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隨即問。
“胡姬春酒店,弦管夜鏘鏘。”
西淮寒聲答:“主人在麽?”
接著,便是靠近的腳步聲,一人打開了門。只是很窄的一條,門內人讓身叫西淮進去,而後又朝他身後警惕地看了看,確保無人尾隨後,再關上了木門。
“上次叫你查的事情,查得怎麽樣了?”
進門後,西淮將小竹簍隨手放在桌案上。顯出一種方才和林昆在一起時,截然不同的放松之態。
守在魚店裡的竟然是那個神情永遠馴服,肩膀上總是停著雪鷂的少年。
他此時招呼著雪鷂,先是給它喂了一條小黃魚,才又示意西淮帶來的小竹簍,教它夾著後院水盆的魚,一一叼過來放進西淮的竹簍裡。
“找到了這個。”
雪鷂少年從懷裡掏出幾張信封,放到桌案上,推到西淮面前。
同時的還有一塊刻有“鎮國公府”字樣的玉牌,正是銀止川之前送給西淮的那塊。
雪鷂少年這次在星野之都各個機構如出入無人之境,很是借助了這塊玉牌的作用。
“有被人發現麽?”
西淮問。
“沒有。”
少年很老實地搖搖頭,回答。
“好。”
西淮道:“……現在還不到和鎮國公府鬧掰的時候。”
而後他便取過桌上的信封,徑自看了起來。
雪鷂少年名為冷四春,原本是王為良手下的一個秘密刺客。
王為良為了培養他,甚至帶他去過梁成,親自到那公子隱慕子翎的手下偷師。學會了怎麽操縱蛇蠍毒物,和部分巫蠱幻術。可以說公子隱會的東西,有七成他都仿得出來。
這樣得意的一個手下,不知道怎麽被花辭樹弄到了上京,忽悠成給花辭樹辦事了。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曾經在王為良手下受了虐待的緣故,西淮總覺得他有點傻傻的,哪怕和蓮生一起被人稱為了“漠北雙刃”,冷四春除了劍術、巫蠱術出眾,對與人交往概不知曉。有些哪怕在上京地位不如他高的刺客,都時常會欺負他。
西淮後來有幾次看見他出任務回來,所有人都在等著領賞,只有他抱著劍,和自己的雪鷂一起蹲在門口的角落裡看天空。
這次因為要實時操縱蛇蠍毒物,冷四春也就留在了星野之都,藏匿在這個小魚鋪裡。
西淮對他的智力相當放心,就調遣他為自己調查王為良府邸蓄奴一事,好借此推出和花辭樹有什麽關系——反正他大概也不會深想,更不會說出去。
“這都是從王為良府邸找到的麽?”
西淮大致翻了翻每個信箋的前後,發現其刻在封口處的火印都是相同的,顯然來自同一個夥伴的交流。
“嗯。”
冷四春答:“都是從王亞父府上搜到的。”
西淮:“……”
這人都離開王為良府上多久了,還記得叫亞父。
“這有什麽用啊?”
看著西淮聚精會神地琢磨著信箋,雪鷂少年也有些好奇地探過頭。但是西淮並不理他,隻道:“與你無關。”
“與我有關呀。”
雪鷂少年卻說:“你是在查亞父蓄養花氏奴隸一案麽?”
“……!?”
西淮登時抬起頭:“你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