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長老知道是怎麽回事？”虛質凝詫異問道。

  太上長老沒有說話，他緩步走過眾人，走到黑暗深淵旁，盤膝坐下。

  刹那間，冷風從無邊的世界湧起。他太上長老的青衫背影被虛無卷入，變得透明一般。

  虛氏族人們緊張地站在遠處，虛無之風從四面八方呼嘯而過。

  一切都是那麽的詭異，嚇得人恨不能立刻拔足狂奔卻被無形的力量定在原地，一步也不能動。

  “不用怕，它只是寂寞了。”太上長老悠然說道，“想辦法填滿它的寂寞，黑暗深淵就會再次恢復安靜。”

  “可是我們……已經沒有……”虛質凝有些無奈的說道，“三個月前已經做過一次——”

  “不，你們有——”太上長老悠然說道，“你們有讓它平靜的東西，在你的身體裡面……”

  虛質凝聞言，咬了下嘴唇：“我費勁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懷上孩子，我……做不到！”

  “如果你做不到，整個虛族都會結束！”太上長老冷酷地說道，“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你慢慢考慮吧！”

  說完，青衫遠去，宛若流雲。

  ……

  黑暗的神殿內，虛無之火突然停止了搖晃。

  端坐正前方的銀發男子吃力地睜開眼，道：“我感覺到了，其中一個孩子的所在！”

  聞言，眾人紛紛問道：“他在哪裡！能立刻帶來嗎？”

  “有些麻煩，”諦蘊有些無奈的說道，“他被多股力量環繞，恐怕……很難立刻帶來……”

  “那就派人請過來！”大祭司不容質疑地說道，“不管是魔還是聖，雙子都絕對不能出生！”

  “……可是……”

  諦蘊還想再說什麽，卻被大祭司強勢打斷了。

  “沒有可是！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我要你放下你的慈悲心，以殺渡航，以殺證道！”

  “……我明白了。”

  諦蘊慈悲地笑著，金色的眼中第一次流出了血淚。

  “那孩子就在蠻荒世界，他的母親已經做好了孕育的準備，他的父親也發現了他的不同尋常。我們的搶奪之路，恐怕會萬分艱難。”

  他喃喃地說著，為即將的罪孽而流淚。

  然而，他的同僚們卻只是擦亮武器，冷然道：“沒有人能夠攔住聖罪者辦事，過去沒有，將來也沒有！”

  ……

  三掌櫃的事情最終不了了之。

  歸蝶夫人和獨含香兩個女人究竟是什麽關系，因為與己無關，蘇芸很快就沒有興趣繼續追查了。

  噩夢被夜君燃以不知名的手段斬殺後，她的睡眠質量也隨之大幅提高，如今的她，每天吃得好睡得好，身體都明顯地變重了。

  午後，蘇芸躺在亭子裡，吹著涼風摸著小腹，想到再過一個月就能把孩子生下來，結束這等同十個月禁錮的養胎生活，嘴角難免路出一絲微笑。

  “在想什麽，這麽開心？”夜君燃問道。

  最近一段時間三殺城連同周圍都風平浪靜，讓夜君燃空得除了陪老婆還是陪老婆。

  蘇芸笑道：“我在想我們的孩子長大以後該會是什麽樣子？一個大騙子，或者和你一樣滿嘴胡說八道？”

  “也許會是個和你一樣的鬼靈精呢？”夜君燃笑道，“我希望是個女兒，這樣就不用擔心被兒子搶老婆了。”

  “我倒希望是個兒子，娘胎裡就這麽能蹦躂，如果生成了女兒，長大以後還不得逆天了！”蘇芸笑著說道，“還是兒子好，長大以後拐別人的漂亮閨女給我做媳婦。”

  “你就不怕你兒子品味特別，喜歡年紀比你還大的，或者長得很醜的，再或者——”夜君燃調戲地說道，“直接喜歡男人？”

  “這個嘛？”蘇芸聞言，很認真的想了一會，道，“審美是天生的，性取向也是天生的，如果真出現你說的情況，那也只能是天命不可謂，我們就安心接受吧！”

  “被一個年紀比你大的人滿嘴叫婆婆？你也能接受？”夜君燃揶揄道。

  “真有那一天，你還不一樣要被一個年紀比你大的人追著喊公公？！”蘇芸翻著白眼道，“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你詛咒你的未來媳婦就等於咒你自己。”

  “好好好，我不說話，我不說話還不行嗎？”

  夜君燃陪笑道，雙手溫柔地撫著蘇芸的肩膀：“快點把孩子生下來吧。然後我們就能——繼續花前月下……”

  “想得美！”蘇芸冷言打斷道。

  “想都不讓想？”夜君燃戲謔道，“老婆，你不能這麽對我啊！”

  “那你希望我怎麽對你？”蘇芸反問道，“親親熱熱地對你說老公你真好老公你真棒？”

  “你願意這麽說，我可絕對不介意！”男人滑不留手地說著，惹得蘇芸揚手要打，卻因為身體太笨重，最終撲了個空。

  反倒是夜君燃看她走路不穩，急忙上前扶住，道：“快點坐下來！萬一摔著可怎麽辦？！”

  “真摔著也只會摔疼了你女兒！”蘇芸不依不饒地說道。

  夜君燃看她還記恨著前事，求饒道：“好好好，我求饒我嘴賤。求你別鬧小脾氣了，好不好？摔在你身，疼在我心啊！”

  “這還算是人話！”蘇芸哼哼道，“我要研究讓男人懷孕的法子，讓你也嘗嘗肚上綁個十斤重的肉球走路吃飯睡覺的滋味！”

  “好啊，”夜君燃腆著臉道，“能夠為老婆分憂，是我的榮幸。”

  蘇芸見他答應的爽快，曉得他不過是隨口說說哄自己開心，畢竟世上哪有男人懷孕的法門。

  不過，就算是純粹地哄人開心，她也喜歡。

  ……

  正當兩人蜜裡調油時，水榭方向傳來一聲咳嗽。

  白夜和豆豆都是天真爛漫的性格，龍澤一向以玩弄嬉笑他們為樂，出場前會咳嗽一聲以示警戒的，只有百裡夫人和相柳。

  正應如此，聞聲後，蘇芸急忙把夜君燃推開，清了清嗓子，道：“有什麽事情嗎？”

  “出大事了。”百裡夫人單刀直入地說道，徑自走到夜君燃和蘇芸面前。

  蘇芸見狀，正色道：“什麽大事？”

  “最近蠻荒世界周邊不少村鎮丟了孕婦，其中一個的屍體昨天傍晚在三殺城附近被人發現了，肚破腸穿，死狀慘不忍睹！”

  “……有這等事？”

  蘇芸看向夜君燃。

  男人咳嗽一聲，道：“這事太血腥，我一直沒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