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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宮妖冶,美人圖》175、伴君若虎
  救他?

  還是,保全自己?

  蘭芽深吸口氣,俯身再度跪倒:“回皇上,請恕奴婢鬥膽直言:這批畫都是假的!這些畫之所以都可亂真,只因為它們都是出自本朝一代丹青聖手嶽如期之手!”

  此時此刻,她已然顧不得自己。

  “嶽如期大罪,已被朝廷下令滿門抄斬。曾誠收集這些嶽如期的畫作,送給司大人,這哪裡是雅賄,這分明是構陷於司大人!萬歲明鑒,這些畫非但不能證明司大人與曾誠一案有染,更足可證明司大人與曾誠一夥水火不容!候”

  蘭芽朝地叩頭:“萬歲,司大人當真是冤枉的啊!”

  皇帝笑,卻面無表情:“若如此論,滿朝文武,曾誠可構陷的人多了。卻為何,獨獨構陷司夜染?磐”

  蘭芽一驚,忙再叩頭,將懷中一直藏著,都未敢離身兒的四封信拿出來,雙手舉過頭頂:“請皇上禦覽,這便是南京守備太監懷仁府中所得的四封親筆書信,都是懷仁與運河沿途官員勾連,設計陷害司大人的證據!”

  張敏瞧著蘭芽,無奈地搖了搖頭,走上來將那四封信接過去,送到皇帝手中。

  可是他那搖頭,卻讓蘭芽心下顫抖。

  她以為憑著這罪證必定能成功的,卻難道,還是錯了?

  果然,皇帝接過那信去瞧了瞧,面上並無太多震動,隨手便都扣在桌上,淡淡道:“這些信裡也沒寫什麽要緊的,不過是要聯名參奏司夜染罷了。一沒說緣何要構陷司夜染,二更沒有提到那筆銀子的下落。”

  蘭芽的心便一沉——被張敏說著了,皇上根本就不在乎司夜染是否有罪,皇上想要的只是那筆銀子!

  此時想來,不由得後怕。倘若她當時在南京,不是因為月船和雪姬被抓,而對慕容生了疑心,那麽她可能早已將這筆銀子給了慕容……那麽此時,她非但再沒法子救司夜染,就連她自己怕是也會被一同問罪!

  天恩難測,眼前端坐在龍椅之上這個看似溫吞的中年男子,卻實則是最難揣測其心的帝王!

  皇帝倒也坦率,緩緩道:“你不必替你家司大人喊冤,朕實則也從來就沒當真關著他。你前腳走了,朕後腳便也放了他出宮去。只要替朕將那筆銀子追回來,分文不少,朕自然明白他對朕依舊忠心,於是自然會放了他回去。”

  “可是卻沒想到江南水深,你家司大人這多年替朕辦成了那麽多大事,可是這一回卻栽了。回來隻回復朕說,沒找見。朕就算有心想要放他,卻也放不成了。蘭長隨,這回你總得幫幫朕,亦是幫你們司大人。”

  該如何選?

  這筆銀子原本是曾誠留給慕容,是曾誠以命換來的。於情於理,她仿佛都應該留給慕容。

  可是倘若此時不說出銀子的下落,司夜染的困境便難解。皇上對司夜染的疑心,便難除!

  慕容,司夜染,她究竟該選哪一個?

  蘭芽跪地叩頭:“萬歲,奴婢此赴江南,本以為拿住懷仁的親筆信便已足夠,確確沒想太多。請聖上再給奴婢兩日,讓奴婢回去仔細回想一番,希望能從被奴婢忽視的蛛絲馬跡當中,找到那筆銀子的線索。”

  皇帝便也點頭:“也好。曾誠的舊愛涼芳,聞說也在你靈濟宮中,你便回去好好問問吧。蘭長隨,朕等著你替朕好好辦好這件差事。”

  .

  蘭芽告退。

  凝著蘭芽的背影,皇帝掀了掀唇,轉頭對張敏道:“伴伴,是不是越瞧越像?”

  張敏回道:“可不。縱然年紀和身量還有差兒,不過背影和腳步最顯遺傳。”

  皇帝眯起眼睛:“就連他說起畫兒時的神態、用詞,都與嶽如期一模一樣。他自己並不覺察,可是她卻不知道,嶽如期生前便幾乎每日都與朕這般談書論畫,於是對嶽如期的諸般細節,朕興許比他還更了解。”

  張敏試探著問:“皇上您說,他當真是嶽如期的余孽?”

  皇帝幽幽道:“嶽家那場大火,燒得太過蹊蹺。一場大火過後,什麽都沒有了。縱有殘骸,卻哪裡分得清誰是誰?朕要的是嶽如期的項上人頭;朕要那一大灘殘缺不全、面目不清的枯骨,做什麽用?”

  張敏面色便也是一白:“今日皇上便是以嶽如期這些畫試探那小蘭子?如此,皇上便可認定了吧?”

  皇帝沒做聲,只有手指在龍椅扶手上輕輕敲了幾下。

  .

  蘭芽淒惶出了乾清宮。

  走時,沒敢看向自鳴鍾處。

  本是志得意滿而來,以為定然能帶著司夜染一齊離開;卻哪裡想到風雲突變,自己疲於應對。

  出了乾清宮,她狠了狠心,便朝昭德宮去。求見貴妃。

  梅影迎出來,上上下下打量蘭芽。蘭芽被瞧得不自在,便問:“姑娘可看著咱家有哪裡不對?”

  梅影哼了一聲:“只不過覺著江南的水土的確養人。”

  蘭芽怔忡:怎

  麽說這個?

  梅影卻也沒想解釋,徑自將蘭芽引入貴妃寢殿。

  經歷了后宮這一場風波,貴妃此時已又恢復了雍容姿態,但是,面上的歲月痕跡卻怎麽都藏不住了。將知天命的女子,縱然粉黛完美、珠翠耀眼,可是只需窗外光影輕輕一轉,便將她眼角、脖頸等多處細紋清楚地都暴露了出來。

  蘭芽心下也不由唏噓,跪倒請安。

  貴妃瞟著蘭芽,緩緩道:“蘭長隨,本宮倒要對你言一聲謝。此前諸事,你費心了。”

  蘭芽一怔,便明白貴妃在事後已經想明白了藏花等事,於是才對她言謝。

  蘭芽忙推辭:“奴婢豈敢!奴婢只是想讓娘娘知曉,縱然大人禁足宮中,大人治下的靈濟宮依舊聽從娘娘的旨意,依舊齊心協力辦好娘娘的事。”

  “嗯。”貴妃面上便和緩了些:“此事有功的,除了你與藏花之外,應當還有一個號稱下蠱的,幫著藏花一起瞞過了長貴。那個名字聽來卻耳生得很,你倒與本宮說說他的來歷。”

  貴妃耳目當真靈通,今日竟然問到涼芳頭上。蘭芽便揀選不要緊的說與貴妃聽。

  貴妃便道:“哦?還是個傳奇的人兒。本宮倒想見見。”

  梅影便笑了,在旁哄道:“娘娘想見的自然本該都能見著,只是這個涼芳雖說戲台上是個女子,可是戲台下卻是個囫圇身子的男子。按著咱們宮裡的規矩,萬通大人都不能進宮來見娘娘,一個戲子他如何能進的來?”

  貴妃一笑:“喲,真是本宮糊塗了。還真以為他是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了。“

  蘭芽以為此話可以略去不提了,卻沒想到貴妃轉眸朝她望來:“蘭長隨,你不是會畫畫兒麽?不如回去替本宮將那涼芳畫下來。本宮倒想瞧瞧,能將曾誠那逆臣迷惑住的美人兒,究竟是個怎麽模樣。”

  蘭芽雖覺不妥,卻也隻好遵命。

  說了這些話,已是繞夠了圈子,蘭芽便朝上叩頭:“貴妃娘娘,奴婢此來,是來求娘娘搭救司大人的!”

  “娘娘恕罪,奴婢直言:從上一回事,娘娘當已可看出,司大人安危便會牽系到娘娘。若司大人此時還不獲釋,外頭人難免會猜測,皇上就連對貴妃娘娘的疑慮也尚未盡數解除!”

  貴妃輕輕一哼:“此中關竅,本宮自然明白。可是皇上既然還不放小六,便必定有皇上的道理。本宮的清譽事重,可是皇上的擔憂便更重。本宮不會逆龍鱗而行事,不過本宮卻也會尋機會探探皇上的口風。”

  “蘭長隨,你需明白,小六多年前被皇上要走之後,便已不再是本宮昭德宮的人。於是說來說去,總歸要皇上看著辦。”

  蘭芽急得淚染於睫:“可是這宮裡,倘若娘娘都救不了大人,還有誰能救大人?”

  貴妃卻無所動,隻淡淡道:“這天下都是皇上的,每個人的性命也都是皇上的。於是唯一能救小六的,也唯有皇上而已。只要他一直對皇上忠心,從未曾有二意,皇上自然還要用他、倚重他,便自然會放了他。”

  “反之,倘若他當真有忤逆了皇上之處,別說皇上不會放他,本宮說不定也第一個便不饒他!”

  .

  貴妃的路竟然走不通,蘭芽出了貴妃寢殿,便捉住梅影的手臂,急得落下淚來:“梅姑娘,拜托你設法遊說娘娘,營救大人!”

  梅影抽回手臂,冷冷道:“我自然會救,卻不是拜你所托。與你無關。”

  -

  謝謝蔬菜國的紅包

  6張:sunny俊花

  4張:事兒媽

  3張:vanish+紅包+閃鑽+鮮花、李夢麒、18611696807、

  1張:guaiwusa、默默209、遊愛月、aka1981、唐曉小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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