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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花的越冬方法》丁香花的越冬方法_分節閱讀_74
鬱青心裡咯噔一下。隔了這麽多年沒見,他也認出來了,那是細眼兒身邊的扁頭——那個標志性的扁平後腦杓實在是讓人過目難忘。

扁頭看了他們一圈兒,最後目光落到了潤生臉上——很多人長大了以後和小時候相比容貌都有變化,不太容易認得出來。但潤生不太一樣。一來是他的輪廓和普通人相比很特別,二來是他確實英俊過人——是那種只要看到一眼,其他人全成了背景板的漂亮。徐晶晶的美貌分毫不落地遺傳到了他身上。

潤生不動聲色地回望過去。

扁頭仔仔細細地打量了潤生幾眼,又看了眼薑潮他們那幫人,一聲不吭地轉身走了。

他一消失,潤生就開口道:“薑哥……”

“怕什麽。”薑潮不以為意:“這麽多兄弟夥在呢。”

馬凱低聲對潤生道:“你這會兒就算是回家,保不定半路被找麻煩,還不如在這兒呢。”他拍了拍潤生:“沒事兒。”

他們這邊竊竊私語,麻杆兒猶猶豫豫道:“我突然想起來,我明天得早起給領導送一趟東西……”

馬凱聞言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是,不好玩兒到太晚。你自己回去能行麽?大志。”他衝身邊一個年輕混混道:“你送送他。”

麻杆兒看向鬱青和二胖,鬱青搖頭:“你回去吧。”

二胖也笑笑:“難得出來,想多玩兒一陣子,反正明天我也休息。”

就這麽著,余下的人跟著薑潮進了包間。

後來鬱青知道,薑潮是趙東銘手下有一號的悍將,在這一片放貸收債,十分有名。錄像廳的老板雖然有點兒社會關系,但也不敢得罪他這樣的人。和薑潮比,往昔鬱青他們遇上的那種充其量算小混混。而薑潮這樣的,才是真混道兒的。

一眾少年人平日裡都是安分守己的學生和小青工,沒怎麽見過這樣的人。不過薑潮很會場面上的那一套,加上做派又敞亮,迅速消去了眾人的戒心。搞得幾個男生甚至對他流露出了些許崇拜。

鬱青一直擔心細眼兒那幫人知道潤生在這裡會來找事,不過看樣子馬凱的判斷是對的。

時間已經半夜了。沒怎麽在交際場合上呆過的少年人們哪裡敵得過老道的社會人。一眾半大小子很快喝得東倒西歪。好幾個還因為不勝酒力睡了過去:比如二胖,這會兒正躺在鬱青身邊輕輕打鼾。鬱青雖然有點頭暈,人倒是還醒著,因為潤生幾乎替他擋了所有的酒。喝了酒的潤生滿頭滿臉是汗,眼睛倒是很亮,沒有半點兒醉意。鬱青對他的酒量感到費解。

午夜來臨,片子的尺度也變大了不少。房間裡全是男人,猥瑣的笑聲和吞口水的聲音時不時響起。薑潮色咪咪地盯著屏幕上的女人,對鬱青道:“生瓜蛋子,以前都沒看過這個吧,傅潤生真是不夠意思。”

鬱青臉紅得要命:“潤生也沒看過啊,我們平時在學校,哪有這個啊。”

薑潮大笑:“不是吧?你不知道?你以為他多單純啊,連我們都趕不上他,多那啥的片子都能看,連男的搞男的都看得下去……”

潤生臉色變了:“薑哥……”

薑潮正興奮著:“不光看過,夜總會裡那麽多舞小姐,哪個不愛往他跟前湊。小傅,你說,五月份那會兒,冬銘大哥手底下的殷紅姐找你幹什麽去了?”

“沒幹什麽,她就問問我的琴是和誰學的,認不認識藝術學院的學生。”潤生不太自在地瞥了一眼鬱青:“沒別的……”

“別逗了。聊天聊倆鍾頭啊?”薑潮似乎很高興能在別人面前揭潤生的老底:“這有啥不能說的,不都是你哥們兒麽。我可跟你們說,別看他年紀小,其實老成熟了,應付女人賊有一套。小傅啊,你不用瞪我。不是我說你,咱爺們兒做人可得表裡如一——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那不是真男人。不過也是,在學校呢,你是不得不乖乖當好學生;現在好了,上了大學,往後就沒人管你了,抽煙也不用背著人了,想跟誰睡覺就跟誰睡覺——長大了嘛,自由……”

潤生打斷道:“薑哥,你喝多了。”

馬凱忽然插嘴道:“不過說真的,我挺羨慕小傅的。那美女烏央烏央,都愛往你身邊兒湊,像我這樣的就不行。你們說,我追了小雪有半年了吧,她禮物也收著,上下班也讓我接送著,可她怎麽就不樂意當我馬子呢?一問就是在考慮在考慮,這得考慮到什麽時候啊?”

“你那路子就不對。”有個混混插嘴道:“不就是女人。你帶她出來,找個沒人的地方把她一忙活,不樂意也變樂意。”

“那不成糟蹋人了麽……”馬凱搖頭:“我可不想吃槍子兒。”

“她一個舞小姐,陪這個也是陪,陪那個也是陪。正經人家的姑娘被人忙活了都不一定敢往外說,鬧不好直接白給人當媳婦的也有,更不要說她這樣的了。去報案,誰信她啊?”

“我跟你說,你不用害怕。男人跟女人,就是這麽一層紙。乾過那檔子事兒和沒乾過,壓根兒可是兩碼事。什麽叫日久生情,不是日子久了有了感情,那是日得多了有了感情。一回不行,多睡幾回。要麽怎麽叫一日夫妻百日恩呢……”

電影裡的女人從尖叫變成了呻吟,氣喘籲籲地摟著她方才還喊打喊殺的男人,正說著纏綿的情話。

薑潮總結道:“你看,就是這麽一回事兒。你又不是個太監,這還用別人教麽。”

馬凱搖搖頭,喝了口酒。

鬱青瞥了一眼盯著電影的潤生,突然一陣生氣。潤生平時怎麽和這種人混在一塊兒,他悶悶不樂地想。難道高三那會兒大家都在學校裡上課,他就這樣一直出來和薑潮這樣的人胡混麽?不是說只是和馬凱打打台球的麽?

鬱青知道這些人都是趙東銘的人,潤生和他們在一起,大概也是看趙東銘的面子。可他就是很生氣,又生氣又擔心,還不好說什麽。於是只能堵氣般地喝了一大口酒。

潤生瞥見他喝酒,又看看片子裡纏在男人身上調笑的女人,面色陰暗下去。

他倆這邊默不作聲地看小電影,那邊的另一幫男人卻無聊起來。有人唉聲歎氣:“這個片子我看過,帶色兒的地方就剛才那一點兒,後面特沒意思,拍得賊傻。”

“那換個別的。問問老板,有沒有那種更帶勁兒的?”

那個小弟出去了。過了一會兒,笑得見牙不見眼進來了:“還真有,老板夠賊的。我問他要,他說這個另收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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