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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北靜王》326.第326章 小紅:分明是我先的
  翌日,水溶隨著賈雨村進入漪蘭苑,堂館曲折華麗,湘簾翠幌,亭榭園池,花木掩映於朱欄曲楹間,端是一派精巧典雅的江南園林風格,令人心曠神怡。

  沿著廊簷而行,從西角門入,掀起瓔珞串成的珠簾進入抱廈,隻覺抱廈內溫暖如春,前俯一池,寬三數畝,池中種滿蓮花,蓮蕊中散發出陣陣沁人心脾的熏香。

  池內兩側擺放齊全的幾案,輔以蒲團落座,進以金樽,款以珍饌,池內一方蓮台上,數名白衣若仙的麗人翩翩起舞。

  真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美豔動人而不帶俗氣,恍若花中仙子。

  見此情形,水溶微微有些愣神,忽略了抱廈內的人頭攢動,倒不是說他被蓮台的“仙女”迷惑,而是對於古人奢糜程度的訝異。

  需知眼下並非蓮花盛開的時節,可眼下.時代的限制,這得花費多大的代價,虧他身為郡王,竟然如此不懂享受.
  “吾等見過王爺。”

  瞧見水溶前來,早已靜候多時的金陵豪族在甄應嘉的帶領下起身相迎。

  水溶頷首示意一番,踩著寓意為步步生蓮的流水雲紋繡荷毯朝著上方首位的月台而去,目光環視著眾人,擺手笑道:“諸位不必客氣,落座吧。”

  隨著水溶落座下來,眾人也都一一落座,隨行而來的賈雨村畢竟是金陵府尹,名義上金陵最高的行政官員,落坐在左側首位之上。

  剛落座下來,瓔珞串起的珠簾再度被掀開,一道倩影款款而入,只見其一襲紫綾裳,臉色晶瑩,膚色如雪,捏著宛若楊柳的腰身步步生蓮,行至台下,盈盈一禮道:“奴家柳青青見過王爺。”

  賈雨村適時介紹道:“王爺,青青姑娘博覽群籍,秀雅絕倫,書法深得文人雅士的讚賞,被稱為“鐵腕懷銀鉤,曾將妙蹤收”,此番特意請來青青姑娘給王爺您接風洗塵,順便領略一番江南的文華人物。”

  好一個“領略”,精辟之言,這就是讀書人的文采
  水溶凝眸看向台下的麗人,婉媚俏麗,體態輕盈,蘊藏著江南風味,既來此處,佳人添杯奉盞實屬常事,難不成還要水溶自斟自飲不成?

  柳青青上得月台來,跪坐在水溶身側,有暗香流動,纖纖素手提著月牙壺斟酒,一顰一動間盡顯優雅大方。

  一番推杯換盞,阿諛奉承之後,水溶環視著眾人,抱廈內眾人皆是金陵有名有姓的豪族,其中尤以甄、賈、史、王、薛為首。

  提起此事,倒是要說說這個薛家,長房一脈中人丁單薄,自寶釵父親去後,獨留下薛姨媽、薛蟠以及寶釵一類的孤兒寡母,現下正在京城。

  薛家遺留在金陵為主的也就是二房一脈,然而二房主事人走貨去了,眼下並不在金陵,代替薛家而來的則是薛家的一名長輩。

  提著酒樽抿了一口,水溶忽而道:“諸位,此番本王相邀,實乃有事相托,還望諸位莫要推辭。”

  眾人從水溶“莫要推辭”的話語中便可知曉其態度,心下有些忐忑,從接到帖子之際,他們就知道這場宴會是一場“鴻門宴”,不見“血”是不會罷休。

  因其欽差加郡王的身份,即便心中不願也不得不來。

  甄應嘉以為水溶是因為籌集賑災銀兩的事情而設下宴席,心中早有準備,恭聲道:“王爺言重了,但有吩咐,吾等定然竭盡全力。”

  嗯,又是竭盡全力,態度是好,但是真會如其所言?

  這時,一個身著淺綠色長袍,頜下蓄著白須的老者出聲道:“王爺,可是賑災銀兩短缺,此事王爺不必擔憂,差額多少,吾等可出銀補齊。”

  水溶凝眸看了一眼說話的老者,此人正是金陵賈家十二房的主事人賈代齋,按與賈家的姻親關系而言,算得上是水溶的長輩。

  笑了笑,水溶開口道:“諸位,賑災銀兩倒是小事,關鍵是糧食,諸位都是金陵豪族,田產良多,所存的糧食想來不在少數,本王希望諸位能慷慨解囊,將庫中存糧交於官府,當然,本王也不會白拿,官府會以一鬥八十文的價格收購,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金陵米價一般是一鬥六十文左右,水溶以八十文一鬥的價格收購,實際上他們還賺了一些,只是在大災面前,米如金貴,精明的人都知道其中的虧損。

  果不其然,眾人面色皆然一怔,原先“竭盡全力”的甄應嘉默然不語起來,便是與水溶有關系的賈家亦是如此。

  他們都知曉水溶已然籌集到了近三分之二的賑災銀兩,再加其他府縣尚未籌集,缺額並不算多,金陵豪族一家出些銀子也就湊齊了的事。

  只是沒想到王爺的目的並不在銀兩,而是看中了他們庫中的糧食,這意義可就不一樣了,真要應了,損失就不僅僅是一些銀兩。

  水溶見眾人一時默然不語,倒也不著急,推了推酒樽,會意的柳青青便提著月牙壺斟了起來,一雙晶瑩的美眸泛著一絲亮色。

  迎賓館,花廳內。

  水溶端坐與首位的黃花梨木上,手中捧著茶盞呷著,目光略微有些怔神。

  先前在漪蘭苑之時,面對購糧的要求,金陵豪族大抵以存糧所剩不多,或者收糧尚未歸庫等借口表明難處。

  水溶知曉這是他們的托詞,因是秋收過後的時節,庫內基本都進了新糧,不至於會差糧,但他們所言的“庫中存糧不多”也不算是空話,因為他們的糧食大抵都送往災區售賣。

  金陵的糧價已然是翻倍,災區的糧價才是貴如黃金,那兒才是最大的商機。

  不過水溶到底有著郡王的身份,並非一無所獲,由作為姻親的賈家起頭,認了一千石糧食,甄家等其他金陵豪族也不能視若無睹,紛紛認購,眼下正是在統籌總共有多少糧食。

  默然片刻,堂下的賈雨村拱手道:“秉王爺,算起來攏共有三萬石糧食,可夠金陵城外的災民食用半月。”

  金陵城外的災民大約在二十萬左右,按每人一天一斤的口糧來算,三萬石糧食差不多能支撐半月。

  “三萬石糧食”,這個數量的糧食已然是給足了水溶這個王爺的臉面,若是換做旁人,能從他們那裡拿到三百石都成問題,這讓水溶即便知曉這些金陵豪族耍滑頭都無話可說。

  難不成要水溶整治金陵豪族?爽是爽了,但其中的後果連水溶這個郡王都不一定能抗的下來,即便永康帝不怪罪,但他也要給天下豪族、商戶一個交待,也就是所謂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道。”

  怎得,王爺就能因為沒有糧食就對豪族動手,朝廷律法何在?

  直白些說,金陵豪族給的三萬石糧食就是封水溶的嘴,以免惹急了成“磨刀霍霍向豬羊”。

  水溶心中計較起來,按照計劃,金陵的米價還要翻上幾倍才能吸引各地糧商雲集,那時才有操作性。

  眼下糧食能撐半個月,時間上倒是大差不差的,但這僅僅針對於金陵,一旦計劃實施,糧商受利而來,災區的糧食就短缺起來,無糧可食的百姓就不知道要餓死多少。

  水溶的目的不僅僅是保存來金陵求活的受災百姓,還要保存河南、山東的災區百姓,故而水溶還是要往災區運送糧食賑災,確保災民不會餓死,光憑三萬石糧食可遠遠不夠。

  坐在堂下黃花梨木交椅上的賈雨村見水溶在沉思,也知曉王爺的思慮,猶豫幾許,清聲道:“王爺,不如先將金陵城糧鋪的糧食收購上來。”

  在金陵米價提升之前,先將金陵糧鋪的糧食一掃而空,無非就是多費一些銀子的事情,瞧王爺的態度,顯然是不會在意銀兩。

  水溶聞言冷冷的看了賈雨村一眼,聲音中見著幾分不滿,道:“災民是不鬧事了,金陵百姓豈不是要鬧出事來,虧你說的出口。”

  把金陵糧鋪的糧食收購上來的確能增加手中的糧食,但糧鋪無糧可賣,金陵百姓又該如何?本就是提升米價,現在又無糧可食,真就是逮著金陵百姓薅,當人沒脾性?
  且不說金陵糧鋪肯不肯大量售賣,即便將糧鋪一掃而空,也不過是杯水車薪,犯不著冒著風險行此險招。

  賈雨村聞言神色悻悻然,他是覺著王爺在意災區百姓,故而才出此下策,畢竟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大災面前哪裡都顧得上,總要有所損失。

  現下不消多想,自個惹得王爺不喜,想來王爺心中是有一股鬱結之氣。

  這時候,賈雨村就盼著旁人能來給王爺消火氣,以免殃及池魚,比如那位青青姑娘,可惜王爺並未有這個心思,虧他廢了好大氣力將人請來。
    水溶見狀並未多言,思慮再三,拍板道:“賈府尹,按計劃實施吧。”

  長痛不如短痛,做大事者焉能沒有犧牲,萬事求十全十美,反而會把事情弄的更糟,待會他便會下欽差行票,讓各地官員全力賑災。

  賈雨村聞言應了一聲,旋即告退,身為金陵府尹,他的事情很多,就現下這會,他得將金陵米價提升起來,還要遣人把消息快速的散布出去,盡快吸引糧商雲集金陵。

  他心裡清楚,自個越快將事情辦好,在王爺心中的分量越重。

  正當賈雨村離開之際,水溶沉聲補充道:“對了,盡快把金陵豪族應承售賣的糧食收上來,莫要出什麽差錯。”

  糧食在手上,心裡才不慌,他可不想拖下去引起什麽變故,這些金陵豪族要是還耍什麽滑頭,休怪他不客氣了。

  不把刀拔出來,還以為這是一把繡刀,砍不動人。

  轉眼間,華燈初上,迎賓館內的廊簷上掛上了燈籠。

  廊簷下,一襲紅色披甲的小紅捧著一盆水走了過來,推開帷幔進得屋內後,瞧見正倚在羅漢床上看書的少年,美眸間閃過一抹異樣。

  對於有上進心的小紅而言,自隨三姑娘進了王府後便盯上了王爺,只是因為不受重視,心兒漸漸冷了起來,可是在那回被王爺捏了下巴後,沉寂的心兒再次火熱,想入非非。

  但又沒想到王爺沒了下文,讓人不上不下的。

  隨著王爺出來後,小紅的芳心又悸動起來,畢竟在王府之時,想近身侍奉的人多了去,還輪不到她一個邊緣丫鬟,出了王府,競爭少了,可不就是機會。

  原是打算大乾一場,但幻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王爺出了京城後,身邊服侍的人只有三姑娘,讓人難以近前。

  起起落落的,心兒不堅強的人,怕都是要熬出病來。

  緊接著又峰回路轉,三姑娘陪著林姑娘扶靈柩去姑蘇,留下她和五兒侍奉王爺,且三姑娘臨行之前私下叮囑她們,要盡心侍奉。

  小紅頭腦靈活,怎會不知三姑娘暗藏的意思,想來即便是她們爬上了王爺的床,三姑娘也不會怪罪。

  對此,小紅心中大抵有所猜測,在王府之時,她們就知曉王爺有些貪那事,多與王妃、抱琴姐姐她們荒唐胡鬧,現下獨自在金陵這等繁華的地帶,亂花漸欲迷人眼,難免讓人擔憂。

  即便自家王爺心性純良,但那些狐媚子手段高明著,故而三姑娘為了以防萬一,隻得讓她們盡心。

  畢竟自家王爺實在是太吸引人了,與其便宜外人,不若讓她們這些丫鬟補上,左右她們威脅不到姑娘們的地位,這是大家族的一貫作派。

  奉旨爬榻,簡直就是天降福緣,這也是她能名正言順爬上王爺床榻的機會,錯過這個機會,往後絕然不會再有。

  “王爺,洗洗腳吧。”

  小紅淺淺一笑,露出臉頰的兩個梨渦,近得前道。

  水溶“嗯”了一聲,倒並未過多理會,手中拿著一本雜書隨意翻閱起來。

  小紅見王爺都不曾抬頭看她一眼,心下有些哀怨,若是毫無興趣,何必捏她下巴,招惹了她,不搭理她,攪得人心癢難耐的。

  只是小紅明白自己只是一個丫鬟,哪裡能跟主子埋怨的,老老實實的將水盆放下,跪坐著脫了少年的靴子,纖纖素手視若珍寶的捧著少年的腳放進水盆,輕輕的擦洗起來。

  不大一會兒,一襲綠色裙裳的柳五兒捧著果盆走了進來,瞧見正在服侍王爺洗腳的小紅有些愣了愣,旋即蓮步近前,將果盆放在羅漢床上的幾案上,而後安靜的侍立在一側。

  水溶伸手捏著一顆晶瑩的菩提嘗了嘗,頗為甘甜,抿了抿唇後,抬眸看向柳五兒,詢問道:“五兒,身體可曾好了些?”

  早先這柳五兒在他面前忍不住咳嗽,水溶還特意讓她去庫房領藥材。

  柳五兒聞言心下一愣,抬眸瞧了一眼少年,對上那雙清澈的雙眸,玉頰微微一熱,忙低下嗪首,輕聲道:“奴婢好多了,多謝王爺關心。”

  此時,正洗著腳的小紅心中有些膩歪,王爺對於柳五兒的厚愛本就讓人羨慕,現在又忽略她關心柳五兒,總讓人心裡不得意,有些委屈。

  比起柳五兒,自個也不差到哪兒啊.
  水溶凝視著柳五兒的婉麗玉容,目光微微閃動,先前因為賑災的事情有些煩悶,便是看書也心神不寧,眼下有些意動,發泄發泄腹中的鬱結之氣。

  念及此處,水溶招手道:“五兒過來。”

  柳五兒聞言芳心一顫,雖不明王爺之意,乖巧的蓮步近前,手兒攥緊了繡帕,低眉垂眼道:“王爺有何吩咐?”

  水溶伸手捏著少女的下頜抬了抬,凝視著少女的玉容,指尖在其柳眉上輕輕摩挲著,心中不由的暗道:“這五兒的眉眼與顰兒真是像極了,亦或者說是與晴雯像極了。”

  想起顰兒那風流的態度,水溶心裡有些悸動,淚光點點,嬌喘微微,惹得人止不住的憐惜
  呸,那可是妹妹。

  柳五兒見自個的下頜被少年捏住,白皙的臉蛋兒絢麗如霞,心兒止不住的顫動。

  王爺怎麽怎麽捏我的下巴了。

  小紅見此情形感觸頗深,美眸的羨慕之情不予言表,心中有些希冀少年如同對待她一般只是捏捏而已。

  嗯,大抵是來自女人的嫉妒,明明是我先的,王爺怎得只看得見柳五兒。

  “五兒,願不願意伺候本王。”

  柳五兒聞言,柳眸瞪圓來了,玉頰滾燙如火,眉眼間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伺候王爺,可是她想的伺候?
  抿了抿粉唇,柳五兒眼神飄忽,低聲道:“奴婢.奴婢自是願意的。”

  王府裡的丫鬟就沒有一個不想伺候王爺的,尤其是柳五兒經過王爺贈藥一事,心中更是百般願意。

  水溶聞言輕笑一聲,松開了手兒,湊在少女耳邊低語兩句,便不再多言。

  柳五兒聞言嬌軀微顫,一雙柳眸恍若一泓清水一般,波光瀲灩的看著少年,抿了抿唇,默默地跪坐下來。

  在王府的時候就已經聽過王爺愛好音律,故而柳五兒也不意外。

  一番窸窸窣窣之後,柳五兒柳眸再度瞪圓了來,此刻玉容上的不是難以置信之色,而是滿滿的擔憂。

  素手比劃了一二,心中止不住的忐忑,這實在是虛不受補了,撐不住。(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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