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陸小鳳傳奇04

　　第兩百二十五章：陸小鳳傳奇

　　顏鴻是以如墨閣老板的身份向白雲城城主遞交了拜帖，彼時，葉孤城的父親還在世，他還只是個同西門吹雪一般大小的少年，一樣的容顏俊秀，一樣的天資卓絕，一樣的對劍成癡，並且小小年紀便已經創出了“天外飛仙”的劍技，名震江湖。

　　顏鴻同白雲城城主談的自然是如墨閣落戶白雲城的事宜，而一路跟著顏鴻來到了白雲城的西門吹雪卻是被葉孤城聞訊趕來拉著切磋起了劍技。如果西門吹雪沒有在同顏鴻的切磋中比之原著中早早地在對劍法上有了更深層的領悟，又因為這個原因，機緣巧合之下比之原著中更早地入了這江湖，加上這五年的生死之間的領悟，對上此時因為白雲城少城主的身份，尚且在劍法上帶著稚嫩的驕傲，雖有絕技“天外飛仙”，在對上西門吹雪時，葉孤城到底還是略遜一籌。

　　只是，無論是西門吹雪還是葉孤城心底都明白，這暫時的落後，絕對不是絕對的，葉孤城心高氣傲，人生第一次的失敗只會激發起更加強烈的求勝心，而西門吹雪則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有了葉孤城的壓力，錘煉劍術更加地用心。

　　顏鴻在商談好了有關如墨閣落戶白雲城的事情，並且同白雲城城主建立了友好合作關系後，卻被葉孤城這個帶著滿滿驕傲的少年給攔住，一問，竟是要同他比試一二，少城主的原話則是：“聽聞閣下於劍法一道上極有造詣，希望閣下不吝賜教！”

　　明明是極為恭謹的話語，可由葉孤城說來，卻是多了些孤傲的霸道，根本就由不得人拒絕。對於這個同西門吹雪有著許多相似之處，卻又絕對不會讓人將之搞混，自有一番自己的翩翩佳公子的貴氣風度的少年，顏鴻倒也沒有拒絕葉孤城的邀戰。

　　顏鴻同葉孤城之間的對戰，西門吹雪也在一邊觀戰，他原本以為這五年的歷練，他在劍之一道上足以與顏鴻比肩，可看了顏鴻同葉孤城之間的這一戰，西門吹雪卻知道自己到底還是欠了火候。明明顏鴻所使用的劍招全是出自萬梅山莊之手，可這隨意的應對，卻是毫無固定的章法，倒像是信手拈來，想到了家族藏書中所說的無招勝有招之說，西門吹雪隱隱若有所悟。

　　葉孤城敗了，短短十日內敗了兩次，對於驕傲如葉孤城並不是沒有任何影響，只是正因為這份驕傲，他不會容忍任何人窺見他的這份脆弱，他恭恭敬敬地跟顏鴻認了輸，卻也表現出了絕對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決心。

　　顏鴻聞言卻是灑然一笑：“錯了，少城主，你的對手不應該是我。無論是你還是吹雪，對待劍之一道至誠至信，誠於劍也好，誠於人也罷，光是這份堅定的決心，就不是我所擁有的。我也就是在你們尚且羽翼未豐之時，憑著些過往粗淺的經驗可以指點一二，等到你們真正地成長起來時，唯一的對手也就是你們二人罷了。我，很期待那一天，一睹二位的絕世風采。”

　　葉孤城和西門吹雪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兩人都聽明白了顏鴻話語裡的期許，也心中若有所動，只不過以後的事情是以後的，起碼現在，有顏鴻這個活了這麼多年的家伙的指點，對於葉孤城和西門吹雪的劍道無疑都有著極大的助益。

　　因為忙著如墨閣在白雲城開張的事情，顏鴻暫且在白雲城住了下來，住處是顏鴻自己斥資買下的宅院。本來此處院落只有顏鴻和西門吹雪這兩個主人在，可對上每日裡打著上門切磋求藝名號的葉孤城，整個院落後方特意開辟出來的演武場倒是熱鬧極了。顏鴻除了最開始在如墨閣選址開張事情上忙碌了一陣外，其他的事情他都交給了手下的人去做。每日裡也有了諸多事件可以看著西門吹雪同葉孤城的針鋒相對。

　　葉孤城作為白雲城的少城主在言語藝術的運用方面絕對更甚西門吹雪一籌，只不過無論葉孤城怎麼話裡話外地擠兌挖苦卻又用華麗的辭藻作為外衣掩飾，西門吹雪只是沉默不語地冷著臉，不是拿著劍默默地珍而重之地擦拭，就是捧著杯茶靜靜地品茗，弄得葉孤城跟對著空氣開炮似的。所幸，最後兩個人除了切磋之外，便是各干各的，這兩個一坐就可以許久不說話的家伙，竟然越來越有了相知相惜的情誼。

　　所以說，男人之間的友誼，打一架什麼的可是妥妥地增加親密值的方式。

　　只不過，這兩個當世風采絕佳的男人是絕對不會承認同對方的友誼的。西門吹雪是見不得葉孤城對自家顏鴻的諂媚，總覺得原本只是屬於自己一個人的顏鴻，現在卻被分走了屬於自己的注意力，兀自生著悶氣的西門吹雪卻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對於顏鴻近乎霸道的獨占欲，而將葉孤城正常的請教當做了諂媚，只能說這個時候還是少年的未來劍神尚且太過稚嫩，還未修煉到家。

　　輪到了葉孤城卻是對於初見面就打落了自己的驕傲，雖然在後來的切磋中反敗為勝，至今呈現出兩兩之間互有勝負的情況，可葉孤城到底是有些放不下這口氣，將西門吹雪一開始的勝利歸結到了有了顏鴻這個良師益友的份上。而在同顏鴻越是接觸，就越是覺得不可思議，這樣子的天縱之才，竟然曾經是西門吹雪的侍童！

　　對於這兩個人之間亦敵亦友的情況，顏鴻看在眼底，卻並沒有出手做些什麼，只是，倒是有一點兒也許需要同西門吹雪說明白了。顏鴻可並不希望西門吹雪因為自己的緣故移了性情，他一路上已經確定了西門吹雪對自己的心意，只是這個少年自己本就一心沉迷於劍術，對於男女之間的事情都是純白一片，更何況是禁忌之戀，怕是更加沒弄明白。

　　本來顏鴻還打算要西門吹雪自己想清楚才好，現在看來，一切也許今早挑明了對兩人都好。

　　這一天，難得的葉孤城因為白雲城城主有事情要葉孤城隨行而沒有前來顏府打擾，顏鴻同西門吹雪又一起對練了一陣，顏鴻可以明顯感覺到西門吹雪的成長，相信，不出半年，自己只是單憑劍之一道，恐怕是要敗在這個少年手下。

　　兩人運動完了，特別講究勞逸結合地品茶賞景，明明並無只言片語，可只是這樣子靜靜地坐著，就有極大的默契。到後來，顏鴻拿出古琴，西門吹雪手握翠笛，兩人之間的詩情畫意，倒是好不悠閒。

　　“吹雪如今也已經這麼大了，再過不久，萬梅山莊也該迎來自己的女主人了。屆時，我一定會封上一個厚禮以作恭賀。”顏鴻秉性如此，便是心中再怎麼確定西門吹雪對自己的情意，卻還是要做最後一次的試探。

　　西門吹雪手中的翠笛應聲而碎，這得是多大的力氣，多震驚的心緒，才會讓西門吹雪將好好的一副笛子這樣子地硬生生地掰斷了。西門吹雪從來沒有想過要娶親，或者說，連這個念頭都沒有動作，大腦裡一片空白狀態的他，下意識地將心底最直接想要說的話給說出了口：“阿顏比我尚且年長幾歲，阿顏尚未成婚，怎麼突然提及此事。”

　　“我啊，自然是為了不耽誤那些好姑娘，總不能娶了人家，卻讓對方守活寡吧。”顏鴻灑然一笑，言辭坦蕩，似乎一點兒也沒有自己剛才說了什麼重磅行話語的自覺。

　　什麼叫做耽誤好姑娘，什麼叫做讓對方守活寡，顏鴻的意思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樣！西門吹雪整個人都有些亂哄哄的，讓他將復雜的劍法演練個成千上萬遍似乎都沒有現在這樣簡單的一句話透露出來的信息來得讓他手足無措。他是不是可以這麼認為，對方也跟他一樣……可又是什麼一樣呢？

　　“既如此，不若我同阿顏一起結為夫夫。”這句話就這麼不禁思考地脫口而出，就好像曾經在午夜夢回，輾轉反側多時。西門吹雪說完這句告白，腦海裡曾經被壓抑的畫面卻開始破土而出，十二歲那天晚上的那一場夢，打了他哥措手不及，慌亂之下，強硬地拒絕了顏鴻跟隨他一起出入江湖的決定，貿貿然地闖入這偌大的江湖。兩年後，回到山莊的失落、痛苦。幾年來，遍尋江湖，求而不得的滿心煎熬。及至重逢顏鴻時，滿心的愉悅，那一刻，好像聽到了百花盛開，百鳥齊鳴的聲音。再到面對葉孤城的忌憚，生怕葉孤城奪走了顏鴻時的惶惶然。

　　在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自己的解釋！

　　他喜歡顏鴻，西門吹雪喜歡顏鴻！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不願意再次承受幾年分別之苦！既然顏鴻同自己一樣的話，他就應該像他的劍一般，一往無前，鋒芒讓人不敢逼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