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外人打攪,二人在小院子裡呆得越發快活。
裴駒自幼習得禮教,上回與芙珠歡愛,險些被張大娘撞破,深感汗顏,在房事上稍有克制,不再縱容著芙珠白日裡肆意挑逗,便拿來一些攜身帶的書卷古籍,教著她讀。
芙珠借著要懷孕生娃的事兒,也是被他慣得膽兒大了,在古舊的小書房裡,坐在裴駒腿上,兩手攤開書本,假惺惺讀書,實際上扭動細細的腰肢,磨著他堅硬的腿根,把那處擦得高高翹起,見裴駒還是克制隱忍,主動摟住他腰身,拿著他的手撥開自己松散的上衣,將一對嫩乳兒剝出來,白嫩嫩的豆腐似的,仿佛一揉就弄出乳汁兒,她嘴裡嬌嗲嗲的哼叫,一摸下面流著騷水兒,濕透褻褲,哪個男人能經受得住。
裴駒何嘗不明白自己是一個普通男子,面對嬌妻白嫩飽滿的身子,世間最美好之物,如何忍住不心動,一步步丟盔棄甲。
他們在書房裡交歡,把老舊的書案撞得嘎吱嘎吱響,騷水兒滲進桌縫裡,半天散不去味兒。
張大娘隔三差五來送些蔬果雞湯,見院子裡沒人,放在灶台上,她前腳剛走,後腳丈夫抱著露奶跳蕩的妻子從屋裡走出來,將她抵在灶台前抽弄不斷,一手扶著她腰,一手揭開木籃上的藍布,端出滿滿一碗雞湯。
芙珠喝來一口,勾住裴駒脖子,往他嘴裡含了進去,就這樣綿綿密密地互相渡送著,將半碗雞湯喝完,一兩滴油水撒在柔軟的肚皮上,裴駒往她胸口親下來,親到兩腿間,按住兩塊圓潤的臀肉,高挺流汗的鼻梁頂著穴肉,吐舌一下下頂著裡面嫩紅的軟肉。
芙珠背靠著灶台,肩上的小衣滑落到臂彎,兩隻奶子跳蕩得厲害,裙擺被撩到腰際,她輕輕呻吟著,臉皮潮紅,垂落眼皮往下看,就看見下面的裙擺鼓出了一團,隨著裡面男人的動作,裙上妖豔流進的花枝仿佛也晃起來,搖曳生姿。
她兩腿打顫,在男人嘴裡噴了一場,險些軟下來,小穴還在不斷流水,裴駒將她打抱而起,回屋裡繼續折騰。
男人精力旺盛到芙珠開始招架不住,在男人身下哀哀求饒,裴駒在失控邊緣,狠掐著她細腰,深深一送。
肉棒戳中花穴深處,芙珠身子打擺,“嗯嗯嗯,酸……”
裴駒捧起她的臉,英挺的眉間流滿汗珠,聲音發濕低喘,抵著她一起泄出來。
好在裴駒沒有失控,最後見芙珠累了,幫她擦拭身子,見她躲在被子裡,知道是羞了不敢出來,手摸著被角進去,正好摸到一隻滑嫩的奶子,芙珠親吻她的手,挺腰將一對奶兒送上來讓他揉。
裴駒一點點揭開被子,就見被底下女孩眉梢緋紅,眼裡含春,就跟小野貓兒俯身了似的,春情蕩漾,裴駒體內那股燥火隱隱上來了,克制得厲害,眼角泛起淡紅,最後撐著手在床沿,勾勾她鼻尖,“現在知道羞了。”
芙珠小臉更紅了。
之後幾日,裴駒除了夜裡碰她,白天一門心思領著她看書,芙珠前些天也是被折騰狠了,不敢再亂來,心思乖乖擺正起來。
離開在即,二人一起來到蠶神廟中祈禱,裴駒說起,“我的母親,當年是在這裡生下我。”
當年裴父因為娶了身份低賤的裴母,官場上受到排擠,被貶謫到嶺南,路經此地,正趕上洪澇,裴父將與身懷六甲的裴母安置在蠶神廟,前去解救被困的災民,裴母當晚發動,在廟中分娩。
裴駒出生在朝霞升起來的時候,漫天雲蒸霞蔚,裴父一身泥點子,雙腳一淺一深地來了,聽到他的啼哭聲,猶如馬駒清脆啼叫,就取“駒”這一字。
麒麟前殿拜天子,走馬西擊長城胡。
裴父一生心系百姓,也希望自己的孩兒有此抱負。
芙珠聽完,默默在他掌心寫道——父親果敢,母親也一定是溫柔寬厚之人。
裴父在外面頂天立地,裴母在家中照顧老幼,裴駒出生後不久,又被裴家長輩抱去教養,母子分離,骨肉相疏,這一切,又何嘗不是犧牲,而她用溫柔去包容,默默化解所有的委屈。
凡為夫婦之因,前世三生結緣,始配今生之夫婦。
他們之間的扶持托付,才使這段夫妻緣分圓滿,有始有終。
她和裴駒也會如此。
離開時,芙珠戀戀不舍,裴駒往她身上搭披風,“以後我們會再回來。”
“……去哪兒?”
裴駒握住她的手,目光柔和,“去瀛洲。”
夜晚,城裡街上舞獅、變戲法、小雜耍,往年的廟會戲都要唱上幾天才罷休,鑼鼓喧天,人流如織,十分擁擠,馬車一路顛簸,芙珠突然在裴駒懷裡吐了起來。
前邊不遠是一家老醫館,老大夫診脈笑道:“夫人脈滑而緩,如盤走珠,是滑脈,恭喜兩位。”
裴駒往日裡內斂溫和,此刻眉目間漸亮起來,輕輕將她抱住,“我們有孩子了。”
芙珠一怔,隨即眼兒彎彎,看向裴駒時,只見他眼裡的欣喜比自己還濃。
從醫館裡出來,趕上舞獅隊伍打著獅鑼,熱熱鬧鬧從街上經過,芙珠還沉浸在懷孕的喜悅中,看什麽都有興致,看到其中一隻小獅子虎頭虎腦,特地將丈夫拉住,撓撓他掌心,——會是女孩還是男孩?
裴駒柔聲道:“是個女孩,我希望長得像你一些,是個男孩,我教他騎射箭術,將來長大了,保護弟弟妹妹,還有他的娘娘。”
芙珠聽得暖滋滋的,不由勾住了他的手。
裴駒微笑起來,也牢牢回握住她的,在人流中,不讓她離開自己半步。
一群孩子嬉笑著跑過來,沒注意前面,眼看著撞上他們,裴駒擁住她避開,忽然摸向袖口,果真錢袋被順走了。
裴駒不在乎身外之物,但錢袋裡裝著東西,必須追回來不可,便將芙珠安置在人少處,將護衛丫鬟留下,讓她在此處等他回來。
芙珠對他沒有太多擔心,就在街邊觀賞舞獅,人群在她身邊來來往往,他們很多人臉上帶著獨特的面具,上面繪製著當地的神獸,是一隻叫猙的野獸。
相傳崢是遠古窮凶極惡的野獸,但在幾百年前,上陽連年下雨,甚至有場下了一整年,暴雨造成洪澇,百姓死傷無數,屍橫水面,無奈之下在河岸邊祈求水神。
求到第十三天,翻滾洶湧的河水中,突然跳出來一隻野獸,狀如赤豹,額頭長角,生著五條長尾巴,尾巴尖上赤紅,發出的叫聲像是擊打玉石,朝著老天咆哮不休,終於在雷閃電光中,暴雨突然停止,雨過天晴,河面也平息下來,從此一百年,上陽再沒發過水澇。
從此猙在上陽成了祥瑞之兆,凡是逢年過節,街上都會慶祝猙,更有孩子們拿著猙的面具,跑來跑去,廟會中點燃篝火,一群青年男女擊大鼓,跳著祝獸舞,一片歡聲笑語。
閃動的人影,跳躍的火光。
芙珠看得眼花繚亂,漸漸無數人往她身邊擁擠,護衛丫鬟被迫擁擠到外圍。
對面正走來一個男人,臉上帶著面具,手裡還拿著張面具,不小心被她碰掉。
啪的一聲,聲音落在喧鬧的周圍,十分的輕。
芙珠無意中對上那人藏在面具後的眼睛,心裡卻漏了一跳似的,連忙撿起來,還給對方,急忙要走了。
那人卻握住她的手,那隻大手上生著粗大的繭子,手腕骨突起,留著一道淡淡的咬痕,牢牢握住她的。
芙珠抽手不得,緊咬住唇,眼裡滿是戒備盯著他。
男人自顧自翻開她的手,摩挲著她掌心裡的紋路,突然輕輕呀了聲,“夫人,您的姻緣線不太好,正是克夫早亡之相。”
芙珠再難忍受,驟然收回手,男人握她的手十分牢固,芙珠哪裡抵得過他的力氣,反而被帶得往他身上倒去。
男人不躲不避,光影照在半邊面具上,投射出猙的凶惡樣子,仿佛他眼裡也藏著一隻凶獸,正潛伏在沉沉黑夜裡。
芙珠額頭撞上他的額頭,他臉上的面具脫落下來,露出原本的臉龐。
絢爛的燈火在男人英俊的眉眼間閃動,雙眼不再如往日般凌厲,剔透得像琉璃珠子,他挑了下唇角,對她說道:“好久不見,小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