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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和白月光HE了》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這次何年君醒的比燕歲辭早。

  陽光從落地窗灑進來, 舒倘,明亮。淡淡的檀香充縈繞在鼻尖,盈滿了何年君的心,燕歲辭的睡顏近在咫尺, 鴉羽般的睫毛烏黑濃密, 呼吸平穩均勻, 沉靜安詳。

  有種他們新婚後同居的錯覺。何年君想, 如果每天早上睜開眼都是燕老師, 那他肯定不會討厭早起。

  何年君仔細端詳著燕歲辭, 他正被對方抱在懷中,一抬頭便能吻上對方。

  親一下可以嗎?何年君猶豫著,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動了起來,用上唇輕輕碰了一下燕歲辭的唇瓣。

  【如果對方對你無感,那就是耍流氓。】

  剛耍完流氓的何年君想起自己昨晚的話,臊得臉紅, 他小心翼翼地鑽了出來, 衝向衛生間。

  水流的聲音響起,剛才被偷親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食指指腹撫過被何年君親過的地方,那裡好像還有柔軟溫熱的觸感,燕歲辭眼底的欣喜和悸動幾乎要溢了出來:何年君也喜歡他。

  明明昨晚還說偷親是耍流氓,他都隻敢親額頭,何年君上來就親嘴唇。

  何年君的耳朵瞬間就紅了:“早上好啊,燕老師。”

  如果剛才趁機睜開眼就好了, 能直接把人壓著親個夠,但何年君那個性格, 肯定會被嚇跑, 然後再躲他一段時間。

  燕歲辭揚起笑容,很想把他拉過來親一口,“昨晚睡得好嗎?”

  何年君說:“還不錯。燕老師你呢?我睡姿應該很差吧……”

  他語氣認真,像是經過了深思熟慮:“雖然我現在不能追求燕老師,但我也不能冷落他,畢竟我們是朋友,在你來之前我們都是一起的。”

  如果這都不算睡姿差!
  燕老師也不用這麽善解人意。

  “也不算很差。”燕歲辭揉了揉手腕,說,“就是踢了我幾腳,老往我懷裡鑽,還咬了我一口。”

  何年君說:“我不能丟下燕老師一個人。”

  還是不能心急。

  諾諾:“哦。”

  何年君:“……”

  諾諾:“所以你就要丟下我?”

  諾諾瞪大眼睛:“你們睡了?!那你現在在這裡先斬後奏個屁啊!都睡了還在這兒說當朋友,何年君你渣不渣啊你!”

  何年君抿唇,點點頭。

  燕歲辭閉上眼睛假寐, 等何年君過來叫他才裝作剛醒的樣子, 眯著眼睛看他一眼:“早上好。”

  諾諾:“我以為你把燕老師玷汙了。”

  諾諾聳聳肩,用無所謂的語氣說:“隨便。剛才公司的人告訴我說程總被他爸叫回老家了,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他這副釋然的樣子反而更讓人心疼了。

  燕歲辭眨了下眼睛,笑道:“那我們去吃飯吧。”

  何年君說:“諾諾姐她也很尊敬你的,她絕對不會不喜歡你!”

  何年君捂著心口:“我哪敢啊。”

  “他爸?”

  諾諾狐疑地看著他:“為什麽?”

  燕歲辭猶豫地問:“你和我一起,你經紀人不會生氣吧?”

  燕歲辭垂眸,眼裡寫滿了落寞:“這樣啊,我還以為……”

  何年君有些鬱悶,他這些天好像冷落了燕老師,以前他霸佔著燕老師導致他身邊沒有別人,現在又因為諾諾拋棄了燕老師,真像個始亂終棄的渣男。

  意思就是她是棒打鴛鴦的惡婆婆唄?

  何年君:“你可以和我們一起。”

  諾諾:“你昨晚吃東西了?”

  諾諾橫眉質問:“昨晚燕歲辭去找你了?”

  為什麽燕老師會這麽想?難道這幾天他的表現讓燕老師誤以為他是因為諾諾不喜歡他才不和他一起的?

  何年君:“……看了電影,然後一起睡覺。”

  何年君找到諾諾,板著臉說:“我要和燕老師一起吃飯!”

  何年君一愣:“諾諾姐怎麽會生你的氣呢?”

  諾諾:“……”

  既然一起醒了,何年君自然而然地邀請對方一起去吃飯。

  她就說宮楚瑤忽然找她肯定有蹊蹺,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何年君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何年君忙解釋道:“這幾天我和諾諾姐一起吃飯是因為我在減肥,要吃減脂餐,所以才沒和你一起。”

  諾諾:“呵。你們還做了什麽?”

  何年君伸出食指和拇指:“一點點。”

  何年君瞬間漲紅了臉:“只是一起睡覺而已!你在想什麽!”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程松他爸的事情,以前只知道程松他爸媽離婚了,程松天天說他爹不疼娘不愛,但似乎也沒把他爸媽放在心上,
  諾諾露出感慨的神色,回憶道:“程總他爸可怕得很,我記得兩三年前老程總來公司視察過一次,直接把一個和演員有曖。昧關系的男秘書給開了。他本人特別討厭公司內部搞戀愛,也不喜歡自己兒子在外面瞎搞。”

  但他自己喜歡在外面瞎搞是真的,程松他媽媽也是因此和他離的婚。

  何年君聽程松說過,他爸就是個脾氣暴躁的花心胡蘿卜。

  諾諾搖著頭,嘖嘖道:“程總這次慘了,聽說他爸很生氣,大半夜打的電話,程總一早就趕過去了。”

  何年君哦了一聲:“昨天他還說要來找我。”

  諾諾:“?”

  何年君:“他給我打視頻被燕老師看到了。”

  諾諾:“!”

  簡直是亂套了!諾諾覺得現在的事情已經超出她的掌控了。

  從何年君喜歡上燕歲辭開始,這劇情就像脫了韁的野馬,哦不對,應該是兩人同在一個劇組開始。

  諾諾急得來回走:“那怎麽辦,就算現在程松不會過來,他早晚也會來的,到時候肯定瞞不住了。”

  何年君顯得很淡定,他深思熟慮了一個上午,已經有了打算:“我想跟燕老師坦白。”

  諾諾:“你瘋了?!”

  何年君垂眸,兩隻手交疊在一起,無意識地揉搓著手指:“我喜歡燕老師。但如果我不跟他坦白,我永遠都沒辦法全心全意的喜歡他,一想到我們現在的關系是建立在隱瞞和謊言之下的,我就覺得很不安。”

  就像沒有地基的萬丈高樓,不管他有多高都是假象,早晚會有坍塌的那一天。

  “如果燕老師真的因此疏遠我,我也認了。”何年君說,“昨天晚上程松說要來找我的時候我真的有點害怕,明明我沒有錯,卻要一直這麽躲躲藏藏的,同時欺騙兩個人,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人。”

  如果放在從前,何年君肯定會讓程松愛幹嘛幹嘛,他對程松沒有感情,唯一能被程松引起的情緒只有無語和憤怒,但現在不一樣,他有了喜歡的人。

  他想以完全坦誠的心去喜歡燕歲辭,哪怕結果沒有那麽好。

  聽了他的話,諾諾也陷入了沉思,說:“你想說就說吧。一開始不告訴燕歲辭也只是擔心你和程松的那個狗屁分手合約而已,但現在他自己都不遵守,你也沒必要遵守。如果程松拿合同來壓你,我就、我就去找他爸告狀!”

  何年君被諾諾的豪言給逗笑了:“告狀是什麽鬼啊?”

  諾諾說:“反正阿姨那邊你不用擔心,醫院你已經墊了半年的醫藥費,半年,夠我跟景深那邊交涉的了。”

  諾諾咬著牙說:“別忘了你姐之前也算是圈裡的金牌經紀人,雖然帶了你之後開始半養老了,但人脈和資源還在。”

  剛開始程松讓她帶新人的時候她還很嫌棄,覺得程松讓自己帶他的小情兒是在看不起自己,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反而會因為何年君重燃鬥志了。

  諾諾無聲地感歎道:還是年輕好,年輕人的感情永遠熱烈,這為了愛情奮手一搏的樣子也是愚蠢又可愛。

  何年君笑道:“謝謝你,諾諾姐。”

  諾諾說:“你要想謝我,就好好準備下周的宴會,拿下EL的代言。對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燕老師?”

  “我還沒想好……”何年君心虛地低下頭,“等到宴會之後吧。”

  諾諾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這樣也好,免得你到時候被拒絕了哭唧唧的影響個人形象。”

  何年君無奈:“諾諾姐,你能不能盼我點好?”

  諾諾:“行行行,祝你表白成功,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那晚之後,何年君和燕歲辭又恢復了從前,諾諾除了盯著他吃飯健身外,給他們兩個人留下了充足的空間——畢竟也沒人想當電燈泡。

  諾諾閑著沒事的時候就在片場轉轉,和宮楚瑤的經紀人聊聊天,順便盯著喬璞這個危險。分子。

  這幾天有場場面宏大的戰爭戲,需要騎馬,何年君從前學過,再練起來也沒那麽難,只是苦了陳蘇和,他不僅恐高,還恐馬,每騎一次都吐得昏天黑地。

  宮楚瑤:“你怎麽跟個嬌滴滴的大少爺似的,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陳蘇和白她一眼:“我只是恐高恐馬而已。”

  宮楚瑤:“那你還不會游泳,上次還是年君把你撈上來的。”

  陳蘇和憋得臉通紅:“我會!我那是腿抽筋了!”

  宮楚瑤說:“待會兒你還得抱著我騎馬呢,要不我跟景導商量一下讓年君抱著我得了,免得難為你也難為馬。”

  何年君還沒說話呢,陳蘇和比他還激動:“你那麽牛那你自己騎好了!我讓何年君載著我!”

  宮楚瑤:“你一個大男人讓另一個大男人抱著想什麽話?在言情劇裡炒男男CP是吧!你想紅想瘋了?!”

  陳蘇和:“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腐眼看人基啊!嗑嗑嗑,就知道嗑!”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又吵了起來,何年君拽著韁繩,逃離是非之地,馬場外燕歲辭正坐在亭中休息,身邊放了一提無糖可樂。

  自從何年君開始減肥以來,開始瘋狂想喝原本不怎麽喜歡喝的碳酸飲料,在他的軟磨硬泡下,諾諾同意他每天喝一罐可樂,但必須是無糖的。

  無糖可樂約等於去苦味的中藥,但對何年君來說也是一種慰藉。

  看到他走過來,燕歲辭遞給他一瓶小罐的可樂,把剩下的放到另一側,給何年君留出空來。

  他正在批學生們交上來的講座心得,正好看到燕臨簡的那篇,緊皺著眉頭,恨不得現在就把人叫到跟前來訓一頓。

  燕歲辭:“寫得狗屁不通,不知道他到底聽沒聽。”

  何年君說:“他聽了。”

  但也沒完全聽,因為他中間有段時間都在睡覺。

  燕歲辭:“他這可不像是聽了的樣子。”

  他把燕臨簡的心得打回去讓他重寫,接著批下一篇。

  何年君靜坐在一旁看著,忽然燕歲辭的電腦微信上彈出來一條消息。

  燕臨簡:【哥!為什麽給我打回來!】

  再看下去有些不禮貌,何年君把臉轉到一旁,只聽燕臨簡的電腦打的啪啪響,從手速就能感受到憤怒。

  燕臨簡打字沒有他哥快,便直接打了視頻過來。

  燕歲辭直接拒接。

  過了幾分鍾,何年君的微信響了。

  燕臨簡:【我哥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何年君:“……”

  燕歲辭淡淡地看過來,問:“他怎麽會有你的微信?”

  何年君說:“我也不知道。某天就忽然加上了。”

  在燕歲辭質疑的目光中,何年君指著手機說:“是他加的我。”

  “我知道了。”燕歲辭給燕臨簡打了個電話,拿著手機去了別處。

  何年君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忐忑:燕老師好像不喜歡他和他的家人聯系?
  但他也不知道燕臨簡是從哪兒找到的他的微信號,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絕,便把他加進來躺列了。

  另一邊,燕歲辭的語氣嚴厲地質問燕臨簡:“你從弄得何年君手機號?”

  一開始燕臨簡還想敷衍過去:“就,隨便找的,你也知道我在娛樂圈也有認識的人。”

  燕歲辭:“說實話。”

  燕歲辭生起氣來不亞於他爸,燕臨簡隻好實話實說:“是問程松要的。”

  又是程松。燕歲辭現在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頭大。

  燕歲辭:“你為什麽要加何年君?”

  燕臨簡嘴硬道:“我想和他交朋友不行嗎!”

  燕歲辭:“說實話。”

  燕臨簡的聲音低了下去:“我怕你被騙。”

  “我被騙?你寫代碼寫傻了嗎?”燕歲辭是真的被氣笑了,燕臨簡的所作所為愈發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解釋清楚。”

  燕臨簡:“這事兒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周末我放假去跟你說行不行?你放心,我絕對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和何年君的事情,我發誓!”
    他的語氣難得認真,燕歲辭揉著太陽穴,無奈地說:“好,你最好別是在開玩笑。”

  燕臨簡:“我怎麽會拿我哥的終身幸福開玩笑呢,要是你後年結不了婚爺爺肯定急壞了,爺爺一急咱爸肯定也急,咱爸一急那我就慘了,以後在學校我得夾著尾巴做人,我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別廢話了,心得重寫一份交上來。”

  燕歲辭又問了何年君:“他沒有騷擾你吧?”

  “沒有,只是偶爾分享一些網上的段子。”

  或者讓他幫忙砍一刀。

  雖然沒怎麽聊天,但何年君還是感受到了兄弟兩個的性格天差地別,燕臨簡是個徹頭徹尾的樂天派,自來熟,是何年君這個社牛都會感到恐懼的終極社牛。

  某種程度上說,有這麽個弟弟,燕老師也挺不容易的。

  加微信這個事兒翻篇後,何年君開始在心裡盤算著坦白的事情,怎麽開口倒成了大問題,他總不能直接說“我是程松找的你的替身”吧?

  燕老師可能會當他腦子秀逗了。

  何年君還沒想好該怎麽開口,燕歲辭先去赴了燕臨簡的約。

  他那萬年不成器的弟弟不僅選了個高級餐廳,還穿得人模狗樣,穿西裝打領帶抹發膠,一副談生意的模樣。

  縱使平時再煩他,此時燕歲辭也忍不住擔心,問:“你借高利貸了?”

  “沒啊?怎麽可能?”燕臨簡震驚又慌亂,他說,“我不是來找你借錢的。”

  他從隨身的書包裡拿出來一個檔案袋,放到了桌上,燕歲辭掃了一眼,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測:“你在外面犯什麽事兒了?”

  “真不是我!是何年君。”

  頂著燕歲辭驟變的陰沉臉色,燕臨簡拆開了那個檔案袋。

  燕歲辭聲音冷硬:“你調查他?是爸讓你做的?”

  “不是,真不是。”

  燕臨簡欲哭無淚,他和他爸在他哥心裡的形象到底有多差啊!
  “這都是網絡上搜集的資料,都是公開的!我不過是把它們收集起來,做了一些篩選,留下了真實的信息。”燕臨簡做了個深呼吸,找出兩張照片來。

  照片裡何年君和程松逆光站在某個餐廳的樓梯上,程松笑得一臉寵溺,胳膊搭在何年君的肩膀上,一旁的何年君臉上沒什麽表情,兩隻手拘謹地疊在一起。

  燕臨簡說:“何年君是在你出國的這一年跟青松娛樂簽約的,他出道就是王導電影的男二,你不關注娛樂圈可能不知道什麽概念,可以理解成一個剛入學的大一學生直博做了咱爸手下的博士。”

  那照片實在礙眼,燕歲辭扔到一旁,表情愈發煩躁。

  “我很早之前就聽過一些風言風語,說程松找了個小替身,我見過照片,覺得除了眼睛和痣一樣他哪兒都比不上你。”燕臨簡小心觀察著燕歲辭的臉色,加快了語速,“他倆處了一年,程松去哪兒都帶著他,也給了他不少資源,圈裡不少人都知道。”

  燕歲辭的臉色差到了極點,握拳的手背上筋脈凸暴,“繼續說。”

  “你回來的時候他倆就分了,都說程松要把他雪藏了,但不知道為什麽他還能參演北寧歌,還遇到了你……”

  “這個角色是他自己拿到的。”燕歲辭的聲音中克制著怒氣。

  燕臨簡覺得脖子發涼,他急忙在那堆資料中找到一份病歷:“何年君他媽媽生病了,很嚴重的腎病,難治而且燒錢,據我所知在遇到程松之前他家已經欠了幾十萬,他爸走得早,他妹妹還在上學。”

  燕臨簡一開始只是想查查何年君和程松到底是什麽情況,沒想到查到這些,他愈發鄙視程松,這不明擺著趁人之危嘛!
  他覺得何年君無辜,但也沒打算替他開脫,畢竟喜歡何年君的是他哥,能不能接受要看他哥自己。

  燕歲辭一言不發地把那些資料整理起來,遞回給他:“銷毀,不要讓別人看到。”

  “那、那哥你呢?”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燕歲辭起身離開,背影顯得有幾分落寞。

  燕臨簡把檔案袋裝回書包:他這樣做,應該沒錯吧?
  EL晚宴就在明天了,諾諾幫何年君借了一套EL的高定西裝,裁剪大氣,古樸且極具質感,內斂儒雅,有種都市貴公子的既視感。

  何年君對著鏡子說:“明天晚上我要把頭髮梳成大人模樣,就可以準備去跟燕老師表白了。”

  諾諾嘁了一聲:“你想好怎麽跟燕老師坦白了?”

  “還沒呢。”何年君歎了口氣,“我打算明天晚上多喝點酒,爭取把自己灌醉。”

  “呵。”

  何年君喝醉酒是什麽鬼樣子諾諾可太清楚了。

  諾諾:“你最好把握好尺度,別到時候又把你銀行卡密碼說出來了。”

  “那次是意外!”

  何年君微微有些臉紅。

  他就是典型的酒後吐真言的類型,別人問什麽答什麽,真醉起來連自己高中物理考過37分都往外說。

  “酒壯慫人膽,明晚我肯定會告訴燕老師的。”

  何年君嘟囔著:“但也不能喝得太醉,萬一不小心表白了就麻煩了。”

  試完衣服後,何年君打算出去跑個步,半道上遇見了從外面回來的燕歲辭,對方站在陰影覆蓋的小路旁,看不清神色。

  “燕老師?”何年君拐了個彎,往燕歲辭的方向跑。

  “燕老師,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看清燕歲辭的神色後,何年君哽住了。

  他從來沒見過燕歲辭這種表情,整張臉晦暗無光,仿佛籠罩了一層淡淡的寒霜,眉頭緊蹙在一起,顯得神色凝重,深沉的眼眸中又透著一抹憂傷。

  “發生什麽事情了?”

  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圈住了何年君,失重感傳來,何年君忍不住驚呼一聲,整個人都被帶進了燕歲辭的領地,路旁的灌木擋住了路燈的光,兩人被籠入陰影中。

  何年君的視線被遮擋,只聽到燕歲辭紊亂的氣息,衣服摩攃的窸窣聲響,燕歲辭身上清淡的檀香沁入他的肌膚,蔓延至五髒六腑。

  “何年君,今晚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嗎?”

  燕歲辭的聲音貼著側頸傳至耳邊,帶著令人心疼的顫唞,在他寬闊而有力的懷抱中,何年君失去方向,身體不由自主地陷入。

  “好啊。”何年君說。

  今晚的燕老師脆弱得讓人心疼,何年君不忍心去問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麽。

  他只知道他喜歡的人需要安慰。

  時隔幾日,兩人再次同床共枕,少了些拘謹,多了幾分熟稔。

  何年君搬出來一床新被子放在旁邊,他找了部電影,在床上等著燕歲辭。

  洗完澡後燕歲辭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神色溫柔,眸中帶笑,他問何年君:“《海蒂和爺爺》講的什麽?聽起來像是童話。”

  何年君幫他鋪好枕頭,說:“一部很溫馨的電影,畫面很美,我心情不好就會拿出來看看。”

  看到新的被子,燕歲辭眸中閃過一絲失望,他擠到何年君身邊,隔著被子和他貼在一起。

  何年君心底一顫,默許了燕歲辭過於親密的動作,他也向燕歲辭的方向歪了歪,兩人的肩膀靠在一起。

  “燕老師,你今天晚上吃飯了嗎?”

  剛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估計是沒吃吧。

  “喝了杯粥。”燕歲辭閉上眼睛,整個腦袋都搭在了何年君的肩膀上。

  今天反常的燕老師一舉一動都在撩撥何年君的心臟,在羞澀激動的同時何年君也感到了一陣不安,這股不安來自於身旁的燕歲辭,他看似平靜,何年君卻在他身上感到了一股綿長的憂傷。

  猶豫片刻,何年君伸手把燕歲辭的腦袋擁進懷中,哄小孩子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問道:“燕老師,今天為什麽不開心?”

  燕歲辭雙眸清澈如水,眼底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色,似要將注視之人卷入其中。

  他眨了下眼睛,眉梢微揚,眼瞼下淺淡的淚痣透著幾分慵懶。

  “我在想,為什麽我沒有早點遇到你。”

  燕歲辭伸手捏了一下何年君的耳垂,被他捏過的地方滾燙得像是被燒著了。

  何年君捂著耳朵,眼中滿是慌亂和不安,但他讓燕歲辭枕在他的腿上,自己斷了自己的退路。

  “燕老師,我……”

  何年君緊張地話都說不出來了。

  燕歲辭輕笑,翻身壓住了他的腿,撐在他的身上,低聲問道:“年君,你喜歡男人嗎?”

  “我我我我……”何年君喉結上下滾動,目不轉睛地看著燕歲辭。

  今天的燕老師好奇怪,他也好奇怪,明明隔著被子,刺激卻被無限放大了。

  何年君沉溺在燕歲辭的笑眼中,愣愣地說:“喜歡。”

  燕歲辭眸色一沉,抓住他的手腕,按在了床頭:“喜歡什麽樣的?”

  “我喜歡……”喜歡你這樣的。

  何年君大腦一片混沌,僅存的理智告訴他現在不是表白的時機。

  而且燕老師的狀態明顯不對勁,燕老師再往上一點他jier就要斷掉了,烏烏。

  何年君突然爆發出一股蠻力,推倒燕歲辭,拽起一旁的被子狠狠壓在他身上。

  “燕老師,你冷靜了嗎?”

  何年君低著頭,小心翼翼擋著自己的睡褲。

  “我剛才說喜歡,其實也不是喜歡男人,就是剛好我喜歡的人是男人而已。我、我現在也不會告訴你我喜歡的人是誰,以後有機會我會告訴你的!”

  “燕老師,你在聽嗎?”

  “我在聽。”

  燕歲辭只露出一個腦袋,眼神清明許多。

  “剛才是不是嚇到你了?”

  “沒有。”何年君搖頭,伸手去摸燕歲辭的頭頂,“燕老師,你是不是遇到拍花子了?”

  “嗯?拍花子是什麽東西?”

  “我小時候大人們常說,拍花子拍一下小孩的頭,小孩就會失去神智乖乖跟他走。”

  “……”

  燕歲辭盯著天花板,長歎一口氣。

  “我沒有失去神志,我只是有些不安。”

  “為什麽不安?”

  燕歲辭抬手蹭了一下何年君的臉頰,無奈地問:“你說呢?”

  “……”

  何年君咻的翻進被窩,把自己裹成了一個大粽子。

  臉上被燕歲辭摸過的地方滾燙,身上也燙。他反覆回想燕歲辭的話,品味出了另一層意思。

  燕老師也喜歡他?

  所以剛才是想親他嗎?

  不行啊,現在還不是時候,明天坦白之後再說這件事吧,不然燕老師知道真相之後會更討厭他的。

  何年君縮緊被子,打算先裝傻把這件事情糊弄過去。

  燕歲辭也沒指望他即刻能給自己回應,翻身拿自己的被子罩住何年君,在他耳邊說:“明天我趟回學校,明晚咱們一起吃飯吧?”

  “好、好啊。”

  正好明天要坦白了。

  何年君捂著腦袋,悲喜交加。

  燕老師也喜歡他,太好了。

  但是燕老師不知道程松的事情,知道之後會不會由愛生恨?

  太痛苦了。

  何年君背對著燕歲辭,閉著眼睛裝睡,被子裡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一隻溫熱的手伸了進來。

  裝睡,裝睡。

  何年君心都跳到嗓子眼了,那隻手沒有再繼續,只是勾住了他的小指。

  燕歲辭的聲音傳來:“晚安。”

  電影還在放著,燕歲辭沒打算睡覺,倚在何年君的身上繼續看。

  “晚安。”何年君小聲說。

  電視的聲音很小,何年君聽著電影中人物的對話,感受到小指傳來的溫度,心情也跟著平靜下來。

  不管明天會是怎麽樣的結果,至少這一刻他是幸福的。

  燕老師也喜歡他,真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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