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乒乓排球
在外國記者眼裡,球星和娛樂明星幾乎是一個待遇,排球雜志和體育娛樂雜志的編輯為了噱頭什麽都問的出來。
許鶴定定看著記者的眼睛足足五秒,忽然笑起來,“我覺得我們打得挺有觀賞性的。”
記者愣了愣。
這種回答角度還從未見過。
“排球競技的觀賞性在於有來有回的比賽。而有來有回的比賽意味著球員們不服輸的精神和品質。”
“那不勒斯向觀眾們完美詮釋了這一點,他們的自由人會為了一顆沒有落地的排球滾入裁判席。觀眾們也會為被他救起來的球呐喊歡呼。三局比賽那不勒斯都做到了緊咬比分。”
許鶴學著記者提問時的樣子故意頓了頓,臉上掛起與之如出一轍的笑容。
“所以我感覺這場比賽我們和那不勒斯打得足夠漂亮,十分有觀賞性,相信觀眾們也這麽覺得,難道你不覺得?”
記者:Che cazzo faccio?
(我tm都做了些什麽?)
這小二傳和米蘭俱樂部退役的那個“排壇魔術師”一樣是個人精,甚至比“魔術師”年輕的時候更加聰明。
許鶴竟然巧妙地將問題引到了他身上,並且將他推到了米蘭和那不勒斯兩方球迷的對立面!
如果他堅持雜志方立場,說‘我確實不覺得這比賽具有觀賞性。’那他甚至有可能被憤怒的那不勒斯球迷圍起來揍進icu。
如果不堅持立場,回答‘你說的對,這場比賽是挺有觀賞性的。’
那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記者冷汗都要掉下來了。
許鶴站在他面前,半點沒有造台階的意思,笑眯眯擺出側耳傾聽的架勢,“您不覺得我們打得還挺有觀賞性的嗎?”
記者:……
您,他用了您!
好精湛的意大利語。
記者在被揍進ICU和自己打自己臉中間猶豫一瞬,選擇了後者。
ICU好貴,救護車也要另外出錢。
算了,面子不要了。
他說:“確實是挺有觀賞性的。”
許鶴滿意點頭,拖長聲音,“這樣啊……”
記者把自己的提問稿卷吧卷吧,“好的采訪結束了,下一位下一位。”
米蘭請的外援有兩個呢,另一個看上去有點木訥,應該更好對付一些。
許鶴轉身走下采訪區域,雷歐站的地方圍了一圈期望拿到簽名的球迷,這人一邊簽名一邊合照,忙得不亦樂乎。
他站在兩邊鏡頭都拍不到的地方看向正在接受采訪的傅應飛。那個記者是有點子挑事兒的本事在身上的,他害怕傅應飛被坑。
“你怎麽看待許鶴?”記者問傅應飛,“米蘭目前的兩個二傳中你更看好哪個?”
傅應飛仗著身高居高臨下地看著記者,“在我看來……他是一顆終將在世間閃爍的寶石。至於我更看好誰……這點似乎跟你沒什麽關系。”
記者:?
你懂不懂什麽叫采訪!
雖然確實沒什麽關系,但是一般人會在鏡頭面前把這話直接說出來嗎?
下一個問題!
“你知不知道有的球迷說你脾氣不是很好?”
傅應飛:“脾氣不好不能打排球嗎?”
記者:“……在米蘭俱樂部打球有沒有遇到什麽趣事呢?”
傅應飛:“打球就很有趣。”
記者:……
這兩個從華國來的小將怎麽如此極端?
一個精明的讓人不敢問。
一個直白的讓人問了也白問。
這一段前後對比反差極大的無效采訪給關注著現場直播的球迷們帶來了極大的快樂。
【哈哈哈,這兩個真的是一起長大的嗎?性格完全不一樣誒。】
【什麽叫記者殺手啊。】
【確實是一起長大的,幼兒園官網有他們的畢業照片,許鶴小時候看上去圓乎乎的,傅應飛小時候就板著臉哈哈哈,都很可愛。】
【許鶴打球真的好有靈氣,希望他能一直保持,很多有名的小球星就是童年時期比較厲害,長大就傷仲永了。】
【著眼現在吧,不要給他們太多壓力。】
【傅應飛竟然說許鶴是一顆終將在世間閃爍的寶石!海哭了魚知道,我哭了誰知道。這話絕對調動了他全部的語言系統。】
【好筍!】
【說到語言能力,本廣播電視學專業的預備記者有話要說。許鶴剛才回應意大利記者那段絕對是天花板級別的情商。不僅沒有繞過問題,誇了對手又誇了隊友,順便還欣賞了球迷,最後還把記者直接推向兩方球隊和球迷的對立面。代入那個記者,我直接頭皮發麻。】
【確實……那個記者如果死要面子絕不改口,工作可能沒了。】
【從各個方面來說,反客為主這一招我們小二傳用得確實爐火純青。】
【雙商好高啊,感覺自己落後了。】
【三商吧,他還有個球商呢。】
【四個吧?還有個跑商呢,還會跑酷。】
論壇陷入了詭異的沉默,片刻過後,大家十分自然地換了一個話題。
【說到跑酷,你們知道意大利米蘭跑酷者俱樂部總部找許鶴去簽名的事情嘛?】
【就是俱樂部兼論壇負責人說許鶴矮,結果許鶴簽完名就走了那個事兒嗎?】
【哈哈哈,對對對。】
【眾所周知,不要在小許隊面前提身高。】
【他懊悔死了,本來小許隊的重心就不在跑酷,本來還想拐人的,結果現在人直接跑了。】
意超是個商業性非常強的賽事,比賽結束之後有半小時的休息時間和采訪時間,這半個小時裡,球員在接受采訪之余還可以給球迷簽名。
沒能來到現場的球迷們也可以利用這個時間在各地的論壇上聊一聊比賽的球員表現。
要多人性化就有多人性化。
許鶴本以為采訪過後就沒事兒了,結果來了一群拿著小明信片找他簽名的觀眾。
“能幫我簽個名嗎?就簽在小鳥上面。”球迷羞澀。
許鶴:……
意大利人這麽開放的嗎?
他低頭一看,發現明星片上是一個高清精修的圖片,攝影風格赫然屬於多年前用他照片得獎的那位,這個照片的右下角還畫著一個張開翅膀用腦袋頂球的小白鳥。
很可愛,但尾巴超短,幾乎沒有。
許鶴捏著金色地簽名筆,“簽在這個白鳥上?”
球迷連連點頭,“嗯嗯嗯。”
許鶴龍飛鳳舞地簽上大名,寫完之後習慣性翻過明信片看了一眼,俱樂部的徽章大大咧咧地印在背後。
這玩意是一套官方產品。
他連續簽了十幾張,發現一共有三種小鳥形態。
一種是拿腦袋頂球的白鳥。
一個拿翅膀護住排球可憐巴巴說:不要拿走排球。
還有一種是被一“頭”肌肉型巨大海鷗護在翅膀底下累得蹬腿的蚊香眼小鳥團子。
這個肌肉海鷗金黃金黃,胸大肌十分發達,莫名能看出些雷歐的影子。
許鶴保持著營業的笑容簽完了名,走到傅應飛身後墊了墊腳。
就矮十厘米罷了,也就一點點。
華國女排的平均身高是186.9,他現在已經比女排的平均身高多了。
馬上……也許……還是能追上男排的平均身高的……吧?
許鶴歎了口氣,這口氣吹在傅應飛的脖子上面。
傅應飛一個激靈回過頭,“怎麽了?”
“沒什麽……你說我能長到196.6嗎?”許鶴眼神空洞,聲音飄忽。
華國男排目前的平均身高為196.6。
而他的預測身高為193左右。
傅應飛沉默。
許鶴怒目而視,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說能。”
傅應飛艱難張嘴:“嗯……能……”
簽完名就看到這一幕的雷歐摸了摸額頭,“要命,堅定地說:‘無論你長多高都是我心裡最好的二傳’又能怎樣?”
“你對他要求太高了。”安東尼聳了聳肩,“我覺得他可以把能這個字說出來就已經有很大進步了。”
雷歐:“哎!”
安東尼:“哎……”
一眾營業完畢的球員們各懷心思,轉身慢吞吞地往比賽場地內部走。
活動整活項目已經安排好了,主辦方為了噱頭,甚至還專門訂製了一個用來打排球的乒乓球桌。
很多球迷本來都沒買活動套票,看到乒乓排球桌之後當場變卦,紛紛為意超掏錢。
這個球桌帶著拱橋一般的弧度,除了中間的那張和乒乓球桌上差不多的球網,這玩意和乒乓球桌似乎沒有半毛錢關系。
這個球網在排球面前稱得上是迷你,雷歐扣個球下來都能把它砸倒。
主辦方請來的熱場主持人熱情洋溢地介紹了這個“新項目”,現場球迷直呼不公平:“竟然是乒乓排球!米蘭俱樂部有中國人!”
許鶴:……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玩意會打乒乓球和會打排球的都不會玩?
主持人激情高喊:“有請第一對對手!他們也是一個隊伍的隊友——”
許鶴感覺不妙。
主持人接著道:“眾所周知,華國人都非常會打乒乓球!所以他們一定也會擅長打乒乓排球!讓我們掌聲歡迎——Fuyingfei!Xuhe!”
許鶴木著臉走上去,接過主持人手中印滿商標的花樣排球,滿臉寫著開心。
主辦方竟然不讓那不勒斯和米蘭繼續打架,而是讓米蘭直接內訌。
主辦方太懂了,他們知道那不勒斯主場球迷不可能想看自己的球隊再輸一次,所以乾脆用整活讓米蘭自己和自己打,讓那不勒斯球迷出氣不說,還能多賣些門票。
意超,你好會做生意。
許鶴站在“乒乓球桌”前聽主持人宣讀比賽規則。規則和真正的乒乓球差別不大,誰沒打到桌子上或者沒接住球就算輸掉一球,此時對方獲得一分,先得7分的人贏。
輸家懲罰是選一個隊友背著做10個俯臥撐。
許鶴:……
他的隊友都是2米大漢,輸了就要背著他們其中一個做俯臥撐?
別說10個,3個他都不一定做得了。
這不是逼他贏嗎?
傅應飛,對不起。
從現在開始他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了。
哨聲一響,許鶴給各位那不勒斯球迷當場表演扣殺。
因為場地有限,所以這個扣殺顯得有些迷你,但威力不減。
傅應飛還沒來得及做出接球姿勢,排球就擦著他的發絲飛到了場邊站著的主持人手裡。
主持人一手握著話筒,一手捧著飛到手上的排球,用一種十分做作的詠歎調說:“哦~他們看起來不太熟。”
傅應飛沉默著接過主持人遞來的球,平靜而平常地發了一個球。
平常到許鶴懷疑這人是不是被奪舍了。
傅應飛,一個在排球上對top有執念的男人。
一個不贏就會難過一整個禮拜的男人。
他竟然表現的毫無鬥志!
許鶴震驚地忘了自己是一個“殺手”,下手的力道稍稍輕了一些。
排球以一種清晨公園大爺提著籠子遛鳥的速度飛到了傅應飛面前的桌上。
“這是一個非常棒的反攻機會!”主持人大聲解說,“傅應飛會怎麽做?”
傅應飛揮手扣球。
這記扣球有點綿軟,絕對沒有發揮出亞洲區u15少年錦標賽最佳接應的實力。
主持人:“我們看到傅應飛與半小時前判若兩人。”
許鶴:……
傅應飛為了讓他贏已經把“人情世故”和“我不想贏”寫在了臉上。
如果是其他攻手做出這種明著討好二傳的舉動不稀奇,但傅應飛什麽時候討好過二傳?什麽時候懂過人情世故?
王一民傳球的時候該挨的罵一點兒都沒少。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軟綿綿的球打了幾個來回,許鶴終於受不了了,用一個刁鑽到傅應飛就算努力也接不到的扣球結束了遊戲。
兩位選手一個沒想輸,一個沒想贏。
結果不言而喻。
7:4,其中四分是許鶴為了照顧傅應飛的面子,讓局面好看一點故意送的。
如果他不配合傅應飛的演技,別說7:4了,7:0都有可能。
要是他和傅應飛打個7:0出來……
全程都在賣力表演的主持人可能會直接擼起袖子找米蘭算帳。
華國排球論壇賽事直播平台。
前來看“乒乓排球”的觀眾比來看正式比賽的都多。
這場球讓會打乒乓的和會打排球的都沉默了。
【這項目好,建議發展成奧運項目。】
【我建議你不要建議。】
【傅應飛這演的,哈哈哈,就差把我想輸寫在臉上了。】
【許鶴演的比他辛苦多了,甚至為了不讓傅應飛穿幫,煞費苦心。不過在我們這些追了他們很多年的球迷眼裡,那些故意沒接到的球只會讓我們覺得他們的友情堅不可摧。】
【傅應飛要接受懲罰惹。】
【肯定選許鶴啊,他體重全隊最輕,背起來最方便。其他大個子身高都兩米多,他體力再好也背不動吧?】
【確實是我們小許隊哈哈哈哈。】
【傅應飛這孩子,想輸的人是他,現在做起懲罰來羞窘至極的人也是他。】
【我感覺把窘字去掉可能更貼切。】
【 1】
【哈哈哈哈。】
許鶴對於現場觀眾們的起哄聲充耳不聞,他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腦子,思考和揣摩已經成了本能。
——傅應飛到底為什麽要讓他?
就傅應飛的性格而言,能贏下來的球就一定要出手,不贏不姓傅。
就情商而言,他絕對想不到‘平常給二傳送球,比賽時二傳就會多給我送球’這層。
許鶴板著臉,一邊思考一邊配合著傅應飛做完了10個俯臥撐,然後兩人迅速起身,動作整齊快速到讓人驚歎不愧是軍訓過一個月的人。
國內話題組內的cp黨紛紛惋惜。
【雖然知道他們大概率只是好友,沒可能是真的,但是看到這一幕我還是覺得有點子失落。】
【哎呀,我們磕我們的,他們過他們的,不要帶入真人嘛。】
【小許隊坐在傅應飛背上地時候一臉公事公辦,他甚至一邊配合懲罰一邊思考事情,我沒從他們身上感覺到一點曖昧。算啦,還是自娛自樂吧。】
【傅應飛倒是臉紅了,不知道是害羞了還是用力做俯臥撐做出來的。】
【別點醒我!我感覺是害羞!!!】
【臥槽臥槽姐妹們!過小年了!快去看大佬切出來的視頻!鏈接我放在這裡了。】
剛才還在安慰自己的話題組成員們頓時一哄而散,點擊播放視頻。
許鶴和傅應飛營業完畢之後雙雙回到場邊,教練遞過來兩瓶沒有開過的水。
許鶴接過,擰開喝了一口,接著側頭看向傅應飛。
少年把水瓶緊握在手裡,蓋子還沒擰開,臉上的紅暈已經消了,耳根處缺還是紅的。
許鶴心中忽然冒出一個猜想,這個猜想在土壤裡發芽,長出了一顆翠綠的苗。
他收回視線,清晰地聽到了傅應飛的松氣聲,於是情不自禁挑了下眉毛。
苗又長大了些。
許鶴看著場上下一組被叫上去的選手。
那不勒斯自由人阿米爾奇和米蘭接應雷歐一組、那不勒斯副攻和米蘭小副攻一組。
四人分別站在乒乓排球桌兩邊,準備進行2v2比賽。
對手變成隊友,隊友變成對手。
意大利再次玩出了新花樣。
在雷歐和阿米爾奇為了接一個球差點撞到一起的時候,許鶴猝不及防開口道:“傅應飛。”
傅應飛:“嗯。”
“你做懲罰時為什麽選我?”許鶴問。
“你輕。”傅應飛不自在地往邊上挪了挪,坐到長椅邊緣。他的心臟跳得太響了,離許鶴太近說不定會被聽見。
得離遠些。
“不對。”許鶴用極其冷靜的語調否認,“安東尼幾乎跟我一樣重,你也可以選他,小副攻替補的體重也很輕,而且他還沒上過場,真要選,你也可以選他。”
傅應飛微微側身,腳尖挪開朝向外側,身體力行表現出了想逃跑。
“你越是這樣,就代表你越是心虛。”許鶴道。
傅應飛逃跑的動作一頓,帶著不自在緩緩坐直。
許鶴笑起來,傅應飛有時候確實喜歡此地無銀三百兩。
“為什麽選我?換個問法,為什麽你意識到我輸了會接受那些我沒能力完成的懲罰時,坦然接受了以往從不會接受的失敗?”
傅應飛喉結滾了滾,心裡只有四個大字:他知道了?
注意力放在這邊的安東尼暗自著急,憋聊了!攝像大哥的鏡頭盯著你兩拍呢!收音都還開著!早戀雖然不違法,但是這畫面曝光出去肯定會對輿論和心態產生影響。
意超才開始!
對不起了,丘比特今天必須得下班。
安東尼急中生智,身殘志堅,把無堅不摧的諾基亞手機往地上一滑。
黃殼手機哧溜滑到許鶴腳下。
安東尼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對著許鶴撓頭,“嘿嘿,不好意思啊,我手機掉了。”
許鶴盯著黃皮手機,緩緩彎腰撿起來,親自站起來送回安東尼手裡,“腿怎麽樣?”
安東尼捏著自己的手機邊緣,“哈哈哈,好多了。”
他想到許鶴心裡的記仇本,當即供認不諱,“剛才攝像一直盯著你們拍,我估計你也不想上排球新聞,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許鶴忽然把遞給安東尼的手機往回一抽,“你好像知道的東西不少。”
安東尼咕咚咽了口唾沫,眼神飄忽,雙手放於膝蓋,腦門冒汗,仿佛被幼兒園班主任抓到偷吃了辣條的小學生,情不自禁做出了和傅應飛近乎一致的逃跑預備動作。
不同的是,傅應飛真的能跑,而他的腿暫時動不了。
許鶴把手機擱在掌心裡敲了敲,“我記得傅應飛給你看過他的手機,裡面的東西唯獨對我保密,那到底是什麽?”
安東尼算是感受到了傅應飛剛才的緊張從何而來。
他現在都不敢隨便轉眼珠子,深怕許鶴突然察覺到什麽。這就是他不理解智性戀xp的地方,真的有人會喜歡這種一句謊都不能說的感覺嗎?
哦,有的,人就在邊上的休息區坐著。
安東尼想:還好許鶴現在比他高,不在他的擇偶范圍之內了。
許鶴拿著紙巾仔仔細細把在地上滑過的手機擦乾淨,漫不經心地問:“能告訴我嗎?”
安東尼無語凝噎,能救他的人現在還因為許鶴的話坐在另一邊的樣子上神情恍惚。
雷歐也在球場上打折乒乓排球,用最燦爛的笑容給球迷營業。
而他,一個因為劈叉而受傷的丘比特到底做錯了什麽?
不就是今天不想加班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