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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與槍》第270章
  阿爾巴利諾凝視著她,他饒有興趣地問道:“你的結論是什麽?”



  “流淌在你的血液裡的東西,被現代科學稱之為基因;”奧爾加沉聲回答道,“以及,我猜測,‘關於死亡的感悟’。”



  她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一下。



  “——這就是你在夏娜·巴克斯身上學到的東西。”



  阿爾巴利諾歎了一口氣,並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深入討論下去,而是說:“那麽,你對你得出的結論心滿意足了嗎?”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看著奧爾加的臉,只是專心致志地垂眼看著手中閃著寒光的刀子。一般人站在這樣一個拿著凶器的連環殺手面前肯定會驚恐萬狀,但是“一般人”裡顯然不包括奧爾加。



  所以她很明顯不滿地哼了一聲。



  “你的語氣就好像要問我是不是已經心滿意足到不介意奔赴黃泉了。”她用一種諷刺的語氣說,“順帶一提,我還是很介意現在就奔赴黃泉的。”



  “難道我應該讓你活著走出這間屋子嗎?”阿爾巴利諾反問道,“奧爾加,你不應該來這裡的。你最好的選擇其實是假裝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這樣才不至於把我和你都擺在難以抉擇的境地。”



  奧爾加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阿爾巴利諾作為禮拜日園丁,讓一個前FBI探員活著離開他的小木屋好像並不妥當;而當奧爾加承認自己在來維斯特蘭之前就知曉阿爾巴利諾的真實身份的那一刻開始,就意味著世界上大部分人都不會理解她的所作所為——就比如說巴特·哈代。



  “可是我永遠會知道事情的真相。”奧爾加倨傲地回答道:毫無疑問,一個血肉之軀的人類說出這種話,還是過於傲慢了,而阿爾巴利諾則很清楚,奧爾加的這種傲慢似乎是與生俱來的。“所以我也知道我當然可以活著回去。實際上,你我都清楚你不可能殺我。”



  “是什麽給了你這種自信?因為我清楚你不會告發我嗎?”阿爾巴利諾反問道,“因為如你所說,攝影機應該像牆上的蒼蠅?”



  奧爾加搖了搖頭:“這只是其一,其二是,你的計劃中暫時沒有我的屍體的位置了——按時間回溯,你現在就只剩下用來映射夏普的那起案子還沒有做,而那個案子的主體是麥卡德,對嗎?”



  “夏普案可是死了兩個人,”阿爾巴利諾陰鬱地回答,不知道他擺出這種表情是不是故意的,“我還是有個位置可以留給你的。”



  “得了吧,”奧爾加反唇相譏道,語氣熟稔得好像還在他們站在法醫局的解剖室裡的日子,但是那和現在的景象比起來又是這樣奇異地不同,“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小比利並不是你們兩個殺的?我敢打賭赫斯塔爾為那樣無辜的孩子的事大為惱火,你最好不要在這件事上觸他的霉頭。”



  “比如說不要把同樣無辜的你的屍體擺在舞台的中央嗎?”阿爾巴利諾問道,“從世界上大多數人的道德觀念的角度上來說,你已經不是一個無辜的人了。”



  從她四年之前選擇來維斯特蘭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不是一個無辜的人了。



  “從普羅大眾的角度看當然如此。”奧爾加全無反對意圖地、這樣溫和地說道。“但是我猜我對於維斯特蘭鋼琴師來說,還遠遠沒到罪不容誅的地步——他不可能讓你變得更加心軟,也不可能讓我的死活對你而言更有意義,但是他畢竟是坐在觀眾席裡最重要的觀眾,所以我猜你還是會考慮他的意見的。”



  阿爾巴利諾靜靜地凝視著她許久,然後忽然笑出聲來。



  “好吧,”然後他說,那個笑容讓他的面容看上去頗為明亮,與他所處的充滿血腥味的環境格格不入,“既然你已經這麽了解我們了,你這次有想要得到什麽呢?我猜我已經沒有更多東西可以告訴你了。”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奧爾加·莫洛澤確實也是個非常奇怪的人,但是阿爾巴利諾得承認自己確實了解她。所以他知道奧爾加出現在這裡的意圖:她沒有把誰扭送到警局的想法,隻想要更接近被她判定為真理的某種東西,盡管真理本身對她而言可能也是毫無意義的。她並不會因為她想要知道的那個答案變得更加完整,但是她還是會出現在這裡。



  她有想要確認的答案,所以她會出現在阿爾巴利諾的面前。



  “我來這裡,是因為我想問三個問題,你可以隻用‘是’或‘否’來回答我的問題。”奧爾加似乎並不奇怪對方會看穿自己的意圖,開口的時候語氣依然非常平靜,“第一個問題在我看見你的時候就有了答案。”



  阿爾巴利諾又掃了放在工作台上的斷手一眼,然後會意地笑了笑。



  “那麽第二個問題呢?”他問。



  奧爾加直視著他。



  “第二個問題是:你已經跟加布裡埃爾·摩根斯特恩談過了嗎?”



  阿爾巴利諾不奇怪奧爾加會知道摩根斯特恩的事情,畢竟亨特和米達倫似乎與那位女士有一面之緣,要不然摩恩斯特恩也不會突然出現把他堵在餐廳裡。現在看來,亨特和米達倫顯然已經把他們遇到那位奇怪的女士的事情告訴奧爾加了。



  而摩根斯特恩的背景顯然不簡單,奧爾加這種在FBI呆過的人也不見得查不到。



  “是。”於是,阿爾巴利諾很利落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果然如此,這樣就能解釋最近發生的很多事情了。”奧爾加點點頭。



  這能解釋其他什麽阿爾巴利諾不知道,反正肯定是能用來解釋在佛羅裡達被扭斷脖子的那幾位當地警察,奧爾加肯定也是這麽想的。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奧爾加語氣平緩地問出了第三個問題。



  “第三個問題是:你不打算幫助赫斯塔爾·阿瑪萊特越獄,對嗎?”



  米達倫在車子裡焦急地等了四十分鍾,期間屢屢忍不住想要馬上給哈代打電話,很難說最後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毅力讓他忍住的。



  最後,在他終於要等不下去的時候,他看見奧爾加的身影自林間小路之間出現了,陽光從她頭頂的樹冠之間穿透而過,在她的臉上映上了許多斑駁的光點,讓她的表情看上去頗為深不可測。



  米達倫飛也似的跳下車,向奧爾加的方向跑過去。



  他大概能猜到奧爾加是去幹什麽了——雖然他甚至都不敢說出這種猜測——這也讓奧爾加安然無恙地出現顯得頗為不可思議。米達倫跑到她面前的時候差點沒刹住車,但是還是急匆匆地問道:“奧爾加,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其實不太寄希望於奧爾加會告訴他答案,或許正如對方所說,在他決定自己要如何看待這個世界足球,奧爾加並不會告訴他答案。



  奧爾加只是向著他笑了笑,聲音輕松,聽上去好像她只是去給她的學生上了一節課。



  “沒什麽,”她說,“只是進行了一場友好的談話。”



  注:



  [1]“一個邏輯學家不需要親眼見到或者聽說過大西洋或尼亞加拉瀑布,他能從一滴水上推測出它有可能存在”:



  ——《血字的研究》,群眾出版社。



第112章 被冒犯的月神 01



  9月2日,一個星期日的清晨。



  維斯特蘭州立法院佇立的羅馬式石柱前面,高聳的正義女神雕像之下,出現了一隻手——一隻真正意義上斷口血肉模糊的、人類的手。這隻手被最早到達法院的工作人員發現的時候,正僵立在朱斯提提亞手裡那把利劍下垂的劍刃之下,皮膚已經泛起一種死亡的青灰色。



  這隻手似乎是被什麽東西支撐著,保持著一個奇怪的姿勢。等到後期解剖的時候,法醫就會發現這隻手的皮肉之下已經用鐵絲仔細的支撐起來,以便它能保持現在的形狀,正如同禁錮它的牢籠:它的手指彎曲著,手裡握著一把黃銅天秤。



  天秤的一端放著一隻細長的、深色的鴕鳥羽毛,在古埃及神話中,由它來象征真理女神瑪特的羽毛;而天秤的另一端則放著一顆血淋淋的心臟,心臟流下的血液已經在小小的黃銅托盤中凝結成黑色——那是一顆郊狼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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