嗦！從現在開始訓練不就好了！露琪亞，我會保護你！”少女張了張嘴，正要出口的訓斥凝在了口中，“……別開玩笑了，”她低下頭，掩去了臉上的神色，“就憑你這樣的半吊子……”

　“所以，你們達成共識了嗎？”一直看著他們爭吵的藍染推了推眼鏡，微笑，“想要訓練的話，我有個推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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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崎君，你今天又遲到了喲~”浦原喜助展開扇子，遮住了自己的半邊臉，“難道說，你因為之前的訓練而害怕了嗎？”

　出現了，這個不正經的木屐帽子……一排排的黑線出現在一護的腦門上，“誰會害怕啊？”在訓練中，此人樂此不彼地給予他各種打擊，是以折磨他為樂的無聊的傢伙。雖然那些手段的確很有威力，但是讓他臉色發青的卻是站在一旁微笑的那個傢伙啊。為了能夠擁有保護露琪亞的力量，不管是怎樣艱苦的訓練他都願意承受，只是有藍染在的話，精神上的壓力會加倍啊。

　“喜助，今天又麻煩你了。”藍染微笑著道。

　“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浦原喜助語氣輕佻，“只要是惣右介的要求，不管什麼我都不會拒絕……”帽子的陰影掩去了他的眼神，一隻黑貓推開門，開口道，“你們還在磨蹭什麼，都準備好了。”

　“啪！”合上扇子，浦原喜助古古怪怪地笑著，“那麼黑崎君，今天也一樣請加油。”

　一護硬著頭皮應了一聲，轉身就往地下訓練場走去。身後浦原喜助的聲音遠遠地傳來，“對了，惣右介和露琪亞也會和平時一樣，在旁邊看著你的，所以安心吧。”

　就是因為他們在所以才無法安心啊！少年在心中默默淚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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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可以了。”浦原喜助蹲在一旁的石頭上，“黑崎君，還活著嗎？”

　“廢、廢話！”氣喘吁吁的少年半跪在地上汗流浹背，卻還是大聲回答了他。

　“恩，那就好，接下來是我最喜歡的項目，黑崎君你也一定要加油啊。”展開扇子遮住了半邊臉，浦原喜助的嗓音有些模糊，卻實實在在地帶著笑意，“小雨，準備好了嗎？”

　“恩，”小女孩將炮筒扛在了肩上，在她的身後，還有無數個炮筒。

　“名為——躲避訓練！”

　“轟！轟！轟轟轟轟轟！！！”

　“喂，忽然這麼快會死人的啊啊啊！”這是狼狽躲閃的黑崎君。

　“你說什麼呢少年，惣右介和露琪亞都在看著你喲。”這是不良店長。

　“連這個都躲不開的話，你可以直接去死了，一護！”這是一旁觀戰的露琪亞。

　“恩，說的也是。”這是默默附和的藍染。四處的烽煙中，男人無聲地加深了嘴角的弧度。

　“對了，”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浦原喜助故意大聲拉長了調子——

　來了！不斷躲閃的黑崎一護臉色發青。

　“這種躲避訓練的話，惣右介當年可是滿分呢，最後連汗也不流一滴，和狼狽的某人完全不一樣啊。”

　“啊咧？這就是天才和凡人的不同之處嗎？”

　你一個人在那裏自問自答個什麼勁啊！感到某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發的溫和，一護的速度猛然加快，“可惡啊，不要小看我！”

　射擊訓練

　“啊咧，鬼道的咒文還沒有背完嗎？惣右介一個晚上就全部背下來了喲。”

　“完全不行啊，這種程度的赤火炮，黑崎君，你已經不行了嗎？”

　“如果是惣右介的話……整個靶子就已經被穿透了。”

　“黑崎君，你果然是個BAGA吧，白雷這種東西，惣右介可是用一次就完全掌握了喲。”

　誰來阻止他一下，這已經是完全陷入某種狀態中了吧，累到腿都在打顫的一護滿頭黑線，有一個毒舌的訓練者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前輩太彪悍。而且這種語氣是怎麼回事，你是驕傲的媽媽麼喂！

　黑崎一護表示鴨梨很大。

　斬術訓練

　“黑崎君，這種軟綿綿的動作是怎麼回事啊？手臂抬太高了完全沒有攻擊力……”浦原喜助興致勃勃地毒舌，順便用手上的拐杖擋住劈下來的刀刃，“嘖，這種野蠻毫無技巧的斬術真的可以殺死虛嗎？”

　“囉嗦死了，木屐帽子！”

　兩人正打得起勁，一旁的藍染忽然垂下眼簾，撿起被棄在一旁的東西。

　“喂！惣右介！”

　藍染收起擋住紅姬的拐杖，對焦急看著他的浦原喜助道，“我的刀……”原本扶住他的手忽然一緊，藍染慢慢地道，“是不是叫做鏡花水月？”

　“惣右介，難道你……”睜大了眼睛，浦原喜助的語氣有些不穩。

　“啊，我好像……”繞過浦原，藍染走到一護面前，短短幾步的距離，他的氣勢就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硬要說的話，就像是一把利刃終於出鞘，“我好像，想起了一點東西。”雖然手中的只是一把拐杖，其中的紅姬已經被抽出，藍染握著它依然像是握著什麼十足危險的東西。

　黑崎一護本能地退後了一步，換來男人輕輕的微笑。

　“雖然沒有靈力，這樣的技巧只能是空架子，但是……一護君，你全力砍過來試試。”說著這樣的話，藍染靜靜地站在原地，“不好意思，浦原，這傢伙的斬術，能不能由我來傳授？”

　“啪”地展開扇子，浦原喜助乾脆地收起紅姬，滿眼都是愉悅，“這根本不需要問吧？”是的，當年的藍染，最出色最被人所稱道的並不是鬼道或者白打，而是斬術。

　“黑崎君，請保重。”

　“我可不想被你這樣說啊。”少年平舉巨大的刀刃，還有些遲疑地道，“真的不要緊麼？”

　“一護君，請不要再小看我了，”藍染輕輕地微笑著，可是他身上卻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威勢，連平凡的拐杖也有了凜冽鋒利的感覺，“否則，即使是我，也會生氣的啊。”

　“那麼，我上了！”一護抿了抿嘴唇，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