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聽赴雲樓的姐兒們說第一次和心愛之人赴巫山一定要疼惜人,但要怎麽疼惜,他也不清楚。便只是在進入的過程中不住去親吻西淮顫抖的眼睫和冰涼的唇。
“等,等一下。”
被銀止川吻了幾次,西淮突然低啞說:“能讓我轉過去麽?”
“……轉過去?”
“嗯。”
西淮說:“這樣你會方便一些。”
——也碰不到我。
銀止川略微一頓,蹙起眉頭。但他又覺得不管什麽姿勢自己應該都能駕馭,也沒有拒絕。
他隻撈起西淮,仍交換了一個吻。
…………
那時銀止川正狠狠地咬在西淮的後頸上,像叼著一個馴服了的獵物那樣叼著他。
西淮沒什麽反應,隻很輕微地收攏了一下腿。但很快又松開了。
“西淮。”
銀止川親吻著西淮的脊背,這時候他想起來要看一看身下的白衣公子了。
他撥劃著西淮的烏發,想將他的面容完整地露出來。
西淮的軀體柔軟冰涼,若不是還有微弱的呼吸起伏,銀止川幾乎要懷疑他是不是死掉了。
銀止川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麽,諸如“我心悅你”,“我保護你”,“我與你永生永世都在一起”等等情話……
但是西淮卻讓人感覺很疏遠,仿佛呆在一個離銀止川很遠的地方,哪怕他們剛剛那樣親密無間地肌膚相親,但是他仍然沒有容許銀止川走進他的世界分毫。
銀止川慢慢把少年從被子裡刨出來,想將他摟進懷裡——
但直到此刻,他才發現西淮的面頰上滿是斑駁的淚痕。
……
“西淮?”
銀止川呆了,他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場景,剛才也完全沒聽到西淮哭泣的聲音。
他還想再看,西淮卻已經偏過了頭,不讓他瞧了。
“與你無關。”
他說。
少年掙扎著起身,裹起衣袍踉踉蹌蹌下床去了,自己做清理。
銀止川看著他的背影,白袍子裡空蕩蕩的,勾勒出少年纖瘦的身形。
燭光一閃,銀止川看見有殷紅的體液慢慢從他的大腿間淌下來。
銀止川目光慢慢轉到床上,塌上衣衫凌亂,全混在一起。
在西淮方才躺過的地方,也是如此。一小灘粘稠的鮮血都凝固了。
與此同時,驚華宮裡。
林昆正在與羽林軍的首領禦殿大都統私會,萬人之上的尊貴君王卻獨自站在木格窗前。
他望著外頭無窮無盡的夜色,仿佛在那裡隱藏著什麽危險巨大的凶獸。
沉宴的手指有節奏地一下下敲擊著窗柩。
盛泱延綿至今已經幾百年了。
身著華服的高貴帝王靜靜想,從他的曾曾曾曾祖父起,他們沉氏一族就統治著這片大陸。
他們是這片大陸的主人,尊榮無比,富華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