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止川在雨中馳馬揚鞭,抓著西淮扔在他的馬鞍上,凶狠又放浪的勁兒活脫脫像一個土匪從山下搶來了一個壓寨書生。
西淮被他晃得膽水都要吐出來,到鎮國公府的時候,銀止川停下馬,他立馬就滑下來摔在地上,乏力得爬也爬不起來。
“西淮……”
銀止川以低啞的聲音叫他。
他們兩個像逃命天涯的亡命之徒,銀止川抵著西淮按在冰冷的府邸大門上——他幾乎等不到進房間,一進門,就急匆匆地要與西淮氣息交纏。
兩個人身上都是濕淋淋的,這衣服脫與不脫也沒什麽區別——都能夠那樣清晰地感知到對方的存在,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反而很有幾分欲語還休的意思。
門栓抵住了西淮的後腰,他不舒服地仰頸輕哼了一聲。
“去……房間裡。”
西淮在換氣的空檔輕聲說。
銀止川喘了一聲,像一隻強行壓抑住自己即刻將獵物撕碎欲望的豹子。
靜了半晌,他才抄起西淮膝彎,朝別院走去。
……
“一個男人愛他的心上人,就要如同一個將軍待他的戰馬一樣。”
“要永遠珍惜,永遠不渝,永遠忠貞不貳。”
在這一天之前,銀止川想過很多種情況要如何確定他愛一個人。
也許要經歷許多生死與共的磨難,不離不棄的世事和時光,百轉莫回的試探和誤會……但那都是很複雜很複雜的事,也許他一生都弄不清楚。
所以銀止川總是想他究竟會和一個什麽樣的人共赴巫山。
直到今天,他才發覺那是多麽簡單,多麽自然而然就會發生的事情。
……
“看著我。”
銀止川說。
第82章客青衫28
西淮是單眼皮,眼梢上挑的丹鳳眼。
薄薄含著淚的時候很好看。
銀止川一動作,他就哆嗦了一下。但隨即忍住了,側臉將面頰埋進了被單裡。
“怎麽了?”
銀止川怔了一下,俯身在西淮仰起的脆弱喉結上吻了吻。
西淮搖了搖頭,銀止川狎著他的下巴將他掰了回來,他便隻得垂著眼,容忍銀止川和他交換了一個吻。
“沒關系。”
西淮極低聲說。
“好。”
銀止川說。
西淮像一隻淋了雨瑟瑟發抖的小動物,在他懷裡不住哆嗦。
他的身軀柔韌又溫暖,抱在懷裡像抱著一塊羊脂玉,手指摸上去有一種溶入肌理的軟膩。
引誘著人將他抱緊一些,再抱緊一些……
銀止川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但是具體哪裡不對,他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