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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我寫什麼都會成真》第161章
第161章

  天道的這聲承諾, 于賀宇帆而言是預料之中。但對桓承之這種被嫌棄一路的情況來說, 那著實就有點兒受寵若驚了。

  赤紅色的眸子緊緊的鎖在那小傀儡的身上, 隨著唇瓣的顫抖, 他指尖也跟著動了兩下。

  似乎是想做什麼, 但理智又不太贊同。

  就在桓承之糾結不已的時候, 天道卻主動上前了一步, 扭頭側了視線, 卻伸手牽上了桓承之的指尖。

  後者身體一僵,瞳孔也跟著猛的一縮。

  那小傀儡就像是沒有感受到他的反應一般, 視線左右搖晃, 就是不往桓承之臉上對去。在後者以為這種幸福又尷尬的氣氛要無限蔓延下去時, 才撇了撇嘴,用幾乎不易察覺的聲音, 輕輕喚了聲:“娘。”

  這聲音太小,伴著那拂耳的輕風,讓桓承之一時間甚至分不清這到底是幻是真。

  好在也不用他去費心考慮,這邊兒天道的話音剛落, 賀宇帆就哈哈大笑的拍了拍他腦袋, 臉上的愉悅就差滿溢出來,他揚聲樂道:“你小子跟誰學的?這還口嫌體直了啊?”

  天道聞言有些不解, 顯然是沒聽懂他爹爹的那句術語。一雙和賀宇帆相似的鳳眼瞪得溜圓兒, 倒是有幾分孩童該有的樣子了。

  顯然,這表情大幅度的取悅了賀宇帆這個兒控。

  他那只還沒從天道頭頂上放下來的手,直接借著力道又順勢揉了兩下。直到被他按揉的小傀儡哼唧著反抗了, 賀宇帆才笑的更燦爛道:“我說,你要是喜歡你娘,你就好好的說出來。要不然他是個蠢的,你還傲嬌,咱們會家庭不幸福的。”

  他說著,還煞有介事的搖頭歎了口氣。

  桓承之看著他這影帝附體的樣子,是略顯無奈的扯了扯嘴角。可天道那孩子卻明顯年幼無知信了道兒,雙眼眨巴眨巴數次,緊張的扯了扯他衣角道:“可是……可是他都沒保護好爹爹!”

  “那也改變不了你挺喜歡他的這個事實,不是嗎?”

  賀宇帆笑著伸手,從腋下將小傀儡抄回到了懷中。

  倒是沒再為難著小孩兒去應些什麼,賀宇帆湊頭在天道臉上蹭了兩下,就抬眼重新對向了桓承之那邊兒道:“兒子都幫著咱們打到這兒了,你怎麼還熄火了啊?”

  桓承之聞言一愣,隨即也明白了過來他這話的意思。

  臉上浮現一抹略顯尷尬的神色,他深吸一口氣,立刻扭頭向那之前被他劈開的斷牆處走了過去。

  和想像中的一樣,在桓承之一腳踏入牆中的瞬間,左右兩邊兒就一同閃過兩道白光,以肉眼幾乎難以分別的速度,飛快的向他攻了過來。

  然而也就像是天道所說那般,對於現在的桓承之而言,這種來自普通修者的攔截,與其說是攻擊,倒不如說是撓癢癢還更為確切。

  他清楚這點,賀宇帆也自然不是不懂。

  所以人絲毫沒有半點兒要上前幫忙的意思,反而還就站在距離戰局不遠的位置,抱著他兒子安心欣賞情況。

  攻擊桓承之的是男女二人,男的手持長劍,女的則是兩把胳膊長的彎刀。伴著刀光和劍影的來回閃爍,還有一團團烈火和金光,在利刃上不停地彰顯存在。

  “這是陳家的人。”

  賀宇帆對這些事情不太瞭解,但天道向來是個無所不知的主兒。

  所以只是瞥了一眼的功夫,他便開口給賀宇帆解釋了起來道:“拿刀的是陳家二子,純正的火靈根,修為在合體中期,和他老爹不相上下,算是修真界一個很好的苗子了。”

  賀宇帆聞言長長的“哦”了一聲,眼珠一轉,又跟著問道:“那那個跟他一起打承之的女人,就是他媳婦兒了對吧?”

  “是他道侶沒錯。”

  天道點了點頭,視線又對著那邊兒明顯將要不行的女子看了一會兒,他說:“她是金靈根的,雖說也算得上是百年不遇,但終究修的是一手的輔助,這樣真刀真槍的沖上來,必定是撐不住的。”

  就像是要印證一下天道他看人的眼光有多准一般,這邊兒話音還沒來得及落下,那邊兒桓承之就已經在戰鬥中逮住了對方動作裡的差錯。

  劍在掌中快速的一個翻轉,做出一副要將人直接劈死的架勢。那女人情急之下,她道侶倒是如預料中的那般,放棄了對桓承之的攻擊,轉而錯身過去替她生生攔下這劍。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桓承之這手動作不過就是個幌子。等兩人並在一起,他突然抬手。

  那柄還被天道拎在手裡的短劍就像是聽到了召喚一般,伴著嗚嗚風聲,只瞬間就沖到了三人跟前。

  劍鋒劃過,血光飛濺。

  只是眨眼的功夫,那一男一女已經被燃著烈火的劍身捅了個對穿。

  不得不說,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做的相當的漂亮。

  讓那邊兒充當觀眾的賀宇帆也禁不住愣了半晌,甚至燃起了些許想給他鼓掌助威的衝動。

  當然這也就是個衝動。

  因為還不等他把衝動付諸於行動,那邊兒桓承之就已經扭過頭來,用一副考了滿分求表揚的炫耀表情看著他,紅眼眨巴半天,寫盡的滿是得意。

  賀宇帆甚至好不誇張的覺得,如果此時能讓人把尾巴放出來,那肯定是搖成一把扇子了。

  在心底默默感歎了一句自家道侶這帥不過三秒的樣子,賀宇帆動作上卻還是上前兩步,走去人身邊兒抬手揉了揉他腦袋。口中輕聲笑道:“表現不錯,再接再厲。”

  話音落下,桓承之那張本就樂的不行的臉上,頓時快開出花了。

  賀宇帆哭笑不得的轉手在他臉頰扯了一把。待人做出副浮誇的痛樣兒後,才心情愉悅的收了手道:“還剩下張家和陳家的家主,我打算把接下來的機會都讓給你,我和兒子在你背後呐喊助威。你加油去就行了。”

  “真能這樣再好不過了。”

  桓承之笑著,雖然心底知道這話十有八九就是說說,但還是心情愉悅的低了腦袋,在賀宇帆唇角偷了一吻。

  然後也不管對方是個什麼反應,轉身將地上的本命劍撿起,又把魔劍遞還給賀宇帆後,便喜滋滋的朝張家院兒裡那最大的房子走了過去。

  就像他之前給賀宇帆說的那樣,放眼望去這院兒裡靈氣最甚便是那處,那就算再怎麼傻,也足以猜到這些人都躲在何處了。

  這樣想著,兩人也帶著他們的小傀儡一起走到了房間跟前。

  桓承之沒跟人客氣什麼,抬腳就將門直直踹了開來。倒是賀宇帆還有些納悶兒的左右看了看,低頭朝懷裡的小傀儡道:“你不覺得奇怪嗎?這麼大個家族,裡面怎麼連個守衛死士都見不到啊?”

  “有什麼好奇怪的。”

  天道咧嘴笑著,鳳眼都跟著眯在了一起。他說:“既然爹爹說要速戰速決,咱們進來之後我就給閒雜人等都下了禁咒。現在能活動的只有這屋裡的人,當然就不會有人過來幫忙了啊。”

  賀宇帆聞言了然的點了點頭。

  這事兒要說是別人做的還有些不對,可天道出手,那真就是躲都沒得躲了。

  不過顯然認為此事蹊蹺的也不止他一人,尤其是屋裡坐著的那些,見桓承之出現就仿佛是看到了什麼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一般,一個個面容扭曲神色慌亂,為首的那個還一直在扯著嗓子叫著“來人啊”的話。

  賀宇帆看著他這作態心下有些不喜,但也只是皺了皺眉,將開口的機會讓給了他家狗崽兒。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邊兒桓承之還沒動靜,那邊兒一道熟悉的聲音就先一步響了起來。

  帶這些莫名的激動和興奮,他喊著:“上仙看這裡!我跟他們不是一夥兒的!”

  這聲呼喚在只剩下謾駡和低咒的大廳中太過突兀,幾乎是瞬間的功夫,所有人的視線就都彙集去了角落之中。

  只見明陽派掌門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賀宇帆,當後者的目光對過來時,他臉上的興奮勁兒立刻就高了一大截。聲音也比剛剛提了不少道:“上仙!是我啊!我是……”

  “別喊了,我記得你。”

  賀宇帆有些頭疼的應著,他甚至毫不誇張的說,如果此時這人不是被綁著,指不定就已經站起來沖他揮手呐喊了。

  當然,沒有如果。

  手指在眉間輕輕按了兩下,他抬腳從桓承之身側擠進屋裡,三兩步的走到明陽掌門面前,先彎腰把兒子放在身旁,才順勢蹲了下去。倒是沒給對方解除身上的束縛,就這麼平視半晌,他撇嘴道:“我怎麼在哪兒都能見著你啊。”

  “上仙說笑了,這次也不過是咱們第二次相遇而已。”

  明陽掌門似乎是有些受寵若驚,快速搖了搖頭,他說:“不過上仙這次你要相信我,我從一開始就打算走的。結果那姓張的小兒非但不讓我走,還給我綁在這兒了。我是真的無意再與您作對啊!”

  “這我看出來了。”

  賀宇帆嘴角一抽。

  要認真來說,他和明陽派之間唯一能稱為“冤仇”的事兒,也就只有上次在長月門時的那次衝突了。

  不過就那次來說也是當面兒兩清了,所以現在這種情況……

  賀宇帆摸了摸下巴。

  在他打算告訴明陽掌門,自己可以在殺完張家之後順手把他放走的時候,對方卻先一步開口道:“我知道我出現在這裡,就已經是對上仙不敬了。可是上次給上仙的東西不少,我明陽派一時間也想不出別的寶物了。這樣行嗎?看旁邊兒這位是上仙家公子吧?我身上的這塊兒玉送給公子,不說別的,只求我今天能安穩離開便可。”

  他說著,那口中描述之物似乎是聽的懂這命令一般。甚至不需要他去掏,就已經主動從他懷中飄進了賀宇帆手裡。

  對於明陽掌門這種過分明顯的討好,後者沒有直接應聲。

  低頭看了看身旁的小傀儡,他揚了揚手中暖玉道:“要嗎?”

  小傀儡表情複雜。

  沉默片刻,還是搖了搖頭,補充了一句道:“爹你留著就好,這東西是神品,對我沒用,但對你而言,和娘親手中的那塊兒差不太多的。”

  賀宇帆聞言“哦”了一聲。

  而明陽掌門看向天道的眼神兒則是閃爍了幾下。

  停頓一秒,他用難以置信的語調兒,像是生怕會驚動什麼一般,顫聲問道:“你是天道?”

  小傀儡笑而不語。

  卻也沒給賀宇帆幫著解釋一句的機會,那邊兒突然一道銀光閃過,緊跟著一聲“鐺”的金屬撞擊聲響起。

  賀宇帆不免被這近在耳邊的動靜嚇了一跳。

  抬眼過去,只見桓承之橫劍將他和那小傀儡一同護在身後,而腳下,一柄像是匕首一樣的飛刀,正直插在地上。

  “張道友身為一家之主,竟然做出這些下三濫的偷襲出來,還要不要臉了?”

  不等賀宇帆開口,那邊兒明陽掌門已經為了證明立場一般的破口大駡了起來。

  而聽著這話,張斬卻是表情更加難看的狠狠啐了聲道:“你好意思說我?自己身為一派掌門,在這兒像個走狗一般俯首稱臣。還天道?不過就是個畜生的後代!哪兒配得起這般稱呼!”

  他說著,雙眼又對上了桓承之那雙散著紅光的眸子。用毫不掩飾的目光,示意著他口中的“畜生”究竟是在說誰。

  只是他的這聲辱駡,在桓承之看來也不過就是個拂耳輕風,別說是讓他有什麼反應,根本就連點兒漣漪都無法在他心底蕩起。

  可他是這般,其他人就沒這麼淡定了。

  先不說賀宇帆那邊兒有多憤怒,這邊兒張斬話音剛落,天空中就響起了一陣“轟隆隆”的悶雷。

  天道面色不悅的上前一步,站在了桓承之的身側。

  雖然他沒說什麼,可周身的氣勢再伴上那副似乎是在看死人一般的冷漠眼神兒,也足夠讓在場眾人心下一涼,忍不住頭皮發麻了起來。

  難道,這真是天道?

  這讓人發笑的念頭從腦中冒出,還未成型,就已經讓張斬忍不住想抽自己一巴掌了。

  他是張家家主,也是這裡唯一還能穩住局面的領導者。眼下夫人的靈氣已經徹底感受不到,而那費盡他們幾代心血造出來的怪物,現在估計也已經命喪黃泉。

  張家世代基業能不能保住就看今日一戰,所以在此時此刻,不論他人的選擇如何,他都絕對不能有分毫的動搖之心。

  張斬在心裡對自己不停的說著,那雙捏在身側的手,也不覺緊的有些發疼了起來。

  但這只是個開始。

  成敗與否,還得看接下來的發展如何了。

  思至此,張斬深吸了一口氣。

  也不顧明陽掌門依然不斷的謾駡,只緩緩閉上雙眼,又慢慢睜開。

  待眸光重新落向前方時,其間的恐懼也已然轉化成了堅定。

  他從腰間將那把,自成為家主之後,就許久未再出鞘的長劍抽出。抬手,劍尖指向桓承之的方向道:“我不知道陳家家主對他們喪子之仇有何感想,但在我張家,殺妻之仇不得不報。”

  “這倒也巧。”

  桓承之勾了嘴角,眼底卻涼的幾乎帶起了冰碴。

  他說:“我們桓家也是,滅門之仇,不殺你全家,不足報。”

  這話就像是一個開場的訊號一般,音剛落下,兩人便同時向對方沖了出去。

  桓承之手中長劍帶火,那張斬的屬性倒是和他夫人一般,劍刃中都流淌著絲絲水氣。只是除水之外,他掌峰翻轉,又能帶起片片藤蔓,妄圖將桓承之捆入當中。

  “水木雙靈根啊。”

  賀宇帆在一旁看了一會兒,見兩人打的幾乎不相上下,也便放下了些擔憂的心思,轉而和他身邊兒的小傀儡分析了起來道:“你覺得誰能贏?”

  “那肯定是娘贏。”

  小傀儡應的毫不猶豫,他說:“娘雖然經常會不靠譜,但是修為和經驗還是比一般人高了太多。更何況這種每天就知道坐在家裡勾心鬥角想陰謀的家主,若是一對一的打,他估計連爹你都打不過的。”

  賀宇帆聞言嘴角一抽。

  又重新看了看那邊兒的戰況,他很想特有自知之明的告訴他兒子,這話實在是太高估他水準了啊……

  只是沒給他再次開口的機會,那邊兒從戰鬥開始後就退站到一旁的陳家眾人,此時視線一錯,那大兒子就跟著他母親一同朝賀宇帆這邊兒走了過來。

  “你道侶有張家大哥對付,我們再去插手,就顯得有些勝之不武了。”陳夫人走到賀宇帆身前,沖他特有禮貌的點了點頭。才緩聲繼續將特沒禮貌的話說出道:“不過先生也看到了,我們這邊兒一個女人,一個孩子。聯手一下,也算不得是不公平罷。”

  說著,她將手中的彎刀舉起,對賀宇帆沉聲道:“還請賜教。”

  賀宇帆被她這一連串的話說的嘴角直抽,就先不吐槽她身旁那個年紀約摸四十的“孩子”了,兩人放著那邊兒桓承之不管,反而跑來找他。

  這中間是個什麼意圖,簡直明顯的都不用人說了成嗎——

  柿子太軟,果然就容易被人挑著捏了。

  心底無奈的歎了口氣,那刀劍也已然沖至了面前。

  賀宇帆別的不行,但就躲避逃跑這方面,向來是他稱第二就沒人敢說是第一的。

  所以就算這陳家二人攻勢甚猛,他也還是如同一條入水之魚般,靈活穿梭在刀光劍影中,半點兒也沒有要被攻擊到的意思。

  時間分秒拉長,賀宇帆神態如舊,反而是攻擊他的兩人呼吸漸漸緊了起來,動作也不似剛剛那般平穩。

  桓承之在和張斬打鬥的時候錯眼看了個情況,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抽空朝那邊兒還在一味躲避的人喊了聲道:“你出手啊!”

  “那可不行。”

  賀宇帆側身躲過一刀,腳尖在地上一點,又避開了下邊兒妄圖劃斷他雙腿的長劍。嘴角向上揚出一個欠揍的弧度,他高聲笑道:“我說了把人都留給你處理,我和兒子就是個看熱鬧的,哪能搶了你主力的風頭啊。”

  他這話說的語氣甚為輕鬆,讓人聽在耳中,也實在是聯想不到他正在被兩個合體期的大能追殺。

  桓承之那滋味兒亂七八糟,話在口中憋了半天,自己還差點兒讓張斬傷著一下。

  思緒趕忙回歸的同時,他也總算是想清楚了一個問題——

  自家道侶身邊兒有那個爹控兒子看著,相比之下,更危險的明明是他自己才對,還瞎擔心個什麼勁兒啊……

  認清現實之後,桓承之也便將心思撤回到了和張斬的對戰之中。

  就像天道說的那樣,對方強靠著靈根上的優勢跟他拼到現在,基本就已經是極限情況了。再往後拖下去,甚至不需一盞茶,就能分出勝負了。

  意識到這點的同時,桓承之攻擊的速度也加快了起來。

  然而就在張斬漏出破綻,他終於能一劍揮下讓人不死也重傷的時候,一聲大喝卻先一步響了起來——

  “不許動!不然我殺了他了!”

  桓承之聞言動作一頓,以為那個“他”是在說賀宇帆,這慌忙的收了力道扭頭看去,卻在下一秒又放鬆了下來。

  與他動作相同的還有賀宇帆。

  只見陳家家主此時一臉得意的摟著天道,一手攔在他身前,一手持刀橫在他頸間。

  嘴角一勾,用幾乎快要高興的跳起來一般的得意語氣,他說:“你們兒子現在在我手上,不希望他出事的話,就自毀修為滾出這裡,這輩子也別再出現在我們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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