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松死之後,再沒有人看過和尚的正臉,他們只是理所當然的認為那就是和尚。
任逸飛抬起頭,臉上出現了一抹淺笑:因為就在眼皮子底下,於是所有人都忽略了。
亂麻裡的線頭,他拽住了。
拿出一把花生,搓碎了,他把花生米往身邊守夜人手裡一放:“來,送你的。”
“哎喲,什麽情況?你有求於我?”
“今天看你特別精神。”任逸飛拍拍他的肩膀,轉過頭看向角落裡的和尚。
那地方實在偏僻,光線也不好,只能模糊看到一個光腦袋穿僧衣的背影。而他們之所以肯定這個人就是和尚,是因為他頭頂上方的字是‘和尚’。
這個字就像是一個人的招牌。
但若是有人掛羊頭賣狗肉呢?
作者有話要說:
‘和尚’: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第11章 喜喪(11)
透過層層迷霧,他已經窺到了世界的真相。剩下的就是一一確認,將零碎線索串成完整項鏈。
找誰呢?
他的目光轉到靈堂長孫玩家的身上。
此刻距離子時,還有半個小時不到。
“哎喲,肚子不舒服,我得去一趟後院。”任逸飛捂著肚子站起來。
這個守夜人關心道:“你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我一會兒回來啊,花生給我留點兒。”他邊走邊說。
“行了行了,你快去吧。”
他沒有走遠,而是逮住一個npc。
“阿飛啊,找我什麽事?”被逮住的守夜人一臉心虛,他這會兒躲廚房偷吃呢。
“是這樣的。”任逸飛一邊說一邊捂著肚子,一副憋不住的樣子,末了跺跺腳,“這件事本來是嫂子交代我的,你看我這……”
他如此這般說了一遍,還配合著跺腳和尿急的動作:“……事情就是這樣。”
“好,我替你跑一趟,你快去。”
“那就麻煩你了。”
一會兒,這個守夜人跑進來,和正在燒紙的長孫說了幾句話,長孫臉色微變,之後跟著他走出去。
其他玩家盯著他,但因為現在不是他們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眾人也就沒動。
一會兒就子時了,應該沒什麽事……吧?
長孫玩家來到後院,守夜人沒有跟來。
究竟是誰傳‘嫂子說肚子不舒服’的話?莫非‘長孫媳婦’沒有死?
因為還不到子時,卡牌信息也沒更新,長孫玩家也不是很確定,雖然他感覺自己是砸死了她,但是萬一呢?萬一對方手上還有什麽特殊的無視規則的救命道具呢?
“你來了?”背後突然傳來‘長孫媳婦’略帶刻薄的尖銳聲音。
沒死?
長孫雞皮疙瘩冒出來,他一手按住自己褲袋,那有他的保命道具,一邊回頭看去,並且臉上快速擠出一個和善的笑:“都是誤……”
然而迎面就是一道黑影,同時脖子突遭重擊。
“該死,是陷阱……”長孫一下昏過去。失去意識之前,他好像看到一個瘦高的影子。
任逸飛放下手裡鐵鏟,等待數秒,確認不是裝暈,就從口袋裡抽出一段麻繩,用一種特別的手法將其手腳綁好。
這是以前海盜們綁人的手法,越是掙扎,收得越緊。
長孫的行動受到限制後,任逸飛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牌,這是他從長孫媳婦身上得到的。
這張卡被放在長孫玩家的身上,但是沒什麽變化。
他想了想,動手摸走長孫玩家的卡牌,附帶一個迷你鑰匙形狀的東西和一枚戒指,也不知道是什麽。
長孫玩家的頭頂上方立刻出現了‘長孫媳婦’的金色字樣。
任逸飛嘴角微微勾起:果然是這樣。
春枝婆婆偷天換日的手法,他找到了。
確定了這個信息,接下來就是打聽如何‘找出’殺人鬼這件事。
他將長孫玩家拖到枯井邊,搬開井蓋和上面的大石塊,吃力地將人丟進去。
井口狹小,長孫玩家被豎著丟進去,震落許多碎末。
任逸飛拍拍手,呼出一口氣。
任逸飛力道掌握得很精準,長孫玩家沒有昏迷多久,一掉進去就哀嚎著醒了。
他醒過來,發現自己在一個窄小的圓柱形的枯井裡,手腳被倒綁,動彈不得。長孫玩家抬起頭,看到一個背光的影子,明顯是個男人。
男人……他在心裡將幾個人過了一遍,一一對比身形:“你是第九人?!”
鬼?
不對,他還沒有暴露,不是‘鬼’的第一選擇。而且這個身影,不知為何竟有點眼熟。
任逸飛沒有說話,只是鏟起土撒進去,泥沙撲了長孫玩家一臉,他打了個噴嚏,又咳嗽起來。
這一下把他理智思考的冷靜也撲滅了:“你想幹什麽?是為千年鬼的鬼卡來的?如果是為這個,我們可以商量?”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鏟又一鏟的土。
這家夥是要活埋了他?
長孫玩家開始掙扎,綁著他的繩索卻不知道是個什麽結構,卻是掙扎,收得越緊,上面的人一聲不吭,只是很有規律在鏟土。一下一下,不緊不慢,心理素質真TM不是一般的好。
他見過這種人,看著老實沉默,卻是真正狠角色。
難不成他竟要死在這樣一個新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