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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貂裘》第三十八章 撕扯
芸娣垂頭,“都督的私事,我怎敢過問。”

桓猊卻要讓她聽著,自己一個人琢磨,就琢磨成庾安平那樣一副蛇蠍心腸,這人根子上就壞了。

“罰孔雪,是因為他替庾安平傳信給丞相府,我這個弟弟腦筋靈光,知道我不在府上,就猜到我去做什麽。”桓猊點到為止,知道她自個兒會琢磨出來。

芸娣原先還納悶,桓丞相怎麽追出來,原來孔雪偷偷給庾夫人報信,庾夫人又給桓丞相報信。

庾夫人不想自己丈夫從外面帶女人回來,情理之中,但孔雪是桓猊的心腹,庾夫人雖是都督府的女主人,卻也形同虛設,孔雪私自替她傳信背主無疑,難怪要罰他。

但就為了這個,值得庾夫人親自跑過來?

芸娣忽然想起庾夫人說過這個傻孩子,替誰傳話的都不曉得,她抬起眼,算明白過來,“您差使孔雪去傳信?”

桓猊唔了聲,點頭道:“還算聰明,猜猜什麽理由,”他意味深長道,“仔細想,越深越好。”

他讓她想,芸娣卻是不敢想,“我愚笨,想不出來。”

“蠢東西,想想你自個兒。”

芸娣面上越發不解,“孔雪被罰,與我有何乾系,莫非您存心提醒丞相,讓他追過來,但是來了又如何,還是不能帶走我,叫我空歡喜一場,也叫我死心?”

她這般直白說出來,明明是試探,卻多了一層曖昧幽暗的質問,桓猊看著她,嘴上慢慢笑道:“誰管你死活,若不是我這個好弟弟心腸軟,什麽人都收,像你這般心機深的,豈能留在他身邊。”

“所以都督還真是此意。”

看芸娣垂眸不語,樣子低落,桓猊撇撇嘴,但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況且也收不回來,他用腳尖踢踢她,“怎麽,難過了?”

卻見芸娣搖搖頭,她抬起頭來朝他笑了一笑,神色如常,“都督說的是,每句話都對,我無話可說。”


沒有想象中的惱怒,桓猊偏又不甘心,冷笑挖苦,“是無話可說,還是敢怒不敢言?”

芸娣捏捏手心,抿唇出幾分紅意,落眉笑笑,一副乖巧模樣兒,落在桓猊眼裡,卻像是對他的話無動於衷,“都督這話言重,我阿兄的性命還叫您握著,自當是要盡心盡力,全心全意讓您滿意,怎麽敢有一絲怒氣。”

又是阿兄,又是她那個勞什子阿兄,桓猊涼涼道:“不如我殺了他。”

芸娣笑笑道:“都督殺了便是,阿兄死了,我在世上也了無牽掛,一起去了也好,說不定地底下還能遇著個羅刹,我會特地叮囑他,千萬別湊到都督您跟前,不然是一條死路,魂飛魄散也不一定。”

桓猊忽然上下打量她一下,“我倒不知你生了這樣一張巧嘴。”他朝她招招手,聲音喑啞,“過來。”

芸娣心中一萬個不願意,有怒火燒著她,不肯委屈了自己,更不肯現在向他低頭,白白叫他看了笑話,卻想到阿兄,不得不低頭。

剛走了幾步,就被桓猊扯到懷裡,他按住她的臉往胯下湊,惡生生道:“你這麽聽話,我也要好好賞你一頓才是。”

芸娣不忘說,“那先謝都督的賞,若是滿意了,可否透露阿兄的下落?”

桓猊胸口燒著了般,就松開她,忽然問了句,“花呢?”

芸娣將袖口的花遞出來,桓猊拿了起來,挽在她鬢邊,之後用手撫了撫,目光在她臉上盤旋片刻,眼裡沒什麽神色,吐唇道:“滾吧。”

芸娣麻溜兒滾下榻,伏在地上道:“謝都督。”之後又麻溜兒滾出了屋,她回到西院,一身衣衫濕透了,人卻慢慢冷靜下來。

她坐在梳妝台前,看到鏡中的小娘子鬢邊戴著一朵素花,樣子好看,花卻礙著她眼了,不由得拔下來,擲在地上,仿佛踩惡人般,用力踩上幾腳,見荼蘼花兒被踩個稀巴爛,地上冒著花汁,胸口一口悶氣才順暢出來。

順了氣,芸娣也不頭疼了,夜裡睡得正迷糊,冷不防瞧見輕紗帳外站著一道黑影,正是一驚,欲喊出聲兒,男人冷冷道:“起來!”

一聽這聲兒,芸娣又開始頭疼,披著頭髮躺床不動,桓猊站在床帳外,俯眼望下去,裡頭黑黢黢的一片,人一動不動,他冷笑道:“我說三個數,不起來,劉鎮邪去死吧。”

他還沒開始數,帳子裡頭的人猛地彈起來,朝他身上撲過來,不得不說,桓猊被她這架勢嚇了一下,芸娣撲在他身上胡亂抓咬。

衣服被她狼爪撕爛了好幾處,不成體統,桓猊當即擰眉,兩三下抓她雙手反剪在背後,人還夾著他腰懸在身上,仰頭披發,眼中火燎燒似的瞪他,怒氣衝衝道:“無恥!”


桓猊捏住她下巴,“還有完沒完?”

芸娣深呼一口氣,眼看要呸一口上來,有前車之鑒,桓猊手急眼快松開手,卻是正中了她狡猾的詭計,臉撞上來,鼻尖兒狠狠撞上他眼皮,桓猊半眯著一隻眼,不禁後跌,臂膀仍如銅牆般牢牢錮著她,芸娣怒道:“無恥!奸賊!撒手!”

芸娣梗著小狼脖子,倏地仰起頭撞上去,桓猊早將她小臉捏住,卻不防這兩雙眼睛撞個正著,他俯視眼皮一落,正跌入她燃似楓火的一雙星眸,猶如烈酒灌喉遍身旋繞。

桓猊怔然片刻,不防叫她得逞,小嘴兒咬上來,竟下了狠心咬他脖子。

桓猊四肢百骸僵住,隻微微別開臉,輕飄飄躲開去,芸娣舔過他突起的喉結,流了點香津,他有些驚到,不覺松開手。

這一松手,芸娣一個後仰倒,就聽見寂靜的屋裡撕啦一聲,她跌在地上,嘴裡咬下整片前襟,男人胸前空空蕩蕩,露出兩顆瑟縮的紅色茱萸。

桓猊起先呆愣,錯愕,而後又不禁瞪眼羞惱,臉漲紅,久久無言。

芸娣哪裡見過他這般複雜神色,忍了片刻沒忍不住,撲哧一聲輕笑了出來。

屋裡頭瞬間安靜下來,屋外頭,月娘一臉惴惴不安,犯愁道:“怎麽忽然沒聲呢,不會是出事了。”

衛典丹掀眼笑笑,顯然是見慣了,笑容語氣無不曖昧,“沒事兒,主子們鬥嘴,有時候還越吵越有勁,感情越紅火,什麽叫床頭吵架床尾和,你瞧著,過會兒又有動靜了。”

屋裡,芸娣這笑聲沒遮著掩著,盡數落在男人耳中,於這寂靜的屋中更是響亮得很,像是一個響亮巴掌啪的一下抽臉上,桓猊當下忍了忍,繃著臉走過來,用腳尖踢了踢她小腿,“起來。”

芸娣麻溜兒站起來。

桓猊瞧見她這模樣兒,本來想損幾句,可又不想見她乖乖回答的樣子,忍了忍,就問,“現在清醒了?”

芸娣點點頭,“現在是醒了,民間有句話,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剛剛與都督說了羅刹,夢裡他就尋過來了,要闖進都督府,我怎敢讓他擾了都督的美夢,自是要數落他一頓,這惡面惡眼的醜羅刹灰頭土臉地回去了,我正想著都督可安好,想著夢就醒來了,一眨眼就見到了都督,可不就是心有靈犀。”

聽著像在誇,分明暗指他如這惡面惡眼的醜羅刹,忽然闖進門驚了她的美夢,也就在夢裡敢讓他臉灰撲撲地被罵了回去,“倒給自己長臉,憑你這副樣子,也入得了……”

芸娣唇角彎彎,“自然是入不了都督的眼,都督不愛聽,我現在就收回這些話,不讓都督煩心。”


桓猊動動唇角,有被打斷話的羞惱,冷冷拂袖道:“自個兒清楚就好。”

屋內忽然靜下來,半晌無話,外頭靜悄悄的,芸娣卻知道,桓猊來了驚動西院所有人,現在都被衛典丹打發得遠遠的,以為他們倆在屋裡幹什麽勾當,芸娣不敢想,也厭惡做男女這種事,覺得這麽拖下去不成,抬抬眼,試探一聲,“都督?”

桓猊正在氣悶,掀眼皮,“要你多嘴。”隔了片刻,又聽他道:“放了你阿兄也可以,叫你做幾件事,辦成了,自然遵守承諾。”

芸娣垂垂眼皮,就知道他在糊弄人,“都督要是讓我花二十年的時間建一座佛塔來,我無能,辦不到。”

桓猊心想小滑頭,唇角微翹,“一年內,這五件事你讓我滿意。”

男人爽快應下的口氣,讓芸娣微微詫異,抬眼瞧他,正見他似笑非笑地看過來,這一天裡,兩雙眼不知對上了多少回,唯獨這回,芸娣眼睛瞬間一亮,眼波明媚動人的緊,“都督說話算數。”

說罷連忙取來紙筆,寫了兩份契約,讓桓猊摁指印。

瞅著上面歪歪扭扭的大字,桓大都督額心隱隱一抽,兩根長指拈起紙角,倒是挑眉笑了,“還怕我反悔不成?”

芸娣忙搖頭,“自是不敢,留著這份契約,日後若我懈怠了,好瞧著振作起來,不辜負都督的用心。”

用心這二字切實落到他心坎上,桓猊說成吧,就見芸娣咬破拇指,又握住他的大拇指,對指一按染上血痕,在按到契約上,紙上立即多了兩枚大小指紋印子,鮮紅又清晰,直勾勾入到眼底。

桓猊盯了兩秒鍾,看到芸娣一份折合留起來,一份遞到他眼前,桓猊撇開眼,“先放著吧,第一樁差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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