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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雲散》回憶篇.萬念俱灰
那日,楊櫻十四歲,蘇羽曈則永遠地留在了十三歲。
 楊櫻甚至沒有機會再多看蘇羽曈一眼或多流一滴淚,兩旁在地洞中伺機而動的渡鴉成員便蜂擁而至。
 楊櫻在好友屍體旁挺身而立,落英劍應聲出鞘。
 人牆驀然開了一道口子,走出一名容顏絕世的美男子。他一對紫色眼珠閃爍幽微的光,心思諱莫如深,卻又昭然若揭。
 「為什麼?」楊櫻質問道:「就因為她知道了太多?」
 「這個理由已經很足夠了。」楊翊神色平靜,若不論所說的內容,他與一個和女兒閒話家常的父親並無二致。
 「下一個就是我了吧,」楊櫻冷笑道:「畢竟我們形影不離,她不慎說溜了你的某些惡行也在所難免。」
 「不,」楊翊說:「妳還有利用價值。」
 楊櫻環顧四周,皆被圍得水泄不通。「承蒙您如此看得起我。可惜,我要愧對您的厚愛了。」
 「別怪我沒提醒妳,妳走了,便真的一無所有了。」
 楊櫻身形一頓。她深知今日如果帶著蘇羽曈的屍身便絕無可能全身而退。楊翊此言,莫非是要以毀了摯友屍體為由脅迫她留下來?
 若真如此,她必須假裝一切都無所謂。
 「我在乎的人都離我而去,你真以為還能抓住我的軟肋?」她拂袖而去——雖然她眼下根本無路可逃。
 「我剛得到妳母親的消息,」楊翊的嗓音冷不防響起。「她還活著。」
 一時之間,楊櫻竟進退無措。

 若楊翊先前所說為真,她出生不久後母親便離她而去,從此音訊全無,甚至一張畫像也沒留下。
 換言之,她和生母素未謀面,世上唯一的親人便是楊翊。
 那個曾在山搖地動的一刻以肉身保護她的父親。
 那個幼時在她高燒不退之際寸步不離的父親。
 那個在她羨慕他人有母親疼愛之時,廢寢忘食替她摺了一屋子紙玫瑰,告訴她她得到的愛並未比別人少的父親。
 這也是為何儘管兩三年來關於楊翊濫殺無辜的流言不斷,他的眼神也日漸疏離,她卻仍堅信一切都是有人存心陷害。
 今日,楊翊親自坐實了這個傳聞,在最後一個相信他的人面前。
 蘇羽曈氣絕的一瞬,楊櫻失去的不僅僅是多年至交,她心中一道名為父愛的光也隨著日落永遠地還給了太陽。

 「楊翊,」楊櫻轉過身,眼眶發紅。「你究竟怎麼了?」
 「也許妳從未見過我真正的面孔。」渡鴉首領靜靜地望著她。
 「櫻,這也許是我教妳的最後一堂課——人心莫測。別相信任何人。」
 隨著他緩緩揚起的手,楊櫻的劍劈在一名距她最近,試圖阻攔她的殺手肩上。
 後來她是如何殺出重圍的,楊櫻再無印象,只記得自己後來並未走遠,而是藏身暗處,伺機奪回蘇羽曈屍身。

 見搜索無果,楊翊似有要事決定先行離去,留下豺狼——他的心腹之一。
 豺狼抽出佩刀,走到蘇羽曈身旁。
 他想做什麼?恐懼攫住楊櫻心頭。
 「楊櫻,」豺狼喝道:「如果妳還想要妳朋友的全屍,最好立刻現身!」
 一聲微不可聞的冷笑洩出楊櫻齒縫。
 若她自投羅網,她和蘇羽曈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我可沒在和妳鬧著玩。」豺狼刀尖抵著蘇羽曈面頰。
 楊櫻手指扒抓著地面,但仍沒有動作。她方才悲憤交加之下一鼓作氣才勉強逃出生天,若再度重來,她不相信自己還能爆發出足夠多的力量,遑論帶著一個已經沒有意識的人。

 見無人應聲,豺狼刀尖劃破了蘇羽曈潔白如玉的面頰。
 住手——!
 楊櫻死命捂著嘴才未驚叫出聲,但眼角已淚光隱隱。
 豺狼伸手捏住蘇羽曈下巴。「這麼如花似玉的女孩,拿去餵狗豈不可惜,妳說是嗎?」
 楊櫻劍尖一下一下刨著地面,恨不得飛奔上前將他碎屍萬段,但她清楚一旦現身便是自尋死路。
 「據說妳們今天是要去市集買雞肉啊?既然肉是買不成了,不如……」豺狼端詳著蘇羽曈,似乎要有動作。
 住口!
 然而楊櫻終究沒有喊出口。她心一橫,咬緊牙關,輕聲但極其快速地扭頭離去。

 後來蘇羽曈的屍身受到何種對待已不得而知,她也不願深究。
 據說她走後,渡鴉內部起了相當大的副首領之爭。然則楊翊僅是袖手旁觀,任由他的下屬自相殘殺,最終以避免有人遭針對為由拒絕指派新任接班人。而令楊櫻稍微寬慰的,是聽聞豺狼喪身於和凌智穎的鬥爭之中。
 這也是為何儘管凌智穎幾次三番欲除掉她這個有名無實的副首領,她仍未生殺他之心的原因之一。
 至於雋宏在她孤苦無依時伸出援手,並花了一年時間取得她信任,到底卻證明了楊翊所說「人心莫測」為真,就是後話了。

作者的話:最初的版本沒有這一段,是半年後發現主角的經歷不夠完整才補寫的,所以敘事方式如有不同皆屬正常。希望能讓各位看了之後對主角的個性有多一點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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