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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女尊做廢人凰太女》第五章 狀態021~025回
  第五章 狀態
  021.我終於知道了(微H)
  蘇碧痕帶著姚雙鳳找了間附餐館的客棧住下了,放了大簍子和行李後,又帶著她出了門,到成衣店買了一套外衣、兩件裏衣、三件布裙。
  姚雙鳳也才注意到:
  這世界的女人都穿長裙,男人則是長袖、長褲,配上繫著腰帶的長外袍,外袍會遮住長褲開襠部位。
  可能是現在天氣還熱的緣故,有些女人穿著半透的長紗裙,透過紗可以看見還有一件較短的布質裏裙,裏裙長度不及膝蓋。另有的女人,外部紗裙底下整片縫滿,只留兩個口,開口處繫繩綁在腳踝上。看起來既清涼又防蚊。
  「你不買些衣服自己穿嗎?」姚雙鳳問蘇碧痕。
  「我家裡還有一些衣服可替換。原本買布匹為妻主做衣服較實惠些,但近期沒時間慢慢做,先買幾件頂著,妻主現在身上穿的是我的衣服改的,布料太粗了……」視線看向她的胸,姚雙鳳並不覺得棉布舊衣改的布料粗,但他這樣看,是在憐惜她的奶頭……?
  蘇碧痕欲言又止,兩人回到客棧,蘇碧痕在房內,為她換了一身衣裳:新買的白色裏衣非常輕薄,像蒸饅頭的紗布似的,有些許織紋在上面,但更薄透;雖有紗孔,卻結實,穿起來涼爽通風;內裙是短的、棉質的,然後是粉色的外衣和外裙。

  ”嗯,並沒有內褲”姚雙鳳確定了這個事實,好像這個世界的女人不穿內褲的?但是她之前不敢問,因為這是屬於這世界的常識範圍,問了的話會很奇怪;而且她之前的狀態不是植物人、就是懷孕、後來還坐月子,一直不穿內褲好像挺正常的?
  蘇碧痕幫她繫上腰帶時說:「妻主喜歡琉璃紗的外裙吧?在店裡時一直盯著瞧……只是若要回我們村,穿這樣比較不顯眼,那紗裙是最近流行的款式,價格也金貴些,待我們遠走高飛後再讓妻主穿...…請妻主先委屈一下……」
  姚雙鳳單手撫上蘇碧痕的臉頰:「不委屈,我知道你做事都是有想過的,謝謝你!」其實她對這個世界還不了解,一切都交給蘇碧痕最安心,他是個很有生活感的人,從一根山藥可以切丁煮湯、切絲涼拌、切片鑲肉,就知道他是個心思細膩、有計畫性的人。
  兩人又吻在一起膩歪了一陣,手牽著手下了樓,在餐館點了二菜一肉一湯,兩人直角對坐,吃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隔壁桌的兩個女人,站起身,迎接第三位來用餐的朋友:「哎哎林姐,好久不見啊!」
  「陳妹、李妹,久違!有勞二位擺酒接風啦!」
  「林姐從雲都奔喪歸來,可有什麼新見識?」
  「雲都近日可熱鬧了,我們坐下說吧!」
  「此次國喪還真是巧,先凰與凰太女同辦哪!」
  「可不是,先凰在北疆駕崩,遺體與消息至雲都後的隔一天,誕下凰孫女的凰太女也殯天了。」
  「這巧也巧得好,國喪一個月一併辦了,省了不少事啊!不然我們不知何時才能聽戲呢!」
  「更妙的是那藺鳳君,還沒當過鳳后呢!直接垂簾聽政,做藺鳳太后了。」
  「嘿~垂簾聽政?根本是直接執政吧?那新生滿月的小凰女話都不會說,如何問政?」
  「這可就說不準了,畢竟先凰太女臨終前,託孤了幾位重臣哪!」
  姚雙鳳嚼著燉鹹肉,越聽越糊塗:她是皇太女沒錯吧?她算是死了也沒錯,但……她記得她生下來的是個兒子呀……太醫說是個俊俏的小皇子……而且她也沒有託孤,她剛生完孩子就被釘進棺材了好嗎!哪有時間託孤?這一切都是藺瑾丹的陰謀,沒想到他野心這麼大,竟是垂簾聽政、挾皇女以令諸侯!
  「是哪些重臣?有沒有大司馬?」
  「嗯,正是,大司馬是其中一位。」語畢吃菜喝酒。
  「林姐就別賣關子了,快說說還有哪些重臣啊?現有藺鳳太后、大司馬,都讓男人掌政,成何體統呢?」
  「就立功而返的北疆良將包予馨唄!她可是位奇才,奉家凰族那麼多女將都打不贏的北遼,她就與人家講和了,我看這奉家真不會用人!早些講和也不用勞民傷財那麼多年了。」
  「何止奉家不會用人?那大司馬妻主家也不珍視他!明明是那麼優秀的男子,卻不給他生一兒半女。」
  「還有吳相和國師也是託孤重臣。」
  「吳相雖是女人,但年已老邁,近幾年都附議大司馬的說法。」
  「國師一族亦閉關許久,未曾問政,連先凰、先凰太女的喪禮都沒出席呢!」
  「那不就幾乎等於只有藺鳳太后、大司馬和包將軍主政了嗎?」
  「是啊!包將軍也是難為啊!還好大司馬雖是男子,但忠心寡欲,一心只為妻家好,廉潔奉公,有他倆在,尊弼國應可安寧無虞了。」
  「說到安寧,陳妹前幾日抱恙在家中休養?怎回事啊?」
  「嘿!就腳拐了一下,不礙事兒。」
  「喔!可有找那竹中堂的醫郎來看看?」
  「那是當然的!林姐,我給妳說啊!竹中堂近日來了個新的年輕醫郎,那人俊得~小手白得~秀色可餐哪!」
  「喔~呵呵呵呵!」三個女人笑在一起。
  「那天哪!我就坐在正廳,讓那醫郎給我治腳呢!我趁他不備,用腳尖,挑了他乳首一下。」
  三個女人又笑了一陣。
  「後來如何呀?」
  「那醫郎當然是臉都羞紅了,像蒸熟的螃蟹似的,但又不好意思表現出來,裝作沒事一樣給我裹上膏藥呢!」
  「若後院有個醫郎,似乎也不錯,隨時都有人候著,不必等小廝去醫館叫人,還要出診費呢!」
  「欸~說這什麼話!家花哪有野花香啊?況且那醫郎到處出診,進過那麼多女人的房,誰知道有沒有自薦枕席?身體絕不是乾淨的。」
  「是呀!還有那年資長些的醫師,專門幫婦人產後調理的,不知道看過多少婆娘的身子,眼睛都髒了。」
  她們越說越誇張,蘇碧痕喝湯的速度慢了下來,最後甚至都不吃了,就僵在那,臉色陰沉,看上去非常像反派。
  姚雙鳳終於理解蘇碧痕之前那些地雷點,原來在這世界,男人行醫,易遭人調戲、輕薄;難怪蘇碧痕在倆人私定終身時,還說若妻主不准他行醫,他可以放棄。
  但是聽熊大哥說蘇碧痕的父母是神醫俠侶,他也跟著父親學醫,想必是很憧憬這行吧?從小寄人籬下,看人臉色生活,還有那種會將他賣掉的姨夫……姚雙鳳彷彿看見了一個男孩,起早貪黑的做家務、在父親死後自己一人揹著竹簍採藥製藥,不僅為了行醫的理想,還為了能掙錢回家,不被大姨家嫌棄累贅。
  她握住了蘇碧痕的手,蘇碧痕看向了她,好像什麼齷齪的秘密被她聽到了,眼底悲涼;她微笑道:「沒事的,你儘管做你喜歡的事情,我說過我相信你、不介意那些閒話,無論你從事何種行業,我都喜歡你。」
  蘇碧痕激動得淚水都積在眼眶了,硬是憋了回去,他幫姚雙鳳盛了碗湯,等她喝完,拉著她的手起身,就回二樓房內。
  剛關上門,蘇碧痕就跪下抱著她的腰,顫抖道:「妻主,碧痕知道了,碧痕以後會堅強,不再輕易受他人言語而動搖,因為有妳,有妳相信著我、支持著我,只要想到妳,我就不怕了。」
  姚雙鳳摸著他的髮髻,順著潔滑的髮流安撫著他,蘇碧痕冷靜許多後站了起來,抱著姚雙鳳又是一陣擁吻。
  也許男人在這方面的本能都無師自通,他吻著吻著就順著臉頰吻上了耳朵、耳下、脖頸,雙手熟練的鬆開了她的腰帶、外袍,他盯著白色裏衣透出的兩個小點,雙手覆上下乳擠壓,泌出的奶水浸濕了裏衣,貼附在乳頭上,明明沒露點卻比裸露更挑逗。
  他抱起姚雙鳳放躺在床上,隔著裏衣吸她的奶頭,姚雙鳳的情慾也逐漸被挑起,下體一陣熱脹,她輕捧著蘇碧痕的臉頰,引他上來與自己接吻,雙腿曲起,在蘇碧痕大腿之間摩娑,並用膝蓋輕輕頂弄那剛硬的男根。
  「碧痕……」她托起他的臉,直視他的眼:「今天在買裏衣的時候,你是不是就想這樣做了?」她笑。
  蘇碧痕紅了耳根:「嗯……以前曾經看到過……覺得若隱若現很是勾人……想著若我以後有妻主,必定讓她穿著紗羅裏衣……冬日就換成綢緞裏衣……曲線貼合著非常美……」
  姚雙鳳輕笑,放開他,雙手下伸兩掌交握,左右上臂從身側往身前擠,將奶子夾得集中又高挺,同時微微歪頭,挑釁般看著蘇碧痕。
  只見他眼神炙熱,餓虎撲食一樣的對那雙奶子又吸又揉,下體虛壓在她身上,龜頭頑皮的頂弄著她。
  姚雙鳳很舒服,很想跟蘇碧痕來上一炮,可惜蘇碧痕有貞操環,沒辦法圓房,但仍舊頂得她慾火焚身。
  蘇碧痕解開了她的裏衣,激動但不失溫柔的吸乾她的奶汁後,便順著身體軸線一路吻下,鬆開裙頭,親吻肚臍,再持續下行,雙手順著把裙子也往下撥,一次兩件將姚雙鳳脫得乾乾淨淨。
  他親吻恥丘上的細毛,舌尖向下挑勾縫隙,接著托起她的雙腿,將對她的滿腔愛意化做虔誠的膜拜,在神聖的廟堂以舌頭致上崇高的敬意。

  雖然他的技巧不如初四那般熟練驚人,但對素了許久的姚雙鳳來說已經非常足夠,這是她生產過後首次恢復性慾,當她抬起頭,看到那邪帥的眉眼,長睫下歛,專注地品嘗她後,她就迎來了一波高潮。
  「妻主……?」蘇碧痕注意到她雙腿肌肉緊繃,腳背打直,趾尖抵著床鋪,花穴口內微微張闔,困惑著看向她。
  姚雙鳳待情潮退去,放鬆了身體,對蘇碧痕說:「你..做得太好了…人家剛剛..到了……」
  蘇碧痕先是困惑了一下,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笑靨綻放,像攝影棚的600W棚燈驟開,似乎都能感受到那光波與熱氣。
  他又上前虛壓在姚雙鳳身上,親吻她的雙唇,姚雙鳳張嘴,與他交纏,嚐到了一絲自己的味道。蘇碧痕單手支撐著自己,另一手解開了褲襠,讓硬挺的男根跳了出來,本能的去頂戳姚雙鳳的花穴。
  因為龜頭後方有貞操環,所以只有前部能在穴口撩撥,後面就因為固定棒和貞操環卡住而無法前進。頂弄了幾下後,突然之間蘇碧痕停下了動作,皺起眉頭喊痛。
  他跪立在姚雙鳳雙腿之間,托著自己的龜頭看,只見馬眼周圍連著包皮的肉膜,有些許崩解,流出了血。
  姚雙鳳也沒見過這種景象,有點嚇傻,畢竟她不知道這種膜呀!
  只見蘇碧痕眼泛濕氣,輕咬著下唇,捏著莖體,委屈巴巴的看著她。
  「妻主……碧痕的第一次真的是給了妳,就是妳的人了,妳以後不能拋棄我喔!」
  「傻碧痕,才不會拋棄你呢!」她接著又問:「現在這樣該怎麼辦?」有貞操環無法插入,他以前自瀆時搓揉龜頭的動作,會使得現在的狀況更痛吧?
  「妳親親我,多親親我就不疼了。」蘇碧痕撒嬌道。
  姚雙鳳欺身上前,慢慢吻著蘇碧痕的嘴、眉、眼、耳、脖,還鬆開了他的腰帶和裏衣,也輕輕地吸舔他的奶頭,就在她專注探索蘇碧痕的敏感帶時,他已自瀆洩出,發出了跟以往相比,帶了點痛的呻吟,他用自己的衣服內側擦了手,便摟住姚雙鳳,又是一陣纏綿的熱吻,倆人抱在一起休息了一會兒,蘇碧痕才理好衣物,去找小二叫水。

  他倆一起洗了個鴛鴦浴,將血沖淨後,才看清那層膜只是些許破損,並沒有全部消失,看來之後若圓房,蘇碧痕可能還會再痛一次。倆人約定在拿到貞操環鑰匙以前,不再這樣玩了。

  022.我有七個兒子(劇情)
  蘇碧痕利用剩下微溫的洗澡水,清洗了兩人衣物較髒的地方,叫來小二收拾澡盆後,就出去外面洗淨衣服,回來時已洗好擰乾,他打開窗,將衣物掛在窗外下方的兩支竹竿上,然後又來為姚雙鳳揉腿,直到她沉沉睡去。
  隔天,蘇碧痕帶她去一間小店買了兩支髮釵,插在頭上,他說以後給她買更好的,最近要趕路,低調點比較安全。之後兩人朝姚獵戶家出發,姚雙鳳撐過出城後的一小段路,就累了,蘇碧痕讓她蹲坐在大簍子裡,揹著她往山上爬。
  中午,他們找了個能看到風景的樹蔭下,坐著吃城裡買的燒餅配茶水。吃飽休息了一會兒,正起身準備出發時,看到有兩人從山下走上來,路過這處休憩地。
  那是一個髮白體壯的男人,和一個嬌小戴著幃帽、穿著裙裝的女人。
  他們率先打了招呼:「二位午安哪!這是要上山?」
  蘇碧痕:「是呢!上山找獵戶姚家。」
  「找獵戶姚家?何事?」
  「在下蘇碧痕,曾聽村長提起過姚家夫郎,冒昧請問您就是胡大哥嗎?」
  胡大哥:「正是,村長也有與我提過你們的事情,二位就是姚小姐和蘇醫郎吧?」
  此時那位嬌小的女子掀起幃帽,興奮的喊道:「阿娘!」
  胡大哥斥道:「小七!」
  小七:「有什麼不對嘛~ 既是阿爹您的妻主,自然就是我阿娘啦!我可有阿娘了呢!」笑得一臉燦爛,完全不顧胡大哥和蘇碧痕略顯尷尬的表情。
  姚雙鳳疑惑:「咦?可是熊大哥是說,您家是七個兒子呀!」
  胡大哥略顯困窘,倒是小七先開口了:「我叫姚廉,是家中老么,今年十四歲,下山做買賣時,扮成女人較為方便些,況且我還沒長鬍鬚,自然只有我能勝任啦~」說完跳起轉了一圈,讓裙子飄起:「我美嗎?」還擺了個很女人的姿勢。
  胡大哥搔搔頭接著說:「我們下山賣獸皮回來了,既然遇見了,就一道走吧!」
  然後姚雙鳳就坐在大簍子內,被蘇碧痕和胡大哥輪流揹著上山了,快到他們家時,姚廉率先跑著進屋,關起大門,接著聽到一陣騷動:
  「衣服!我的衣服呢?」
  「騰椅子出來!」
  「啊~~~這麼亂怎麼見人哪?」
  「先穿好褲子吧你!」
  胡大哥又朝姚雙鳳他們乾笑了一下,三人就站在門口,靜待房內的騷動平靜,接著看到門打開了一條縫,中間有著一整排頭顱,有的從左看、有的從右探,看見客人已經在門口,還有父親皺眉的表情,於是將房門大開,人在門後左右各列一排。
  房中擺著一張小桌子、四張不同款式的椅子放在周圍,就清出了中央這塊地,周遭牆邊堆滿雜物。
  姚雙鳳、蘇碧痕和胡大哥,在椅子上坐下了,其他人則圍著他們站著,尤其是都面朝姚雙鳳,直直盯著她,眼中各有警戒、好奇、緊張、興奮、不知所措。
  姚雙鳳也看著這群男人,除了胡大哥是白髮、藍眼,小七是大部分黑髮、黃眼,其他人的頭髮皆為……紅髮。這兒說的紅髮不是紅色的頭髮,而是西洋人那種紅棕色,比金黃髮要咖啡一點、比深褐色的頭髮要淺一點的那種紅髮,只是紅的程度有深有淺,淺的就偏金黃或橘、深一點的就偏向褐色、黑色。至於眼珠顏色則是藍、綠、灰、黃都有。
  其實在縣城的時候,姚雙鳳也注意到了:不是所有人髮色都是純黑的,但也都是深色,好像沒見到這樣淺色顯眼的。

  胡大哥叫他們排成一排,依序向姚雙鳳自報姓名:
  「我是長子,陳…姚忠,今年三十一歲。」
  「……姚孝」但並沒有笑。
  「我叫做姚仁,最喜歡吃蛋。」
  「老四姚愛,下個月滿二十五了。」
  「我是姚禮,不知貴客到來,有失遠迎,還請見諒。」還作了個揖。
  「姚義就、就這樣。」
  「阿娘,廉兒天天都盼著您呢!」他將手別在腰側,微微屈膝,行了個萬福禮。
  其他哥哥偏頭看了小七一眼,神色各異。

  房內一陣沉默,小七又開口道:「阿娘,我們兄弟的名字很好記的,從大哥開始:忠、孝、仁、愛、禮、義、廉。」
  姚雙鳳仍是沉默 ”忠孝仁愛後面不是信義和平嗎?” 她困惑
  小七又說了:「我們就是無恥之家!」
  「小七!!!」胡大哥怒斥。小七姚廉吐了吐舌,目光飄向別處。

  胡大哥開口:「姚小姐,我是個粗人,話講得直,切莫怪罪。」
  姚雙鳳微微一笑:「不要緊的,請儘管說吧!」
  「您也知道我改嫁給姚詩調是不得已的,不然我們全家都要充作官奴。小六、小七也就罷了,我妻主過世時,他倆還小,但老大到老五對生母是有印象的,要他們改口叫別人阿娘……況且…這…..您看起來也不大,我們先商量個稱呼吧?您今年多大了呀?」
  「從姚詩調的身分文牒記載,算起應是二十四歲,但我實際上年方及笄。姚詩調的名字已於縣衙改成姚雙鳳,以後沒有姚詩調這個人了。」
  姚廉:「那不就跟我一樣大嗎?」
  「是呀!我也不是真的要來當娘,我們商量個在外人面前叫起來也不奇怪的稱呼好了,我想想…...」她低頭沉思。
  此時老五姚禮開口了:「既然是阿爹改嫁,我們喚您一聲阿娘也是應當的,只是姚小姐年輕貌美,怕是會被我們給叫老了。不若我們稱您為『鳳娘』,如此與生母『阿娘』有所區別,又不失敬意,您意下如何?」
  姚雙鳳看向蘇碧痕,只見他點了點頭,她回:「如此甚好,以後就這樣叫吧!」
  之後他們針對此次合作達成了共識:蘇碧痕的大姨和姨夫那,由胡大哥帶老五姚禮、小七姚廉去議談,使蘇碧痕賣給姚家做奴隸或夫侍。雙方約定了五日後,在南榮縣的春水茶館,拿取蘇碧痕的貞操鎖鑰匙、買賣或嫁娶文書,然後姚雙鳳再去縣衙,辦理蘇碧痕和胡大哥一家的通關竹牒。

  胡大哥原本不是南榮縣人,因嫁給前妻陳女才到此處落戶。南榮縣民大部分髮色較深,他們一家的橘棕色紅髮過於顯眼,又顧及姚詩調的死人身份,因此每次下山都很小心,也盡量不跟百草村民有過多接觸。現在有姚雙鳳這個貨真價實的女人出面,擋在他們前面,還幫他們申請了通關文牒,他們就可以離開這塊山頭,到胡大哥的老家,或是依各自想法走天下了。畢竟這小小一座山頭,獵物就那麼多,能養活的人也是有限的。
  通關竹牒是很重要的,就跟身份證一樣,雖然人的腳要走到哪去,國家規範不了,但若在需要時,無法拿出竹牒或是提出落戶證明讓官府查證,就會被判為奴隸,任人魚肉。
  而即使官府查得到落戶證明,非經家主允許就擅自離開戶籍地,會被視為叛逃的家奴,需先服役三年,才能被遣送回戶籍地,還給家主。

  ※
  小七行萬福禮時,其他哥哥神色各異的原因是:
  老四以下的都曾經扮過女裝下山買賣物資,有的看不慣小七在家裡還要裝女人,有的是懷念與羨慕小七可以扮女人。因為哥哥們長高長壯以後,都不適合再扮女人了。

  023.我還有個奴隸(劇情)
  讓姚禮和姚廉去跟蘇家議談是對的,不僅將蘇碧痕的身份抬成了夫侍,還殺了半兩銀子的價,用七兩半現金就買到了蘇碧痕,而且不用等到採藥季節結束,交易立即生效。

  姚雙鳳和蘇碧痕前往縣衙,辦理了通關竹牒出來,交給胡大哥他們之後,雙方就此拜別。

  蘇碧痕已備好輕便的包袱,準備帶著姚雙鳳去往鄰縣,早先姚雙鳳陪蘇碧痕回破舊老宅,那是蘇碧痕親娘的宅子,在他爹嫁給大姨當夫侍後,就荒廢了。他將一些重要的物品存放在內,用油紙罩著,以免漏雨的屋頂淋濕了這些物品。不過蘇碧痕只拿了卷畫軸就離開了,滿屋子的奇珍異本,蘇碧痕只說都記在腦子裡了。

  目的地叫做平川縣,位於南榮縣南方,有一條水路及陸路交匯,比南榮縣富庶許多,重要的是:他大姨沒想過幫家中其他男子辦理通關竹牒,他們只想守著幾塊土地過活,沒有跨越鄰縣的想法,碰上姚雙鳳的機率微乎其微。
  而蘇碧痕小時候常聽爹親講述遊歷四方的故事,他自己這輩子也尚未離開過南榮縣,但以眼下距離最近、最安全、最安穩富庶的地方,就屬平川縣了,所以他們以此為目的邁進。姚雙鳳對蘇碧痕的計畫沒有任何意見,反正她能離雲都越遠越好。

  姚雙鳳也盡可能的多走一點路,多虧現代健身風氣盛行,她知道肌肉是需要鍛鍊的,她每次都會多撐一會兒,反正累了還有蘇碧痕揹她呢!她也不是不能吃苦,只是古代的路太遠了啊!!!不像現代有各種方便的交通工具,平常走個半小時就很多了,在古代好像移動到某個地方,走個半天都很正常。

  這日傍晚,他們在一處驛站邊落腳,驛站雖是提供官員住宿、換馬的場所,但也會有普通商旅隊伍落腳休息,因此也在周遭發展了小規模的客棧和茶館。
  正當他們點了兩碗麵要吃的時候,幾架馬車風塵僕僕的駛入驛站門前主幹道,在偏向麵攤這側停了下來。

  為首的藍底馬車,有篷有窗,略顯華麗,只是插了幾支羽箭。後方三輛馬車,是囚車,用木條做的車廂,看得見裡面關著許多髒兮兮的人,有些羽箭直接插在人身上,馬車停下時,底下滴滴答答的。

  一名侍僕從囚車的車駕躍下,跑到前方,左手掌伸直搭在右拳上,恭敬的朝藍色馬車內道:「妻主,我們平安到達驛站了。」
  只見一個白面書生樣貌的男子單手掀開簾子,另一手護著車頂門邊,以免那穿著錦袍藍衣的小姐出來時撞到頭;車下剛剛那名喚她妻主的男人,連忙上前托住她的手,讓她踩在另兩名趴跪在地、充當腳凳的侍僕背上,從容的下了車。
  她邊下車嘴裡邊罵:「那些個劫匪腦袋裝糨糊嗎?我們這麼明顯的奴隸商隊沒看到?根本沒有金銀珠寶,劫個屁!貨都還在車上沒賣出去呢!為什麼不劫空車啊?肏他爹的啊!」她有著一張俐落的長臉,沒有瀏海,髮全上攏,在後腦上方微微盤了兩個髻,其餘則披散在背上,有種江湖俠女的感覺。
  那小姐站在車旁,身姿凜然,中氣十足的對手下說:「快檢查一下貨怎麼樣了?折損狀況如何?還有多少可以賣?一刻鐘之後向我匯報!」話畢就轉身,白面書生和夫郎跟在她身後,朝倆人吃麵的攤子走來,她於靠馬路那桌坐下,點了半斤肉、一壺酒,兩名男子就站在她身旁。

  姚雙鳳和蘇碧痕,邊吃麵邊看其他人解開木門上的鎖,帶著腳鍊手鍊的奴隸一個個下了車,有的可以用跳的、有的用爬的、有的直接滾下或摔下來。
  姚雙鳳注意到一個顯眼的髮色,就是跟胡大哥他們家兒子類似的那種橘棕色,在一片髒污的人群當中特別顯眼,而且那奴隸也較為高大,他在最後一輛囚車上,蹲坐在車尾,身後似乎中了三支箭,囚車的門開在側邊,中央的人陸續下了車,空出囚籠中央之後,他鬆開懷抱著的兩個孩子,才往前移動,小心翼翼帶著箭下車。
  那兩個孩子下車後,連忙跑向另一位看起來像是父親的奴隸身邊,三人蹲著抱在一起哭。
  其他車的奴隸也在陸續下車,然後這位高瘦的橘髮奴隸,跪在地上倚靠著車輪,用帶著鍊條不方便的雙手,以艱難的姿勢伸往腰後、背後,抓住箭柄,拔出了大腿和腰側的箭頭,折斷了背上的羽箭,然後就臥倒在地上,小喘著氣。

  不一會兒,奴隸商隊的侍僕向小姐報告:「本次傷亡共十六名,其中二名死亡,一名重傷,其餘尚且有行動能力。」
  突然麵攤老闆過來喊話了:「讓你們這些臭烘烘的車停在這兒已經很仁慈了啊!不該有的『垃圾』別落在附近,離開時那些髒東西也清理乾淨再走!」
  那小姐遞了一塊銀子給麵攤老闆:「不好意思啊!『垃圾』我們會帶走的,但我們人手不足,地上的髒污可否麻煩老闆代為處理?」
  那老闆接過銀子「哼!」了一聲,應是默許了。

  小姐轉頭跟那侍僕說道:「重傷的是哪個?帶來我看看。」
  於是兩名侍僕過去吆喝那橘髮奴隸起身,他扶著車輪勉強站起,被嫌動作慢,鞭打了幾下,只見他微微側身,讓鞭子落在手臂和沒受傷的那側身體,剛邁出一步,踉蹌又摔倒;那兩名侍僕只好架著那橘髮的男人的胳臂,讓他的腳垂在地上,一路拖了過來。
  他被拖行的時候,看得出骨架非常好,猿臂蜂腰、肩寬腿長,僅下身有一塊及膝的遮羞布,他瘦得非常精實,胸腹也像蘇碧痕那樣隱約得見肌肉曲線,但非常淺薄,因為幾乎是皮包骨;皮膚黑黃乾扁的貼附著,不像蘇碧痕的光澤有彈性。
  一被放下,他又倒在地上了,小口急促的喘著氣,好像很用力要呼吸,但是吸不到氣,很痛苦的樣子。他的橘色短髮無紮無束,狗啃般的鳥巢蓋在頭上,遮住了雙眼;褐色的絡腮鬍也有深深淺淺的汙漬。

  此時,幾匹馬零散的跑來,排在囚車後列隊,一名看起來像隊長的人下了馬,向著小姐這邊走來。
  小姐看著他走近,又開口罵:「素聞四方鏢局遠近馳名,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怎麼我頭一回找你們保鏢就遇上這等賊事?」
  那隊長彎腰拱手:「夏少主,四方鏢局講究誠信,此番貨品損失,如契所載,每件依三兩銀子作賠。」
  「哼!那契約上只寫到死透不能售出的貨才有賠償,可我還有十幾名中箭的貨呢!原本可以三十兩賣到伎院的那些高檔貨都糟蹋啦!」邊說邊揪起地上那橘髮的頭顱,他瀏海被抓起,露出一雙痛苦微瞇但碧綠得鮮明的瞳仁。
  「我當初可是出了西鏢的價碼保的這趟鑣,人說西鏢鏢頭雖魁梧雄壯,但心思縝密、事前規劃周延詳盡,就算有意外也應變及時。是康鏢師您說西鏢頭重傷養病未能出行,還塞了這綠眼美人,托我賣了分成,我才算了的。如今美人也折損,我這不是虧大發了嗎?」
  「這美人依售價,與夏少主五五分帳,若是沒能售出,四方鏢局也不敢要價分毫。」康鏢師看似恭敬的說。
  夏少主鬆開手,那橘髮奴隸趴搭一聲又倒回地上,她微微蹙眉,心底燒著一把怒火,原本可以多得的幾十兩利潤就這樣沒了,康鏢師卻一點也不惋惜。
  這趟鏢她買的是四方鏢局最貴的西鏢來保,雖說本意是想趁機挖角西鏢頭,但卻不巧遇西鏢頭重傷養病,所以康鏢師代他保鏢。她原本要退價差,但康鏢師拿出這能賣高價的美人說售價對分,她評估那能比退的價差還多呢!就答應了,卻沒想到美人折損,她賺不回價差,而西鏢頭的保鏢費用倒是穩穩落入四方鏢局口袋。

  姚雙鳳也覺得挺不自然的,但她關注的點跟夏少主不同:那橘髮拔箭的傷處都不是要害,要害之處他僅折了箭;再看看其他仍插著箭、痛苦哀號的奴隸們,並不是人人有膽子自己拔箭的呀!

  夏少主心中盤算了下便開口:「康鏢師,你這美人有問題!我們商隊向來很少遭遇劫匪,尤其是滿車奴隸的情況下,莫不是你們把這奴隸塞給我,借刀殺人?」
  康鏢師從容一笑:「夏少主說笑了,這美人就是我們家小姐玩膩打發出來賣的,除了身子不清白,身家可是清白著呢!沒有仇家,也沒有親人。」
  「我不管,你們得照一般鏢隊的價碼退錢給我,這美人我也不要了!」
  康鏢師面色凝重:「四方鏢局講究誠信,契約已結,必定履行,夏少主亦不可單方面反悔。」
  只見夏少主用力拍桌,站起身與康鏢師對峙,即使身高矮一截,但氣勢毫不退縮。

  姚雙鳳喝著麵湯,小聲問蘇碧痕:「你看那人還有得救嗎?」他說:「傷及肺腑。若我的話,有八成把握。」
  姚雙鳳覺得既是相見必是有緣,何況那奴隸的髮色瞳色跟便宜兒子們有點像,如果是那幾個兒子遊歷在外碰到此等遭遇……她就心軟了起來,而且她直覺這奴隸不單純,那拔箭折箭的純熟泰然,不是一年兩年可以練成的,還有被鞭打時掩蔽要害的微妙小技巧……那奴隸會武的可能性很大,而且就算不會武功,把這貨養胖了,應該會很壯,可以幫蘇碧痕揹貨什麼的。

  就在夏少主與康鏢師箭拔弩張之時,姚雙鳳和蘇碧痕在桌下清點身上銀兩。

  康鏢師怒道:「若是我們要殺這奴隸,早就殺了,何必拿出來賣呢?」
  「我管你們什麼原因?我只知道我損失慘重,少賣的金額都不只三百兩,只要求你們退西鏢的價差給我已經很客氣了,還有這貨我現在就要退!」她指著地上苟延殘喘的橘髮說。
  「路途已過半,沒地方退,就這樣運到平川縣吧!死了的話我方願賠三兩。」康鏢師退了一步。
  「不成,這貨就是掃把星,你們帶走,退我西鏢隊的價差,我就不與你們計較受傷損失的奴隸。」契約明明就只寫賠償死亡的奴隸,夏少主提的價差和損失都是憑空變出來的籌碼,而這燙手山芋也是她故意丟出來惹康鏢師煩的,一口氣提出數個要求,只要能達成一兩個就不算虧。

  「不然這貨我買下吧!」姚雙鳳舉手插話。
  所有人都看著她,她突然意識到在古代沒有舉手發言這回事;放下手,隻身走到他們面前:「對夏少主而言,不想帶著這倒楣的奴隸繼續前行,對康鏢師而言,收回此奴回退亦是不便。不如將此奴隸賣給我,反正他這樣拖到平川縣說不定也死透了,康鏢師賠償的那三兩就由我出吧!」姚雙鳳幫雙方都做了個台階。
  夏少主嗤笑了一聲:「買這快死的奴隸對妳有什麼好處?」
  「是這樣的,我家夫郎呢!正在習醫,我就買來給他練練手,若是醫好了,也算撿了個便宜不是?」姚雙鳳笑答,雖然她不知道這奴隸是否真的能賣三十兩,但有蘇碧痕之前被賣八兩的比對,鏢局賠償的三兩應該也只算是保險額度而已,不然大家都找鏢局保鏢然後自毀貨物就發了。

  「哈哈哈!哈哈哈!向來都是夫郎買東西討好妻主,妳倒是疼惜夫郎,可別寵壞了啊!」夏少主大笑,似乎是有意下這台階。
  康鏢師擠出笑容:「如此甚好,既然夏少主不要這貨,那我們就賣給這位小姐吧!」
  夏少主瞪著康鏢師:「哼!我同意不要這貨,但價差和損失這帳還是得算。」接著朝她的人吆喝:「整頓好了沒?我們還得趕路呢!」然後就朝藍篷馬車走去,她一個夫郎留下結帳和打包吃剩的肉,另一個跟著她回馬車上,又拿著一些東西朝姚雙鳳走來。
  那白面書生拿來的是奴隸的竹牌和賣身契,契書在買主那處寫上姚雙鳳的名字,收了三兩後,就將竹牌、文書和鑰匙交給姚雙鳳:「你們到縣衙後即可更改竹牌上的家主姓名,若要直接轉賣也可不辦手續。」白面書生隨便交代兩句就走了。
  姚雙鳳接過這些東西,心情複雜,這是她第一次將人當物品買賣……而且還有那鑰匙……應該是那奴隸貞操環的鑰匙吧?“這裡還真是異世界啊……”她看著竹牌上寫著[蕭奴-陸武]心裡對那奴隸又多了一分期待,搞不好真的會武功,到時候還能當護院用呢?

  024.我價值一千兩(劇情)
  蘇碧痕趕緊過來,檢查一下陸武的傷勢後施了幾針,只見陸武的呼吸逐漸和緩下來,但仍是一副虛弱痛苦的樣子。
  蘇碧痕想跟麵攤老闆買些煮過麵的水,麵攤老闆好心的沒收錢,就這樣咕嚕咕嚕灌了陸武兩碗熱麵湯,他也似乎飢渴許久,一邊順氣一邊盡快的喝下那些麵湯。
  然後蘇碧痕脫下外袍為他穿上,將他攙扶起搭在自己肩膀,絲毫不嫌棄他身上難以言喻的臭味。
  三人一起走回今晚投宿的客棧,哪知才走到門口,小二就出來阻擋,說下賤奴隸只能宿在獸棚,不可進房。接著引他們到客棧後方的獸棚處,指著一稻草堆說:「一宿二枚銅錢。」
  蘇碧痕爽快地給了小二,並商量若將他打理乾淨是否就可進房同榻?小二說如果可以打理到其他客人看不出、不抱怨的程度,他也是可以通融的,但這奴隸橘髮顯眼又那麼短,其他客人怕是不會允許與奴隸同房。
  小二離開後,姚雙鳳問蘇碧痕:「短髮怎麼了嗎?」他邊檢視陸武的傷口邊答道:「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一般來說可以透過頭髮長短判斷男子的身分位階,通常越是高位者髮便越長,越是低賤者髮則越短,像這樣短的通常是未開靈智的器物用奴……」說著說著,他停下動作,看著姚雙鳳:「妻主,你之前沒看過這樣的奴隸嗎?」
  姚雙鳳心中喊糟,這應該也算這世界的常識,她不小心露出馬腳了,便撒謊道:「我不確定,其實以前的事情……有些記得,有些不記得。」失憶這個大絕必須拿出來使,當作人設好了。
  「雖然我對妻主的過去很好奇……但妻主不想說,碧痕就不問。」他順從的朝姚雙鳳一笑,反倒讓她生出了幾分心虛。
  蘇碧痕繼續說:「有些貴族的家奴,在外替主經營生財時,雖然身份是奴籍,也是可以蓄長髮的,使其他人不因看出他的身分而輕賤他;不過即使他本身是奴籍,看到陸武這樣的奴隸,仍然不屑與之相提並論。」
  「靈智未開的器物用奴……是像夜壺那樣的嗎?」見蘇碧痕沒有繼續起疑,姚雙鳳大著膽追問。
  「嗯,夜壺、椅凳、痰盂、餐盤、飾物、衣架等等皆有可能,這些東西都有器物可使用,卻偏偏要花錢養活,真是無法理解富貴人家的想法。」蘇碧痕難得表達自己的見解。
  姚雙鳳看著陸武,又問:「陸武,你會說話嗎?」她不知道短髮是器物用奴的意思,買的時候還想著能幫忙蘇碧痕分擔揹藥草呢!若是靈智未開該怎麼辦?
  陸武的頭髮遮住了雙眼,他臉朝姚雙鳳,正張口,卻又開始劇烈小喘氣,蘇碧痕連忙點了幾個穴道為他順氣,待他緩和一些,才朝著姚雙鳳點了頭。
  「看來並不是靈智未開的呢?」姚雙鳳說。
  「他傷及肺腑,光呼吸就很費勁,而且……淪為奴隸的經歷想必不是很美好……給他一段時間緩緩吧!」蘇碧痕果然對人都很溫柔,即使這世界對奴隸充滿歧視,他也沒有輕視陸武。

  驛站旁的客棧只是供旅人臨時過夜的處所,大部分商隊都有自己的馬車或會自行紮營,因此簡陋客棧的住處僅是一間大通鋪,姚雙鳳與蘇碧痕的床位就在靠牆的角落。
  蘇碧痕揹上大簍子,說要去旁邊林中找尋幾味藥草,讓姚雙鳳先去榻上休憩,但姚雙鳳還很有精神,就跟小二借了水桶與布巾,到獸棚那,為陸武簡單擦拭臉部與雙手。
  陸武相當乖巧柔順,擦臉時,只見他碧綠的眸子微瞇,虛弱又茫然,看不出心情如何。至於鬍子上一些髒汙早就固著,可能直接刮除比較快。
  雖然天已經黑了,但蘇碧痕快速順利的回來了,又花了點錢向小二借了缽杵、油燈等物什,就在獸棚中搗鼓起藥草來。
  獸棚內的氣味並不令人愉悅,一隻牛、幾匹馬在另一側靜靜的看著這邊的人們忙碌。蘇碧痕回來後,姚雙鳳就靠著柱子,看著他,不知不覺打起瞌睡。

  姚雙鳳再睜開眼時,是躺在通舖上,她被蘇碧痕側身擋在靠牆處,臉上還蓋著斗笠。
  牆上開了扇窗,金色的陽光灑進室內,姚雙鳳坐起身,大通鋪只剩他們,其他人可能都上路了。蘇碧痕也醒了過來,轉身看了一下房內,便捧著姚雙鳳的臉,印上一吻道:「妻主早。」伴著尚未清醒但滿足的笑,俊臉陽剛、表情稚嫩,含羞帶怯獻吻的同時也是驕傲自滿的。
  「妻主,陸武的傷勢嚴重,若要帶他上路,最快也要七日後,得委屈妻主在這多住幾日了。」蘇碧痕一臉歉意地說。
  「沒關係的,反正我們又不趕時間,相逢即是有緣,而且這兒看起來還頗安全的。」想起第一天被盜匪追殺的奴隸商隊,似乎進到驛站範圍就安下心來,可見盜匪也不敢於此造次。

  二人用完早餐,帶了一碗雞蛋粥去看陸武,只見他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他們走到他身邊,聞到了食物的香氣,他才緩緩坐起,光這樣的動作就讓他喘了一會兒,然後接過那碗粥,喝著喝著,就看見遮眼瀏海下方的臉頰,默默掛上了兩行清淚。
  姚雙鳳看向穿著蘇碧痕外衣的陸武,衣袍下有傷口的地方都已被蘇碧痕敷藥包紮,但背上還凸著那截箭頭。
  陸武喝完粥,放下碗,蘇碧痕就上前要解他的衣袍,手觸及腰帶時停頓了下,看向姚雙鳳,見姚雙鳳一臉莫名盯著他,他便繼續動作,將陸武的衣袍剝除,為他處理背上的箭傷。
  「為什麼不拔起來呀?」姚雙鳳問。
  「這種傷必須慢慢治,不可一次拔起,否則可能危及性命。就是得慢慢拔,裡面癒合一點便要拔出一點……」
  姚雙鳳猜測應該是氣胸吧?陸武幾乎沒什麼肉,這箭恐怕是射破肺臟了,沒有高壓氧和真空設備抗生素等等,多虧蘇碧痕說他有八成把握呢?姚雙鳳其實本來也不太相信能治好的,但感覺蘇碧痕好像真的很神啊?

  這幾日,蘇碧痕每天往樹林裡跑,姚雙鳳就像條小尾巴似的跟著,累了就窩進大簍子裡,增加蘇碧痕的負擔。
  蘇碧痕又花了幾文錢向麵攤老闆借爐灶,每天熬藥給陸武喝,也將適合姚雙鳳的幾味藥材熬給她補身體。給陸武外敷的傷藥他多製了些,路過驛站的旅客似乎多少有此需要,就順便賣了些藥,也算有些進帳。

  終於,箭頭即將可以完全拔除了,這晚剛好有一老翁駕著牛車投宿,雙方聊起,得知老翁的目的也是平川縣,他之前載人去別的村落,正是回程。他們討論了一下,決定幫老翁多付一宿的住宿費,待明日幫陸武拔除箭頭,後天雇請老翁用牛車載他們一程。

  出發這日天氣晴朗、風和日麗,一行人終於離開了驛站,顛簸的路面、搖晃的牛車上,陸武將細長的四肢縮起,側臥在一角;蘇碧痕盤腿坐著,背靠著牛車側面欄杆,姚雙鳳戴著斗笠,倚靠在蘇碧痕身上,悠悠的看著鄉野景致。
  即使雜草叢生綠意盎然,對姚雙鳳這個長年在都市生活的人來說,這就算是一種慢活度假。牛車雖然慢,但上面載了四個人,再怎樣也比帶著行動緩慢又體力不足的陸武要快多了,原本從驛站到平川縣城門步行需走上一整個白日,所以在驛站過夜的人大多都清晨就出發;而搭牛車慢慢晃的話,到達城門口都過宵禁時間了。不過城門口常見為了賺夜歸人錢的小聚落:比如夜宵攤、青樓之類的,有人聚集處僅須提防宵小,仍比餐風露宿要安全,畢竟野獸可是不講情面的。
  姚雙鳳看了一整天的日昇晨昏,欣賞完漂亮的彩霞,太陽下山後,一輪明月高高掛起,周圍的草木和未開花的芒草,逐漸被月色妝點成墨綠和銀灰色,偶有幾縷輕煙般的雲絲,如仙女衣帶般點綴皎潔的星空。
  感覺被洗滌了整天心靈的姚雙鳳滿足的閉上雙眼,枕在蘇碧痕大腿上,非常愜意。

  如果沒有煞風景的攔路劫匪出現的話。

  「此樹由我栽,此路由我開,若要從中過,留下買路財!」幾個穿著褐色黑色粗布衣的男子,突然出現在牛車前方,喊完這段話後,牛車後方也出現了拿著棍棒的歹人。

  駕車的老翁連忙下跪求饒,陸武幾乎是彈起躍下牛車,蘇碧痕摟著姚雙鳳,尚不知如何反應。
  「各位大爺!請高抬貴手,我等皆為平民百姓,身上僅有幾枚銅錢而已。」老翁跪在地上誠摯的呼喊。
  「嘿嘿嘿!銅錢我們也要,但人更是必要,盯著你們好幾天了,可終於等到離開驛站了。」
  「啊?小老、小老兒不值什麼錢哪!」老翁茫然地說。
  「蠢貨!誰要你!我們要的是車上那小娘子。」劫匪指向姚雙鳳。
  「老天要讓我們發財,擋也擋不住,碰巧有戶貴人,家主過世,黑市出價一千兩買個女人呢!」
  蘇碧痕抱緊姚雙鳳:「胡來,家主豈是外人可以隨意取代的?」
  劫匪露出邪笑:「是個女人就好,只要又盲又啞,誰說她是家主她便是誰的家主囉!」
  「荷荷荷~順便再讓我們兄弟播個種,指不定崽子還能在富貴人家養大呢!」一群人哄然大笑。

  姚雙鳳嚇得臉色發白,這不是女尊社會嗎?始凰德政不是已遍行天下?為何還有這種男人出現呢?她在現代社會時從沒體驗過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實在怕得不行,手緊揪著蘇碧痕的衣服,用力到都僵硬無法自控。

  025.我走失的寵物(劇情)
  一群人圍向牛車慢慢逼近,蘇碧痕抱著姚雙鳳,朝劫匪之間空隙最大的那個破口衝出去,陸武跟在蘇碧痕後方,攔住欲追上他們的劫匪。
  姚雙鳳看著陸武,果然是有兩下子拳腳功夫,但劫匪一擁而上,陸武帶傷在身,幾招之後便被撂倒在地,遭人群毆,又有三個劫匪朝蘇碧痕追過來。
  蘇碧痕跑得不算慢,即使抱著姚雙鳳,後方劫匪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無法追上,突然蘇碧痕緊急煞車,因為前方也跳出了兩個劫匪。
  「哈哈哈!你們以為你們跑得了嗎?這處開口還是我們特意給你們留的呢!捕獵的過程太順利就沒意思了啊哈哈哈!」

  「妻主,快逃!」蘇碧痕將她放在地上站妥,推了她一把。

  姚雙鳳跑了幾步,聽到後方的哀嚎忍不住回頭看:兩個劫匪捂著眼睛倒在地上翻滾,其他劫匪拿著棍棒朝蘇碧痕猛打。

  「別讓女人跑了!」有劫匪看向姚雙鳳,喊完就追了上來。
  姚雙鳳再度邁開無力的腿向前跑,跑沒幾步就被追上,被揪住領口往後一拉

  她驚得冷汗直流,絕望、急凍般在心中迅速蔓延,像被老鷹抓住頸背的兔子,腦中一片空白

  突然後頸一鬆,姚雙鳳跌坐在地,屁股著地非常疼,她轉頭向後看,只見一個銀白影子快速閃掠,追向姚雙鳳的劫匪們被踢飛出去,癱倒在地微動,爬都爬不起來。

  那身影背對著姚雙鳳,她才看清:是一個穿著深色衣衫的人影,皎潔的月光下,長髮是銀色的,蓬鬆的髮絲隨風飄揚,還有腰部下方有一團銀色的……尾巴!?
  仔細看才發現那人頭上也有銀色尖尖的獸耳!
  “這啥?妖狐?在二次元世界裡我最喜歡的藏碼和巴偽就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嗎?但為什麼尾巴是捲的?一點都不飄逸……”姚雙鳳還在這樣想的時候,那身影側臉看她,抬了腿便要離開。

  「別走!」她想都沒想就喊出來了
  那身影震了一下,定住了。

  「妻主、妻主,妳沒事吧?」毆打蘇碧痕的劫匪轉而追向姚雙鳳,所以蘇碧痕得空,目睹了一切,他經過那銀髮的人身邊,一跛一跛的朝姚雙鳳走來。
  「痛,屁股好痛。」姚雙鳳真的痛到都起不了身,大腿以下非常無力,她匍匐在地,看到蘇碧痕就哭了出來,等著他來到自己身邊。
  蘇碧痕手指探向姚雙鳳的股溝。
  「啊!好痛!」姚雙鳳大喊。
  「摔到尾椎骨了,我抱妳……」蘇碧痕講到一半才發現自己也滿身是傷,抱著姚雙鳳怕是會摔著她。
  「這位大俠,我身上有傷無法抱住妻主,可否麻煩您好人做倒底,帶我妻主渡過眼前難關?」蘇碧痕朝那銀髮的人說道。

  那銀髮身影猶豫了一下,終究是轉身,朝姚雙鳳走了過來。
  姚雙鳳覺得似曾相識,但他的劉海遮住眼睛,只能看見鼻子以下。他的衣服似乎本來是淺色的,但是因為非常髒,所以染成不均勻的泥巴色,尤其是胸口似乎還有一片滴落的黑漬。
  他靠近,身上的味道很不好聞,但姚雙鳳並沒有厭惡的感覺,他蹲下,伸出雙手托住姚雙鳳,將她公主抱起,姚雙鳳也伸手撥開他的瀏海,看到了他的眼睛

  「!!」

  「初四!你是初四嗎?」姚雙鳳相當震驚

  初四的眼睛是異瞳,但如今只剩琥珀色的左眼,原本淺藍的右眼有著猙獰的燙傷疤痕,眼皮和睫毛的界線都沒了,就剩一層凹凸不平的皮膚覆在表面。
  初四沒正眼看她,抱起姚雙鳳,就朝牛車的方向慢慢走回去。
  「你怎麼會這樣?發生什麼事了?」姚雙鳳急切的問他,但他仍然毫不回應,抿著嘴唇,平視前方,穩穩妥妥的走著,從人耳延伸到頭頂長出的銀色尖耳,也慢慢收回,變成人耳的樣子。
  姚雙鳳近距離看著初四,他的髮絲並不是銀色,仍然是淺杏色,只是在月光的映輝之下反射出些微銀色的光芒,加上方才太緊急了,才會將他的頭髮看成銀色。

  三人走到靠近牛車的時候,陸武跟破抹布似的倒在地上,老翁仍跪趴在地雙手合十,幾個劫匪對於其他同伴捉拿姚雙鳳勢在必得,悠哉的坐在牛車上等。
  看見初四抱著姚雙鳳,後方還跟著一跛一跛的蘇碧痕,他們起身,抄起棍棒,警戒著走向初四。
  初四輕輕將姚雙鳳放在地上,讓她屁股側面著地,調整成屈膝俯臥的姿勢,確定她穩妥了,身影一閃,姚雙鳳只感覺到一陣風,初四跳了出去,與劫匪們纏鬥,但雙方等級差一大截,初四在棍棒間輕鬆閃躲,埃個繞到劫匪身後,通通脖子一扭,使他們癱軟倒地。
  微喘著氣的初四,又將獸耳和尾巴收起,默默的將陸武搬上車。
  老翁怯生生抬起頭,什麼也不敢多說,顫顫巍巍爬回駕車的位置上,靜靜做出發的準備。
  初四將大簍子給蘇碧痕揹著,騰出牛車上的空間,自己抱著姚雙鳳,也跟著上了車。
  老翁眼看所有人都上車了,發抖的手驅趕著牛,繼續向平川縣城前進,將剛剛發生的一切拋在腦後。

  氣氛沉重,蘇碧痕檢查陸武的傷勢;姚雙鳳看著初四,從衣領和繡紋辨認出他穿的是宮裡侍僕的衣服。初四直直看著牛車前方,態度冷淡,只有雙臂溫暖的懷抱姚雙鳳,她盯著初四,伴著牛車的搖晃,隨著緊張後的疲憊,沉沉墮入酣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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