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還是第一次……他沒有之前的記憶,但身體的感覺不會騙人。
薛放歇了一會,回過神來,看到自己手上的徽記,結合標記,它又回來了。
……只不過還是暫時綁定。
他在最後發出邀請信號時,繆尋沒有主動接受,也沒有讓他進到自己領域深處打上向導的精神印記。
而且……這一次,他們的徽記,顏色比之前淡了許多,不再是濃鬱深沉的黑紅,反而有點偏藍。
不是繆尋的問題。是他。
過了三個月,他的精神域枯竭速度大大加快,容免耳提面命,威逼利誘催了他三個月,勸他哪怕隨便找個哨兵用來緩解,之後再解除綁定也可以,可他每次都拒絕,堅持要等到繆尋回來。
“……為什麽不想和我永久綁定?”薛放問出這話,自己都覺得不對。繆尋失憶了,憑什麽和他一夜綁定,隻憑身體和精神的高度契合?
不,小貓咪只是看起來對他很隨便,對陌生人絕對不隨便,換了別人,說不定摸摸貓爪子,都會被砍掉手。
能和剛認識一晚的他滾了三個小時,接受暫時綁定,已經是“貓”潛意識裡格外的寵愛和縱容了。
繆尋正在擦拭身體,聽到提問,抬起冷淡的金眸,慢慢漾起笑容,伸長四肢,像貓一樣舒展著濕淋淋的尾巴,爬過來,跪坐在薛放身上,抓過他的手,去摸蜜色長腿上乾掉的痕跡,拿過終端,開始打字。
薛放覺得自己剛消下去的念頭又熊熊燃燒起來了。
終端由於過程激烈,屏幕裂成了幾塊,打字不怎麽順暢。
“這裡,還有。這裡。我是不是滿身都是你的味道?哦,背上,還被你抓疼了。”
薛放滿臉通紅,支支吾吾點頭,“嗯嗯。”犯罪事實成立,接下來是不是就應該順理成章談負責事宜了?
“那就好。”繆尋放松地摟上他的脖子。
薛放察覺到有點不對,“什麽意思?”
小野貓不再凶猛,改為親昵地蹭他,“天亮後我要去參加匹配,就這麽去好了。”
“……這又是什麽意思!”
繆尋親親他嘴角,有些敷衍和心不在焉,仿佛事後給小費,完了還補一句:“很舒服,謝謝你。”
薛放大腦徹底宕機,隻留下幾個白紙黑字,震耳欲聾的大字:
我想嫖貓,被反嫖了……反嫖了……嫖了……了……
“不是,你拿我當……”
繆尋憐惜地看著他,打字安慰道:“放心,是你先擁有我的,不好嗎?你很厲害,讓我挺舒服的,下次有機會再說。”
薛放嗓子裡艱難擠出一道聲音:“下次,是什麽時候?”
“下次就是……我高興的時候,或許是和別人結婚後。”“貓”撫摸著自己鎖骨上的虎鯨徽記,俏皮壞笑。
“結婚……”薛放想起自己那些準備,攥緊了手指。
不過反著一想,“貓”不管和誰結婚,都要跑出來跟他偷情,這難道不是愛嗎!!
繆尋黏糊糊地和他溫存一會,就離開去小倉庫找衣服。
薛放一身汙濁,抱著自己的腿,坐在“貓”鋪的簡易床鋪上,還是忍不住失落。
他跟著“貓”跑來這裡,到底在做什麽……
“叮~~”
繆尋終端亮了,是備忘錄自動提示信息:今天,要吃蛋糕。
吃蛋糕……薛放想起之前會場裡,繆尋吃奶油小蛋糕的樣子。
吃蛋糕,唱生日歌,許願望想要消失……今天,難道真的是——!
他,薛放,被“貓”選做了生日夜唯獨一份放縱的禮物。
即使繆尋並不記得他是誰。
偶然中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