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夜玫瑰》Night.85(3500+)
日歷嘩啦一聲翻了頁,被戴上“糟糕透頂”頭銜的2020年進度條只剩下四分之一。

陳山野和房東結算好了租房押金,出租屋裡的東西前兩天已經收拾好了並搬走,他的東西很少,兩個紅白藍編織袋裡還有富余空間。
他站在走廊上,看了最後一眼對面緊閉的木門。
再見了,陳山野在心裡說。

走廊白熾燈依然慘白,鄰居的鞋子被他踢回各自的房門前,樓梯間不見光,他彈了下舌,感應燈依然沒亮起。
陳山野慢慢行走在斑斕霓虹燈裡,住了那麽些年,離開的時候多少會有些感慨,尤其今年因為疫情關系,不少店鋪卷簾門至今仍然緊閉,金屬門上貼著好幾張大紅紙,「旺鋪轉租」。

他先去了王虎的快餐店和一些相熟的店鋪道別,最後來到發廊門口。
他推開發廊玻璃門,看到癱坐在沙發上的女孩,敲了敲門:“羅蕊,你出來一下。”
說完他還是和往常一樣往後退到門外。
羅蕊熄滅手機,但沒有站起身,屁股像黏在沙發上無法動彈。
身旁的吳向真手肘撞了撞她:“去啊,人家找你呢,你之前不是總盼著陳山野來找你嗎?”

羅蕊苦笑了一聲。
她現在想要見到的那個人,再也見不到了啊。

最終還是起身走到門外,走到陳山野身旁,小聲囁嚅:“山野哥……”
陳山野不拐彎抹角,把捏在手裡的銀行卡遞給她。
小小的藍色卡片在粉色霓虹燈下變得迷幻,羅蕊眨眨眼,一臉不解:“這是幹嘛?”
“鍾芒的銀行卡。”
“……給我幹嘛?”羅蕊聲音開始發顫。

“他生前就放不下你的事,這筆錢雖然不算多,幾萬塊還是有的,密碼是他生日,他的生日你知道嗎?”
“……我、我知道……”水霧迅速漫上眼眸,發廊門口彩色轉燈藍的紅的光,映在她眼裡交融成好看的顏色。
陳山野見她站著不動,抬起她的手,把卡片塞到她手心裡:“嗯,那你拿了這筆錢,去學點別的東西,別乾這一行了。”
“我什麽都不會,也沒讀過幾年書……”羅蕊急著把卡片還給陳山野。
陳山野擋了擋:“那就學,你有什麽特別喜歡的事情?”

“我……”羅蕊低著頭,看自己已經好久沒有補色的腳趾甲。
之前鍾芒總說她的腳塗紅色指甲油好好看,她也在每次見他之前都特地補了色。
銀行卡邊緣刮得她掌心疼痛,眼淚湧出,一滴滴地墜落到地上和掉色的腳趾甲上:“我喜歡做指甲……”
陳山野點點頭:“嗯,那就去報班學,可以學會的。”

羅蕊抽泣不已,她用手背抹掉眼淚,可淚水卻源源不斷地湧出,心裡破了個洞,怎麽都補不起來:“可是,為什麽啊,為什麽他要對我那麽好啊?我只不過是一隻雞!”

“但鍾芒沒當過你是。”
陳山野將鍾芒離開之前的那段話轉述給羅蕊,接著說:“銀行卡你就收下吧,如果還有什麽困難,你再給我打電話。未來的路怎麽走還是得看你自己,你這麽年輕,不要隨便放棄自己了。”

女孩緊緊握著銀行卡,淚涕滿面泣不成聲:“……對不起,山野哥,我那天有去殯儀館的,但我、我沒有進去……”
羅蕊那一天站在殯儀館門口,已經和工作人員問好了鍾芒告別式靈堂的所在位置,但最終還是沒有走進去。
她是什麽身份?發廊妹去給嫖客送行,傳出去好聽嗎?
最重要的是,她怕看到鍾芒長眠的樣子,這會讓她痛不欲生。

“嗯,我知道了,鍾芒也會知道的。”陳山野勾起嘴角笑笑。

*

“你就這樣把銀行卡給她了啊?”
奶白色的米糊在熱鍋裡被細長木杓一圈圈攪拌得凝固黏稠,阮玫舀起一杓米漿,軟糯白漿成型,黏在木杓上猶如奶凍一般晃晃悠悠。

陳山野站在她身後,下巴抵著她的肩膀,長手一伸關了火,握住她拿木杓的手,帶著她在白色米漿裡攪出漩渦:“嗯。再拌一拌。”

“銀行卡剩下多少錢啊?”廚房太熱了,男人又像條大狗一樣趴在她身上,阮玫早已汗流浹背,聳了聳肩嘟囔了聲“熱”。

“他之前花錢沒個節製,我那天去查了,剩了七八萬吧,估計大部分是後來乾那活得來的。”
陳山野不肯離開她,搭在她腰間的左手手掌用力,將阮玫壓在他身前讓兩人緊緊黏在一起,“我最後問了羅蕊介不介意這錢的來歷……”
他回想一小時前羅蕊最後的答覆。
女孩臉上淚痕遍布:“哥,我自己賺什麽錢你也清楚,怎麽會介意呢?這筆錢我會好好珍惜的,謝謝你和鍾芒……”

“唔,那這也算是了結了鍾芒其中一樁心事吧。”
汗水從額頭滑下,阮玫整個人被裹在一塊熱鐵裡,哪哪都被陳山野捂得發燙,她氣得跺腳:“太熱啦陳山野!別磨啦……”
有一根半硬的東西沿著臀縫胡亂蹭磨。

“進房間好不好?有空調。”陳山野提議。
舌尖沿著她脖側微鹹的汗水舔弄,手裡還抓著她的手繼續在白糊糊裡攪弄,嘴唇已經含住她的耳廓一寸寸輕啃。
雖然他還沒在廚房肏過她,但這兒實在太熱了,會把她操得熱暈過去。

阮玫扭著腰,堅決抵擋誘惑:“不要!先把涼蝦做完了!”
陳山野咬了她脖側一口,松開她,走到冰箱處拿出早已備好的冰水。

漿糊狀的米漿倒進大漏杓中,另一根大湯杓擠壓米漿,米漿鑽過了圓圓小小的杓眼,跟白色的蝌蚪似的,一條條蹦進了冰水裡。
成型的一顆顆米漿落到冰水底部,是沉睡在晶透湖底的小白蝦。

“要先冷藏一下,晚點再吃吧。”陳山野捧著大碗放進冰箱,回過頭拉著正準備收拾廚房的阮玫走向房間。
阮玫被他拉著快步走,有些哭笑不得:“陳山野,你最近發情是不是?怎麽天天都想做呀?”
陳山野不回答她,進了房間後把人兒抵在牆上接吻,纏綿又熱烈,拉起她的一條腿盤到腰上,手指熟練地溜進裙底撥開底褲,勾了一下指尖,已經全是滑溜溜的黏液。

“好濕啊,你是不是最近也是發情期?貓兒似的。”
他低聲笑著,手指在花縫上來回搔刮,像蜜蜂悄悄鑽進滲蜜的花苞裡,尾針輕刮過被花瓣包裹住的珍珠。
輪到阮玫不回答他了,攀著他的脖子壓著他的後腦杓,送上了自己的吻,下身往男人身上貼緊。

回到廣州的這段時間,他們像兩隻瘋獸一樣不停在對方身上探索並留下自己的印記,只要稍微對上眼了就跑不了一場旖旎纏綿。
要得最狠的那一天,兩人就沒穿上過衣服,赤裸著身體在屋子裡走動,只有做飯的時候阮玫怕油濺到陳山野,大發慈悲地批準他可以套條圍裙。
烘乾機轟隆隆不停運轉,床品濕了換,換了濕,烘乾的床單依然帶著曖昧的皺褶,窗戶開了許久都散不完房間裡腥甜的氣味。

他們肆意揮霍著所剩不多的夏天,用汗水和接吻連接彼此的肉體和靈魂,陳山野快釋放的時候一遍遍喚著心上人的名字,將自己的所有全給了她。
吃下去,全都喂給你。

阮玫不留力地在他肩膀處咬出一個齒痕,紅的燙的,臉頰流下的眼淚滴落到傷口上,成了火星上的一場雨。
她是真的想要把他咬下來一塊肉,也想狠狠把體內的那根跳動的炙熱給絞斷。
讓他哪裡都不能去,只能留在她身邊。

激烈歡愛過後陳山野開了窗,夜風掀起窗簾的一角,祖母綠玻璃皿裡的燭火絲綢般舞動。
他坐到床頭摸了顆煙點燃,阮玫像團棉花一般躺在床上,背上腰間臀肉都是紅痕,她無力地揚了揚手:“我也要。”
“你少抽點。”
“你最近也抽不少,你不抽我就跟著你不抽。”阮玫眨了眨眼。

陳山野還是拿了根塞到她指間,阮玫向陳山野張開手臂:“抱我起來嘛,我沒力氣了。”
陳山野把人兒拉到自己身上,手掌在她白臀上拍了拍:“就你嬌氣。”

阮玫把煙銜進嘴裡,揚起下巴,軟軟地唔了一聲。
陳山野明白她意思,低下頭讓兩根煙接吻,火花像某種化學反應在兩人之間滋生。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似乎都在等著誰先拉開口袋的拉鏈。

燭火啪滋了一聲,陳山野先開口:“我下周要回家,法院那邊通知時間了。”
阮玫慢慢吐出口白煙:“哦,那什麽時候回來?”
陳山野沒回答,眼底是煙頭的火星灼灼跳躍著,可火焰沒有燃起一絲溫度,一雙黑眸是山坑裡冰冷潮濕的湖水。

阮玫把煙拿開一些,牙齒咬住微顫的下唇,壓下胸腔裡拚命湧起的酸澀,問:“……那我要等多久?”

尼古丁成了鋒利刀片,在他喉嚨裡和心臟上割出一道道血痕,摟著她的手掌沒控制好力度,在一團綿軟上烙出淡淡紅印。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陳山野聲音沙啞。
“知道什麽?”阮玫也是。
“知道我暫時不回來廣州了。”

“……那天在奶奶院子裡,我聽到你和你爸爸的對話了。”
鼻子癢癢酸酸的,阮玫抬手揉了揉:“我尊重你的決定,也知道你在糾結什麽,既然這樣,就換我做一次壞人吧……”

阮玫從他身上撐起跪坐著,還帶著溫度的煙灰落在陳山野繃緊的小腹上,可他一動不動,只有慢慢發紅的胸膛能看出他的情緒。

“陳山野,這次我不跟你走了。”

霧氣彌蒙上眼眸,阮玫在逐漸朦朧的視線裡裡,看見陳山野唇邊的火星發瘋似地燃燒,像火藥旁的引火線,滋啦滋啦的,下一秒就要引爆炸彈。
腦子裡這時回想起幾個月前,陳山野的那一句“跟我走”。

她強忍著不眨眼睛,也忍著聲音裡的顫抖:“一時半會我沒辦法離開這裡,你知道的,我放不下那家店和客人們。”

陳山野喉嚨被濃煙堵死,他想回答她,他當然知道。
就是因為知道阮玫在這家店付出的心血,他才一直沒辦法像上次一樣,讓她收拾好東西跟他走。

“我會在這裡乖乖吃飯,好好工作,努力賺錢,我可以和你談異地戀愛,我可以等你……”
阮玫鼻子猛地一陣暴酸,眼淚最終還是逃脫不了墜落的命運,從下巴滑到起伏的乳肉上,從嫣紅挺立的乳尖落到男人微顫的腹肌。

“但我就問你一句,我等你,你還回來嗎?”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