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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魔昏君懷崽跑路了!》第四十八章 暗戀小魅魔
  第四十八章 暗戀小魅魔

  陌影一瞬間覺得這場面很像雄孔雀開屏, 可易叢洲不在,他們開屏給誰看?

  真的,就很不合理。

  大概是傳說中的男人的勝負欲吧, 他不懂但大受震撼。

  要不讓他們比, 自己溜了算了。

  不,沒用, 就以元皎炎為例,去哪兒他都能找來,都能堵住他。

  不管了, 他們比他們的, 他玩自己的。

  就是要讓元皎炎看看,他陌影沒在怕的。

  皇上不僅親自下場比賽, 攝政王與祭師大人也前後腳出現,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

  射獵的、比武的都停了下來,裡三層外三層地圍在馬場之外,伸長了脖子想一探究竟。

  “祭師大人才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絲毫不落下風!”

  這些官員哪懂,這個世界上有個詞叫死忠粉。

  一旦落地,就會被奔騰的馬兒踩在地上,非死即傷。

  他身體一滑,再怎麽用力也阻止不了墜落趨勢,眼看就要被奔騰的馬兒甩在地上。

  你一言我一語中,大夥熱火朝天地開了賭局。

  他下定決心,只要馬隊一過,他便招呼侍衛將他的馬牽下去。

  轉頭一看,薛忠國從高台上下來,坐在馬上,高高地觀戰。

  這種局勢還能說皇上贏,眼疾也著實嚴重到了某種地步。

  “攝政王最厲害,要是世家的姑娘們看到他騎馬的身姿,朝他丟的手帕不知該有多少。”

  其他選手都特別酷, 意氣風發, 別提多帥了。只有他,哼哧哼哧費力地騎著一匹馬, 怕馬跑得太猛從上面摔下來, 也不敢用力抽馬屁股。

  不奉陪了,還是等跑路後讓易叢洲教他騎馬吧,太丟臉了。

  “皇上!”觀眾齊齊驚呼,緊張到氣氛凝滯,侍衛當場上飛救人。

  可距離太遠,來不及了。

  元皎炎三人的馬漸漸靠近了陌影。

  別問他為什麽在看, 問就是馬兒不走。

  社死,真的社死,毀滅吧,心好累。

  “子夕太監出身,卻如此多才多藝,騎□□通,了不起。”

  眾人:“……”

  “……”

  馬兄,能不能給點面子,你倒是往前跑一下啊!

  被陌影剽竊而來的詩折服的新任丞相大人,正是鐵粉粉頭。

  陌影早已做好落在最後的心理準備,現實卻給他迎頭一擊。

  一聲令下,比賽開始。

  這時,元皎炎、子夕、藺如塵同時出手。

  他騎出了騎驢的風采,不,可能還不如人家農夫騎驢。

  “我押皇上。”一個與眾不同的聲音插了進來。

  股票三人組遙遙領先,圍觀官員議論不止。

  “我押祭師大人!”

  他原地自閉,其他選手已越過起點,開始跑第二圈。

  陌影怕摔,一直將韁繩拉得死緊,勉強穩住身形,沒從馬背上掉下。

  其它馬踏行的聲音讓寶馬躁動起來,忽然仰天長嘯,往前狂奔而去!

  這一刻,他多想穿回半個小時之前,把那個覺得騎馬很簡單的自己打醒。

  擋住了馬兒的後仰,卻擋不住它的陡然加速。

  發絲衣帶隨風飄揚, 頓時有了好男兒征服天下的豪情。數十匹馬齊頭並進,你追我趕的場面極為震撼, 燃起了陌影心中的熱血。

  陌影倔強地挺直了背,頭卻低著,不想見三個國家隊隊員。

  他卻不知,馬官給他選的馬是一匹血統純正的汗血寶馬。

  場外大聲喝彩的觀眾看到這一幕,不約而同地靜止了一瞬。

  在一眾縱馬長奔的人中,陌影雞立鶴群,格格不入。

  “我押子夕!”

  哦,是薛忠國大人,整天把誇皇上掛在嘴邊的那位啊,那沒事了。

  越下不了手鞭策馬兒, 馬兒就越不聽話。他喊了幾聲「駕」, 馬非但不往前,還漸漸停了下來,大有往回走的架勢。

  子夕稍微領先其他二人一點,反應最快,控制馬頭往陌影的方向而去,極快到了陌影身邊。

  他拉住韁繩,輕巧地往上一飛,落在側面,托住陌影的腰。

  將人摟在懷裡,安全地落在馬背之上。

  心提到嗓子眼的官員們爆發出一陣喧天高呼,既為陌影得救而高興,也驚歎於子夕無與倫比的馬上功夫。

  不僅極為靈活地救了人,速度也絲毫未減,一騎絕塵,領先其他人相當一段距離。

  藺如塵見狀,騰空的身體落回原地。

  元皎炎則截然相反,拿出折扇,在扇柄處用力,折扇四分五裂。

  他將斷裂的折扇飛出,自己緊隨其後,踩在輕飄飄的扇面之上,如離弦之箭般彈了出去,落在陌影先前騎的汗血寶馬背上。

  韁繩一拉,狂躁的馬兒隻掙扎了兩下,就徹底為他掌控。

  汗血寶馬離子夕的馬越來越近,很快二人並排,橫向距離也越縮越短。

  子夕猛然加速,卻依然躲不開元皎炎。

  元皎炎的手抓住韁繩,腿已攻向子夕。陌影只能看到腳的殘影,可見攻擊之快。

  在高速前行的馬上打鬥是極其危險的事,更別說賽道並非直線,而是弧形。

  子夕不甘示弱,摟陌影的手絲毫未松,上半身往左□□斜,避開了元皎炎的攻擊。

  正好經過一個轉彎,他在裡側壓低身體前行。

  離心力將元皎炎往外甩,他不得不上馬穩住身形,幾息的短短功夫,子夕已與他拉開距離。

  “皇上,臣會護你安全,不會把你交給別人的。”子夕遊刃有余,竟還能在陌影耳邊說話。

  陌影膽戰心驚,恨不得鑽入一個封閉空間,徹底隔離子夕。

  昨晚上被嗅聞的事帶給他巨大的衝擊,他現在隻想離子夕越遠越好,不想與對方有任何接觸。

  風刮在臉上有些疼,陌影又尷尬又緊張,眼睛都有些睜不開,別說景象了,自己身在何方都分不清。

  耳邊傳來的打鬥聲告訴他,自己並不太平。

  先帝忌憚兄弟,元皎炎在他的猜疑下,裝瘋賣傻才逃過殺身之禍,其心智堅定程度可想而知。

  小小的失敗豈能攔住他?

  一次敗了,他就調整戰略,再攻第二次、第三次,誓要將陌影搶到手!
  接連的強力攻擊讓子夕漸漸吃力,也讓陌影叫苦不迭。

  一邊怕被激情對線的兩人誤傷,也怕馬失控,他會掉下去。

  想喝止兩人,一張嘴就吃一嘴風,說不出一句話。

  一個從閹人提拔上來的官員,竟敢大庭廣眾之下與攝政王鬥,圍觀者都屏住了呼吸。元皎炎勢力太大,平日不把人放在眼裡,好些官都被他收拾過,見子夕險之又險地保住了皇上,表面上不敢喧嘩,心底卻在為子夕叫好。

  一個久攻不得,一個吃力守護。就這樣過了第二圈,進入了第三局決勝圈。

  子夕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守這麽久。元皎炎在他分神的間隙抓住空擋,將陌影搶了過來,抱在自己身前。

  人還沒坐穩,另一人出人意料地到了他旁邊,攻向他的下盤。

  子夕在元皎炎左邊,他自然也防備左邊,沒想到右側會受到攻擊。

  他與子夕打了那麽久,將陌影抱住後放松了那麽一瞬,反應慢了不少。

  那人輕而易舉便從元皎炎手中搶走了人,一步不停,馬揚長而去。

  白衣勝雪,冷冽如霜,正是藺如塵。

  眾人都驚呆了。

  “祭師大人怎麽也去湊熱鬧?”

  “好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陌影也沒想到藺如塵會出手,一時驚喜不已,主動抓住了他的手腕。

  藺如塵僵了一瞬,將他環得更緊。

  他一馬當先,子夕與元皎炎分列左右,緊追不舍。

  搶了陌影,子夕與元皎炎從兩側攻擊,藺如塵面對的危險是先前子夕的兩倍。

  可他沉著應對,既不驚慌也不冒進,往往等到最後一刻才動手,每次都能穩穩避開。

  相比於藺如塵,子夕更不想陌影落入元皎炎手裡。

  思及陌影對子夕的關心,甚至要傳位給他,元皎炎也不願子夕落了上乘。

  他們在進攻藺如塵的同時,二人也互相攻擊。

  蒼茫的天地下,風浪中,三人鬥得不可開交。可他們同時有種默契,都沒有攻擊茫然無措的陌影。

  終點就在眼前,元皎炎攻擊得更為頻繁。

  藺如塵騎馬極穩,陌影得以轉頭去看。

  見元皎炎被擋回之後失去平衡,就要被馬蹄踩在腳下,他眼皮狂跳,想也不想地高呼道:“小心!”

  元皎炎詫異抬眸,穩穩當當飛上馬背,注視著陌影,失神了一瞬。

  這一點點時間,藺如塵便拉開了距離。

  元皎炎也不在意,張楊一笑,慢悠悠跟在後頭。

  子夕便也停手,不再搶人,專注往前衝,想奪得第一。

  藺如塵沒給他這個機會。

  他載著陌影而不減速,反而越來越快。足以看出他先前不過藏拙,根本沒拿出全部實力,才落在三人最後。

  衝過終點後,震耳欲聾的歡呼將陌影淹沒,藺如塵一扯韁繩讓馬停下,雙掌擋在陌影耳邊,替他隔絕了音浪。

  陌影回頭,興高采烈道:“祭師大人,你贏了,好厲害!”

  眼睛彎彎,眼眸明澈,動人心弦。

  藺如塵只看著他,沒有答話。

  陌影用手擋住嘴,靠近他神秘兮兮地說:“我給你留了禮物,本來想過幾天去祭師府給你的,誰知你這麽優秀,竟然贏了元皎炎和子夕,今日便送給你。”

  被侍衛扶下馬後,他叫來太監,讓他速速回宮取胭脂。

  賽馬完了,其他項目繼續進行。觀眾散去,子夕與元皎炎在兩側入座。

  主位上的陌影拉著藺如塵歡歡喜喜地說話,他們在下方等著。

  元皎炎的視線掃過藺如塵與子夕,停留在陌影身上,歪頭思索了會兒,不急不躁地起身走了。
    陌影之所以這麽高興,一方面驚喜於藺如塵的騎術,另一方面,藺如塵打敗了子夕,不用與子夕相處,他松了口氣。

  猜到子夕對他有那種想法後,他不知如何面對,只要能拖著不與對方接觸,怎樣都好。

  玄衣衛全速回宮,不一會兒拿來了胭脂。

  陌影托著精致的金絲楠木盒,遞給藺如塵。

  雖說藺如塵是女裝大佬,但送他眉粉胭脂什麽的,也不知合不合適。

  陌影不確定地撓了撓頭,支吾道:“你打開看看,如果不喜歡就算了,我再送你別的東西。”

  藺如塵打開蓋子,眼底劃過詫異。

  “可是北蒼國進貢過來的胭脂?”

  “是,我瞧著顏色好看,香味也獨特,才送給你。”

  以藺如塵的地位身份,只要他想,什麽地方的胭脂他都能弄到手。陌影想到這,生怕對方看不上,也怕藺如塵覺得唐突,“不用勉強,不喜歡的話……”

  “臣很鍾意。”藺如塵極為小心地將蓋子闔上,捧著木盒瞧了又瞧,清冷的目光落入陌影眸中,“臣有個不情之請。”

  “祭師大人請說。”

  “下次皇上為臣描眉可好?”

  身後有貼身伺候的太監,藺如塵說話時低頭靠近,把聲音壓得很低。

  “可、可我是手殘,從來沒給別人畫過。”

  “多練幾次就會了。”

  “那好。”陌影答應得爽快。

  確認易叢洲中蠱毒的事兒與藺如塵無關,他真心把藺如塵當朋友。

  封建社會,大概沒幾個人能接受藺如塵的女裝癖,他想找人談心都難。既然是對方的愛好,學著去做就好,畫個眉毛又有什麽難的。

  藺如塵看了看其他比賽,片刻後起身告辭。

  陌影興趣也不大,回宮批了一些緊要的奏折。

  夜晚如期而至,用過晚膳後,他回到寢殿。

  叫太監宮女出去,他吹了床腳的蠟燭,室內陡然變暗。

  一道影子在身後閃過。

  陌影驚異回頭,卻見一張卷紙緩緩落在地上。

  不用說,紙條是魅影傳來的。

  可他十分確定,這魅影不是他放出的,不屬於他的魅影軍團。

  小世界只有他與易叢洲兩隻魅魔,這定是易叢洲的魅影。

  陌影心頭狂喜,撿過紙條一看,果見上面寫著兩個極大的毛筆字:“少主。”

  太好了,蠱蟲拔除之後,易叢洲身體慢慢變好,他的能量開始恢復了!

  好勢頭繼續下去,假以時日定能完全恢復,脫離小世界指日可待。

  陌影大為振奮,迫不及待想趕到西北軍營,想第一時間與易叢洲分享喜悅。

  外頭傳來腳步聲。

  總給易叢洲帶包子不太好,陌影找人做了飯盒,可以帶其它菜品。

  他晚飯前叮囑禦膳房煮餃子,一定是他們把東西送來了。

  “快打包……”陌影心情激動,人剛推門,他便迫不及待地下令。

  “哦?小竹子想把餃子打包給誰吃?留給皇叔我的嗎?”元皎炎左手抱貓,右手提著食盒,笑容滿面地走近。

  怎麽會是活閻王?
  一盆涼水當頭朝陌影潑下,興奮變成忌憚與不知所措。

  不怕元皎炎了,卻依舊不習慣與他相處。

  而且這大晚上的,在他的寢殿,與股票男有什麽好相處的?
  “何事?”陌影急著與易叢洲見面,不願在元皎炎身上浪費時間,語氣稍顯急躁。

  “想小竹子了,便過來看看。”元皎炎將食盒放在桌上,“剛好,皇叔還沒吃飯呢。”

  他將貓往陌影手邊一遞,已與綠絲熟悉的陌影不假思索地接過,撓了撓小貓的下巴。

  吃不準元皎炎過來做什麽,陌影並不落座,問道:“皇叔,滎州的叛亂平了嗎?”

  他知道滎州的殘部還沒解決,他想試探元皎炎這麽快回宮的目的。

  “還有幾個蝦兵蟹將,他們不重要,小竹子比較重要。”元皎炎一點不把自己當外人,拿出餃子,蘸著醋就開始吃。

  陌影心裡抓狂——快放下筷子,那是給易叢洲準備的!

  心裡不願,卻不能表現什麽,只能忍了。

  “好嫩的肉餡兒,禦膳房做的,果然好吃。”

  “皇叔深夜找朕所為何事?”陌影並不相信他為自己回宮的鬼話,隻想讓他快點兒走。

  “自然是夜太冷,想與小竹子共眠,這樣暖和些。”

  “要是冷,朕立刻送你十個湯婆子。”

  元皎炎看著他,用下巴指了指旁邊的座位,“過來。”

  對方坐著,自己站著,這樣談話終究不太禮貌,陌影不自在。也不能真坐到元皎炎旁邊,要是活閻王發難,他連逃跑的時間都沒有。

  陌影坐到了他對面。

  元皎炎吃了幾個餃子,喝了口茶,慢慢停了筷,“那日與小竹子說的,小竹子可有考慮?若我願意當皇帝,小竹子給我什麽彩頭?”

  又來了,你可拉倒吧。

  陌影沒耐心與他虛與委蛇,直抒胸臆道:“封地挺好,皇叔不喜爭鬥,何必蹚這趟渾水?”

  說完他覺得不太對,元皎炎權利這麽大,不論誰當皇位,都容不下他,大概率要弄死他。

  陌影憂愁起來,他想讓百姓過上太平盛世,不代表他想要別人的命。

  元皎炎見他眉頭微蹙,似乎在冥思苦想,顯然是真心在為他憂慮。

  怎會有這麽可心的人?自己泥菩薩過河,還可愛天真地想著保護他人。

  燭光如蜜塗抹在陌影的臉頰上,叫人無限手癢。元皎炎極快地挪到他身邊,伸手往陌影的臉掐來。

  陌影往旁邊側頭,誰知元皎炎另一隻手早有準備,他自投羅網。

  右側臉被元皎炎捏了捏,他愉悅極了,低低地笑出聲。

  “放開朕!”陌影吼完,不經意間對上元皎炎含笑的眼眸,心猝然一驚。

  喜歡上易叢洲,他便知曉喜歡是怎樣一種心情。

  若鍾意一個人,怎麽舍得讓對方受委屈,寵愛著呵護著還來不及,怎會對對方趕盡殺絕?
  易叢洲與元皎炎沒有殺父奪妻的過節,哪有無緣無故的相愛相殺?

  元皎炎眼角的笑紋讓他的臉龐更為溫和,一點沒有初見時的肅殺,有種感染人心的欣喜。

  這麽喜歡叫他小竹子,每次私下見面都抱貓來,還無緣無故捏他的臉。

  一個男人喜愛捏另一個男人的臉,除了喜歡,恐怕沒有別的可能。

  昨夜是子夕,今夜是元皎炎。

  這是什麽人間疾苦?
  陌影頭疼得不行,懷裡的小貓變成了燙手山芋,他慌亂地將貓歸還。

  元皎炎的笑意變淡,有一搭沒一搭地摸著小貓脊背上的毛,一瞬不瞬地盯著陌影的側臉。

  陌影並不是喜歡裝傻的魔,偷偷看了元皎炎一眼,艱難地問:“你喜歡男人嗎?”

  元皎炎微怔,欣然的笑意回歸,“不喜歡。”

  說著,他偏頭,笑看陌影。

  窗外狂風呼嘯,房內靜謐安然。

  這一刻,什麽話都不必說了。

  陌影猜到了他沒說出口的那句話。

  不喜歡男人,但是喜歡你。

  陌影抬起頭,第一次心平氣和地與元皎炎對視。

  元皎炎衝他微笑,沒了以往的盛氣與逼迫,讚賞地摸了摸他的頭,“小竹子真聰明。”

  陌影耳朵一燙,避開了他的動作,“可、可我……你那麽困難才在先帝手下存活,又是……”

  心慌意亂時,說出來的話也語無倫次。

  元皎炎卻懂了他的意思,用自嘲來緩解陌影的窘迫,“又是活閻王嗎?”

  他注視著陌影,不見以往的喜怒無常,眼中顯露出一點兒從未對外人展露的溫柔,“我可有對小竹子做什麽?我可有傷害過你?”

  陌影一愣,還真沒有。

  剛穿來時,元皎炎將他按在水池中,他險些出事。可那次情有可原,是原主自己想殺人在先,嚴格意義上元皎炎只能算反擊。

  後面沒對他出過手,頂多灌了他一次酒,沒來得及對他做什麽。

  “你認為我會傷害你,不過是對我的臆測。是我先前做的事情嚇到你了嗎?”

  陌影點點頭,鼓起勇氣與他對視。

  元皎炎似乎很欣賞他這樣,又想來摸臉,手抬到一半自己先停了。

  “滎州風景極美,百姓安泰。不過,若你喜歡天下,滎州便可變成天下。”

  話裡有情誼,更有奪取天下的野心。

  “可,可你是皇叔,這是……”他雖是冒牌貨,但原主名義上是元皎炎侄子,骨科在綠江都要被禁的好不好。

  “你不是他,我知道。”元皎炎意味深長地說。

  不管他是好是壞,既然對方捧上一顆真心,就值得好好對待。

  哪怕會激怒元皎炎,哪怕元皎炎翻臉不認人,求愛不得痛下殺手,他也認了。

  他喜歡易叢洲,不可能再將情感轉移到他人身上。退一萬步說,就算沒有易叢洲,人魔殊途,他與元皎炎也沒有未來。

  “對不起,我對你並沒有那方面的意思。”陌影心裡緊張,舌頭數次要打結,他不願讓元皎炎覺得不尊重,每個字都說得很慢。

  說完後,他心中不安,卻沒有退縮,目光仍停在元皎炎臉龐。

  出乎意料,元皎炎並沒有給他狂風驟雨,還是笑著問:“現在沒有,那以後呢?”

  “以後也很難。”陌影不想傷他的心,沒把話說死。

  “不管多難,去做就是了,我們小竹子什麽也不用管,只需等著便好。”

  元皎炎起身,“等你改變心意之時,我想與你同眠,小竹子可不能不願意嘍。”

  離開前,他回頭看了原地發愣的陌影一眼,想摸他如水的長發,終究是忍住了。

  元皎炎走了很久之後,陌影回過神來。他覺得不敢置信,活閻王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
  夜晚來寢殿,沒做任何事,就吃了幾個餃子,把貓給他擼了擼。

  他喜歡一個人,竟不會咄咄逼人,不會用強權逼迫別人就范。

  陌影有些刮目相看,忽然意識到,自己從沒認真了解過元皎炎。

  可他的心裡已容不下別人,也不可能再去了解別人了。有易叢洲在前,其他人又算什麽?
  但是,一想到元皎炎今日騎在馬上追趕子夕,無論如何都不放棄的模樣,陌影憂從心來。

  他恐怕不會輕易放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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