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現在會信你？”楊輝拽著周安和周穗的頭髮，將姐妹倆拽到身前，冷笑著質問邢明，“你捫心自問，我待你怎麽樣？你又是怎麽對我的？你對得起死去的那麽多兄弟嗎？！”

“你把她倆放了，不然你根本逃不出去。”邢明始終保持冷靜，只是渾身的肌肉崩得緊緊，像是蓄勢待發的豹子，隨時等待出擊，“條子會設置關卡去查你，你到時候帶著她們倆過境，肯定要被條子扣下來。”

楊輝哈哈大笑起來，不愧是跟了他那麽久的人，連他逃跑的路線都一清二楚。

遠處傳來警笛聲，十幾輛警車停靠在碼頭，以宋維亮為首的十幾個邊防武警端著槍下來，衝楊輝喊：“把人放了！我們放你走！”

狙擊手在找位置，只不過天色太黑，而楊輝手裡是兩個人質，無法保證人質的安全。

“呵。”楊輝笑了，“邢明，我隻讓你一個人來，你又騙了我。”

邢明不說話，隻死死盯著他。

楊輝掏出槍，抵在周穗的後腦杓，衝身後的兄弟喊：“上船！”

一個兄弟抱起哭得滿臉是淚的周安就往身後那艘船上走，其他人也護著楊輝往後撤退，他拽著周穗的頭髮往後撤，周穗眼睛緊緊盯著邢明，眼看著邢明有所動作那一瞬間，她猛地用力後仰，拿頭去撞身後的楊輝。

邢明在地上一滾，撿起地上的槍就朝楊輝的方向開了一槍，那一槍偏了，只打到楊輝的肩膀。

其他兄弟一見開槍，紛紛掏出槍衝邢明的方向掃射，邢明沒躲開，胸口中了一槍，眼看著周穗被楊輝幾人帶上船，他瘋了似地往前衝，身後宋維亮按著他躲開子彈，衝他大喊：“你不要命了！”

邢明喘著粗氣，他胸口正在汩汩往外冒血，他卻仿佛感受不到疼似的，搶過宋維亮手裡那把槍，就地一滾又出去了。

他端著槍，站起來那一瞬間，看見楊輝拽著周穗的頭髮，笑著衝他說了句什麽，隨後猛地一把將周穗推進海裡，周安在旁邊嗓子都哭啞了：“姐姐——姐姐——姐姐——”

邢明想也沒想地衝上前跳進海裡，其他邊防武警趕緊從甲板上拿起救生圈丟下去，還有幾個人脫了製服和鞋子，二話不說跳了下去救人。

宋維亮顧不上別的，衝過去喊話吸引楊輝的注意力：“楊輝！你把孩子放了！我們保證不跨境追捕你！”

楊輝還沒來得及說話，邊上周安咬他的手指，她用了很大力，直接把他手指咬出血，楊輝憤怒地一甩，他罵了句髒話，正要抬手教訓周安，遠處一道紅點落在他頭上，他若有所覺地回頭。

眉心正中央無聲無息地留下一個血洞，他整個人呈僵直的狀態重重摔倒在地。

邊上幾個小弟頓時緊張地四處開槍，宋維亮帶人衝上船，嘶吼著喊：“抱頭蹲下！不要開槍！”

周安就坐在楊輝邊上，看著那張死相淒慘的臉，像是被嚇到，連哭都不會了。

宋維亮把周安抱起來時，她仍傻傻地，宋維亮找了外套給她兜頭披上，連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馬上帶你回去找爸爸媽媽。”

他眼睛往船下一掃，四五個邊防武警拖著周穗和邢明從海裡出來，周穗雙手被繩子捆在身後，有人拿刀幫她解開，隨後給她按壓胸口，沒一會，她就嗆咳一聲醒來了。

邊上的邢明，閉著眼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