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雨夜(下)
火熱的吻密密落下,在頸背,在臉頰。
「你來幹什麼,嗯?來幹什麼?不是要陪筍兒麼,怎麼半夜尋我來了?!」陸桓城譏諷他,語氣裡妒意沸騰,「你說啊,阿琛,說說為什麼來找我,是不是這兒……癢得受不了了?!」
陸桓城往他胯下一摸,滿指滑膩不堪,當即就憋不住蹦出幾個髒字來,胡亂扒下他的衣褲,手指一下捅進後穴,在春潮氾濫的幽秘處深深攪動。
「唔!不要,不……你冷靜點,桓城!」
晏琛奮力拽開他的手臂,想藉機掙脫出去。
陸桓城見他要跑,攬腰把人往窗畔臥榻上一推,逼他屈膝趴著,手指再度探入腸穴,尋到那處微凸的嫩肉,老練地揉弄起來。晏琛只覺脊椎一麻,險些哭叫出聲:「不要揉……啊,桓城,那裡……不要揉了……」
「好,不揉。」
陸桓城破天荒地順應了他的要求,停下動作,卻變本加厲地又插進去兩根手指,須臾便將緊致的腸道開拓得鬆軟濕滑。
晏琛逃不掉,還躲不開,趴在榻上喘息連連,眼眸浮起了一層薄淚。
片刻後那手指抽了出去,晏琛好不容易喘勻一口氣,剛想向陸桓城好好解釋,還沒開口,臀間突然脹疼,那作孽的肉刃竟一鼓作氣頂了進來!
「你……啊!」
他被頂得往前一撲,頭頂強迫的力道猶如泰山壓頂,把他牢牢壓在了下面。他只覺腸穴酸痛,腹內撐滿,陸桓城的東西就像在紅通通的辣油裡浸過,讓他渾身都熾熱地燒著了。
晏琛崩潰地嚷道:「桓城,你是瘋了嗎?!」
陸桓城這回做了個徹頭徹尾的畜生,提胯重重撞入,慍怒道:「你敢拋下我!」
陽物粗壯,盡根沒入時碾磨過每一寸敏感的嫩肉,晏琛腰脊顫慄,從頭皮一路麻到腳趾,腦子裡霎時全空了。他知道陸桓城在生氣,可整個人暈暈乎乎的,竟記不起陸桓城為什麼生氣。想道歉,想服軟,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陸桓城抽出陽根,手掌托著晏琛的腰往上一提,鞭撻一般凶狠地衝撞起來。
晏琛正逢情慾灼心,哪裡受得了這個,幾下就被捅得丟盔棄甲,大腿直打哆嗦,拳頭猛砸床板,嗚嗚咽咽地哭出了聲。陸桓城簡直像舂谷一樣又凶又狠地搗他,態度極其惡劣,還故意挑要命的時候逼問他:「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跟誰睡?筍兒,還是我?」
「啊……跟你!跟你!!」
晏琛不管不顧地尖聲哭喊。
快感激盪如浪,他被無邊無際的酥爽吞沒,竟覺得世上什麼都不重要了,只要陸桓城不生氣、不作弄他,要他做什麼說什麼都可以,便乾脆捨棄了最後一點自尊心,叫道:「桓城,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唔……我錯了,我跟你睡,你放過我吧……」
他哭得惹人生憐,陸桓城本是一時衝動,哪敢真的往死裡作弄他,見他哭了,慌忙把人翻過來抱在懷裡,溫柔地親吻,慢慢地插弄。
晏琛從湍流落入靜水,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含淚瞪著陸桓城:「你欺負我。」
「我認錯。」
「我要回去和筍兒睡。」
「不行。」
「……你還欺負我。」
陸桓城用力一挺腰,笑著說:「再讓我欺負一會兒,洩了就放你回去。」
「唔,那……」晏琛軟綿綿地催促,「那你快些。」
陸桓城得了准許,摟著他開始九淺一深地頂撞。晏琛漸漸得趣,兩條腿主動盤到他腰後,一邊挺身迎合,一邊發出輕淺的呻吟。過了一會兒,晏琛眉頭微蹙,抱怨道:「不舒服。」
陸桓城問:「怎麼個不舒服法?」
「太慢了,也太輕……你要重一些,現在這樣不夠……嗯,還要頂那裡……你最喜歡頂的那個地方……我想讓你頂……」
他說得很小聲,但言辭直白,又帶著一絲嬌羞的喘吟,這麼零碎幾句話就把陸桓城勾了個腰眼發酸、肉根僨張。
陸桓城咬牙感歎,好好的一根清俊竹子,與那不要臉的狸精混跡幾日,倒是媚術小有所成,順利出師了。
不過……他喜歡得緊。
真心喜歡。
便以這深插相連的姿勢上了榻,將晏琛抵到牆壁內側,握住那一截白玉瘦腰悍然抽搗起來。
晏琛雨夜承歡,放浪的媚吟一聲響過一聲,甚至蓋過了窗外的驟雨狂風,迷離中自己聽到也覺萬分羞恥,急忙一口咬住手腕。陸桓城怕他受傷,俯身遞吻,連帶著胯下陽物一捅到底,挺入了幽穴最深處。這一下捅得晏琛舒爽不已,幾乎落下淚來,腸壁陣陣絞縮,好似一條濕熱蠕動的小舌,不斷吮吸著陸桓城的精孔。
兩人四肢糾纏,呼吸俱亂,也辨不清是這一場夏日暴雨狼藉些,還是他們瘋狂的聳動與哭叫狼藉些。
最後洩精時陸桓城一反常態,沒有深插到底,而是以莖頭抵住晏琛那處腺體,柱身勃動,精水以強悍的力道一股股噴出,酣暢地噴在內壁上。
晏琛一灘爛泥似地躺在床沿,雙目渙散,被陸桓城這樣刺激,下腹再度一瀉千里。
這天後半夜陸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神奇地挪了床。
梨木雕花,六柱六尺,垂放一簾薄青紗。
他回到了臥房裡?
「竹子爹爹!」
他詫異地爬起來,碰了碰晏琛的臉:「我們怎麼回來了?」
晏琛這時睡得正香,面泛紅潮,眉眼間春情未褪,呼吸還帶著一點隱約的喘息。陸桓城自然不許孩子吵醒他,立刻壓低音量回答:「我反悔了。」
陸霖天真地眨巴兩下眼睛:「為什麼?」
「因為捨不得你爹。」
看在骨肉情分上,勉為其難多添三字:「還有你。」
陸霖點點頭,像是接受了這個理由,然後又眨兩下眼睛,歡快地問:「那……我能睡你們中間嗎?」
話音剛落,他身子一傾,作勢就要爬過來。
「不能。」
陸桓城無情地回絕,把已經趴到晏琛身上準備翻山越嶺的小傢伙給扳了回去。
陸霖一屁股跌回床內,委屈地乾瞪眼:「為什麼不能?」
「因為木頭爹爹和竹子爹爹分開睡,就生不出筍妹妹。」
「啊?」
陸霖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探出腦袋往他們中間偷偷看了一眼,又飛快地縮回去,連聲道:「不分開睡不分開睡,筍兒睡裡頭,妹妹睡中間。」
說著就乖乖躺回了被褥裡,閉上眼睛,盼著妹妹快些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