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都已經到了?”
眾人說:“是啊!”
來人和其余紈絝不同。
雖然都是星野之都裡的公子哥兒,錦衣玉食,眾星捧月的,但是獨有他,身上顯出一種冷颯鋒銳的氣質。
不像侯府裡嬌生慣養的公子爺,倒像名沙場掛刀的少將軍。
——這正是鎮國公銀忠安的第七子,銀止川。
“止川,”狐朋狗友們登時湧上去,勾肩搭背到了一塊兒,嘻嘻哈哈鬧著:“你可算來了。”
“七郎又是醉臥哪處的溫柔鄉了,連咱們約也忘記。”
“哈哈哈必然是上回王五送他的那位小娘子罷,我瞧著可心得緊。”
銀止川不說話,隻與這群紈絝玩笑著,片刻後才輕輕踢出一腳,道:
“都說什麽風涼話,本公子是才從關山郡回來。”
他的長相輕佻薄情,好一雙含情眼,瞧向誰時,幾乎分辯不出是纏綿有意,還是寡淡冷情。
端只看著這張臉,任誰不說一句,好一副“負情郎”的模樣……!
一眾紈絝玩鬧夠了,才推搡著重新坐下。
銀止川坐在了最中間的位置。
“銀哥兒去關山郡做什麽?”
尚書公子倒了杯茶,放到銀止川面前,問道:“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也就秋市的時候好玩一些,現在去有什麽意思。”
銀止川一腳踩到案上,露出白袍下的銀靴子。
一雙裹在銀靴中的小腿線條修長利落,漂亮得不行——
正是習武兒郎中那種最出挑的身段,看上去極其打眼。隻叫整個赴雲樓的姑娘瞧過一眼,就要心魂相授。
“關山以北發了旱災,半年顆粒無收了,朝廷需派人去看看。”
銀止川隨意說:“跑了半月,才回來。”
“噢。這我倒是知道。”
一名紈絝道:“但是先前不是派了林昆那死腦筋去了麽?”
“他是文官。”
銀止川道:“鬧了災荒,死得人多了,就怕出亂子。你……明白罷?”
那人一笑,十分意味深長的,說:“哦。原來如此。”
“現在世道亂了。”
他歎了口氣,說:“各地都不太平。這裡反了,鎮下去,那頭又起來,真是叫人煩得很……赤楓關也丟了,你聽說了麽?”
銀止川“嗯”了一聲:“梁成是罷?我聽說他們有一位公子隱,十分莫測棘手。”
赤楓關失守,梁成掠地,這還是上個月二十來號的消息。
但說起來“公子隱”,又叫所有人都提起興趣。
“公子隱已經死了。”
尚書公子唉聲歎氣:“聽聞是個風華無雙的美人呢,唉……可惜我還見都還未見到,就已經死了。”
“你見他,不怕掉腦袋?”
另一人笑道:“他可是出了名的陰鬱詭譎,心狠手辣。你見他一面,恐怕就真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
眾人笑成一片,諸侯國內,稍微有名一些的人物,就在各國都有風聞。
尤其是像慕子翎,銀止川,楚淵這樣的人物,哪怕彼此從未見過面,但是都聽過對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