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準備搬走這些雜物,一伸手,直接扯動傷口,疼得整個臉都是一白。
“我來。”薩曼放下貓,擼起袖子開始搬運東西。任逸飛自覺收手,坐到椅子上看他忙上忙下。
“喝點水。”見他無聊,薩曼給他倒了一杯水。
“……”
隨著雜物一件件被搬走,漂亮精致的船模出現在眼前,它就在舞台最中間的位置,下面鋪著藍色和白色的細沙,有各色貝殼。
在船模上面,還有栩栩如生的迷你人體模型,每個人都不一樣,穿戴各有不同。它們或者在甲板吹風,或者在頂層泳池裡暢遊,還能有過玻璃看到裡面宴會的場景。
“這東西做得很真實。”薩曼打開門,把手伸進‘走廊’,裡面連壁燈、掛畫、毛毯都有。
“好像可以拆卸。”任逸飛圍著模型轉了一圈,找到數個機關。
“你別動,我來。”
薩曼把頂部拆卸,抬下來:“這裡好像是船長房間,還有控制室、貴賓房和私人泳池。”
這個船模實在做得太精致了,連房間門口的名牌號都栩栩如生。折損任何一點都是破壞藝術品。
不過時間緊迫,他們還是用了粗糙的拆解辦法,暴力破壞了幾個小機關。
一層,二層,三層,船模被一層層拆解,最下面的船艙裡出現了斷裂的木雕,都斷成一截一截的。
“這就是屍?”還以為會是骨頭或者屍首,沒想到會是木雕殘骸。
“木雕的屍體。”薩曼將木雕搬出,一個個擺好。
這些象牙色的木雕上沒有多余的汙跡,看著乾乾淨淨清清爽爽。只是東西都堆在一起,一下分不出哪個是哪個。
任逸飛本想自己動手,一看後面的薩曼已經戴上手套準備拿取,他就退回去:“看著有點眼熟。”
薩曼拿出一個細看:“還記得我們之前看過的那個女神頭像雕件嗎?”
其實任逸飛已經看出來,不過沒有看到拚好的樣子,他不肯說絕對。
而薩曼這邊已經有了大致判斷,他彎著腰勤勤懇懇搬運裡面的木雕碎片,還得仔細辨認是哪個部位的。
閑著無聊,任逸飛乾脆研究起那些栩栩如生的小人和模型。
他拖了一個椅子來,一邊觀察船模,一邊等著人把雕像擺好。
三層船艙足有數百個迷你人體模型,竟然沒有一個重複的。它們被人用膠水固定在上面,一些在餐廳吃飯,一些在舞廳跳舞,還有一些在自己房間裡睡覺,甚至還有認真工作的工作人員。
任逸飛的手指碰到了一個穿著玫紅色套裝的‘女士’,她有一頭奶奶灰的時尚短發。
“嗯……”他想起第一天在魚市見到的那位女士。
受到啟發的任逸飛一個個仔細查找這些迷你人體模型。
大部分人不會有特別突出的特征,他找了很久才找到第二個能對應的模型——說來也巧,正是那個小女孩玩家。
她們梳著一樣的髮型,頭上有一樣的髮夾。船模上的小女孩跟著一個年輕女人,似乎是母女。
任逸飛不再猶豫,直接拿出手機,開機解鎖,開始給所有模型拍照。因為一邊肩膀有傷,他全程都隻用一邊的手,但看起來並不手忙腳亂。
他也在仔細找尋‘顧星野’,然而找了半天,並沒有找到這麽一個蜜色皮膚運動型的男孩子,倒是找到一個抱著黑貓的少年,最多初中生,正坐在屋子裡玩電腦。
拍完所有關鍵點之後,任逸飛就把手機關上,開始認真‘背’模型。
手機只是另一重保障,最好是自己能記下所有細節。
幸好因為長期的記台詞訓練,任逸飛有著極佳的短時記憶能力,至少兩日內,這艘船模的細節不會淡化。
薩曼注意到任逸飛的動作,知道他一定有了什麽重要的發現,但他沒有打擾他,手裡依舊擺弄木雕,一個一個的拚湊組合。
他們需要在其他玩家注意到之前挖光所有價值。
木雕很快擺好,是一個失去了頭和肩膀的女神造型雕像,破損嚴重,缺漏不少,但是能看出完整時候的美麗。
它有著到腳底的長發,手裡握著一個三叉戟,白裙貼著圓潤的身體,略微豐腴的身體曲線極其優美。
“這是一個船首像,如果是完整的,大概能有三米高。而且,看上面的漆,和整體雕件的造型風格,是件古董。”薩曼輕輕將一個金色三叉戟放下。
“所以藏屍,是指藏著女神像的屍體?”任逸飛摸著下巴,他有個匪夷所思的猜測。如果是靈異副本,出現什麽事都不奇怪,是吧?
“我還找到了這個。”薩曼從船底拿出一個很小的東西,金色的,還有明亮的反射光。是一個金色的船型徽章。
“徽章是14K金的,上面鑲嵌了一顆光澤度極好的鑽石。郵輪造型,可以遠洋的規模。下面一圈寫著:Wr.chen。”
“這是船長的東西。”任逸飛突然說。
薩曼一愣:“你怎麽知道?”
“我當然知道,”任逸飛指著指揮室那個穿著白色衣服的船長,“你看這個模型小人的胸口,是不是就是你發現的那個徽章?”
薩曼眯著眼睛細看,在只有三厘米長的小人的胸口找到了這枚比芝麻還小的徽章模型。
“這麽多細節,你居然能注意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