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李釋的眼睛都亮了,太帥了,忠義侯真是太帥了,他比話本子上所有的忠義侯加起來都要厲害。
李釋隻以為他們要槍聲刀影地打上五百回合,好歡喜地瞧了陳恨一眼,很快又低下頭去,將心思掩住了。
李硯當然知道陳恨不會武,與吳端也就是鬧著玩兒,笑了笑就隨他們去了。
進了演武場,幾排的刀槍斧鉞,他二人看也不看一眼,什麽也不拿,徑直就走到了武場中間。
“吳循之。”陳恨挑了挑眉,“你有一次和解的機會。”
“不和解。”
“我也不和解。”陳恨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他的衣襟,“決鬥中若有傷亡,自行負責喲。”
吳端一把抓住他的手指,道:“你小心點。”
說罷,二人轉身,各自向前走了十步。
這時,李釋與李硯就站在一邊,兩個人隔得遠遠的,都看的認真。
那兩個人往前走了十步,一俯身,在空中撈了一把,神神道道的,也不知道在做什麽。然後二人轉身,再往前邁了四步。
陳恨走得快些,先走完了四步,一抬手,用右手比劃出火器的模樣,朝吳端“開了一槍”。
“叭——”
正當此時,吳端也走到了位置上,對著陳恨也“放了一槍”。
結局是兩敗俱傷。
或許還有一個人也受到了傷害。
李釋好像被那兩槍打中,忽然有些頭疼,抬手揉了揉眉心。
都見過這麽多回了,他怎麽還不明白,忠義侯其實就是個傻子,而且他還能把身邊其他人也給帶傻。
決鬥結束,陳恨朝他們走來。
他對李硯道:“皇爺要是有興致,與循之練練吧,我在一邊看著。”
“嗯。”李硯點頭應了,脫下外衫交給他,又從袖中拿出兩條短的帶子,塞到他的手心裡,最後將雙手也伸到他面前。
他是要陳恨幫他把寬袖子給綁起來。
陳恨將他脫下來的外衫搭在胳膊上,再將他的袖子都攏起來,用帶子繞了幾圈。
綁好之後,陳恨又扯了扯那帶子:“會不會太緊?”
“不會。”
李硯腰上配著劍,他也不挑別的,以拇指將長劍推出劍鞘半寸,邁著步子就站到了吳端面前。
而陳恨轉眼瞥見李釋黑著臉,便抱著手湊到他身邊,笑問道:“世子爺怎麽了?”
李釋不理他,場上兩人都過了十來招,刀劍相擊,鏗鏘脆響之時,李釋忽然悶悶地說:“你是不是傷得很厲害?”
陳恨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世子爺方才說什麽?”
“我說——”李釋看著他,加重了語氣,“一年前,你是不是傷得很重?”
“不是,世子爺怎麽這麽問?”
“你動不動就犯困,提不得刀,拿不得劍,他們又都那麽照顧你……”
“不是不是,世子爺是不是誤會什麽了?”陳恨忙解釋道,“我犯困是因為我吃飽了,再加上今日下午太陽暖和。我碰不得刀劍,是我本就不習武。我小時候練劍練斷了手,後來就不練了。皇爺他們照顧我,我也照顧他們,我們是互相照顧,我們從小就是這麽玩兒的。”
李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就不再說話了。
陳恨對他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方才我與循之玩兒的那個是俄國的決鬥,我在書上看過,小的時候我們這麽玩兒。”
又過了好一會兒,李釋又問道:“明日你還在這兒麽?”
看著場上兩人過了幾十招,陳恨觀得正起勁,仍是沒聽清李釋說話:“什麽?”
“我說——”李釋將目光移到他身上,“你明日還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