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因為裴景哥哥生病了

  剛開始來到裴珍身邊的時候，裴景會經常想起和外婆一起的生活。

  外婆沒有什麽錢，也不會其他工作，只能去收廢品。

  他們住在狹窄的房子裡，但房子被外婆收拾得很整齊，垃圾廢品都放在小房間，不會妨礙他們的生活。

  裴景跟著外婆一起生活，也很會收拾家裡，放學後他就和外婆一起出去收廢品，然後拿去賣掉。

  每次賣了錢，外婆都會給他一塊錢，讓他自己存著。

  裴景在來裴珍身邊時，已經存了幾十塊了，他走的時候沒有把這錢帶走，悄悄放在了枕頭下面，希望外婆能發現。

  走的那天外婆給他買了新衣服，讓他別回去了，外婆說，我年紀這麽大了，自己生活還將就，帶不起一個小孩子了，你跟你媽好好生活，別回來了，回來也是拖累。

  裴景很難過，他知道自己太小，什麽都做不了，只是聽大人的話，給他們減輕一點負擔。

  “這小孩還偷偷跟著我，還挺有意思，所以我才去做了個鑒定，真不是我的。”俞博說，“不過我給他找到了親爹。”

  “但不是我的孩子啊。”俞博趕緊開口，“我當時看到這孩子都驚了，心想不應該啊，裴景現在也有六七歲了吧，我二十來歲的時候還在讀書呢，可沒鬧出人命。”

  如果裴景沒遭遇這件事，季江舟也不會多過問，俞博沒認回裴景要麽裴景不是他的孩子，要麽不想。無論哪種原因，裴景都不回去更好，但現在裴景沒有其他親人了。

  季江舟離開了，在知道裴景的父母后，他也和司甜一樣產生了領養裴景的想法，不過季江舟是從現實考慮。

  季江舟不想讓裴景插入別人的家庭，裴景只是一個小孩，沒有任何背景，也不是婚生子，如果回到了俞家，那生活也好不到哪裡去。

  季江舟目光一冷，看著他的目光像冰碴。

  只是到了新城市，裴景摸自己口袋的時候，才發現裡面有外婆給的一百塊。

  他都想好了，不會讓自己成為外婆的負擔，只要外婆還要他。

  “我們會報警的，如果家裡沒人會把你的東西全部拿出來。”司甜說。

  俞博哈哈一笑：“是吧，你還見少了，還有更奇葩的。”

  “所以如果裴景認回他，能不能進俞家是一回事，進了能不能好好長大又是一回事了。”

  但是現在裴景被自己親媽遺棄了，季江舟便找到了俞博，他開門見山地問：“你上次拔了裴景頭髮，親子鑒定的結果如何？”

  司甜看著他臉色蒼白的樣子，隻覺得裴景太有禮貌太懂事，他對不熟的人冷漠不愛講話，對待熟悉的人又分外乖巧，這樣的小孩很容易受傷的。

  季江舟讓助理去調查他們隔壁房子的產權所有人，然後一邊找到了俞博。

  司甜讓裴景好好休息，然後把這件事告訴了季江舟。

  季江舟問：“是誰？”

  季江舟看著俞博這張臉，和裴景有幾分相似，但俞博有妻女，至於家庭是否和睦，季江舟也沒有過多了解，他們讀書時是朋友，後來進入不同領域工作，也缺乏聯系。

  俞博笑了：“那小孩還挺乖嘛，把這件事都告訴你了。”

  “除此之外，我那哥哥在外面應該還有幾個孩子，至於有幾個我也不清楚，他這些年估計時間全拿去撒種了。”

  “裴景是他的孩子，我還順便幫裴景和我哥做了親子鑒定。”俞博把資料遞給季江舟，微微聳肩，“就當做件好事了，也挺奇怪啊，裴景跟我也沒太大血緣關系，居然長得還挺像我，不像我那個腎虛的哥。”

  所以當時俞博問起裴景，季江舟會謊稱裴景是司甜親戚的孩子。

  司甜見裴景堅決的樣子，心中輕歎一口氣，說：“等你身體好了再說吧，現在先住在我們家，可以嗎？裴景。”

  裴景點點頭：“謝謝阿姨。”

  他的語氣聽上去也不太好，想必也因為裴景被遺棄而感到生氣。

  季江舟對俞家的事有所耳聞，只是沒這麽近距離接觸過，聞言只是淡淡道：“你們家還挺精彩的。”

  季江舟的突然到訪讓俞博也挺驚訝，笑著問：“今天怎麽有空來找我了？”

  俞博說：“我有個哥哥你知道吧，我爸搞出來的私生子。”

  裴景知道外婆也是喜歡他的，不喜歡不會每天去收廢品讓他上學，還給他錢，只是他也知道外婆年紀大了，他對外婆來說是負擔。

  “他跟我確實有血緣關系。”俞博說。

  季江舟聽了後，聲音略低沉：“我會讓助理去調查的，不用擔心。”

  也就季家是一股清流了，季江舟的父母是，季江舟也是。

  季江舟不太想說裴景的私事，含糊過去：“出了一點事。”

  俞博又說：“不過溫馨提醒你一下，你不清楚我們家的事，所以應該不知道我那個哥哥家裡現在孩子有三個，兩男一女，分別是十五歲，十三歲和十歲，每天鬥得不可開交，過年那才是上演一出宮鬥戲，比看戲都精彩。”

  俞博口吻帶著淡淡的嘲諷，但其他更多的情緒卻沒有了，這麽多年過去早就接受了，更何況他那哥哥一點也不成氣候。

  “我的書包還在原來的家裡。”

  他們小區的別墅早已經銷售一空，裴珍還能帶著裴景搬進來應該是租的或是別人送的，司甜現在覺得裴珍最好一輩子別回來了，她把裴景丟在遊樂園已經是遺棄了，如果以後看見裴景發展好了又回來，這不妥妥惡心人嗎，最好能把這件事給完全解決了。

  俞博聞：“這件事過去了好多天，怎麽今天想起來找我了？”

  裴景想，他這次回到外婆身邊後就用自己身上的錢，能讀完小學就可以了，他們村裡也有不少讀完小學就沒有再讀書的人，跟著村子裡的大人出去打工，過年的時候回來，身上已經沒有了孩子氣息，但能掙錢了，走路都吊兒郎當的。

  俞博也沒多問：“那祝你早點解決吧。”

  裴景點點頭：“謝謝阿姨。”

  原來讀書時，他媽總說起季江舟，讓多向季江舟學習學習，那時候俞博說，人家啥家庭我們啥家庭。家庭環境就完全不一樣，怎麽學？
  季江舟說：“謝謝。”

  裴景的品格完全可見，最主要的是他能和知樂，寧一相處得很好，裴景在他們家的時候，季知樂都更聽話一些，這樣看來是很合適的，如果裴景願意。

  回到家之後，助理也把調查出來的資料傳給了季江舟，隔壁房子的產權所有人是陶盛，而陶盛和裴景的媽媽裴珍目前是情侶關系，兩人昨天一起去了國外。

  季江舟得知這消息後隻覺得可笑，裴珍和自己的情人去國外，卻把自己的兒子丟棄在遊樂園，裴景有這樣的母親是最不幸的一件事。

  司甜得知這些消息後也不免感歎：“裴景這身世太複雜了。”

  還十分具有戲劇性，真不愧是原文男主，這樣的狗血劇情非常符合美強慘設定。

  “我想這幾天讓裴景先住在我們家，等事情弄清楚之後再說。”司甜說。

  季江舟點頭說好。

  裴景發燒在家休息，季寧一今天也沒去學校，他說要和裴景一起，司甜知道兩個小孩關系好，季寧一成績又好，缺席一天上學也沒關系。

  只是季寧一不是貪玩的性格，下午的時候裴景精神好一點了，主動提出要看書，季寧一就帶著自己的書包去了裴景的房間，還用上了床上書桌，和裴景一起看書，教裴景今天要學的英語。

  司甜看見這一幕都驚了，她小時候是那種不太愛上學的，有一次生病回家休息，走在路上都在唱歌，覺得不用上課真是太好了。

  季寧一這性格，也太讓人省心了。

  要放學的時候，司甜隻去接了季知樂一個人。

  季知樂一上車就嘰裡呱啦地說今天在幼兒園發生了什麽，他盡會傻樂，發生的一點小事都要拿出來翻來覆去地說。

  然後趴在窗邊看著外面，季知樂現在認路純粹是靠看兩邊的建築風景，他發現不對，立刻轉過頭去問司甜：“媽媽，我們今天不去接哥哥了嗎？”

  司甜說：“今天不用。”

  季知樂連忙搖頭，抓住她的胳膊晃來晃去：“不行的，要去接哥哥，哥哥一個人回家很危險的。”

  幼兒園王老師都說了，小孩子自己出門是很危險的，外面車很多，壞人很多，必須跟爸爸媽媽一起出去。當然季知樂這時候完全忘了當初自己是怎麽瞞著家裡人和小元一起去撿瓶子的。

  不過他也認為和小元一起，他們兩個人，就不算單獨出門了。

  季知樂掰著手指頭數可能出現的情況，司甜打破他的幻想，說：“寧一早回家了，不用我們現在去接了。”

  “為什麽呢？”季知樂揚起疑惑的臉，“哥哥明明比我們放學更晚的。”

  司甜說：“寧一今天上午就回家了。”

  季知樂瞪圓了眼睛，怎麽可以！

  他今天起床這麽困難，還求爸爸能不能不去上學，但被冷酷拒絕了，明明哥哥已經上小學了，怎麽可以不去上學！

  司甜跟季知樂說：“裴景哥哥也在我們家，因為裴景哥哥生病了，寧一是他的好朋友，在家照顧他。”

  季知樂理清了關系，聲音清脆地說：“是因為裴景哥哥生病了，哥哥是他的好朋友要照顧他，所以可以不用去上學對嗎？”

  司甜總覺得這邏輯是有點問題的，但她不想把事情真相告訴季知樂，一是擔心季知樂會想到自己會不會被丟掉，二是想幫裴景保守秘密，便“嗯嗯”兩聲。

  季知樂點頭：“我明白了媽媽。”

  司甜摸了摸季知樂微卷的頭髮：“最近很多天裴景哥哥都會在我們家，和我們一起生活，知樂願意嗎？”

  季知樂飛快點頭：“媽媽可以讓裴景哥哥和我一起睡覺嗎？”

  季知樂至今還念念不忘和裴景睡過的那一天，裴景不僅叫他起床，還幫他疊被子疊衣服，他太喜歡了。

  司甜說：“但你現在和寧一一起睡覺呢。”

  季知樂想了想，做出了讓步：“可以今天哥哥陪我睡覺，明天裴景哥哥陪我睡覺，這樣就很公平了。”

  季知樂知道這是自己太受歡迎了，要陪很多人睡覺，他也很喜歡哥哥啊，但是哥哥不會幫他做事情。

  司甜看著貪心的小兒子，說：“裴景哥哥現在生病，還不能和你一起睡覺。”

  “還有，裴景哥哥的媽媽不在家，所以知樂別問裴景哥哥關於他媽媽的事情，這樣會讓裴景哥哥很難過。”

  季知樂想了想，如果媽媽不在家，他也會很難過的，便鄭重點點頭，信誓旦旦地說：“我不會問的，我會好好照顧裴景哥哥的！”

  司甜說：“好。”

  她覺得此刻認真說著要照顧人陪人睡覺的季知樂好像個小甜心，特可愛。

  一回到家，季知樂發現爸爸也在，他衝過去書包都沒脫就撲在季江舟懷裡，湊近他耳邊小聲地說：“爸爸，我們買的裙子和台燈多久才能到呢？”

  今天媽媽來接他沒有穿裙子，季知樂希望他買的裙子快點到，這樣媽媽就能穿著來接他了，那一定是全幼兒園最漂亮的媽媽。

  還有台燈，他很想要贈品的小飛機玩具了。

  季江舟知道季知樂這麽熱情絕對是為了這件事，自從下單買了裙子和台燈後，季知樂每天都要來問他，但這兩樣東西發貨都挺慢。

  季江舟打開手機看了一眼，說：“還沒有發貨。”

  裙子是預售款，台燈也是，現在網購的預售真的很多。

  “好吧。”季知樂有點遺憾，叮囑道，“爸爸記得不要告訴別人哦。”

  季江舟點頭，一直在幫小兒子保守秘密。

  季知樂把書包脫下，扔給他，然後朝樓上跑去：“我要去看裴景哥哥了。”

  “站住！”司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季知樂小小的身體一僵，然後轉過身來，一雙圓眼睛很明亮，很單純地問：“媽媽怎麽了？”

  司甜說：“把你書包放在你的房間裡，不要亂扔東西。”

  季知樂鼓了鼓腮幫子：“知道了。”
    然後邁著不太情願的步伐下來，從季江舟身邊拿起自己的書包，還特意瞧了季江舟一下，言下之意很明顯，爸爸為什麽不幫我說話？

  季江舟回避了小兒子的目光。

  季知樂拿起自己的書包上了樓之後，司甜對季江舟說：“你能不能管管你兒子？”

  季江舟點頭：“好。”

  司甜覺得他很敷衍，因為季江舟對季知樂很縱容，便跟他說：“你這樣以後季知樂很容易長成紈絝子弟的，就是那種小說中典型的惡毒男配。”

  季江舟說：“不會。”

  司甜：“你為什麽這麽自信？”

  要說是季寧一她還相信，因為現在季寧一就表現出自製力很強的優秀品質了，但季知樂如果沒人叫他起床，他估計能睡到十二點，還欺軟怕硬，極其愛耍賴。

  季江舟說：“他很聽你的。”

  並且還用賣奇趣蛋的錢和壓歲錢給司甜買裙子，至於給他買的台燈，純粹是季知樂看上了玩具飛機那繞頭，都算不上完全的真心真意。

  司甜唇角一彎：“這樣啊，那你現在要多討好我了，這樣等季知樂長大後我會讓他對你好點的。”

  “嗯。”季江舟看向她，黑色的眼瞳中流露出一絲笑意，“我會的。”

  “那怎樣才算好，你說我會努力學。”

  司甜眨眨眼，一點不委婉道：“聽說對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打錢，當然我只是聽說哦。”

  季江舟唇角微揚，笑容淺淡：“行。”

  過了十幾分鍾後，司甜手機收到銀行新短信：【您尾號為xxxx的卡於x月x日收入人民幣1000000.00元】

  司甜當場震驚，認真數了好幾遍，確認是一百萬，手都在顫唞。

  季江舟真大氣！

  而此時，季知樂已經放好自己書包直直奔向其他房間去找裴景，終於在季寧一旁邊的房間看到了裴景。

  “裴景哥哥！”季知樂興奮地衝上去。

  然後看見了床上書桌，以及上面擺放著的書本和筆，季知樂驚了：“為什麽生病了還要讀書？”

  季寧一說：“因為今天是周一，就算在家也要學習。”

  事實上他們才學習了不到一小時，裴景昨晚沒怎麽睡覺，白天就在補覺，睡醒了之後便叫上季寧一一起看書。

  裴景知道上學的重要性，因為外婆原來經常對他說，要努力讀書，讀書是唯一的出路，考上大學，以後才好找工作。

  雖然裴景已經想好回到外婆身邊後，讀完小學就和其他人一起出去打工掙錢，但裴景還是想把小學好好讀完的，也跟著點頭：“讀書很重要的。”

  季知樂的好心情頓時消失了一點，指著鍾表說：“但是現在已經放學了，可以不學了。”

  “好吧。”季寧一把書桌上的東西收拾起來。

  季知樂看著裴景的模樣，立刻跑去接了一杯水，遞給他：“裴景哥哥喝水。”

  裴景接過杯子，季知樂就問：“裴景哥哥你為什麽會生病呢？”

  裴景睫毛低垂：“因為昨晚很冷，我感冒了。”

  季知樂表示明白：“沒關系的，我也感冒過，這只是一點……”

  季知樂眼珠子一轉，改口道：“這很嚴重，需要好好休息，裴景哥哥讓我來照顧你吧。”

  季知樂回憶著自己生病的時候是怎麽被照顧的，立刻跑去自己房間，拿來了一張乾帕子，疊好搭在裴景額頭上，然後還一邊說：“要乖乖的，不能亂動，我去問阿姨有沒有退燒貼。”

  裴景趕忙拉住季知樂：“不用退燒貼，我今天輸液了，已經好很多了。”

  裴景把帕子還給季知樂：“這個也不用了。”

  但他心裡因為季知樂的行為而感到暖暖的，季知樂雖然只有三歲半，但天真單純善良，又愛照顧人。

  季知樂拿著帕子，看著裴景：“好吧。”

  他問：“裴景哥哥你覺得我照顧你照顧得好嗎？”

  裴景自然是點頭的：“很好的。”

  季知樂笑起來：“那裴景哥哥跟我媽媽說，明天不讓哥哥照顧你了，讓我來照顧你吧。”

  裴景說：“我不用人照顧了，明天要去學校。”

  季知樂趕忙搖頭：“不行的，你生病很嚴重，不能去學校，需要我照顧。”

  裴景說：“不用的，我知道知樂很善良好心，但我沒關系。”

  “有關系的。”季知樂說，“我就要照顧你，我去跟媽媽說。”

  說完季知樂就跑出去找到司甜：“媽媽！”

  他很興奮地說：“明天我可以在家照顧裴景哥哥嗎？我剛才給裴景哥哥倒水了也給裴景哥哥敷額頭了，裴景哥哥都說我照顧得很好哦。”

  司甜看見季知樂如此熱心的模樣，心中也欣慰至極，覺得季知樂是熱心而善良的小孩，說：“我知道知樂很好心，但不用的，阿姨會照顧裴景，而且裴景明天身體好了會去學校。”

  季知樂說：“感冒很嚴重的，一天不能好，哥哥今天在家照顧裴景哥哥，我明天在家照顧裴景哥哥，很公平的。”

  司甜從季知樂急切的話裡品嘗出了一點不對勁，看著季知樂問：“你想幹什麽？”

  季知樂說：“我要在家照顧裴景哥哥！”

  司甜仔細一琢磨這話，悟了，她想起自己在車上跟季知樂講過今天寧一早上回家因為裴景生病了需要人照顧，沒想到季知樂竟然就給惦記上了。

  但司甜還是更想相信季知樂是純粹想幫人，便說：“如果你真的很想照顧裴景……”

  季知樂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小雞啄米般點頭，很想很想。

  “那可以明天放學回家後照顧他。”

  季知樂搖頭：“我要在家照顧裴景哥哥，就不去學校了。”

  這急切的模樣把他的心思出賣得一乾二淨了，司甜說：“想都別想，明天還是要去上學。”

  “為什麽呢，哥哥今天都沒去。”季知樂不服氣。

  司甜說：“但哥哥今天在家也在學習。”

  季知樂：“我也可以在家學習。”

  司甜微笑著說：“好呀，既然你有這樣的想法，那明天可以讓我來監督你學習，還是按照學校的時間表哦，不能遲到早退，我都會看著你的。”

  季知樂沉默了……

  各種想法在腦袋裡轉了一圈，還是覺得在學校裡會好一點，至少下課還可以和同學一起玩。

  “媽媽，我真的不能請假一天嗎？”季知樂最後仰起頭，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她，期待極了。

  司甜搖頭，語氣冷酷：“不行。”

  季知樂很失落地走了，一點不見剛才來找她的興高采烈。

  看到這一幕的司甜詭異地想起了小時候不想去上學的自己，那模樣跟季知樂也差不多吧，她頓時起了雞皮疙瘩。

  不能吧，遺傳還能這樣的嗎？

  她一不是季知樂的親生母親，二沒有把季知樂從小帶大，三沒有沒有跟季知樂說過任何不想上學的話。

  這遺傳還能穿越時空和基因嗎？
  季知樂不去上學的夢想破碎後，也不是很熱情的去照顧裴景了，裴景覺得這樣會更好，他清楚自己的身體，他身體素質好，輸了液休息睡了很久後已經好了很多，明天就能去學校了，也不用人照顧了，季知樂太熱情了，裴景不太會拒絕會有點煩惱。

  因為裴景還在感冒階段，晚上睡覺的時候依然是季寧一和季知樂一起睡，裴景單獨一個房間。

  睡覺的時候季知樂對要離開的裴景還戀戀不舍：“裴景哥哥早點好起來哦，就可以跟我一起睡覺了。”

  裴景說：“好，我會很快好起來的。”

  季寧一和季知樂一個上鋪一個下鋪，要睡覺的時候季寧一說：“知樂你很想跟裴景一起睡覺嗎？”

  “是呀。”季知樂說，“但是如果哥哥你明天幫我疊被子和衣服，再幫我收拾書包，以後我都跟你一起睡覺，不跟別人睡了。”

  季知樂覺得自己犧牲了一點，所以要季寧一幫自己做更多才行。

  季寧一難得沉默了幾秒，然後說：“那你可以等裴景病好後和他一起睡覺。”

  季知樂嘟了嘟嘴，不太開心：“只是一點小事嘛。”

  “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季知樂不想跟季寧一說話了，翻過身拉高被子把耳朵蒙住，真希望裴景哥哥快點好起來。

  裴景的東西還是放在原來的房子裡沒有拿出來，因為房子有主，誰也不能隨意進入。

  季寧一把自己的校服借給了裴景，上學時還和裴景一起分享課本。

  學校老師那邊司甜告訴了大概事情，老師也對裴景多有照顧，羅老師尤甚。

  早在上一次辦公室發生的事情後，羅老師就對裴景媽媽產生了諸多不滿，對裴景也更加心疼，小孩子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是最可憐的了。

  裴景雖然現在的英語成績不太好，但那是因為原來基礎不好，但裴景認真勤奮，其他科目都能跟得上，補課時也一點就通，是個聰明孩子，老師也很喜歡這樣的孩子。

  老師的態度學生最是清楚，雖然裴景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愛和不熟的同學說話，但已經有同學主動來找他交朋友。

  三個小孩住在一起，也沒有產生任何矛盾，主要是矛盾的產生源只在季知樂身上，而裴景和季寧一對季知樂都多有包容。

  三個孩子之間形成的競爭力比兩個孩子的更多，加上裴景也不是和季知樂一起長大的，看見裴景做的好的時候，季知樂還會爭一爭，沒有像和季寧一在一起時，如果哥哥比他做得好，那他就擺爛，反正都習慣了。

  現在季知樂還有可鞭策的余地，雖然不知道會持續多久，但目前的形勢喜人。

  這樣的生活讓裴景覺得有些夢幻，太好了，什麽都在變好，只是晚飯後司甜帶他們出門散步時，裴景還是悄悄瞥幾眼隔壁曾經的家。

  並不是不舍，只是他的所有東西都在裡面，包括他存下的三千塊錢，對於現在的裴景來說，那是他最大的財富和倚仗了。

  只是那扇門緊縮著，裴景沒有鑰匙，也無法打開。

  直到過去了好幾天，裴景放學回來，他像往常一樣，習慣性地瞥一眼曾經住過的地方，驚訝地發現門大敞開著。

  季知樂也發現了，天真地問：“裴景哥哥，是你媽媽回來了嗎？”

  他還什麽都不知道，隻以為是裴景的媽媽離開後又回來了。

  司甜也看見了，對裴景說：“去看看吧。”

  裴景抿緊了唇，拳頭捏得緊緊，一步步走近。

  “砰”的一聲，一樣東西被扔了出來，落在裴景腳邊。

  他低頭一看，發現是他曾經睡過的枕頭被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