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在誰也不知道情況下， 謝無年住了阿洛的家。

　在外看來，謝老板仍是那個神出鬼沒的謝老板，每神龍見首不見尾， 想要在糖心見到他的蹤跡， 比喝冰紅茶喝到再來一瓶都難。

　對此，眾全都習以為常，也沒深究。

　因為就算有問了， 家也不會回答。

　而嵐城三校園內， 校花兼學神的薑洛， 也一如既往按部就班地學校家兩點一線， 偶爾放學了與同桌李思齊去糖心坐一坐。

　只是最近漸漸寒冷，冬季黑的早， 阿洛就不怎麽上晚自習了，一般晚上在學校做業到七點便回家。

　的化學成績也有所改善，經常有看見拿著一疊卷子去辦公室找化學老師講題，學習勁頭十足。

　周五傍晚，放學回到家的阿洛用鑰匙打門， 彎腰換上拖鞋。

　接著就發現， 家裡的地板被拖了， 還有自己放在髒衣簍的衣服， 也被洗了， 廚房裡傳來飯菜的香味。

　悄悄走到廚房門口，便見一個男正穿著圍裙，手持鍋鏟在炒菜。圍裙的帶子勾勒出他精瘦的腰身， 只看背影便足夠叫賞心悅目。

　阿洛靠在門邊，歎道：“我懷疑我養了一隻田螺姑娘。”

　謝無年聞聲回頭，平淡道：“回來了？燒好的菜端去客廳， 馬上就吃飯了。”

　阿洛抿唇笑了笑，端起盤子出去了。

　說實在的，要不是怕惹『毛』，剛才都想誇他賢妻良母。

　謝無年真的幹了，做家務一好手，做飯和甜點更是一絕。兩同居這段間，阿洛得到了他近乎無微不至的照顧。

　要問阿洛的想，隻說後悔沒早點叫他來。

　甚至因為他來了，阿洛都不需要再叫家政阿姨過來，謝無年完全做的比家政更好也更全面。

　至於兩的相處模式，表面上看是朋友，雖然在糖心裡，謝無年曾親口承認過兩是戀關系，但實際上，他之間並沒有多少親密接觸。

　如果非要說的話，大概是友情以上戀未滿的狀態。

　阿洛覺得這就挺好，到底還沒成年，還是個高三學生。而且他目前還面臨著危機，實在不是談情說愛的好候。

　吃飯，阿洛對謝無年道：“明周六，學校休假，朱家全會來家裡，我等會你的東西收一下，別『露』出痕跡。”

　謝無年夾菜的動一頓，驀然抬眼看過來：“他確定來？”

　阿洛確信道：“他一定會來，我親自跟他說的，請他明來家裡給我補課。不過他明大概不會做什麽，應該只是觀察情況。或許是經過學姐那件事，現在他變得更謹慎小心了。選擇獵物也會多番打探，確定夠得手的那種。”

　就像上次，阿洛在辦公室裡表現出膽小怯懦的模樣，再說明母親不在自己獨自生活，又和謝無年撇清了關系，才讓朱家全有了下一步動。

　接下來，只要他確定了自己孤立無援，又沒有勇揭『露』他的罪行，就是他真正動手的候了。

　飯後兩始收拾房間，男士拖鞋收起來，碗筷也隻擺一對，陽台晾曬的衣服隻放阿洛一個的，客廳廚房衛生間，每一個地方都要做出獨居的模樣，不留一點兩個生活的痕跡。

　收拾好後，兩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阿洛醒的很早，謝無年也是一樣。他早早就起床做飯，為了不讓發現自己住在這裡，他甚至連門都不怎麽出，去糖心也是趁著夜晚才去一兩次。

　做好飯吃了後，他便回到自己居住的客臥，這房間連窗簾都被緊緊拉上，燈也沒，室內一片黑暗。謝無年打電腦上鏈接在客廳裡的微型攝像頭，面無表情端坐在電腦前。他的手邊，則擺著一枚電.擊棒。

　他冷靜地想，一旦朱家全做出什麽事，他會立即出去。

　間一分一秒走過，鏡頭裡，阿洛表現十分正常，吃完早餐，便從房間拿出課本和業放在客廳茶幾上，自己歪在沙發裡看手機，不就會被逗笑。看到一半，又去廚房冰箱拿來一顆蘋果哢擦哢嚓啃著。

　謝無年目光沒有從身上移過一秒，他隻度日如年。

　蘋果快啃完，突然傳來門鈴聲。鏡頭內的少女從沙發上起身，按滅手機，走到門口問：“誰啊？”

　屋外傳來朱家全的聲音：“是我。”

　他沒說自己是化學老師，也沒有報出名號。黑暗，謝無年雙目直直看著電腦屏幕，聽著耳機裡傳來的交談聲，一邊在腦海快速分析。

　多年前，他是不是也用這樣的理入了妹妹的家？他不說姓名，這樣即便有聽見聲音，也隻以為他與屋主相識，卻不會留下夠找到他的線索。

　屏幕內，鏡頭仍在實轉播客廳內的畫面。

　少女將門打，胖胖的年男走了來，他穿著整齊，肥碩的臉上掛著和藹可親的笑，門的一瞬間，他便將阿洛上下一打量，又四處掃視了一圈室內，這一系列動都很光明正大。

　“看來你真的一個在這住，一個小姑娘自己照顧自己，很厲害啊。”朱家全笑呵呵說。

　少女像是有些不好思，解釋說：“我家就我和媽媽，媽媽工忙，我一個習慣了，而且每周會有阿姨來幫忙打掃一次衛生，也不用我多做什麽。”

　朱家全點點頭，家裡沒拖鞋，他套上一次『性』鞋套，兩坐上沙發。

　這候，他才專注看向面前的學生。

　到底是在家，阿洛穿著很隨，的衣服又都是偏稚嫩的少女款，今日便穿了件印著草莓圖案的長裙，長袖長裙擺，渾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隻『露』出少女一截白皙細瘦的小腿和伶仃的腳踝骨。

　這一件裙子看似普通，卻是阿洛精挑細選出來。

　看過謝司月的照片，便猜朱家全喜歡少女纖細的雙腿。果然，肥胖的男雙眼幾乎眯成一條縫，黏膩的視線在腳上轉了好幾個來回。

　阿洛裝沒看見，拿著業向他請教問題。

　始講課後，朱家全便認真起來了，除了偶爾會不著痕跡瞄一眼少女的腳和臉，看起來倒真的很負責。

　對此阿洛早有預料，第一次見面，他當然不會做什麽，甚至還會盡力表現得好一點，這樣就快速獲取學生信任。

　下次再來，基本學生都會給他門，哪怕他來的候不對，是在夜深靜的深夜，但有老師這個然受尊敬的名號與前期的好，恐怕沒有學生會將他拒之門外。

　這樣的，絕對是個慣犯。

　朱家全給阿洛補習了兩個小，便在阿洛的“挽留”堅決告辭了，間隻喝過一杯水。

　阿洛將他送上電梯，再回到家，便看見客臥的門著，謝無年臉『色』蒼白地站在門口。

　“絕對是他，沒錯了。”他大口喘著，胸膛起伏，牙咬切齒地說，“我一直盯著他，你去給他倒水的候，他在背後看你的那個表情，全是貪婪與勢在必得。”

　“殺害我妹妹的凶手，早在兩年前就出現在我面前，我卻一點都沒發覺。或許他連我來到嵐城的原因、在做什麽都一清二楚，他恐怕早就知道我一直在尋找凶手，卻偏偏從我面前一遍遍走過，應該書藏在暗處笑話我的無吧。”謝無年自言自語地說，他神情扭曲，一雙眼布滿血絲，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

　看著這樣的謝無年，阿洛眼眶止不住地發熱。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一定不好受，那種實仇就在眼前，卻被蒙騙的覺，不管是誰經歷，興許都會爆發出巨大的恨。

　不想看到他眉目染上仇恨，被仇恨吞噬。他與謝司月，本來都是那麽溫柔美好的，有著光輝璀璨的未來，而不是現在這副模樣。

　阿洛幾步走過去，一將他的手握住，低聲道：“冷靜下來謝無年，我就要成功了！你不是無，你一直在努力，現在馬上就將那個混蛋送去槍斃，學姐會謝你，那些受到傷害的女孩子也會謝你，相信你自己，謝無年！”

　謝無年仍然拳頭緊握，面目猙獰。阿洛掰不他的手，乾脆張手臂摟住他的身子，緊緊抱住他。

　“謝無年，謝無年……”阿洛一聲聲叫他。

　終於，懷裡的僵硬軀體慢慢松弛下來，不知何，一隻大手撫『摸』上的發頂，男喑啞著聲說：“薑洛……謝謝你。”

　阿洛松了一口，退一步，看了看他的神『色』，確定他緩過來後道：“好啦，田螺姑娘，你是不是該去給我做午飯了？”

　謝無年垂眸看良久，低聲回：“好。”

　看著男走廚房，沒一會空便傳來鍋碗瓢盆的碰撞聲，阿洛也放下了心，無聲笑了笑，再次窩到沙發去，繼續看沒看完的電視劇。

　午飯平平常常吃完，下午謝無年收到白果發來的消息。

　白果告訴謝無年，關於楊丹霞與徐佳慧的求證不大的順利，兩態度都很避諱。但他也是不會放棄的，司霆已經打算和白果兩親自去見楊丹霞一面，看不面談破局。

　謝無年早有準備，也不餒，給回了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