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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替身擺爛後被迫火了[穿書]》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在選秀基地外圍著很多娛記和站姐, 都想著萬一有練習生出現,他們也好拍拍一手圖透。這會兒正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 忽然聽見了救護車的聲音。

  打瞌睡的和玩手機的瞬間清醒了, 手裡的相機還沒開機,就看見救護車停在了基地門口,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務人員匆匆下車向裡面走去, 不多時便帶著人出來了。

  這是怎麽回事?

  練習強度太大把人練暈了還是因為什麽其他的?

  眾人蠢蠢欲動地湊了上去,正掂量著會不會是什麽大料,就看見了那個被醫務人員圍在中間的人是誰。

  娛記爆發出一陣驚呼。

  他們居然蹲到了陸枕流!

  平時門口連個人都沒有,現在一蹲就能蹲到top, 這是什麽運氣?
  手快的已經舉起相機準備拍了,卻發現陸枕流懷裡還抱著個人。

  他懷裡抱著的是誰?
  嗅覺靈敏的記者已經把攝像頭探向陸枕流懷中了, 卻被一邊的基地員工攔住:“請你們注意一點, 不要妨礙醫務人員。”

  一模一樣的場景,一模一樣的事。穿書前他經歷了一次,穿書後又經歷了一次。

  陸枕流永遠記得那個晚上,他也是這樣看著程漱倒在了舞台上不省人事。他將人抱在懷中,耳畔嗡鳴聲陣陣,永遠記得那種馬上要失去最重要的人的驚慌與無助,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在自己懷中痛苦,他卻無能為力。

  程漱退圈這事,公司知道,其他隊友知道,或許粉絲也知道了些許,但只有陸枕流不知道。

  程漱躺在救護車中的擔架上, 已經戴上了氧氣面罩,剛才的窒息症狀稍有緩和,但脖頸和手臂上的紅斑仍觸目驚心。

  遑論那句緊跟其後的“不是故意要走”,是在回應兩人穿書前那最後一次爭吵嗎?

  他以為是哪個同行, 正要罵出口, 抬頭卻正好撞上一雙滿是冷意的黑眸。

  當時陸枕流如遭雷擊,可是看著周圍隊友難掩悲傷卻沒有驚訝的表情,他忽然就明白了——

  陸枕流深吸一口氣,緩緩用手抱住了頭。

  如果他早點發現不對勁,是不是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幅樣子
  作為朋友,沒察覺到對方的異樣已經算是不細心了。

  平時在別人面前是弟弟是小陸,私下相處時是小流。小流是兩個人的秘密,從未講給第三個人聽。

  或許是因為他的樣貌實在太具侵略性,沒幾個人真的把他當弟弟,哪怕是忙內也天天流哥陸哥地喊著,唯獨程漱一人執著喊他弟弟。

  有一個娛記還不依不饒,似乎覺得不撈個猛料實在太對不起自己在外面喂了這麽長時間蚊子,還要往上湊, 卻被人死死地扣住了手腕。

  陸枕流忽然重重地給了自己一巴掌,打得一邊坐著的醫務人員嚇了一跳。

  剛才工作人員說話沒什麽用, 但眼下看陸枕流真生氣了,這群人才有些不情願地散開了些。

  更何況這個人或許就是他的隊長。

  “這是在救人命!”陸枕流低吼道,“你但凡還有點良心,能不能讓開放我們去醫院?耽誤了治療算誰的?算你的嗎?你負得起責嗎?”

  剛才的情況混亂,他現在慢慢冷靜下來,逐字逐句地回憶程漱說過的話。

  救護車的門關上, 將外面的喧囂隔絕。陸枕流垂下頭, 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在控制不住地顫唞著。

  那個娛記瑟縮了一下,拿著攝像機的手抖了下, 撇撇嘴往後退了退。

  那會兒他們剛剛獲獎,他就聽見了隊長宣布要退出圈子。

  在穿書前,除了隊長以外,沒有人會叫他小流。

  瞞著他的原因是什麽呢?不外乎是程漱覺得他年紀最小,藏不住事,也不可能成熟地面對分別。

  而關於那電光石火的刹那,陸枕流能記得的只有他抱住程漱後周遭忽地暗下來的燈光,以及漫長的天旋地轉,再一睜眼就來到了這個書中世界。

  所以什麽是剛才程漱昏迷前所說的“不是故意要走的?”

  是對穿書前那個“小流”還未說出口的解釋嗎?

  陸枕流深吸了幾口氣,試圖平複下自己的心緒,卻發現無論如何沒法真的平靜下來。

  他的隊長真的和他一同穿進書裡來了嗎?

  原本身處陌生世界的不安消失了些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歸屬感。

  可當肯定的答案已經明晃晃地出現在他的面前時,陸枕流卻又有些害怕。

  如果一切都是他的臆想,他真的能承受得住這份打擊嗎?
  ***
  程漱渾渾噩噩間做了很多夢。

  夢裡自己同樣穿進了這篇同人文裡,但不一樣的是,他是那個走了原劇情的“程漱”。

  原劇情中,“程漱”他只是想追自己的夢,卻遇見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

  他因為喜歡這個人吃盡了苦頭,被白斂和其他練習生鎖進道具間整整一天,任憑他喊啞了嗓子也沒人來開門。經紀人待他不好,他沒有通告,每個月靠五千塊保底工資在偌大首都艱難生活。

  而哪怕是這樣,“程漱”也仍在偷偷喜歡著“陸枕流”,哪怕只是遠遠看他一眼也好。他將“陸枕流”站姐發的照片打印出來貼在桌子上,每天靠這些照片得到動力。

  直到有一天,“陸枕流”說他惡心,說哪怕是已經睡了他,自己也不會喜歡他的。

  後來“陸枕流”和白斂終成眷屬,“程漱”的世界終於崩塌了。彼時他被算計被全網唾棄,打開私信是成堆的謾罵和侮辱。他終於不堪重負,選擇跳樓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在站上高樓時,一股從心底而生的絕望和孤獨感席卷而來,於是他義無反顧地從高處墜落。

  如同墜入深海。

  程漱被這種絕望和孤獨包裹著,伸手想抓住什麽,卻只有空氣從指縫間流逝。

  驀地一片溫熱覆上了他的眼睛。

  一個人在他耳側輕聲道:“隊長,我在。”

  程漱猛地從噩夢中驚醒,夢中那人說話的尾音仍繚繞在他耳邊,聽得他尾骨發麻。

  他眯著眼向四周看去,發現自己好像躺在一間病房裡。

  昏迷前的種種湧入回憶,程漱想起了那個撞在自己身上的小員工,想起自己回宿舍後發現情況不對想找藥,想起了陸枕流將自己抱在懷裡衝出宿舍樓。

  陸枕流。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似的,病房的門被人推開。陸枕流依舊一身練習生的T恤,手裡提著一個大塑料袋。

  “你醒了?”

  陸枕流慢慢走到他床邊,拽過來一把椅子坐下:“感覺還好嗎?”

  程漱深吸一口氣,想抬起手,卻發現自己胳膊根本用不上力,隻好作罷:“還成。”

  “你是芒果過敏,”陸枕流說,“醫生說要留院觀察四到五天。”

  程漱“嗯”了一聲:“二公是”

  “六天后。”

  陸枕流從口袋裡拿了個蘋果出來:“不用擔心,來得及。”

  “可我沒時間練習,”程漱說,“來不及的。”

  陸枕流斬釘截鐵:“我相信你,肯定來得及的。你就算不練習,也會跳得很好。”

  程漱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小陸老師怎麽不給我發雞湯了?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說什麽類似只有努力才會幸運不努力沒有好結果的話嗎?”

  陸枕流怔了下:“你很喜歡聽我說這些嗎?”

  “.倒也不是。”

  笨死了。

  怎麽看不出別人在和他開玩笑呢?
  程漱覺得陸枕流一本正經提問的樣子耿直得有點傻,像一隻拆了房子主人說乾得漂亮還以為在表揚它的阿拉斯加。

  程漱嘴上又下意識地亂撩:“只是你沒發表那些卷王言論,我以為你在心疼我。”

  陸枕流哽了下,動了動唇,欲蓋彌彰地移開目光:“心疼也也是有的。”

  “行了你,別騙我了。”

  程漱歎了口氣:“逗你玩呢,別當真。”

  “我沒有,其實我”

  “好啦。”

  程漱越聽他解釋越覺得他像一隻笨狗,不忍心再調侃實心眼小孩:“你沒事就回去吧,我在醫院躺滿五天就能出去了。”

  “不行,”陸枕流一口回絕,“醫生說你需要人照顧。”

  程漱“嘖”了一聲:“你不是B1組的組長嗎?回去練習,別留在這兒。”

  陸枕流從一邊的架子上拿下來一把小刀,聞言看了他一眼:“你這麽討厭我嗎?”

  “不是討厭你。”

  程漱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解釋。

  主要他原本人設是個渣攻,再加上剛才做了那個夢,讓程漱停擺許久的警惕性再次活躍了起來。誰知道現在這個OOC的渣攻哪天又會再渣回去,聯合白斂一起霸凌他玩/弄他?

  為了自身安全著想,程漱覺得兩人交情還是淡如水就可以。

  他斟酌道:“我是覺得你好歹也是個Top,實在不用親力親為地做這些事,不然你心裡也會不舒服吧?”

  “是因為這個嗎?”

  陸枕流笑了下,將手裡的蘋果削了皮,切成小塊放在塑料小盒裡:“我是自願照顧你的,沒有心裡不舒服。”

  “來,隊長,吃點蘋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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