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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貂裘》第一百三十三章 有孕
走入相府院中,桓猊一眼看見窗前翻看書冊的芸娣,只見她看得入神,連他來了都不曾察覺。

桓猊悄然靠近窗台,高大的陰影驟然俯下,芸娣放下手中的書卷,抬眼看來,見是他,方才起身迎接,“大兄。”

桓猊頷首,隔著窗台掃了一眼被她擱置在案上的書冊,“今日可有赤龍的書信?”

桓琨雖然離京,但每日都有他的書信送進建康,一層層轉達,最後落到芸娣手裡。

開始芸娣還生桓琨的氣,賭氣不肯打開,隨著案頭的書信疊得越來越高,他一走就是兩月,芸娣心軟,還是將信打開。

信上除了絮叨,會問及桓猊。

桓猊也關心自家低低,於是慢慢兒地,每天都會過來問桓琨的情況。

他來了,不與芸娣刻意說什麽,有時候二人坐半天都不說一句話,也叫外人看得奇怪,他們又怎麽能明白,這已是二人最和諧的相處方式。

那日芸娣既然與他說清楚,就真拿他當兄長敬著,桓琨走後的這段時日來,桓猊怕她會看不開,在相府裡悄悄安插眼線,盯著她這件事兒,芸娣清楚但不說穿。

她不知道阿兄在何處養病,也不能夠在信裡透露出絲毫想法,阿兄知道了定是不許的,但桓猊定知道內情。

芸娣倒了一杯熱茶,“外邊兒風涼,大兄快進來喝杯茶。”

她一邀請,桓猊方才踱步進屋,迎面撲來女子閨房裡的暖香氣息,芸娣雙手遞茶上來,桓猊接過,抿了幾口,正見阿虎匆匆走來,手裡握著一封書信,芸娣立即拆開,一個字一個字地慢吞吞挨個看。

桓猊微別開臉,目光觸及帷帳上無意停落一隻蝴蝶,正停在祥獸的眼珠子上,活了似的,心跳噗通,噗通,桓猊目光又轉回來。

……

天色微暗,芸娣留他下來進夜宵,後廚端上來一盤羊肉煲,桓猊素來愛這樣的腥食,後廚才特地做了,芸娣聞著有些腥氣,帕兒掩唇輕輕蹙起眉頭來。

桓猊吩咐仆從把這道菜撤了,芸娣才好受些,卻發現桓猊臉色微沉地盯著她看,但只是一瞬間,很快這樣的神色沒了,仿佛只是她的錯覺。

夜裡安置時,芸娣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桓猊的眼神讓她回想起來不禁後背發冷,不由雙手撫住肚子,距離阿兄離京快有兩個月,而月事已推遲兩個月,這陣子又經常犯惡心,芸娣雖未去看過大夫,但心裡已有了大概。

早年她在妓坊裡做事時,就見過妓子不小心懷了客人的孩子,偷偷煎藥流掉的,也見過一兩個妓子格外癡情,想把孩子偷偷生下來,被老鴇知道直接喂下去狼虎之藥,終身不能孕。

芸娣不敢看大夫,也是怕此事泄露出去,桓猊逼她吃墮胎藥,他手段素來強硬,一旦下了決心,誰也攔不住。

但她心底不得不承認桓猊是對的,這個孩子是亂倫的產物,極大可能胎死腹中,就算僥幸生下來,可能是癡兒殘疾。將他生養下來,也是一輩子痛苦,還不如不生。

可當這麽想時,肚子隱隱作痛,好似肚子尚未成型的孩子在哀求她,當日阿兄也說留下來。

芸娣這夜做了個決定,第二日出門散心,不料天公不作美,半路忽然下起雨來。

芸娣在稻天香的客房裡歇腳,小春端茶過來,沒端穩,潑了她身上全是水珠。

芸娣數落了小春幾句,小春臉皮兒薄,禁不住罵低頭暗暗擦眼淚,這一幕讓芸娣看見,“我說你幾句,就擺起臉子給我這個主子看,到底誰是主子。”

一旁的月娘看架勢不對,遂含笑勸架,又遣小春出門,到附近一家鋪子買點零嘴兒。

小春接過打點的碎銀,低著眉頭去了,出門時怕被外面聽得一清二楚的奴仆笑話,把臉兒埋到衣領子裡去,腳步匆匆走了。

潛藏在一處的探子見狀,接頭交耳一番,出來一個探子悄悄跟去了,小春到附近去買零嘴兒,他跟在後頭不遠,又瞅她瞧旁邊緊挨的成衣鋪子好看,進去逛了一圈,許久才出來,手裡拎著大包東西,這回打算回去。

路上恰好經過人流繁盛的街道,小春左顧右盼,懷裡多了一些玩意兒,是流連難舍,探子在後頭瞧著,前邊人影憧憧,忽然就沒了小春的影子。

探子立即撥開人群尋去,卻被三四名高大的男人堵住,他們威風凜凜,眼含利劍,探子不由低聲道:“你們是什麽人。”

對方態度也稱得上和藹,微笑道:“主子的事,自有主子的思量,咱們做奴才莫要太過火了。”

一瞧這架勢做派如沐春風,卻又十分強硬,一看就是相府的人,原來桓琨臨走時,不放心芸娣一人在建康,遂暗中派了身手敏捷的侍衛保護芸娣。

探子走後,侍衛商量道:“此事怕是重大,得要速去告知郎君。”

與此同時,街拐角處,一個神色匆匆的女人獨自走入深巷,再出來時已換了身男裝,步伐加快,低頭走入了一家不起眼的藥鋪。

女人用手巾捂嘴低聲咳嗽,又從袖中掏出一張藥單子,讓夥計照著單子抓藥。

抓完藥,女人又匆匆走出來,沒走幾步,迎面正撞上一個人,本就心虛不已,下意識轉身往反方向走,誰料這一細微的舉動入了對方的眼。

她雖是以男裝示人,但瞞不住對方的眼睛,手下專門將她叫住,女人似乎沒聽見,走得越發匆忙,不小心撞到行人,袖口中的藥包掉在地上。

她急忙撿起來,這時一隻蒼白修長的手伸過來,替她撿了起來。

雨還沒停,稻天香迎來一個大人物。

掌櫃的有眼識泰山,當即認出來了是新封的大司馬,誠惶誠恐地迎接,桓猊來時一身圓領錦袍,行事低調,他示意掌櫃安靜,接著揚長而入。

整個稻天香的客人都已被遣散盡,四下裡靜謐,窗外落著潺潺的雨聲,此刻桓猊本不該出現在這裡,見天落大雨,探子說她在稻天香。

稻天香,一聽這名字,桓猊心裡不大舒坦,他自是沒忘記,當年她偷偷出逃,就在此處歇腳。

深想下去,竟坐立難安,這才特地過來接她。

月娘見桓猊迎面走來,神色微變連忙行禮,低聲道:“給大郎請安,三娘子剛歇下沒多久,奴婢可是要喚她起身?”

桓猊擺手,“不必。”兩眼神色一動,伸手悄然推門進去,見屋裡沒人,他心下一緊,旋又隔著花鳥鏤空的屏風,瞧見床上躺著人。她在午睡,他步聲放得格外輕,站在榻邊微低頭望她。

桓猊起先背著手,後來見她怕冷被子蓋到頭頂,呼吸不暢,就伸手幫她拉下來一角,但沒成想,她手心攥得緊沒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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