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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生》4-3
雲生繼續遲鈍的沒有觀察到劉恆的氣息變化,一想到即將到來的自由自在和理所應當的安全,而笑得無比發自肺腑的喜悅著拱手:“有望豫章相遇,小侄一定掃榻相迎。”哇哈哈,遇個鬼啦,見完二叔他就四處雲遊,一輩子都見不著~啦啦啦~

好吧,回憶往昔,劉恆正式確定,這小老鼠是當他瘟疫了?找到機會不是躲就是逃?

不見劉恆回答,雲生不解的抬起眼,卻正對上一雙銳利冰冷的鷹目,渾身打了哆嗦,這才非常粗線條的發現馬車內的氣氛已經降到了零度以下……啊啊啊,他說錯了什麽啊?怎麽劉大叔說變臉就變臉?

哚的一聲悶響,一支利箭竟然穿透了馬車壁,扎了一掌距離進來,正杵在雲生和劉恆對視之間……雲生嚇了一大跳,鳳眼瞪得圓溜溜的,瞬間變貓瞳,並且顯露出——原來劉恆是發現有刺客,才會如此冷然——的恍然大悟。

劉恆徹底無語的盯了雲生一眼,為那雙圓滾滾的貓眼想笑,又為他的領悟而不知如何感歎。此刻也不是可以感歎的時候,第二支羽箭戳進來的時候,他已經將雲生一把摁倒,冷道:“不要亂動,趴好。”接著拔下馬車內懸掛著的,雲生以為是裝飾的利刃,撩開門簾出去。

馬車行徑並不穩當,隨著攻擊而搖擺弧度又大又混亂,劉恆一出馬車,便再也沒有人對馬車進行攻擊,雲生抱著腦袋抬起頭,自晃蕩的門簾看出去,卻見劉恆一手執著韁繩,一手揮舞著利劍掃開飛來的箭羽。

趕車的掛了,這是雲生的第一結論。劉恆後背空虛,這是雲生的第二結論。

四下張望馬車,竟然沒有任何可以當盾牌的東西,有口鍋也好啊!雲生無法,隻得抓起兩個坐墊就踉蹌著爬走出去,直接背靠背的抵在了劉恆身後,舉起兩層坐墊擋在胸前,只希望這草席編制還加了棉的墊子足夠厚。

一感覺到背後的溫度,劉恆就皺了眉頭,“胡鬧,躲進去。”厲聲呵斥,他根本無法照顧這小子,趕車的車夫已被射死,暗衛顯然已被纏住,他單手縱馬單手禦敵並非輕松。

雲生緊張的眯著眼在黑暗中找可能的襲擊,“馬上就好。”劉恆的身份他猜不出,可一定尊貴得不可能沒有暗處的護衛,小說裡都有的嘛,什麽死士暗衛之類的,怎麽還不出現?

劉恆忽然覺得安心,空曠的後背被人保護住,可又覺得很無奈,為什麽小老鼠總是會做出這樣不吻合他膽小如鼠性格的事?隻得道:“那你小心。”

雲生吞咽一下:“好。”連聲音都在打顫了。

暗處有打鬥聲,劉恆操縱著馬車在街道上狂奔,射來的箭羽不是被他的劍劈開,就是被躲開,連雲生都在努力保持站立姿勢中胡亂揮掉了幾支。

當馬車停止在劉恆別院門口,已經不再有襲擊。

別院內的健仆已守在大門處,見劉恆歸來,立刻上前保衛。

丟開韁繩,劉恆躍下馬車,轉身抬頭去看雲生,“尚好?”本想打趣,卻在見小老鼠一臉被嚇壞又強忍鎮定的模樣,心莫名的揪了一下。

雲生還拿著兩個坐墊呢,左邊的一角還斜斜扎著兩支箭。喀啦喀啦的扭過頭,再喀啦喀啦的低下來瞧劉恆:“結束了?”連聲音都是卡卡的。

劉恆的眸色沉了沉,渾厚的嗓音柔和了許多,“結束了。”見雲生還杵著不動,挑了挑眉。

雲生這回尷尬得臉都漲紅了:“我、動不了了……”太過繃緊,要在疾馳顛簸的馬車上強行站穩,現在他全身都是僵硬的。

劉恆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這孩子恐怕之前一生的時光都沒有過如此又是野獸又是刺殺吧?突然湧起的憐惜,讓劉恆親自伸出結實的雙臂,先拽掉坐墊,再握住雲生的腰,要將他抱了下來。不盈一握的過分纖細讓劉恆不動聲色的再瞄了眼雲生的喉結。

破空而來的利箭突然如流星般朝著劉恆後腦射來。

眾健仆搏命抵擋卻錯過片刻。

雲生呼吸一窒,也不知打哪兒來的力量和衝動,猛的往前一撲,竟是要以身擋箭了。

劉恆動作也是反射性的,一把將雲生攬入懷,右手順勢往後一攔。

雲生分明聽見了那箭簇扎入皮肉的聲音,噗嗤一聲,比他聽過的任何聲音都讓他寒毛聳立驚嚇萬分。“你中箭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聲音裡帶著多少驚恐。

劉恆聽得一清二楚,卻只是在健仆們的掩護下,以著幾乎是摟抱著雲生的姿勢,快步進入了護衛森嚴的宅院。

待入了院落大堂,確定安全,劉恆才放開雲生,脫履上榻。

雲生踢掉鞋履,緊張的跟著劉恆跪坐下,瞧著他右手小臂上戳著的羽箭,眉頭都快擰成一條線了,“醫工呢?你這裡有沒有瘍醫?”箭簇都是金屬的,大夏天的得破傷風的幾率很大吧?得了破傷風就一定會掛掉吧?啊啊啊,雖然劉延年看起來不太像好人,可罪不致死吧?

劉恆也不說話,就這麽瞅著雲生的急得團團轉,瞧夠了,才朝邊上守候的男仆使了個眼色。

立刻有人自屏風後拐出,跪上前,察看劉恆受傷的手。

雲生避讓一邊,可還是伸長著腦袋,緊緊皺著眉頭看著,當瞧見袖子被剪開,露出鮮血遍布的手臂時,便滿臉的於心不忍。當見到血被擦拭掉,烈酒澆上傷口,露出那刺入肌肉的箭杆時,精致的五官都扭曲起來了,這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整個箭頭都嵌進去了!

瘍醫動作熟練的割斷箭羽,用小刀挖出箭簇,立刻,那原本平滑完整的肌肉,活生生的出現一個血肉模糊的深洞。

雲生已經不自覺的發出:“嘶……”的倒吸涼氣的聲音了,見到褐色的藥粉撒上去,這回連眼淚都快湧出來了,一定很疼吧,若是扎到他身上,怕是要疼得暈過去。

包扎好傷口,瘍醫恭順行禮退去,仆役送上熱湯退下。

劉恆的手臂擱在幾案上,居然還低下腦袋瞧著的同時握了握拳頭。

血色立刻染了雪白的布條。

雲生幾乎要尖叫了:“不要亂動啊啊啊啊啊……”傷口迸裂對他有什麽好處,自虐嗎?!

對比起雲生從頭到尾的驚慌失措,劉恆表情坦然自若得這傷不在他手上似的,掀起眼看著雲生一臉痛不欲生,他側了側頭,淡然問:“為何護我?”分明是那麽膽小怕事的隻小老鼠。

雲生愣了愣,遲疑道:“呃,舍己為人?”他哪知道為什麽,身體的反應比大腦快多了……

劉恆默默品味心裡那種想要無奈的歎息,忽然彎出個笑來:“明日,叔叔我怕是不能送你了。”

雲生又一怔,眨巴著眼看了看劉恆那雙狹長的眼,又看了看他的傷口,耷拉下耳朵,灰頭土臉的咕噥:“小侄不走。”他還沒這麽喪心病狂的撇開救命恩人自己走人,即使是被牽連的,可劉延年救了他是不爭的事實。

“恩?”劉恆挑了挑快飛揚入鬢的劍眉,深眸裡泛出笑意和滿意。

“待叔叔痊愈小侄再自行離開,請叔叔收留。”雲生相當低姿態的拱手,同時不忘偷偷露出雙瞪得圓圓的眼兒,去瞧劉恆有沒有再亂來。

劉恆心情既舒坦又愉快,故意歎了口氣,“若是長安的雲卷怪罪下來……”

雲生乖乖道:“小侄明日便去書信。”

完好的手支著下頜,劉恆懶洋洋的笑哼一聲。

小老鼠眨巴著濕漉漉的雙眼,內疚又擔心無比的跪坐一邊,哪裡還有分毫要跑路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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