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從那天傘的『插』曲之後, 阿洛便養成了常糖心的習慣,但也不知是不是好運氣用完了,她很少再遇見謝無, 每次糖心只有之前那個店員小姐姐, 謝老板果然如李思齊說的那樣,神龍見首不見尾。
不與同桌李思齊的關系,倒是在阿洛請她喝了杯『奶』茶後同歸於好。
高中學生的生活其實很單調, 尤其是高三生, 每天除了上課是上課, 即便是一周一天的假期, 也充滿了功課和作業。
好在阿洛很宅,並不是耐不住寂寞的那種人, 在日複一日的學習中,逐漸適應了新的生活環境。
一場秋雨一場寒,十月初那場雨之後,氣溫也開始逐步降低。
嵐城冬日多風,一陣陣狂風呼嘯, 在教學樓間穿梭, 帶來深秋的涼意。
課間時間, 高三八班的教室裡有人在看書, 有人在談笑, 有人趴在桌上補眠。阿洛將校服拉鏈往上拉了拉,低頭握著筆思考題目,李思齊頭磕在書桌上, 埋頭看桌洞裡的一本漫畫書。
班長從外走進來,手中端著一遝雪白的卷子,站上講台。
有人看到這一幕, 哀嚎道:“不是吧,就那一天時間休息,在三張卷子了,來?
“班長,這又是哪一科的卷子啊?”
班長說:“是理,就一張,老師說我們班理差了點,馬上就期中考了,得補補。”
阿洛坐在下方,神情有些恍然。
竟然就要其中考試了嗎?算算時間,在已經十月末了,她來了快一個多月了。
阿洛轉學來的時候是九月底,一個月疏忽而,除了氣溫越來越低,穿的衣服漸漸變厚,其他好像沒什改變。
班長將卷子發下,發到阿洛這邊,他小聲道:“薑洛,班主任讓你辦公室一趟。”
阿洛愣了下,輕聲說了謝謝,起身走出教室。
來到老師辦公室,阿洛剛進門,班主任就朝她招手。八班班主任姓嚴,是個很嚴肅的中男人,他的眉心有一道深深的褶皺,那是常常皺眉形成的紋路。他教的科目是數學,授課能力很強,聽說已評上了高級教師職稱,在學校裡屬於星老師,誰知道的那種。
嚴老師為人嚴謹認真,不僅是八班班主任,是教導主任,常常巡查各個教室,揪出不少不良學生,因此被人私底下叫閻羅王。
阿洛對他的感官不錯,嚴老師講課思路很清晰,恰巧阿洛最擅長的也是數學,當初入學考試發阿洛考出數學滿的成績,嚴老師態度那叫一個溫和,後來經常關心她是否適應班上的學習進度。
果然,這一次嚴老師叫她來,又是例的關心慰問。
“薑洛,最近好吧?一個人生活有什困難嗎?要是有難處就跟老師講,知道嗎?”
阿洛自然是一個勁點頭,表示什好,不需要幫助。
嚴老師說了一番話,最後囑咐她期中考試別緊張,照常發揮,就讓阿洛回了。
眼看那就算穿著華國最普遍的校服,依然美麗脫俗的少女轉身離,背影消失在門後,嚴華收回了視線。
坐在嚴華對面的一個女老師打趣道:“嚴老師,沒看出來啊,你挺關心學生的。”
嚴華歎了口氣:“不關心不啊,人小姑娘一個人住,總得關照著點,要是出什事可就不好了。”
聞言,那女老師神情一怔,片刻後道:“確實,你多問問,別疏忽了。”
兩人顧無言,不約而同到兩前學校發生的一樁事故。一個高三女生高考壓力太大跳樓『自殺』,當場死亡,這事鬧得沸沸揚揚,三中幾乎人盡皆知。
其他人或許以為這就是一起普通的『自殺』案件,但作為學校老師,是知道一點不為人知的隱秘。
當女生『自殺』後,就有警察來立案調查,檢查屍體後發,女生身上有顯『性』為的痕跡。
可惜警察一通檢查,並沒有發確的證據證她是受人脅迫的,而且女生也的確是自己從樓上跳下來,沒有留下遺書、日記之類的東西,最後只能將其定義為『自殺』,草草了事。
嚴華那時也是那個女生的班主任,被警察叫做了筆錄,因此留下的印象十深刻。
他清楚地記得,那個女生同樣是單親家庭,家長不在身邊,自己一個人生活,和如今這個轉學生薑洛幾乎如出一轍。最重要的是,她們是貌姣好卻又安靜乖巧的『性』子。
每次看到薑洛,嚴華就忍不住起當那個學生。
在他的記憶裡,那個女學生向來安安靜靜的,一看就很乖,作業做的一絲不苟,字跡也工整娟秀,聽課格外認真。她在班上存在感不強,但他注意到常有男生偷看她,那是個茉莉花一樣的少女,純美乾淨地不像話。
嚴華和大部知道內情的老師,其實傾向於她被人侵犯才『自殺』。教了快三的學生,嚴華清楚她的『性』子,或許那孩子有些內向,卻絕不是會因為學習壓力而自尋短見的人。
只是那個凶手找不到,警察秘密排查了學校教導女生的任課老師,看攝像頭,走訪詢問女生居處的鄰居,有熟的同學,沒有找到任何一點犯罪證據,甚至連犯罪嫌疑人無法確定。
經那件事後,三中校園角角落落全裝上了攝像頭,本來晚自習是要強製執的,也變成了自願,並且強烈要求家長來接。
兩,三中風平浪靜,再也沒有發生類似的事故,那一批高三學生也畢業了,關於那件事慢慢被人們淡忘,變成別人口中的校園鬼故事傳說。
直到薑洛的出,一下子敲響嚴華心頭的警鍾。
她們兩個太似,同樣的家境,同樣的『性』格,他無法不重視起來。
上課鈴聲響起,眾老師拿上課本和教案,一一走出辦公室前往各個教室上課。坐在不遠處的化學老師朱家全也起身,經嚴華時,朱家全隨口問道:“嚴老師,上次晚上我回家,看見薑洛那孩子一個人在路上走,我總覺得不安全,她家離學校不遠吧?”
他語氣擔憂,嚴華也沒多,道:“薑洛就住學校隔壁那個海藍小區,很近的,一路上也有不少學生,應該沒事。”
朱家全松了一口氣,笑眯眯道:“那就好,那就好。”
*
又是一周的課程結束,和以往一樣,阿洛與李思齊一起糖心吃蛋糕。
這幾乎已經成為兩人的慣例,每周五下午就會來糖心坐一會。
店內依舊沒有謝老板的影子,只有那個工作人員小姐姐。阿洛與李思齊來得太頻繁,小姐姐認識她們了,看見兩人便笑起來。
“是和之前一樣的口味嗎?”小姐姐問。
兩人點點頭,坐到熟悉的位置上。店裡人不多,只有幾個女生,李思齊坐下就開始玩手機,學校裡不讓用手機,於是每當放學休假,她會報復『性』地瘋狂玩。
阿洛倒沒什手機癮,她喜歡看書,各種各樣的課外書,什種類愛翻一翻,最近她『迷』上了犯罪解密類的,這會便捧著一本福爾摩斯全集看得津津有味。
正看得入神,耳邊突然撲捉到幾個字眼,原來是女孩子們在問店員小姐姐謝老板的事。
“謝老板為什經常不在店裡呀?”
“老板有事忙。”小姐姐說。
“他不是開店的嗎?有什要忙的?難道說他有其他兼職?”女生們嘻嘻笑。
“這個我也不清楚,要不你等老板來了自己問他?”
要真的能問就好了,問題是根本碰不見他,這些女孩子們平時又要上課,哪裡來的那多時間偶遇謝老板呢?
那邊交談告一段落,阿洛卻也忍不住思考,謝無每天在做什呢?他又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了一會兒沒個頭緒,阿洛也就不了,繼續埋頭看書。書中案情正進到關鍵時刻,福爾摩斯大發神威,通一點細微的線索便確定了犯罪嫌疑人的身份,眼看即將揪出那個幕後真凶。
就在這時,身後風鈴叮鈴一響,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阿洛心頭一跳,冥冥之中有種預感讓她轉頭,她回頭一看,進門的果然是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男人一襲黑風衣牛仔褲,外加一雙樸素的帆布鞋,鞋面沾了灰塵,似乎走許多路。
他眉眼低垂,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層暗影,神『色』間藏著一絲倦怠。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側背著的一個機包,黑『色』機掛在肩上,透的玻璃鏡片反『射』出一片雪亮的光。
阿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視線從他進門一直追到他上樓,才依依不舍地收了回來。
這期間,謝無隻淡聲同店員小姐姐打了聲招呼,便再未說話。剛才那幾個大膽的向小姐姐打探消息的女生,也根本不敢上前和他搭訕,只和阿洛一樣,遠遠瞧著他。
他神『色』依舊那樣平靜,臉上也沒有多余的表情,可眾人卻能隱約看出,謝老板心情似乎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