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太過灼熱。
李硯假咳兩聲:“你這麽看著朕做什麽?又在打什麽歪主意?”
“沒有沒有。”陳恨擺手,“就是世子爺的書都講遍了,明日想回一趟城,給他再找兩本書來講。他這個人還是陰沉沉的,奴想著要給他找兩本正氣些的書。”
等買了書,他還能順道去一趟徐府,也能回一趟忠義侯府,與張大爺通個氣。紙上說事兒,他怕說不清楚。
陳恨仍是笑著看著李硯,大有他不應就這麽看上一整日的架勢,試探著喚他:“皇爺?”
只是李硯也不會這麽容易放他,而且被他這麽看著——莫名有些舒坦。
“朕這裡還有兩本,你拿去給他講。”
“皇爺從前看的書都是奴手抄的,舍不得拿出去講。”
李硯莞爾。
可喜可賀,陳恨終於找到了戰略哄爺的最佳方式。
您的小可愛向您發起請求:“皇爺,可以去嗎?”
“去吧。”
“謝謝皇爺。”
“明日朕同你一起去。”
陳恨不大情願:“……嗯。”
李硯挑了挑眉:“怎麽?你有別的事情要瞞著朕去辦?”
“沒有沒有。”
“那怎麽一臉不樂意?”
廢話。陳恨撇了撇嘴,腹誹道,單人副本裡硬生生擠進來一個製著手製著腳的,換你你能樂意?
“離亭,朕才答應你,你就不理人了,稍不順你的意,你又不理人了。你近來是不是有點兒無法無天了?”
“奴不敢。”陳恨撐著頭看他,“不過,皇爺,你覺不覺得我們兩個黏得太緊了?哪有人談感情,整日整夜都待在一塊兒的?”
所以明日能不能放他一個人去?
李硯頗好笑地看他一眼:“從前做君臣的時候不這麽說,現下倒是想起來了。”
陳恨喪氣地趴在案上:“我倒想做忠義侯。”
做忠義侯還能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哪像現在,要去哪兒還得求人。
他就想單刷個副本,他容易嗎?
“你要做忠義侯,還要再等一陣子。等事情都了了再封你也不遲。”
“誒。”
其實李硯就是防備著他的小動作呢。
見他耷拉著臉,李硯便從一堆折子下邊拿出一封來給他:“你要是無聊,這份禮單子給你,你看看有什麽還要添的。”
“好。”
那折子太長,打開來,他舉高了手,也不能把它全拎起來。
那上邊全是些古玩珍寶,前朝的古籍,案頭的鎮紙,東西雖小,卻全都是文人喜歡的玩意兒。
又全都是用朱筆批過的痕跡,塗抹修改,大約是改了好幾回了。
陳恨仔仔細細地看了兩三頁,一看後邊還有十來頁,就懶得再看了:“皇爺是要給蘇相送禮?”
朝中蘇左相是文人,陳恨將朝中人物都想了一遍,擔得起這些東西的,也就只有他了。
李硯頭也不抬地答道:“給忠義侯的,你要是想送給蘇相便送給他。”
好麽,他獨獨算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