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恨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他的衣襟,試探道:“皇爺,你……”
李硯架著他的手,預備把他拖到殿中。陳恨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罵了一聲,抬腿就要踢他。
“你怎麽敢?”李硯重新把他按在門上,勾住他的腳,往上帶了帶。他再往前走了兩步,離得很近。
陳恨死死地貼著門,往身下瞥了一眼,驚道:“娘誒。”
“有這麽喜歡你。”李硯往前頂了頂,“朕有這麽喜歡你。每回見你,都這麽難受。”
陳恨慌忙點頭:“足夠了,足夠了,我知道了。”
“不夠,你不知道。”李硯一把摟住他的雙手,“你從來也不知道。”
“我不敢。”
“你不敢?”
陳恨連連搖頭:“不敢不敢。”
李硯冷聲道:“你現在敢了。”
二人所在的殿喚抱元殿,是從前方士煉丹的殿,別的沒有,打坐用的蒲團還是不少。
李硯將他拖至殿中,往蒲團上一放。蒲團不大,隻墊在陳恨的腰上。
陳恨才要坐起來,卻看見李硯跨坐著,便要欺身而上。
陳恨往後一靠,伸手推他,慌道:“使不得,使不得。”
“離亭。”李硯壓低了聲音喊他,又盯著他仰頭時脖頸的一段曲線。那線條向下,隱沒在他看不見的裡邊。
李硯伸手,指尖才觸上他的喉結,就被他一手拍開了。
被拍開的手往下落,劃過他的衣襟,搭在了他的腰帶上。
“不行不行,這真的不行。”陳恨再一次推開了他的手,碎碎念道,“皇爺你會後悔死的,我也會後悔死的,這是原則性問題,慎重一點,慎重一點……”
李硯不答,目光向下,隻手指一勾,就將他的腰帶撥了一下,也把陳恨嚇了一跳,連喊了好幾聲:“皇爺!皇爺!皇爺……”
李硯問道:“真的不行?”
還以為他終於聽得進去話了,陳恨忙點頭:“真的不行,真的不行。”
“你過來。”
“我……”
陳恨原要說不敢,又想起李硯那一句現在敢了,怕他再說這話,一時之間也僵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麽。
李硯耐著性子哄他:“你過來,朕抱抱你。”
“還是別了……”
話未完,李硯一扯他的腰帶,就把他帶進了懷裡。
陳恨僵著身子由他抱著,生怕自己惹了他,動也動不得。而李硯一面說話哄他,一面輕手輕腳地解下他的腰帶。
文人的衣裳都寬袍大袖的,腰帶也長,風吹過,飄飄然似神仙。
“原想等你要的比目魚到了,再認認真真的跟你說,誰知道今晚就按不住心思了。是不是嚇著你了?你別害怕。朕對你的心思不髒,你仔細看看,好不好?”
“朕喜歡你。你從前就知道朕喜歡男人,是不是?可是朕喜歡的是你,你怎麽不知道?”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說你不敢,怎麽不敢?怕朕是皇爺,所以不敢?怕堵不住悠悠之口,所以不敢?”
腰帶全被李硯攥在手裡了,陳恨不覺,他將那帶子緩緩地繞過陳恨的雙手,陳恨仍是沒有察覺。
“你別管旁的人,你多管管朕好不好?朕想你想得難受,日日夜夜都難受。看不見你時難受得緊,看見你的時候最難受。”
“那也要怪你,你總沒頭沒腦、沒心沒肺地往人心裡撞,進去了還要往人心上剜刀子,自己卻全不覺得有什麽不妥當的。”
“這麽些年,你有沒有半點動心?有沒有半點真情?倘若有那麽一星半點兒,朕幫你把它慢慢地養起來,好不好?”
李硯雙手抓著腰帶往外一抽,原松松散散的繞在陳恨手邊的腰帶忽然收緊,將他的雙手都捆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