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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風聽風》《綿裡藏刀》九
在蕭逢不知疲倦的進犯下,疼痛化作麻木的快意,薛綿似在水裡浸過,發絲凌亂。
沉長的性器從她身體裡拔出來,牽出銀紅相雜的液體,痛快地將迸發的白濁滴在她抽動的大腿根上。
薛綿癡癡地望著一個地方,眼神失焦,只是身體蒙了情潮的虹色,天光無情的在她眼中流動,嘴唇瑟瑟發抖。
蕭逢輕撫過她臉龐:“不是折磨人的事,以後不會這麽疼了。”
見她抖著嘴唇,滿眼神傷之情,自己的心也仿佛碎裂一般地抖著,他低頭在薛綿的唇上輕吻,覺得她嘴唇冰涼,便又加深了這一吻。
“我手疼。“
蕭逢這才注意到她十根手指頭生了泡,想來應該是剛才去炭盆搶救那荷包被救的,他心道真是活該。他雖如此想,可見那粉粉嫩嫩的手指頭上長了瘮人的小泡,還是覺得心疼。
“你在這等我,我去拿治燙傷的膏藥。”
他披上衣服起身去自己房裡。
薛綿呆呆看著他的身影。終於蕭逢佔有了她,她如釋重負。從今往後蕭逢和太子府便再也分割不開了…
而她也終於把自己當做一件物件,賣給了蕭逢,成為給他紓解欲望的奴。
她目光落在春凳上扔著的那隻被燒毀的荷包,忽然間肝腸寸斷。
薛綿在破碎的衣服上裹了件白色狐裘,羅襪來不及穿,虛軟的兩隻小腳直接踩進繡鞋裡,推門向外面跑去。
蕭府平日裡寧靜,門口也沒人看管,她兩腿戰栗,只靠一股勁強撐著沒倒下去。
以往她往來蕭府和太子府,都是坐轎子,以為相隔很遠。其實只是隔了一條街,她軟著腿都很快跑去了太子府。
原來這麽近…可是她離太子府這麽近,顯炆卻從沒接她回家過。
自太子出事後太子府大門緊閉,薛綿到了太子府,終於舍得卸下力,癱跪在門口,她用手掌拍門,喊道:“顯炆哥哥,我要回家。”
她受了蕭逢的欺負,蕭逢不珍惜她,她不要再和蕭逢呆一起。天也大地也大,能容納她的只有太子府。
家丁聽到動靜,見是薛綿跪在門外,聲音又是哭又是喊,不便輕易做主,便去請示太子妃。太子妃由婢女摻扶出去,隔著門,聽薛綿喊:“顯炆哥哥,阿栩姐姐,你們讓我回去好不好?”
掌事家丁為難地看向太子妃。
太子妃想,薛綿這樣定是和蕭逢鬧了別扭,惹了蕭逢。她若收留了薛綿,便是給蕭逢難堪。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綿綿成太子和蕭將軍之間的芥蒂。綿綿已是蕭府的人,咱們不便多管蕭府的事。”
天開始降雪,太子妃對掌事家丁說:“給她送把傘吧,就說我胎動正在休息,你做不了主,讓她安靜些。”
薛綿拍得手心紅腫,再沒了力氣。她無助地癱靠在太子府檀木色的大門上,算是把這座府邸都看了個透。
雪落了很久,卻沒粘上她的狐裘。
一片陰暗籠著她,抬頭,是一把青色紙傘。
蕭逢捏住她的肩膀,神情陰鬱,“我蕭逢把你放在手心上,你卻寧願讓人這樣作踐自己。同我回家。”
薛綿還要固執的掙扎,可蕭逢已經將她抱了起來。
他抱著薛綿,分不出手來打傘,便吩咐她:“打傘。”
雪花無情飄落,蕭逢的肩頭已然濕透,薛綿被他的懷抱給護著,身上沒粘上一片雪花。
她撐起傘,冷聲道:“你腦袋低一點,傘都夠不著你了。”
蕭逢才不聽她的話,他道:“你舉高一點。”
二人一人有恨,一人有怨,誰也不理會誰,卻一路都在暗中較勁。
蕭逢到底是不懂她這是如何了,以前摟摟抱抱,她也樂在其中。不過毀了她縫給賀顯炆的荷包,何至於此。
他把薛綿放在碳火旁坐下,自己也搬了個凳子過來坐下。
他把乳白色的軟膏抹在自己手上,再細致地抹在她指腹上給她化開。他年少喪父喪母,投身軍中,受了傷都是自己處理的,因此上藥的手法十分嫻熟。
“太子府都是些什麽人你也看到了,你若和她們同乘一條船,遇到個波瀾就第一個把你推下去。我這條船,雖不如太子的船寬廣豪華,但總有你一席之地。”
薛綿不管他怎麽說太子府,隻問:“我縫的荷包呢?”
那荷包扔回炭盆裡一把火燒了,又怕她鬧,他便從碳火騰燒的火盆裡撿了回來。
蕭逢從抽屜裡拿出荷包,要扔給薛綿時,薛綿道:“你自己打開看吧。廢了的東西,我不想要。”
蕭逢不知這裡暗藏玄機,裡面是個小小的口袋,裝這個拇指尺寸的方形木符,因有一層棉絮包裹保護,木符未被焚燒。
“我想這平安符是保人平安的,木做的才能長長久久,木符比紙符貴多了,求符加上製作花了我半年的月俸。”
木符一面刻著平安二字,另一面刻著蕭定潭三字。
“還想著縫好了送給你,指望你哪一天自己發現裡面的玄妙,仍是動作慢了些。”
看著那一列字,再聽她的話,每一個字都像針往他的心裡扎進去。
一月前他一聲不吭去南方,薛綿怎麽知道他是去給找顧守廷的?她怕他去做什麽壞事,會遇到危險,正好到了煙霞寺山腳,就給他求了這一道符。她又不是鐵石心腸,看到蕭逢受傷,看他以身涉險,她也會擔心的。
薛綿諷刺道:“奴婢就是奴婢,哪會有大人尊重奴婢的。”
蕭逢登時啞然,他放下那隻木符和荷囊,到她身邊躺下,退去熱度的手攬緊她腰部,似纏人的貓咪糾纏著她的四肢,舌尖卷走她睫毛上垂著的淚珠,氣息愛撫著她的臉頰。
以前他惹母親生氣了就去撒嬌,他只要說兩句好聽的話,母親就不氣了。
“哪有當奴婢的把大人的脾氣都給磨沒的?平日裡好吃懶做,什麽都不會做,還得花銀子養你,誰敢把你當做奴婢。”
聽他毫不悔改的語氣,薛綿道:“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讓我看清了太子府的真實面目?”
“謝我倒不必…”
“大人把每個人都看透了,難道不知道、薛綿若是給殿下縫荷包,一定會偷偷藏起來的?怎麽可能讓你找到我的把柄。”
“倒是很會藏東西。”
他耍賴地低頭吻薛綿的胸脯,“何時把我藏在心裡面我都不知道。”
薛綿急眼道:“你還說!”
“我偏要說了,難怪我說要娶公主,你便說要走,原來也是妒忌。你說說,看上我多久了?”
比之身體被他玩弄千百遍,她更恨的是他把自己的心翻來覆去。
“你給賀顯炆也繡過荷包了?”
“大人為何事事都要和殿下比?我同殿下青梅竹馬,你如何比得過。我伴他讀書,他幫我捕蝴蝶,是日複一日,有八年久呢。”
“故意惹我?還沒受夠麽?”下身又向她挺弄而去。
薛綿一爪子擋住那物:“你怎麽能這麽壞!”
“你就不壞了?你但凡再乖一分,我也舍不得欺負你。”
“我再乖上一分,你便覺得我性子無聊,不想要我了。”
她是有一顆七竅玲瓏心,花花腸子都用來招惹他。
蕭逢見她唇瓣乾枯,含一口水,渡入她口中,“你半分不把我當大人,也別叫我大人了,蕭定潭、蕭逢,愛怎麽叫都隨你,我沒你們漢人瞎講究,乖,張開口讓我再欺負一回。”
“蕭逢,你是不是也和太子妃一個心思,覺得我是個奴婢,離開主子就活不下去了?”
“你自己聽聽是怎麽叫我的,都直接叫我名字了,我怎麽敢當你是個奴婢。”
“那你就覺得我一個女子,離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
蕭逢雖覺得這樣的想法不是她喜歡的,但他確實這樣想的,也沒必要欺騙她。
“唔。”
“才不是呢,你來之前,也有許多人向我提親的,世家公子,五陵年少…都有喜歡我的,再不濟,我給人當一輩子丫鬟也能養活自己,犯不著送上門讓人踐踏。”
“拿我與那些世家子比嗎?他們誰能讓你快活?比不得我一半粗,一半長的。”
薛綿索性捂住耳根子清淨下來。
她原本又悲痛又惱恨,覺得世間事都糟糕透了,尤其是這個蕭逢,壞的叫人想從來沒遇到過他,可他像吃了軟骨散地抱她,懶洋洋地調笑她,薛綿提不起力氣繼續怨他。

她也不曉得自己是怎麽了,以前她和人鬥嘴,都是她贏的,但她一次也沒贏過蕭逢。
蕭逢好話葷話都說著,陪她到天黑。
晚上安平王進長安,他要去城門為安平王開道,這是極其重要的差事。
臨走前薛綿已經睡著。他在薛綿眼皮上落了一吻,又在她嘴唇蜻蜓點水。臨走前,薛綿忽然在夢裡喚了聲母親。
蕭逢已更好了甲衣,聽她這麽喚了一聲,便讓段元安替他去接安平王入宮。
薛綿夜裡睜了眼,以為他入宮了,不在府中,但前方又亮著一盞昏燈,他的側影在燈下,十分不真切。她想探究他在做什麽做得心無旁騖,又怕自己主動了,他嘲諷自己。
薛綿輾轉反側,僵持了快一個時辰,那抹燭光越來越昏,最後成了她眼裡的一個小光點。
她睡去了,沒人擾她,這一覺睡得很踏實。
再睜眼,屋裡的另一個人就不見了。
她視線回落在床頭,一隻藕粉色荷囊嶄新且完整地裎在枕側,上面的針腳一絲不苟地排列著,比她的針腳還要整齊。
她伸手把那隻荷包拿過來,前後裡外翻看,確實是之前她為蕭逢縫的那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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