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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誰讓他做謀士的?》102.第102章 此人之謀,堪稱無義
  第102章 此人之謀,堪稱無義

  此事做完後,董昭還是覺得有些欠缺,他決定先行回到河內,去見張楊,為曹操打開自潁川到河內的路途。

  如此才可兩相通達。

  於是,董昭立刻戴上冠帽,身著廣袖長袍,整理胡須與鬢邊,挺胸出門去。

  他先去了鍾繇的府邸,送出了一封書信,又去辭別李傕,送出一封書信。

  再見了郭汜,送出一封書信,並在拜會後,相談甚歡……直到後半夜,才出城去往河內,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該如何與張楊進言,方才能讓他開關放行,主動聯絡曹操。

  路途兩日,董昭回到河內時的張楊親自來接,張身材十分高大,連邊胡須、雙眸有神,兩鬢延伸下來都都有斷續,皮膚粗糙且滄桑。

  整個人面容有一種滄桑歲月的雄武感,好似在蒼茫黃沙裡遊歷歸來一般。

  剛見到董昭車架,張楊已快速走到車前,粗糙大手伸出將董昭迎下。

  此情景讓董昭頗為局促慌亂,雙眸閃爍不已。

  “承蒙將軍厚愛,禮遇相待,昭心生愧疚,夙夜難寐啊。”

  “何來愧疚?”張楊帶著他走在回城的路上,面容冷肅不露心情。

  董昭一邊走著,一邊說起了此次長安所見所聞,給張楊分析了當下態勢,明言李傕郭汜內中不合,有可能隨時會作亂。

  “然,昭卻沒能為將軍立下功績,要來兵糧、盟友。”

  “此去,隻覺長安宛如渾水一般,甚是風雨交雜,各方勢力均在其中。”

  “嗯,我早已有此感,可惜我守備河內郡,不可隨意離去,袁紹、曹操均視我之地為己物,二人暗中結盟,我大軍一撤,定會立刻發兵撲上,故而河內我離不開。”

  張楊守住了河內,同時也被此地所綁縛,一旦離開將會失去容身之地。

  而他和袁紹的交惡,則是令他不敢放棄河內的開始。

  故而,他和長安朝廷始終維持關系,又曾收留呂布、送糧於長安賑災,左支右絀來與袁紹對峙。

  此時,董昭臉色一滯,連忙道:“將軍為何說,曹公也圖謀河內呢?”

  張楊冷哼了一聲,也沒有因為董昭一聲“曹公”而生疑,他知道董公仁說話一向很有禮度。

  於是快速回答道:“他屢次送來書信,皆是要我開關,讓他的使者能夠從河內,去往長安面見天子,但他和袁紹早年暗中結盟,背靠於河北河南,相繼對峙天下諸侯,我豈能放他入境,以令境內不安。”

  “將軍萬萬不可做此想,”董昭連忙繞到他身前,此刻就是絕佳的機會,正好張楊也提及了曹操,或許正該勸說他,將關門打開!

  “當初,曹公遣使王必往長安,將軍也曾放行,後曹操送來犬馬金帛,亦是一段佳話,何故現在卻要擔憂曹公暗害!?”董昭抬起頭來,正視張楊,“在下方才所言,心中愧疚,正是因為此節。”

  張楊停下了腳步,靜靜地看著他,開口道:“公仁請說吧。”

  “在下私以為,將軍早起於武猛,並州莫不知將軍之勇也。”

  “然而今退守河內,乃是深受天子器重,以側相應予,應該深思立下大功來償還此恩,而如今,功績就在眼前,將軍應當取之。”

  “何來的功績?”張楊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天子東歸,已成定局,且不說陛下思念雒陽舊都甚矣,而今,李傕郭汜內鬥不休,兩人日益生怨,遲早會有一戰。”

  “故而將軍應該勤王為要務,以將軍一個人的能力當然不行,但若是外部還有諸侯接應,則大事可成,天子歸雒陽後,定會表彰功臣,將軍若在其列,則與袁紹之仇怨,不也就冰釋消融了嗎?”

  “在外諸侯,你說的便是曹操。”否則也不會這樣徐徐引導,但是曹操和袁紹本來是盟友,又怎麽肯真心待我呢?

  月色下,接著昏暗的火光,董昭可以看清此時張楊的面龐,其實已經動搖。

  於是他再深深而拜,語重心長的道:“曹公和袁紹,並非是長久的盟友,袁紹據冀州、青州,而今即將奪取幽州,有沃野千裡,戰將數百,兵甲數十萬。”

  “而曹公據兗州、徐州、潁川、汝南,以軍屯為內治主政,囤積糧草善待百姓,兵甲雖不足二十萬,境內卻有數百萬,乃至千萬百姓相隨,日後便能源源不斷獲取兵力。”

  “他們兩人,遲早會有一戰。”

  “而勝者,方才能存活於世,這是大勢所趨,”董昭目光灼灼的看著他,“而將軍和袁紹有仇,何不相助曹公?”

  “將軍亦需功績,何不趁勢將護帝之功、結交之便,一並得之?”

  張楊深思之時,一句話也沒有回應,他在權衡當下利弊,他此刻雖為河內郡守,此地人戶富庶,得糧不少。

  去年大旱,也曾命將士背糧去予天子,自來河內後,賊不像賊,英雄不像英雄,還是應當做出一步改變才是。

  “好,我開關相迎,你為我派出使者,向曹操通此令,讓他派遣一支使者,從河內而過,去往長安。”

  董昭說得對,與其一直死守於河內,不如趁勢立下功績,結交曹操,和他同盟抵抗袁紹。

  否則再等下去,莫過於等死。

  張楊不怕死,但怕死得太過窩囊簡單,連帶著跟隨多年的兵馬一起消磨了一生。

  董昭的話,可謂是深深地打動了他的心,可以立下功績,也能結交曹操。

  “將軍,英明。”

  董昭咧嘴一笑,道:“我一定為將軍奔走,遣心腹,去往曹操處,讓他盡快派出使節來河內,和將軍結盟。”

  “多謝公仁。”張楊暗暗的舒了口氣,董昭看局勢比他透徹許多,所以自得董昭後,始終仰賴。

  董昭擺了擺手,道:“我此生才學,不就是為了這些事而施展都嗎?
  “既如此,我今夜就需離開,再回長安去,奔走各處,設法先將天子動向探知。”

  他再次深深一拜,讓張楊頓感錯愕,這才剛回來,還未曾得休息,竟然立刻又要到長安去。

  看來,形勢的確已經非常危急,“我給你一些死士宿衛,伱帶去長安吧。”

  “謝將軍,昭一定不辱使命,為將軍開辟一條可行之路。”

  “哈,”張楊背著手輕笑了一聲,深深地看著他,沉聲道:“而今,誰人都在尋出路,天子也不例外。”

  “局勢混亂,遠比你我所想更加危急,所以,公仁當以保命為上,你之才,應當方刻才有用武之地。”

  “珍重。”

  他們兩人之間,並不舊識的私交情誼,而且兩個人的性情也都算不上豪士、俠義。

  但不管怎麽說,一同共事於河內,每日親身入此長安風雲之中,卻也生出實在的袍澤情誼。

  難能可貴。
    ……

  董昭回到長安,不到一日,便有人來府邸做客。

  在宴請之後,假意酒醉,於是轉到內屋而商談。

  所來之人,便是廷尉正鍾繇。

  長須及胸膛的鍾繇,有真正儒者的風范,目光明亮,須發濃密,黑白參半。

  其人身穿黑色為主色調的官袍,頭戴冠帽,臉型與體型都偏清瘦,胡須及胸,笑時儒雅。

  他此時伸手將胸前的胡須撚住,淡淡道:“君所送書信,我已徹夜觀讀,曹公武德昌隆,在外得兵甲十萬,仍舊有勤王之志。”

  “早在當年討董時,他一馬當先於眾諸侯之前;董卓入京時,他也曾暗中謀劃刺殺,事未竟而化名遠走。”

  “我,深感敬佩。”

  鍾繇直言不諱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略顯沙啞滄桑的聲音繼續響起:“我願力主東歸,說動李傕郭汜,不過此事很難讓他們松口。”

  “長安,如今態勢緊張,李傕、郭汜二人,為護衛皇城,各自引白波殘部、黑山殘部、南匈奴賊寇,西羌部族等,魚龍混雜,令天子苦不堪言,想要逃脫出去,非要他們同意不可。”

  原來如此……

  董昭剛來不知道,若不是鍾繇告知,他又怎能想到,整個長安周圍還放了這麽多賊兵、異族。

  南匈奴是馬背名族,若是有軍在此那定然是騎兵。

  而且,這麽多暗藏的兵馬囤積,也怪不得去年顆粒無收、屍橫遍野時,兩人死活不肯以兵糧賑災。

  眼睜睜就看著天子腳下活生生餓死了十幾萬人!!
  心狠如虎狼也!如何與曹公那等仁主相比!?
  “甚至,長安內城之中,盤踞著大量的探哨,包括我今日到此而來,或許都有人立即通報給李傕,或者郭汜,又或者是別的人。”

  “廷尉,這……”

  “不必驚慌,”鍾繇看董昭驚訝,連忙抬手,搖頭道:“今夜你我相見,明日定也會被他們二人追問,是以隻說你我舊識相交甚篤,家中曾有姻親,我在你府上喝醉,不便回宅便好。”

  說到這,鍾繇又展顏一笑:“當然,也不一定會有人來問。”

  “這是何意呢?”董昭沒聽明白這話裡的意思。

  鍾繇歎了口氣:“以往也有義士來見我,夜晚時,共同謀劃計策來疏解此時苦悶,但若是來見我的人乾系不大,第二日李傕就會追問,或者是郭汜來問;若是乾系十分重大,可能事關中原的話,反而不會來問。”

  “他們兩人皆為戎馬半生、殺人如麻的將軍,又歷經了王司徒當初不赦之仇,對士人痛恨敏感,定會問我。”

  “不問,則說明不知。”

  “啊,”董昭忽然短促的叫喊了一聲,“探哨消息皆要歸一人之手,乃是當年那位牛輔軍中的謀主賈詡,我記得他。”

  “答對了,”鍾繇點了點頭,“此人可謂足智多謀,其毒辣更甚當年李儒,而且從不驕縱跋扈,甚至不見於外,不慕虛名。”

  “每每李傕郭汜出面,他總隱藏於後,背地裡無論出了多少製衡公卿的計策,第二日若見到官吏,無論熟識還是不熟,都會笑臉相迎,恭敬行禮。可謂深諳明哲保身之道。”

  “但我能料定,他已對李傕郭汜……失望透頂。”

  董昭一喜,這句話方是今夜真正的定心丸。

  原本聽前半段,他隻覺得如墜冰窖,心中駭然。

  一想到他之前東奔西走去送書信被人一直掌握於手中,就感覺毛骨悚然。

  但他若是對李傕郭汜也失去了耐心,那就等同於自己人。

  或許,自己暗中所謂,他早已經知道,卻還在暗地裡配合。

  “廷尉為何能確信,此人能掌控探哨?難道二賊竟如此信任他?”

  “推測不錯的話,唯有賈詡能夠得到信任,因為當年李傕郭汜本來要奔逃回西涼,若是回去,他們必死無疑。”

  “但,就是賈詡,進言力主殺回長安,讓他們沿途收攏董賊部眾,方才讓司徒那一計,功虧於潰,令天子剛除一虎,卻又陷於二狼。”

  “我也是,偶然聽李傕醉後說起,方才知曉。”

  “呵……”董昭聽完,手都在發抖,不知是氣還是惋惜,又或者是後怕。

  若沒有他,現在長安諸公應當還可掌權,天下未必能有如此割據之相。

  關東諸侯也不會另有立東天子之號召。

  “當真毒士也!全然不顧天下分崩離析,他和李、郭二人生死之交,竟也能算計?”

  “唔,”鍾繇目光凝重,撚須的手緊了緊,道:“他,如今與張濟交好,我甚至有所猜測,李傕郭汜的矛盾日益見長,其中亦是有他挑撥之功。”

  “他想要趁此亂,與張濟遠走,另投他處,甚至還能抽身賊人之列,不被天子怪罪。”

  “若真的是,那此人真就太可怕了……自古用兵者、設謀者,遵循世間之理,卻不曾脫離大勢所在,天時、道義、地利、將和、方與法也,可他不拘泥於此,便計計陰毒,防不勝防。”

  “當真,這般可怕……”

  董昭喃喃自語,他不善陰謀算計之道,故而難以理解。

  鍾繇感覺自己好似把後輩嚇到了,臉色頓時舒展,表情重歸慈和輕松。

  語氣也輕快了起來,笑道:“倒也不可怕,他既布局攪動大勢,那麽我們東歸之事定然也在此環,他會促成東歸,待李傕郭汜向東追逐時,他便好趁此時機和張濟向南抽身。”

  “如此,並不會暗害我們。”

  “倒是也不必如此猜測,他們好歹也是生死之交……”董昭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向鍾繇。

  這時他心中又響起了一個念頭,賈詡如此可怕,那對賈詡洞若觀火的您,不是也很可怕嗎?

  “此人用計,堪稱無義,真乃毒士也。”鍾繇直接了當的評價道。

  但他博古通今,書法超然,靜功涵養自然也非凡,他還有一個道理自己明白,卻沒有和董昭說出來。

  毒士者,無天助也,謀己容身苟活於天地,卻謀不得天道半分,大勢絕不會隨行於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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