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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下你的飛揚》第1章:急徵室友 (2)
早晨的陽光照在綴著露珠的玫瑰花上,露珠折射出晶瑩的彩光,甚是可愛。紐約市另一處的老舊公寓裡,一位皮膚白皙,大眼清秀的十九歲華人男孩,正專心地在一本素描本子上,飛快地捕捉清晨陽光下的玫瑰花和露珠。

「早啊,言語飛。」另一位男孩出現在言語飛的背後,看著他畫畫。
「早!陳也清。」言語飛頭也不回,專注地畫著玫瑰花瓣上的露珠。過了幾分鐘,言語飛察覺有種怪異的沈默;他停下畫筆,轉身去看這位室友怎麼了。「有事嗎?」

「嗯。」陳也清有點尷尬地點頭,「我得跟你說件事。」
「什麼事啊?這一大早的。我去煮咖啡。」言語飛放下畫畫的東西,準備起身。

「你不用忙啦。我很快地說一聲。」陳也清忙說:「我要搬走了。你得找室友了。」

言語飛嚇了一跳。「為什麼?我以為你會在這裡待到下學期畢業呢。」
「我的女朋友要我搬過去,那裡的房租比這裡更便宜一些。」
「啊。」言語飛無奈地點點頭。「那,你什麼時候要搬?」
「今天。其實就是現在。」陳也清指了一下已經打包好的行李。

「你也太臨時通知我了吧?你這樣搬走,我到哪裡去馬上找室友?況且一週後就是交租,我一個人怎麼負擔得起全部房租?」言語飛不禁動了氣。

「我也沒辦法啊。」陳也清無奈也無辜地聳聳肩,「我女朋友一直催我搬過去,如果我今天不搬,我女朋友肯定會殺了我的。」

言語飛長嘆了口氣:「這樣吧,你交你的四分之三房租給我,我就幫忙付你剩下的四分之一吧!這樣對我對你都公平點。你去寫支票,喝完咖啡再走吧,我去泡咖啡。」

當言語飛走到廚房,開始準備泡咖啡的時候,卻聽見大門傳來關門聲。他急忙轉身查看,陳也清早就趁機拖著行李溜走了,在桌子上留下他的那把鑰匙。

言語飛氣得半死,跑到陽台上,對著從公寓大門走出去的陳也清大吼:「陳也清,你這個混蛋!」吼完後,言語飛也只能無奈看著他拖著行李坐進車裡,驅車而走。

「我上哪去立刻找到室友呢!哎!」他抓抓頭髮自言自語。

XYU藝術系的教室裡,早已來了大部分的學生。言語飛揹著斜背包,頭髮難得有點凌亂,沒好氣地在一張空的座位『啪』地放下背包坐下。他向來有好人緣,其他幾位離他近的同學們看見他難得這副模樣,紛紛棄了自己原本的座位,挪到他的身旁。

「早啊,Phil。」Phil是言語飛的英文名字,一位頭戴毛線帽的男生嘻笑地打招呼。
「早。」言語飛簡短地回答。今天他的心情很糟,因為被室友無預警地丟包,還得一人面對一週後要付的房租。

「心情不好啊?」一位兩隻耳朵共打七個洞的女生笑笑地問,隨手從口袋裡拿出一把糖果給他,「心情不好的話,請你吃糖果。」

「巧克力都被你的體溫融化了啦。」毛線帽男生故意一臉嫌。「要你管。」七耳洞女生撇了撇嘴,轉頭換回一臉友善,繼續問言語飛:「發生什麼事了?跟我們說嘛。雖然我們都沒什麼錢,如果真的是錢的問題,還是能夠一起想法子湊點錢。」

「對,就是錢的問題啦。」言語飛長嘆了一口氣,雙手抱在後腦勺,往後伸展了一下。「我的室友突然跑了。」他一邊說,一邊從背包裡拿出課本、畫紙還有鉛筆。教素描的教授也走進來了,教室聊天的聲音開始弱下去,大家準備開始上課。

「那個陳?」毛線帽男問:「真想不到耶,他看起來那麼老實。」
「為了女朋友跑啦,」言語飛沒好氣說,「也不提早跟我說。今天早上告知完後,就拖著行李走了。下禮拜我就要交房租了,哪來那麼多錢。」

「多少?」耳洞女問。
「總共要付一千八。」

毛線帽和耳洞女聽了,誇張地張大嘴。「你到租房的網站徵室友了嗎?」耳洞女問。。

「剛放了徵室友廣告。但是要找到合得來的,一週根本不夠啊。」言語飛嘆口氣。這時他的手機震動起來。他一看是他的父親來電,想也沒想就按了拒絕接聽的按鈕。

黃昏的校園仍然忙碌。自從言語飛的室友跑了以後,已經過了五天,還剩下兩天就是交房租的日子。言語飛在網路上徵室友並不是很順利。

該說他太挑剔?言語飛本人不這麼認為。他只想要一位生活與他同樣整潔,穩定不落跑,正常安靜的男生。可是前來看房子的人們皆不如他的意。

要嘛話太多煩死人;或是太安靜,全身上下透著一股反社會的感覺;樣子看起來很正常,衣服卻透著酸味;話不多,全身整齊,可是人太醜⋯⋯

找不到室友,還是得先靠自己吧!言語飛看了帳戶餘額,哀聲嘆氣;看看鐘點,又到了咖啡館打工的時間。
騎著自行車拐了好幾個街口,來到 Color Cafe。言語飛匆匆換上工作服,和前梯次的員工很快地交接後,馬上熟練地開始接客人們的點單,操作著咖啡機上的按鈕,端出一杯杯冰的熱的咖啡飲料。

他打工的時段正是下午最忙碌的時段,忙得他沒時間抬起頭來,視線總是在點單螢幕和咖啡機螢幕之間穿梭。如常地,在他準備前一位客人的咖啡時,他感覺到又有新客人站在櫃檯前等待。

「請稍等喔。我馬上過來。」言語飛準備好一杯咖啡冰沙,遞給前位客人,趕緊地回到點單螢幕前:「請問您想喝點什麼?」

「Phil,你不抬頭看看我嗎?」一個熟悉的女生聲音響起。

言語飛趕緊抬頭一看,忍不住笑了。「嗨,賽琳娜!好久不見了。」

賽琳娜是一名南美女孩,身材修長緊實,一身漂亮的橄欖膚色,濃眉大眼,很性感。她隨意穿著運動背心和牛仔褲,身上斜背了一台專業照相機。賽琳娜是攝影系的學生。

「這個時段真的很多人呢。給我一杯冰美式吧。」
「妳等一下在咖啡店裡坐一會兒嗎?」言語飛在螢幕上點觸著,一邊問。

「哦?你想跟我聊聊啊?是不是你的陳室友又跟你抱怨我了?」賽琳娜露出淘氣的笑容。
「我不會再聽到他的抱怨了。」言語飛比了個手勢讓賽琳娜刷卡,「他幾天前搬出去了。」
「哈。」賽琳娜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偽君子一枚。」
「嗯?」言語飛不解其意,困惑地抬起頭。

等到言語飛一口氣忙完那一長串的客人,才有點時間跑去找賽琳娜。她在角落的小桌,悠閒地查弄相機裡的照片。

「你總是喜歡坐在角落的位子。」言語飛喚了賽琳娜一聲,拉開椅子在對面坐下。
「嗯,因為容易發現真相。」

「唉。」語飛嘆了口氣。

賽琳娜悠哉地喝了幾口冰咖啡。
「你那個陳室友,為啥搬?」

「他說是因為他女朋友要他搬的。毫無預警,也不提早跟我說一下。知會我的時候,他已經全部打包好了。然後,說完就拖著行李走了。」言語飛支著頭說,找不到室友分擔房租的頭痛又隱隱發作。

「你得趕緊找室友吧?」賽琳娜問道。
「哎,這就是最頭痛的地方。剩兩天我就要交租了。硬湊也得湊出一千八百塊美金來。」
「我幫你找找吧,我接了這麼多攝影的案子,認識的人還不少。你的室友條件?」

「男生,學生最好。要整潔,安靜一點的。還有,人品要好。」言語飛細數條件。
「哦,感覺要求很高呢。」賽琳娜笑:「你怎麼不考慮一下,讓我做你室友呢?如果除去性別的考量。」
「那可不行。平時畫你的時候已經是裸體了。你又不愛穿衣服,我可沒辦法整天看著你一絲不掛在家裡走來走去。」言語飛撇撇嘴,賽琳娜哈哈大笑。
「好啦,那你等我音訊。保證幫你找到一位合你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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