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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我寫什麼都會成真》第150章
第150章

  李書說著, 看向那屋子的眼神兒則愈發複雜了起來。就像是一個正常人在看一個怪物, 但礙于賀宇帆的心思, 又不好把嫌惡表達的太過明顯。

  好在後者的心思明顯也不在他這邊兒, 從他話音落下之後, 賀宇帆的視線就重新鎖回了那兩間連在一起的平房上, 那目光中, 也寫滿了李書看不懂的心疼。

  一種詭異又無人打破的沉默, 在空氣中逐漸蔓延開來。

  李書被這氣氛鬧得心底發慌。

  但當他用求救的眼神兒看向他桓承之的時候,卻見那人依舊保持著平日裡那種面無表情的冷酷狀, 半點兒要幫他緩和一下氣氛的意思也沒有。

  再看那邊兒賀宇帆, 卻像是忘了他的存在一般, 只靜靜地盯著那房間,抿唇不語。

  半晌, 直到李書被這氣氛壓的難受的忍不住了,才總算是深吸了一口氣,猶豫著朝賀宇帆道:“賀大哥,我是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

  賀宇帆被他點了名, 也總算回了神兒來。面上複雜的表情仍舊沒變, 唇角又向下彎了彎,他說:“只是覺得這人也有些可憐罷了。”

  李書沒聽懂他這話的用意, 賀宇帆也只是搖了搖頭, 明顯不打算再去解釋什麼。

  尷尬再次在空氣中爆發開來,李書撓撓頭,趕緊找了個理由, 妄圖趕緊先離開這裡。

  在他臨走的時候,賀宇帆拉著問了一聲這屋裡人的去處。

  李書想了想,還是搖頭茫然道:“賀大哥我跟你說了,這人奇怪的緊。有時候都沒人見著他出門,過了幾天卻見他從外面兒回來。周圍人都說他怕不是跟那邊兒有關係,所以他行蹤如何,也沒人敢關注的。”

  說著,似乎還怕賀宇帆理解不了,他用手指了指地面,給對方提示了一下,所謂的“那邊兒”是為何意。

  話說到這兒,賀宇帆也明白是問不出個什麼重點來了。

  畢竟李書那小子雖說膽兒小,但對他向來都算是不錯。因此他問的問題,那人不論回答什麼,應當也都是知無不言的了。

  賀宇帆想著,又有些糾結的擰了擰眉。

  視線在面前緊閉的房門上鎖了半晌,終還是扭頭看向桓承之道:“怎麼辦?我覺得咱們就這麼進去的話,不管他在與不在,等他發現的時候,估計會嚇一跳吧?”

  “不是估計,是一定。”

  桓承之眉間的皺痕絲毫沒比他輕淺多少。腦中會想著李書剛剛的形容,他面上表情也越發複雜了起來。

  兩人沉默片刻。

  賀宇帆還是沒忍住,低頭看了看懷裡還有些不明情況的大白,小聲喃了聲道:“你是不是覺得,白俞和李書口中形容出來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我不知道。”桓承之搖頭,又緊了緊眉道:“而且我本來就沒想好該怎麼與他交談。現在看來,怕是只要我出現在他面前,他就會瘋狂的直接去死了。”

  “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

  賀宇帆摸了摸下巴,最後將大白放在桓承之手裡道:“這樣,你先帶大白回家,我在這兒等著。畢竟我不是妖修,就算他對我再過防備,應該也不會有見著你們的反應大吧?”

  他這話說的沒錯,但後者明顯不怎麼樂意。

  可是連個掙扎一下的機會都沒給他留,賀宇帆就又跟著補充了一句道:“咱們現在在番臨城裡,你縮地過來甚至要不了一息,有危險我立刻喚你,你還能讓我受傷不成?”

  桓承之聞言一愣。片刻,還是緩緩搖頭。

  賀宇帆立刻就笑了開來:“你看,你既然能保護我,還幹嘛在這兒死盯呢,對吧?”

  桓承之被他繞的一時間沒回過神兒來,那兩瓣薄唇開開合合來回了幾次,終還是沒能想出個反駁的話來,只得又重複著道了幾聲“注意安全”,才一步三回頭的抱著大白離開了原地。

  直到桓承之的背影消失在了遠方的拐角處,賀宇帆才重新回頭,試探性的在那木門上輕輕扣了兩下。

  和想像中一樣,果然如剛剛一般無人應答。

  只是對於這結果他倒是也不著急,從乾坤袋裡將天鏡摸出,敲了敲鏡面,他開口問道:“那人是不是不在家?如果不在,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接連的兩個問題甩出,鏡面上的水波流轉片刻,慢慢顯出了兩個大字——

  “今日”。

  賀宇帆見狀便又將鏡子收回了乾坤袋裡。

  他早就知道這鏡子有點兒煩他事無巨細的亂問,所以每次回答的時候,也都會選擇最精簡的詞句。

  就比如這次,這回答的意思就是,這屋裡的人不在,最慢今天之內也能回來了。至於為什麼不是具體到某個時辰,那則是因為這鏡子雖說是能窺探一切,但未來之事多少也是有些變動,所以大範圍是一天,再往細了說就不好肯定了。

  心下想著,賀宇帆便坐在人家門口的臺階上,撐著腦袋耐心的等了起來。

  他原本想著,這等他一兩個時辰總該夠了。

  可眼看著那朝陽變成夕陽,而後月出東方,在家裡等候的桓承之都著急著給他傳了四五次音了,也完全沒有一個身形符合描述的人來過這裡。

  賀宇帆無聊的打著哈欠,抬頭呆呆的凝望著空中那一牙新月。

  他有點兒糾結。

  這按照天鏡上說的,他已經在這兒守了大半天了。要是不等的話,那肯定是虧了。可是繼續等下去的話……

  賀宇帆擰了擰眉,掏出鏡子在上磕了兩下,他認真道:“你不會算錯了吧?”

  手中鏡面光滑如水。

  就像是懶得理他一般,半晌也沒個回應。

  賀宇帆不滿撇嘴。

  只是還沒等再說些什麼,眼前的小徑上,迎著月光,突然多了一抹漆黑的身影。

  賀宇帆立刻起身看去,在他視線投過的同時,那人也同時抬頭看了過來。

  雪白的長髮在月光下,襯著他那一身將自己包裹徹底的黑衣,顯得越發耀眼。

  露在面罩外的那雙本該是漆黑的眸子,此時卻透著讓人心底發涼的豔紅,就像是沾了血般,讓人不願直視。

  視線交錯,賀宇帆趕忙開口。

  然而不等出聲,那人卻轉身就跑。

  這情況早在這一天的胡思亂想中,被賀宇帆在心底模擬了不知多少次了。所以幾乎是那人動作的瞬間,他就從乾坤袋裡摸出了那個能暫停時間的鈴鐺,用力搖晃了兩下。

  清脆的鈴聲在過分寂靜的黑夜裡響起,蕩的人心頭一顫,那人只覺得這腦中思緒似乎斷了一瞬,等再回神兒的時候,那個剛剛躲在他家門口的人,已經站在他身側抓著他袖子了。

  他雖說帶著面罩,但兩隻血紅的眼睛還是露在外面。

  賀宇帆在看清人眼中驚疑之色後,擰了擰眉,才轉手將抓著衣袖改為握住人手腕兒,一邊努力露了個友好的笑容道:“我這都等你一天了,你見著我還沒等我說句話就扭頭想跑,也有點兒太沒禮貌了吧?”

  那人沒有說話,看向賀宇帆的視線越發冰冷,那眼中紅光一閃,帶出了一抹顯而易見的殺意。

  只是這種殺意對賀宇帆而言,完全就像是感覺不到一般,被徹底無視了下來。

  兩人對視一秒,那人突然抬手,用斷己一臂在所不惜的勢頭,一刀朝著賀宇帆抓他的這只手上劈了過來。

  他勢頭很足,這力道之大也不該是賀宇帆這種比他矮一頭的瘦弱之人能接下來的。

  然而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對方面對他的攻擊,別說是緊張,根本連眉頭都沒皺上一下,就狀似隨意的伸手,給他四兩撥千斤的擋了出去。

  那人眼底的驚疑瞬間達到頂峰。

  賀宇帆卻也沒給他再動手的機會,這剛把匕首打掉,就趕忙開口低吼了一句道:“我又不是來殺你的,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的聽我說兩句嗎?”

  那人聞言身子一僵,半天也沒個反應。

  不過這沒反應對於賀宇帆而言,卻已經能算是最好的回應了。畢竟只要不上來就動手,大家坐下來好好聊聊,再大的誤會也總能解開不是嗎?

  本著這種想法,賀宇帆深吸了一口氣,一邊將人往他家的方向扯著,一邊開口做了個自我介紹道:“我叫賀宇帆,在修真界沒什麼名氣,但算是天機門的掛名長老。你應該沒聽說過我,不過……”

  “我知道你。”

  賀宇帆那一連串的自我介紹還未說完,被他扯了一路的那人,卻出人預料的開了口,用略顯沙啞的嗓音,輕聲說道:“你很有名,那個拿了天鏡的人。可我素來和天機門無冤無仇,你今日尋我,是為何事?”

  “我沒說你跟我有冤有仇,況且我也說了,我只是天機門的掛名長老,我的行為和門派沒啥關係的。”

  賀宇帆說著,也拉人走到了門口。

  四下張望一眼,最後就扯著人在他坐了一天的石階上一同坐下,才繼續道:“說起來,我該怎麼稱呼你?趙公子,還是……”

  “付醉。”

  那人低頭應著,也不去扯下麵上的遮擋。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道:“你果然知道我是誰。”

  “是啊。”

  賀宇帆點頭,笑的有些無奈:“我要是不知道你是誰,我也不會來這兒找你了。”

  付醉瞥他一眼,冷笑一聲:“這不還是尋我有事?剛剛又何必撇的那般乾淨。”

  “因為我找你的事兒,和你能想到的,那肯定不是同一個啊。”

  賀宇帆歎了口氣,也鬆開了一直鉗著人胳膊的那只手。抬頭看了看那天上的圓月,他思量了一番措辭道:“付先生,你相信起死回生嗎?”

  這話一出,付醉的身子明顯僵了一瞬。

  他立刻扭頭看向賀宇帆的臉,似乎是要從中尋找出些許玩笑之意似得,那眼眶都幾乎要瞪得裂了開來。

  可賀宇帆卻仍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停了兩秒,才繼續道:“我手裡有可以達到這效果的藥,也不是不能給你。但是作為交換,你得和我合作一段時間,並且按照我的要求,學會控制你自己的情緒,能做的到嗎?”

  付醉沒有直接回答這問題。

  他靜靜盯著賀宇帆看了許久,那目光中的火熱在對方這話出口後,也隨著時間的拉長,慢慢歸於平靜。

  之前因為激動而繃直的身體再度放鬆回去,他目光中透著絕望,微微搖頭道:“生死有命,輪回不改。死了就是死了,白骨殘骸又怎麼可能重新為人。”

  賀宇帆理解的點了點頭,卻跟著補充了一句道:“但這怎麼說也是個機會,付先生不打算嘗試一二嗎?”

  付醉沉默。

  片刻,他再度抬頭,用那雙寒光閃爍的眼睛重新對上賀宇帆的雙眸。他說:“你到底是誰?”

  “最近問我這個問題的人真是太多了。”

  賀宇帆嘴角一抽,嘖了兩聲道:“我說出來怕你不信,況且你現在精神太不穩定,要不咱們還是先談談合作的事兒?”

  付醉低頭不語。

  用行動告訴賀宇帆,這事兒不說清楚,他們的話題就沒辦法再繼續下去了。

  兩人再次借著月光對視了一次。

  最終敗下陣的還是賀宇帆,他歎了口氣,撇嘴道:“行吧我說,我是萬……”

  “靈”字兒尚未出口,付醉已經條件反射般抖了身子,用一種或許連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的速度,起身就想逃離賀宇帆的身側。

  只是後者也不是毫無準備,他人還未出,熟悉的鈴鐺聲就又在耳畔響了起來。

  等神智再度接線,賀宇帆的手也再一次的抓在了他胳膊上。

  付醉霎時間抖得更厲害了。

  “我說,你到底在怕什麼啊?”

  賀宇帆一手將人按著,一手撐著腦袋。下巴微微上揚望著天空中的月亮,口中低歎了聲道:“你從家逃出來後,給自己取了個‘負罪’的名字,我理解你是為了不忘掉當年的事兒,可你在記住的同時,也一直都是在逃避那事兒,不是嗎?”

  他說著,感受著手中所握傳來的那份越發強烈的顫意,卻連視線都沒有挪過去一分,只繼續看著天空,慢悠悠道:“我聽我朋友說過,你見著動物都會嚇得哭出聲來,聽著個萬靈仙地的名字都能撒腿就跑。你到底在跑什麼,就算你跑了,當年那事兒就可以當是沒發生了嗎?還是你覺得,你的負罪感只要賠了條命就能結束了,所以在這賠命的過程中,就不需要再回想起那些事兒了?”

  回答他的,是付醉越發粗重的喘息聲。

  就像是一個被逼到絕路快要放聲大哭的孩子,他不住的顫抖著身子,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哀嚎,卻終也沒有再去掙扎著脫離賀宇帆的禁錮。

  賀宇帆不知道他現在是個什麼表情,只聽著身旁那人低低的哀嚎逐漸變成了哭喊,聽到那人用沙啞又哽咽的聲音撕心裂肺的不停吼著“對不起”之類的詞語。

  然而即使如此,他雙眼卻像是被固定了一般,死死定在空中,不移分毫。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

  直到付醉的哭聲漸漸嘶啞,直到月亮的光澤也漸漸隱於雲霧。賀宇帆才終於深吸了一口氣,又繼續開口道:“萬靈仙地當年一劫,其實並不是所有人都死了。我是藍義鳴他弟弟的相公。你應該明白我在說什麼吧?”

  “你是說,小白?”

  付醉明顯沒有反應過來,條件反射般呆愣的反問了一句。待腦子轉過彎兒後,雙眼的光澤也即刻亮起道:“你說小白沒死?那別人……”

  “除了承之,一個不剩。”

  賀宇帆繃著臉,努力忽略“小白”這個槽點滿滿的稱呼,一邊應道:“但是我之前給你說的那種藥也確實是真的,前些天我一個朋友用它復活了狐族的白俞,這人我不知你還有沒有印象,他……”

  “我記得!那個喜歡吹笛子的狐妖!”

  付醉高聲喊著,那語氣就像是生怕賀宇帆不信他一般,焦急中,又帶著明顯到無法忽略的瘋狂。

  在激動之中,他下意識就伸手抓住了賀宇帆的肩膀,將人身體掰過對上他的雙眼,他繼續低吼道:“他們現在在哪兒?我……”

  “你有膽子去見他們嗎?”

  賀宇帆盯著他已經被淚水填滿的雙眼,面色平靜的反問道:“只要你點頭說敢,我現在就能帶你去見他們。但是從一開始就只有我在這兒等你,也不過是因為我覺得,如果讓他們直接來見你的話,你怕是會撐不住的。”

  他說著,雙眼一直平視著付醉的那雙紅眸。

  時間在沉默中延長,賀宇帆沒有繼續開口的意思,付醉也終究是在對視中熄了勁頭,慢慢的收回雙手,改為抱著腦袋,將身體蜷縮了起來。

  賀宇帆也不著急,只收回視線,重新看向已經漆黑一片的天空。一邊耐心的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說實話,付醉會有這個反應,也確實是都在預料之中。

  畢竟作為寫過他人生的作者,賀宇帆對這個最終為了贖罪而自取滅亡的好人,不管是行為還是心裡,都是絕對理解的。

  又或者說,他對這人的瞭解,怕是比他本人還深刻多了。

  這也是他敢自告奮勇來說服這人的直接原因。

  不過現在看來……

  好像還確實是比想像中要更絕望啊。

  賀宇帆想著,在心底輕輕嘖了一聲。

  似是有些等不及對方自己想通,他抬手在人背上輕輕拍了兩下,就繼續開口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就我個人而言吧,我覺得死不是解決問題的好辦法。如果活著的話,你可以幫我們一起重建仙地。反正承之也在,藍義鳴由你來復活,再加上白俞和楚嶽他們,仙地一定會重建成功,並且比以前更為穩固的。”

  付醉一愣,抬眼在一片漆黑中望向他的方向。半晌,才搖頭抖著聲音道:“你其實沒說錯,我就是在怕。我怕聽到和萬靈仙地有關的一切消息,甚至開始懼怕我曾經喜歡的動物幼崽兒。我總覺得,他們看著我,就像是在不停的問我,為什麼大家都死了,而我這個罪人卻在獨活。”

  賀宇帆擰了擰眉:“你知道嗎,人類的大多數煩惱,都是源於自己想太多了。”

  付醉茫然看他:“什麼意思?”

  “很簡單啊,你從來就沒有去問過一個仙地裡的人,他們到底有沒有怨你。可是我問過,還不只一個。他們不但沒人怨你,還都在希望你能走出陰影,活回他們認識的那個你。”

  賀宇帆說:“還有你說那些動物看你,好像這事兒鬧起來之前沒動物看你似得,我聽白俞說了,幼崽兒都喜歡你。我道侶說是因為氣息,而氣息是人永遠也無法隱藏的表現。既然如此,就說明你身上的氣息還是動物們喜歡的那種,你不是叛徒,你又有什麼可怕的啊?”

  他一連串的話砸下來,聽的付醉臉上神色變了又變。

  兩人就在這一片漆黑中互相望著對方。

  許久,付醉才緩緩開口,低聲道:“謝謝你。”

  “但是你還沒想通。”

  賀宇帆用確定的語氣道:“不過我也沒打算讓你這麼快就想通,就是來給你說一聲,讓你考慮考慮我的提議,等你什麼時候想通了,再來找我也不遲。”

  賀宇帆說著,總算是滿意的站起身子,活動了一下坐了太久有些僵硬的筋骨。

  然而還沒等他說一下他家的住址,付醉就在他身後,又猶猶豫豫的補充了聲道:“其實我一直怕的是他會怪我。”

  “這個啊……”

  賀宇帆扭頭,咧嘴笑道:“等你復活了他,自己去問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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