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又不賴帳。”薑潮躺在沙發上,手指夾著煙:“好看給他加點兒錢就得了。”
新的片子很快出現在了屏幕上。這回的片子和他們之前看的那種電影都不一樣——沒有劇情,上來就是兩個人默不作聲地開始親。
那是個外國片子,演員都很年輕漂亮,男的還是個卷發。這下屋子裡仿佛一下子靜了,所有人都不吱聲了,酒也不喝了,就那麽盯著畫面裡的人。
鬱青有些坐立不安起來。他臉上燙得厲害。可這會兒要讓他站起來跑掉,他又不情願,因為潤生還在那兒看呢。他賭氣地想,這有什麽了不起的。
然而當畫面上的人多起來,肢體的糾纏複雜起來,他的汗就下來了。
屋子裡的大家也很震驚:“草,怎麽還有男的摸男的……這麽多人……”
“不是男的摸男的。”薑潮很有見識道:“主要還是一幫人玩兒那個女的。”
“不行了……”一個小混混終於道:“外國鬼子也太會玩兒了……”說著他關掉了房間裡的燈。
曖昧的聲音漸漸響了起來。不只是在畫面裡。鬱青簡直呆住了。他想,這種事難道可以在公共場合做麽?他心跳得厲害,想悄悄溜走。潤生交往的都是什麽人啊?鬱青不安地想,當著那麽多人的面看片子乾這個,怎麽可以這樣的……
而畫面上那個卷發的男人突然叫了一聲。鬱青嚇得狠狠打了個哆嗦。房間裡的喘息聲也跟著大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潤生突然站起來,快步走了出去。
“從殷紅那兒叫幾個人吧。”薑潮忽然低聲道:“叫過來一起玩玩兒……”
“得了吧。”馬凱扯了扯領子,呼吸不太穩:“有小孩兒在呢。殷紅姐也不能同意。要麽你們去外頭的店裡?”
“十七八也不算小孩了……你怎麽老是那麽掃興……”薑潮不滿道。
兩個人說話間的語氣有了火藥味。
鬱青雙手絞緊,心想,潤生怎麽還沒回來?他剛才有點兒生他的氣,可這會兒潤生出去了,他又想起來,細眼兒他們一幫人也在這家店裡呢。可別遇上才好。
想到這裡,他悄悄起身,也出去了。
午夜的錄像廳狹小昏暗,充斥著煙酒的難聞的氣味,還有些含義不明的聲音。大廳裡在放恐怖片,鬱青不明白為啥場下的觀眾卻一個個都是昏昏欲睡的模樣。鬼魂的尖嘯聽得人寒毛直豎,他背上開始冒起涼風,酒意也醒了不少。
裡外走了一圈兒,也沒找見潤生的影子。鬱青想去衛生間洗洗臉清醒一下,沒想到在隔間的地板上,他看見了潤生的牛皮涼鞋。
鬱青敲了敲門:“潤生?”
門沒開,裡頭有古怪的呼吸聲。
鬱青這會兒已經不生氣了,只是擔心:“你怎麽了?是酒喝多了不舒服麽?我去給你要杯水吧?”
隔間裡靜了靜,門忽然開了,一隻修長有力的手伸出來,將鬱青一把拖了進去。
第40章
潤生臉上很紅,喘得厲害,褲子的皮帶也散著。那根已經完全成人了東西猙獰地支棱著。他一手來抱鬱青,一手拚命弄著自己。
鬱青的臉一下子從蒼白變得通紅,簡直手腳都沒地方放了。他小聲安慰道:“你不用動它,洗洗臉,喝點水,一會兒就好了……”
潤生沒說話,他呻吟著,把鬱青抵到了髒兮兮的門板上,抓住了手。
那雙漂亮的眼睛紅得嚇人,整個人看上去很不正常。鬱青被他嚇到,本能地用力掙扎起來:“你幹嘛……別在這裡鬧啊……”
潤生的手從後面伸進了鬱青的褲子。
他們以前也有過幾次這樣的親密。可這次和之前任何一次都不一樣,因為潤生以前從來都不會來弄鬱青。他只是讓鬱青幫他揉一揉,摸一摸。眼前的潤生變得陌生又可怕,讓鬱青本能地想要逃跑。他拚命攔住潤生的手:“別弄我!”
鬱青幾乎沒有對潤生用過這樣的語氣講話。他們在一起時,總是潤生在莫名其妙地鬧脾氣。鬱青也不和他生氣,會耐心地寬慰他,努力同他解釋。
潤生似乎被震住了。他停下動作,聲音裡多了幾分脆弱和無助:“出不來……怎麽都出不來……”
鬱青拿這樣的他沒有辦法:“東西長在你身上,摸我的屁股有什麽用啊……”
潤生抽回了手,把臉埋在了鬱青肩上,痛苦道:“難受……弄不出來……”
“是因為喝了酒吧。”鬱青自責起來:潤生把鬱青那份酒也喝了,而薑潮又很會灌人。
他抱住潤生,像從前那樣把手伸了下去:“沒事的。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