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哲愣在原地,看著蘇禦收回視線,施施然走到床頭,傾身拾起枕邊的領帶。臀翹腿直,纖腰盈盈一握。
“你不是快脫單了嗎?怎麽還參加聯誼會。”蘇禦好似隨意地問道。
傅哲楞了一下。
在他的印象裡,蘇禦一向兩耳不聞窗外事,突然被對方問起自己的情感問題,頓時有些猝不及防,“沒有啊。你幹嘛突然問這個?”
“外語系的系花頻繁給你送禮物,連我都有一份。”蔥白的手指捏著黑色的領帶,從領間抽出,蘇禦抬起眼睫看向男人,眸光中閃過一絲探究,“盒子還特地用香料熏過,一看就是用了心的。大家都以為你好事將近。”
傅哲被問得一口氣哽在胸口。
前段時間,外語系最漂亮的那個小學妹,頻繁在他回宿舍的路上堵他。
每次攔住他,小學妹總是臉頰通紅,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把手裡的盒子往他手裡一塞,轉身就跑。
盒子上寫了名字,一份是他的,一份是給蘇禦的。
蘇禦的那份裡面裝的是啥,傅哲不知道。但是自己這份,是各種各樣的小點心。有時候是曲奇餅,有時候是雪花酥,一看就是女孩子自己親手做的。
那麽可愛的女孩子,天天都換著花樣給自己烤點心,而且還格外地細心。
可能考慮到自己在宿舍裡吃獨食不太好,除了時常不在宿舍的溫子墨,連蘇禦都有一份。
真是人美又心善。
傅哲那是吃在嘴裡,甜在心裡。
他原本也以為自己即將脫單,直到告白的時候,才被告知,小學妹是想給校草送點心。
他的那份,只是跑腿費。
女孩子確實很用心,連禮盒都是親手做的。只是她有點完美主義,每次都會準備兩份材料,做完之後,選其中最好的那份送給蘇禦。
剩下那份稍微次一點的,就便宜給傅哲了。
鬧了半天,只是一場烏龍。
至於兩個盒子,為什麽只有蘇禦的那一份上有香味。
傅·鋼鐵直男·哲壓根沒有多想。
男人的驕傲不允許他在這場烏龍的當事人面前出糗,傅哲嘴硬道:“她啊?我只是出於同學之間的禮貌,幫了她一點小忙,並沒打算跟她在一起。”
“系花你都看不上?”整理領結的手指頓了一下,蘇禦有些詫異地望過來。
傅哲直視回去,梗著脖子,硬撐道:“怎麽?不行嗎?”
“追她的男生排成隊,可以圍著帝大校園繞三圈兒。”蘇禦瞧著傅哲,調侃道:“你喜歡男人?”
傅哲一頓氣悶,直接懟回去,“我喜歡長得好看的。”
烏龍的始作俑者好奇追問,“要多好看?”
“至少要比你好看。”
這句話剛出口,傅哲就覺得有些過分了。
即使蘇禦長得再漂亮,那也不能拿他跟女孩子做類比。他自己生悶氣,不應該遷怒到別人身上。
傅哲躊躇著要不要開口道歉,就看到蘇禦意味深長地瞟了他一眼,垂眸整理好袖口,側身從自己身旁擦肩而過。
清冷的氣流拂過臉頰,傅哲跟著轉過身,看著蘇禦拉開宿舍門,修長的身影迎著暮色,消失在長長的走廊裡。
……
傅哲有億點點不爽。
原本預定的酒吧狂歡,變成了KTV才藝展示。
雖然組織聯誼的群主托關系,換了一個兩百多平米的VVIP包房,可依舊裝不下聞訊趕來的帝大校友們。
包廂裡人潮湧動。
面色陰沉的傅哲強忍著怒火,直到那個每天晚上抱著酒瓶在群裡喊“漫漫長夜,睡你媽P起來喝!”的群主站在舞台中央,拿著話筒對眾人靦腆地說:“大家都是學生,還是不要喝酒的好,我給大家點了果汁。”的時候,徹底爆發了。
傅哲長腿一跨,直接跳上舞台。
被接近兩米的巨大陰影籠罩的群主選擇退一步海闊天空,點了二十箱啤酒,這事兒才算了結。
之後,大家像文藝匯演似的挨個上台表演。
“謔~這哥們兒唱得可以啊。”傅哲的發小指著台上唱歌劇的英俊男人問道:“去年學校搞晚會怎麽沒見過他?”
雖然在KTV裡唱詠歎調有點奇怪,但是不得不說,台上的男生唱得確實很好。
“這是音樂系最寶貝的男高音,之前都在國外巡演,你沒見過很正常。”被擠到吧台邊緣的傅哲完全沒有欣賞的心思,他從犄角旮旯裡撈出一瓶啤酒,到處找開瓶器,“剛回國就馬不停蹄地跑來孔雀開屏,也不嫌累。”
台上男人的聲台形表都十分的出色。他沒有特地看向蘇禦。卻在台上走位的過程中,身體不動聲色地朝蘇禦的方向側了側,把自己最好看的斜側臉對準包廂最邊邊的卡座。
“牛哇!”一個小節唱完,發小跟著大家一起鼓掌,“開場就這個水準,不知道下一個節目是啥。”
“高的唱完了,應該會來個低的,校花準備拉琴,已經在那邊準備了。”傅哲朝著舞台的方向瞟了一眼,目無表情。
發小順著傅哲的示意的方向回頭望去,只見一個長得十分漂亮的女孩子扶著一把大提琴,站在舞台一側,有些踟躕。
女孩身後的幾個小女生輕輕推了她一把,校花抱住琴向前踉蹌了一步,連忙抬頭看向蘇禦的位置。發現對方沒有在看她,立馬退了回來,紅著臉對著身後的幾個小姐妹揮了幾記粉拳。
嬌羞的小模樣可愛極了。
“看著也挺害羞的,你說她會不會也來找你跑腿。”作為知道烏龍事件的知情人之一,發小衝傅哲擠了擠眼睛,“幫忙給校草送些愛的小禮物。”
“你閉嘴!”傅哲打斷發小的調侃,眼睛瞪得像炸了毛的鬥雞。
沒有找到開瓶器。傅哲泄憤似的用牙咬開瓶蓋。
不知道被誰搖過的啤酒瞬間化身噴泉,撒了傅哲一褲子的黃湯。
“操!我今天就不該來湊這個熱鬧。”傅哲移開酒瓶,把手放在發小身上一頓亂蹭。
“別生氣啊。”發小側身躲開,似乎想到了什麽,開玩笑道:“你今晚可是我們的功德菩薩。”
“什麽薩?”
台上的男高唱到了高潮片段,傅哲的兩隻耳朵嗡嗡直響,鼓膜隨著高難度的花腔高音一起共振,完全沒聽清發小說了啥。
當下說不了話,發小拿出終端,打開群聊,舉到傅哲面前。只見屏幕上的留言整齊劃一:
校草蒞臨蓬蓽生輝,感謝功德男菩薩@傅哲,祝好人一生平安【雙手合十】
一曲終畢,包廂的氣氛被推向了高潮。在熱烈的掌聲中,新晉功德男菩薩的臉黑成了鍋底。
“你們能不能有點出息?看到漂亮男人就走不動道了。”傅哲一頓指指點點,“舔狗都比你們有骨氣。”
“也還好吧。”發小看向蘇禦的方向,“也沒人跑去搭訕,都蠻矜持的。”
“你當我瞎?”傅哲指著蘇禦面前那條排隊上廁所的隊伍,“這些不是人?”
蘇禦說他不會唱歌,進了包廂後,自行找了一個最偏僻的角落坐了下來。
他坐的位置並不好,靠近洗手間。
隨著時間的推移,上廁所的人越來越多,便在蘇禦旁邊排起了長隊。
房間裡擠了百來號人,一頓吃喝過後想上廁所也挺正常。
可包廂裡一共有三個洗手間,卻只有蘇禦面前的這一個在排隊,就顯得有些玩味了。
“也不都是衝著校草的臉來的,還有一部分是跑來套近乎,想拉校草進自己課題組的。”發小中肯評價。
傅哲又仔細看了看排隊的人,確實在裡面找到了幾個數學系的師兄。
看樣子,是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套近乎。
蘇禦有著超強的數學天賦,被人戲稱為行走的人型計算機。可他填志願的時候卻去了商學院。
數學系的教授們對此痛心疾首,做夢都想把蘇禦拐回自己學院。連帶著手下的學生們也蠢蠢欲動。
三人宿舍裡唯一一個成績普通的學生傅哲選擇了閉嘴。
卡座這邊座無虛席,茶幾上擺著各式各樣的果盤和小吃,大家卻像約定好了似的,在蘇禦的周身空出了半米的真空地帶。
周圍的人看似熱鬧地聊著天,沒有人上前去找蘇禦搭訕,目光卻忍不住往那處角落裡瞥。
包廂內的卡座燈光昏暗,蘇禦雙腿交疊,安靜地坐在角落裡。
他的面前不知是誰貼心地放了一杯白開水。透明的玻璃杯裡,水面依舊停在七分的位置,應該是一口也沒有喝過。
帝大的校服規整地穿在蘇禦的身上,領口的紐扣系到了最上一顆,露出一截修長白皙的脖頸,幽暗的光線模糊了他精致的面容。偶爾有絢爛的彩燈劃過他的眉眼,在一閃而過的光亮中,依稀能窺見其中的綺麗。
不知怎的,蘇禦似乎感覺到了傅哲在看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驀地望了過來。
傅哲連忙轉過身。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蘇禦身上,還聯什麽誼。
算了,還是喝酒吧。
傅哲拿起酒瓶,仰頭噸噸噸。
……
傅哲不出意外地喝大了。
蘇禦謝絕了同學們的好意,跟傅哲的發小揮手說再見,扛著高出自己一個半頭的男人,獨自走進酒店,扔上床,整個人已經累到懷疑人生。
他沒想到傅哲看著挺瘦的,身體像吃了秤砣,這麽重。
整個人砸到床上的傅哲一點要醒來的意思都沒有。蘇禦洗完澡,出來給男人擦身,這位大爺已經在床上躺得四仰八叉,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將面臨怎樣淒慘的遭遇。
傅哲睡的一臉安逸。
蘇禦看著床上心儀已久的獵物,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不行不行,趕快把良知拋掉。
今晚,你要做一個強取豪奪的惡人。
做完思想工作,蘇禦的心重新硬了起來。
沾著酒水的衣褲散亂在床邊的地毯上,床頭昏黃的燈光映著傅哲赤裸的身體,蘇禦用毛巾順著男人肩頸的肌肉紋理向下擦拭,臉頰越來越紅。
當蘇禦在扒光了傅哲的衣服後,才意識到,這個男人的身材到底有多好。
傅哲的身高接近兩米,肩寬腿長,此時平躺在床上,身體幾乎從床頭頂到床尾。他的身上覆著一層柔韌卻不誇張的肌肉,像隻矯健的獵豹,極具爆發力。
是蘇禦心目中最完美的身材。
可惜雙性人的身質特殊,他這輩子都與這副好身材無緣了。
蘇禦羨慕地看了傅哲一眼,從地上撿起一根皮帶,將他的雙手捆在一起,拉高舉過頭頂,拴在床頭的欄杆上。又用領帶蒙住男人雙眼,拉開了這場慘無人道的強奸序幕。
雪白的浴衣落在床邊,蘇禦脫掉身上的衣物,長腿一伸,跨坐在傅哲的大腿上。他咬著自己的嘴唇,伸手握住男人胯間沉甸甸的性器,不太熟練地上下擼動。
頗具分量的肉條入手軟綿,用毛巾擦過後,有些濕潤。
蘇禦第一次觸碰別人的性器,心裡有些別扭。可他更擔心大量的酒精攝入影響男性器官的勃起,導致這場蓄謀已久的計劃無疾而終。
如果這次做不成,以後就沒那麽好辦了。
蘇禦手上機械性地上下擼動,思想卻走了神。直到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的喘息聲,才將思緒重新扯了回來。
他低頭看向手中已經充分勃起的男性陰莖,頭皮一陣發麻。
這……這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