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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魔昏君懷崽跑路了!》第五十章 暗戀小魅魔
  第五十章 暗戀小魅魔

  陌影不便去太醫院拿藥, 回了寢殿後傳喚玄衣衛,讓他們立刻叫太醫來配藥。

  他在勤政殿等待,太醫沒到, 先等來了求見的通傳。

  “皇上, 肅王求見。”

  此刻哪有心情見元鎮北,陌影揮手:“不見。”

  “肅王說, 明日便要啟程回滇城,有幾句話想和皇上說,說完便走。”

  太醫還沒來, 幾句話也不耽誤什麽功夫。

  陌影想起他彌勒佛般的臉, “請他過來吧。”

  不多時,外頭響起重重的腳步聲, 肅王笑容滿面地挺著肚子走了進來。

  “臣參見皇上。”

  沒有防備,所以忽略,因為忽略,所以毫無準備,一招就把他將死。

  就在這時,宮女突然發難。

  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抵在陌影脖子上,宮女低斥道:“別動!”

  人不可貌相,他竟有這種野心。

  太監給元鎮北看茶, 他坐下喝了一口,感歎道:“明日臣便要回西南,不知不覺竟已過了這麽長時間。”

  這兩句話讓陌影又是一驚,他們給他下了藥嗎,是蒙汗藥還是毒藥?
  他登時出了一身冷汗,四肢冰涼。

  要的就是皇位不保,好讓他早點跑路。

  再者,據魅影傳來的消息,元鎮北在京城這些日子很老實,每日出門飲酒作樂,活脫脫一個胸無大志的閑散王爺。

  一絲不好的預感極快在他心中閃過,但他並未捕捉到,指了指茶杯,讓宮女繼續倒茶。

  人只有在煩悶時才會醉得快,元皎炎什麽都不缺,會有什麽煩心事?

  “說實話,此次進京, 皇上讓臣大吃一驚。竟將在朝堂橫行了這麽多年的池家連根拔起, 這麽快就讓他們伏誅, 果然英雄出少年。”

  陌影不好催他,心裡著急,也跟著喝了幾杯茶。

  話語分散了陌影的注意力,他將目光放在元鎮北身上。

  陌影並不想在別人身上浪費精力,可也不得不承認,元皎炎的心事大約和他脫不了乾系。

  這麽順從,元鎮北反而有些吃不準,“你有這麽好心?”

  “元爾竹,看你還算聽話,本王便和你說了。禁軍和玄衣衛都已被本王控制,勸你不要不識時務,呼叫哭喊都沒有用,你自己還會吃一番苦頭。我問你,玉璽在何處?”

  胖墩墩的肅王站了起來,自得一笑,“無知小兒,在皇位上坐了這麽久,也該讓位了。你如此辛苦,不如皇叔替你分擔一二?”

  “皇叔一路順風。”陌影心裡惦記著易叢洲的病,恨不得24小時待在他身邊, 回答得很敷衍。

  元鎮北好像很口渴,一直喝茶,太監不停添茶。這樣的天氣,京城都要開始穿披風了,他的額頭上卻出了一層汗。

  他將茶一飲而盡,余光掃過一旁倒茶的宮女,忽覺她的面孔很是眼生。

  他朝宮女使了個眼色,宮女從衣袖裡摸出一條繩子,手指翻飛間將陌影綁了。

  本來心情就不好,聽到這個消息更低潮。

  “臣聽到消息, 北蒼國也準備進攻我承國, 西北戰事不平, 多方宣戰, 恐皇位不穩。”

  “就在勤政殿,我告訴你開關在哪。”形勢比人強,陌影怎會反抗,“皇叔當皇帝也好,要是你需要,我可以親筆寫一封信昭告天下,將皇位傳給你。”

  書的開頭提過,元皎炎酒量極好,獨飲一壇烈酒都不會醉。

  這還用你說?元皎炎作為全書最厲害的幾大boss之一,是個人都知道要小心。

  瞥見他的動作,元鎮北喝茶時以衣袖遮面,成竹在胸地笑了笑。

  見陌影不以為意,元鎮北神秘兮兮道:“皇上,臣有幾句話不得不說。都說天下之富,十之有三在滎州,雖滎州出了內亂,可攝政王實力不容小覷,皇上可要擔心。”

  “藥下了沒?怎麽他沒事?”元鎮北一改往日的悠閑,健步如飛地來到陌影跟前。

  “皇叔免禮。”

  “臣剛從攝政王那邊過來,與他喝了點酒。不知他在謀劃什麽,瞧著心事很多,醉得極快。”

  “皇上,臣還有一事要啟奏。”

  陌影嚇了一跳,下意識望向元鎮北。

  外頭響起兵刃相接的打鬥聲,顯然是有侍衛發現情況不對想來救駕。

  元鎮北這話讓陌影有些在意。

  宮女靠近他,穩穩當當地倒了茶。

  陌影驚得說不出話,他怎麽也想不到,元鎮北這個面相和藹可親的藩王,竟有奪位的心思。

  對方到底出於一片好意,陌影點點頭,“朕知道了。”

  書開頭介紹了三大股票男,陌影想當然地以為,奪取皇位的會在這三個人中間。滇城並不富庶,離京城又有十萬八千裡,怎麽也輪不到他來爭位。

  陌影並不想聽他說這些廢話, “皇叔說找朕有事,可是要緊事?”

  “確認下了,可能藥效還未發作。”

  陌影心中想的全是元鎮北給他下了什麽毒,求生欲極強地說:“我早就不想當皇帝了,皇叔來得正好。”

  “巧舌如簧!”元鎮北依照指示將玉璽拿到手,確認是真的後,大笑三聲,全然不見先前的和氣,“將廢帝綁了,其他反抗的都殺了,將本王的兵放進來後,派兵守住宮中所有門,再在這裡放一把大火,快!”

  一個黑衣人從斜後方過來,猝不及防用手劈了一下陌影后頸。

  “我……”陌影隻覺脖頸巨疼,可生死當前,哪還顧得上這點痛。

  他相當配合地一翻白眼,假裝暈倒。

  胃部一疼,頭往下墜,陌影知道,自己被黑衣人扛了起來。

  風聲呼嘯,對方扛著他急速前行。

  漸漸聞到燃燒木頭產生的煙味,面龐被紅光照耀,打鬥聲越來越大,讓人作嘔的血腥味源源不斷地傳來。陌影眼睛悄然睜開一條縫,卻見身後的勤政殿燃起熊熊大火,地上橫躺著不少死屍。

  元鎮北是來真的。

  他給子夕鋪了那麽多路,最後發動宮變的,卻是這樣不起眼的一個人。

  陌影心中沉重,後腦杓繃得死緊,頭頂仿若懸著一把利劍,隨時都可能掉下砍斷他的頭顱。

  不知自己什麽時候會毒發,不知這黑衣人要帶他去哪。他是隻樂觀的魔,此刻卻在想,還有機會見易叢洲嗎?

  不行,堂堂魅魔少主,怎麽能死在這裡!
  到了暗處,他狠狠咬牙,準備用盡全力在黑衣人後腦來一下,等對方放開他,他就化作魅影逃走。

  剛睜開眼,耳邊忽而傳來破風聲,扛他的黑衣人身體陡然變軟,一招斃命。

  陌影被一條胳膊抓住,轉移到一個人的背上。

  見識了這人的凶殘手段,他如臨大敵,想也不想地舉起拳頭。

  “皇上,是長平將軍命小的來接你,請跟我走!”

  身下的人低聲開口。

  一句話卸掉陌影的力,他不敢置信道:“叢洲?”

  “正是,長平將軍讓小的給皇上帶兩個字,說您自會知道。”

  “什麽?”

  “少主。”

  陌影心中的大石頭「轟隆」一聲落了地,既有得救的喜悅,也有對易叢洲的深深敬佩。

  小魅魔太給力了,人在西北軍營之中,卻能洞悉天下大勢,能護住千裡之外的他。

  沒見到易叢洲,心還是為他砰砰直跳。

  背他的人功夫極高,對皇宮極為熟悉,宮門也能輕松出入,如入無人之境。

  他背著陌影在京城街道中穿行,起起落落間,停在一個不起眼的小院落。

  “皇上,請在這裡落腳,白天不要出門,有阿婆會將皇上需要的東西送來。”

  在燈下一瞧,陌影發現這人長相有點眼熟,不確定地問:“先前在中原遇到胡月國刺客伏擊,有一個暗衛幫我擋了炸藥。”

  身前的暗衛跪道:“那是小的弟弟。”

  陌影對他肅然起敬,深深鞠了一躬,“你們受苦了,謝謝。”

  暗衛詫異地抬眸,眼中閃過淚花,也朝陌影行了一禮,“此處有死士保衛,皇上不必擔憂安全。”

  “你還要去皇宮嗎?”

  “是。”

  “先前我叫了太醫進宮,若是你在路上碰到他們,從他們那拿上好的傷藥過來。”陌影脫了險,自然而然想起易叢洲的安危。

  “是!”

  陌影在陌生卻乾淨的房中走了一圈,回想起今夜種種,忽而有種強烈的失控感。

  他本來計劃好了一切,給子夕多做點嫁衣,讓子夕繼位。

  先前閔亦玉不按套路出牌,眼下元鎮北又是。

  閉上眼睛,那紅色的火光、滿地的死屍便在他眼前放映。

  一瞬間,他仿佛聽到了急促的戰鼓,耳邊響起了馬蹄與哀鳴。

  局勢一夕之間千變萬化,他產生了一絲迷茫。

  更嚴重的是,元鎮北說給他下了藥,他也許沒多久可活。

  他一陣頭暈目眩,勉強坐在桌子上,想給自己倒杯水喝,指尖卻摸到一張紙。

  眼皮一掀,是一封信。

  與易叢洲傳了那麽久紙條,他一眼認出這是對方的字,趕緊拆開,信上寫著幾個字。

  “別怕,也別擔心,來找我。”

  平凡的字,甚至連安慰都算不上,陌影卻有了信心與底氣。

  他不是一隻魔,在這個小世界,還有易叢洲。

  當即化作魅影來到營帳之中,出現在易叢洲身邊。

  易叢洲本在閉目養神,聞到了血腥氣,倏地睜眼。他上下掃過陌影,只在長袍下擺處發現一點血跡,松了口氣。

  “叢洲。”

  一見到他,陌影的情緒便如開了閘的洪水,滾滾而下。

  眼眶一紅,他死死按住鼻梁,不安道:“嚇死我了,黑衣人扛著我跑的時候,有個護衛就死在我身邊,血濺在我的腳上。元鎮北說給我下了毒,叢洲,我好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對生長在和平年代的人來說,直面殺人放火是極其恐怖,也極讓人後怕的。

  易叢洲眸子一狠,殺氣瞬間迸發。

  他怕嚇著陌影,極快地收住了。抬手將人拉到自己身邊,擁住了他。
    陌影反客為主地將他抱得更緊,手環在他脖子上。

  易叢洲脖子溼潤了。

  他身體一顫,懸空的手終於放在陌影背上,將他緊緊摟在懷裡。

  “叢洲,我真的好怕見不到你,嚇死我了……”

  易叢洲沒有出聲,隻輕輕拍著他的背。

  “殺人太可怕了,你在戰場上見了那麽多屍體,也會很害怕吧?叢洲,你到底吃了多少苦,我好心疼你。”

  泣音混著哽咽,聽起來尤為傷心。

  易叢洲一陣恍惚。

  是啊,他曾經也是害怕的。

  第一次看屍體害怕,第一次上戰場被群屍包圍,更加害怕。

  從沒有人問他害不害怕,所有人認為他是天生將領,將軍怎會害怕?
  陌影一提,他才想起幼時的提心吊膽,幼時的無助絕望。

  心中一塊無人問津的地方,荒涼了那麽久,終於被人看到了。不光被看到,那人哭著心疼他,用盡一切呵護他,妥帖地填滿了內心洞開的窟窿。

  “阿影……別哭。”

  易叢洲嘶啞的聲音把陌影嚇了一跳,“你嗓子還傷著,怎麽能開口說話!不許說話,不許動,快上床好好躺著。”

  他說話時,一抽一抽地打著哭嗝,臉上也掉著一滴滴的眼淚。

  將易叢洲安置在床上,陌影才想起自己的少主身份,頓時覺得很丟臉,偏過頭。

  易叢洲寬大的手掌撫了撫他的臉頰,用指腹輕緩地擦去了他的眼淚。

  陌影怔然回頭,一頭撞入一汪深不見底的溫泉。

  眼神太和煦,動作也太體貼了。

  月亮照耀著西北,蒼涼的月光下,黑暗的營帳中,他們四目相對。

  陌影看了易叢洲的眼睫、鼻子和嘴唇,回過神來,又好像什麽都沒看。沉溺在對方溫柔的目光中,忘記了所有懼怕。

  易叢洲的頭忽然動了,緩緩靠近他。

  陌影的呼吸一下停了,不知所措地垂眸。

  易叢洲驟然停住,眸光一沉。

  “沒什麽,剛我一下沒控制住,你、你不許記在心上。”陌影為自己辯解,又試圖轉移話題,“你怎麽知道我會遭到襲擊?”

  易叢洲抬起手。

  陌影自然地拿出手掌給他寫字。

  平時挺機靈的一隻魔,此刻忘了還有筆墨紙硯這些東西,果然色令智昏。

  易叢洲寫完兩個字,陌影的臉又成了紅蘋果。

  “原來是情報,好厲害。不過叢洲,你怎麽也不提醒我,如果我知道元鎮北是這種貨色,我也能早早防備。”

  易叢洲又要過來寫字。

  一旦恢復思考,對方的存在感便變得十分強烈,陌影有些受不住他這樣的寫法,縮回手猜到:“因為你也不確定?”

  他嘀咕道:“元鎮北打算直接登基嗎?他能讓天下安定嗎?”

  這個問題需要易叢洲的回答,陌影握了握拳,伸出手背。

  易叢洲為了讓他辨認出,寫得格外慢,陌影的心如同被羽毛撓過,癢得不得了。

  這樣一來,又認不出字。

  易叢洲也不與他計較,很有耐心地又寫一遍。

  他低頭寫字的樣子專注又迷人,開小差的陌影只顧著欣賞盛世美顏,再一次沒領會他的意思。

  易叢洲忽然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彈了彈陌影的額頭,用嘴型說:專心。

  陌影從頭到腳紅透,緊緊抓著衣袖,“好,我、我……剛剛不算,你再寫一遍,我肯定能認出。”

  易叢洲眼睛一彎,唇角上翹,歪頭看他。

  他的笑讓陌影全然抵擋不住,血條清空。

  犯規,小魅魔的笑太犯規了!

  陌影恨不得在床上打滾來平息亂了的心跳,恨不得找個無人的地方大叫三聲。可被易叢洲看著,他只能不斷揉著自己發燙的耳朵,“不許笑我。”

  不行,少主被手下的小魅魔迷得暈頭轉向的怎麽行,拿出少主派頭。

  陌影板著臉,凶巴巴地說:“寫,現在就寫!”

  易叢洲眼底笑意更濃,捉住那很沒出息的顫唞的指尖。

  陌影這次拚命告誡自己凝神,勉強認出了他寫的字:靜觀其變便好。

  這麽一提醒,陌影恍然大悟。

  易叢洲說得沒錯,他根本無需為皇宮著急,等形勢一定,他再讓魅影去皇宮打探,該知道的便一清二楚。

  他還意識到,先前的思路錯了。

  自己坐在皇位上,反而容易被三大股票牽製,身在其中,看不出全貌。

  若他不是皇帝,他可縱覽全局。只要挑出可靠的人,便能動用全部之力為對方謀得皇位。

  “妙計!”

  陌影激動得抓住易叢洲的手,“不必敵視元鎮北,他想爭皇位更好,我還多了一個候選人。”

  只要想法轉變,看問題的思路也變得開闊。

  不當皇帝才是上上策,他可攪動池水,也可推波助瀾。

  更關鍵的是,不用面對深夜過來嗅聞氣味的子夕,也不用面對元皎炎那個活閻王的追求。

  “叢洲,你可真是天才,把我安置在那裡簡直太棒!”

  他的態度特別能感染人,易叢洲跟著他淺笑起來。

  又一次犯規的操作讓陌影心頭狂亂,忽然發現自己還捏著他的手,趕緊松開。

  “叢、叢洲,我拿布巾給你洗臉。”

  剛起身,手被易叢洲拉住了。

  小鹿在心頭狂奔,撞了東面撞西面,撞得陌影飄飄然不知東南西北。

  他深呼吸幾次,認出了易叢洲在他手心寫的字:什麽藥?

  陌影的腦袋耷拉下來,“不知道,應該是宮女下在茶裡的,我喝了好幾杯。明日回去我找大夫看看,看能不能治好。”

  先前一個人時,陌影特別擔心自己會死,到了易叢洲身邊,他忽而覺得沒什麽好怕的。

  有病就去治,元鎮北不一定下的是厲害毒藥。現在朝堂局勢混亂,對方如果要殺他,當時在勤政殿就會讓宮女把他殺了,大概率下的是慢性毒藥,這樣才能控制他。

  只要不是急性的,那就還有機會。

  易叢洲中了蠱毒那麽久也好好活著,他的又算什麽。

  “我中了毒,你也中了毒,剛好咱們一起找龐理,讓名醫給咱看看。而且,說不定宮女搞錯了呢,我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好得很。”

  易叢洲點點頭,心中已有推測。

  陌影的血能引出劇毒的蠱蟲,尋常的毒很可能對他沒用。陌影先前與藺如塵走得近,以藺如塵的風格,什麽都喜歡捏在手裡,說不定早對他下過毒,可陌影沒有任何不適。

  帳裡難得多點了一盞燈,陌影的臉龐看得清晰。

  沒了先前的害怕,眼皮雖然還腫著,眼裡卻已煥發出神采。

  哭時我見猶憐,楚楚動人,笑時春暖花開,陽光灑落。

  陌影拿布巾給易叢洲擦臉,易叢洲在半路將布巾截住了,給陌影擦了擦。

  從額頭開始,細細地擦臉頰。擦了一遍,將布巾翻過來,極為小心地擦了擦他的眼皮。

  陌影那句「你一個病患怎麽伺候我」含在嘴裡,怎麽也說不出。

  他連呼吸都不敢用力,端坐在床邊。

  模樣乖巧得不得了。

  擦完臉,他紅著耳尖拿過布巾,也學易叢洲幫他擦。

  “叢洲,魅影剛給我報告說你的暗衛從太醫那拿到藥了,我去拿過來,等我。”

  易叢洲眨了一下眼睛。

  陌影放下東西往門口走,走到一半忽然停住。

  壓不住,壓不住內心的澎湃,壓不住渴望,更壓不住衝動。

  他轉身,小跑著來到易叢洲床邊,傾身抱住略略驚訝的易叢洲;

  頭髮鋪散在對方身上,心跳和呼吸互相交纏。

  “叢洲。”陌影心裡緊張,故意把語氣放得很凶,讓自己聽起來理直氣壯,“有你真好,謝謝你那樣安慰我。”

  後來那一句,已不可遏製地軟了下去,尾音軟綿,聽著像是撒嬌。

  他隻抱了很短時間,起身不敢看易叢洲,豪氣地一揮衣袖,“我去了!”

  氣度逼人,動作瀟灑,如果沒有同手同腳,一切都很像那麽回事。

  魅影離開後,星星點點的光落入易叢洲眼中。

  如此深沉內斂的人,竟忍不住獨自在營中笑。

  太可愛了,阿影既可愛,又貼心。像個毛茸茸軟乎乎的小兔子,勾一下就冒頭,受到刺激就趕緊跑。

  足有幾息,笑容才消失,眼底換上了徹底的冷冽。

  他從懷裡摸出一張紙條,上頭寫著極大的「少主」二字,正是陌影那夜給他的。

  真正的小魅魔,阿影真正的族人已經出現了,很可能已發現他的蹤跡。

  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易叢洲殺氣抖生,盯著那張紙,仿若要將之盯出個窟窿。

  許久,他手上用力,薄薄的紙條在他手裡化為齏粉。

  宮中。

  陌影被暗衛救走之後,一個上半身布滿血跡的人從陰影中走出,在原來劈暈陌影的黑衣人脖子後重重插入一把匕首,血流如注。

  那人也躺在地上,如同屍體般一動不動。

  火光照亮他的面龐,他與陌影長得一模一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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