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景色依舊,就連前來迎接的人,也是當初未尋在廳中看到的那兩位侍妾。
一樣的場景,一樣的人,只是身邊的男子換了另一個人。
迎上來的人,司北玄視若罔聞,見此,元吉朝兩位美人擺手,示意她們退下。
未尋則是打眼看了下周圍,巡邏的侍衛似比上一次多了不少,隨口一句,“太子府裡的戒備真是森嚴,還怕人上門做賊不成?”
元吉一笑,“並非不可能,前段時日,我府上就逃脫一個重犯,讓我煩惱了好長時間。”
未尋恍眸,但見元吉臉上依舊是敦厚的朗笑,話裡的意思卻意有所指,且在場的幾人俱是心裡清明。
“既是過府協助調查,閑話莫聊,太子有什麽話待問的,可開始了。”淡淡的聲線起,司北玄稍移了半步,恰巧的就遮擋了元吉看未尋的視線,迎上去的眸光清冷無波。
“皇上所言甚是,”元吉自然的收回視線,應答。頓了下,又道,“只是皇上既要元吉公事公辦,那麽接下來元吉所問所做,還望皇上勿要動怒才是。”
司北玄淺淡的眸子微微凝起,淡聲道,“動怒與否,需看你的所問所做,觸了朕哪根底線。”
“皇上教導元吉遇事公事公辦,元吉鬥膽,以為皇上行事也該是此等作風,言行如一。”
“你說的沒錯,底線之外,朕均公事公辦,言行如一。”司北玄勾唇,毫不諱言。
語言陷阱,用話激將,他若為顏面,必然中計,騎虎難下。
不管是元吉低估了他對於底線的執著,還是又一次變相的試探,他都不能順了對方話裡的意思,將未尋拱手托出。
未尋立在一旁,第一次看見元吉抬頭,與皇上直至對視,臉上依舊掛著笑意,敦厚明朗,只是此時落在她眼中,卻莫名的就讓她泛起冷意。
這是元吉真正的第一次顯露出身上氣勢,不避不忌,看起來竟是與皇上旗鼓相當。
“皇上的底線……”元吉笑笑,“這麽說來皇上實則也是個會為了私心徇私的人,傳將出去,豈非讓天下人寒了心。”
“朕反倒是先遺憾起太子知之甚少,你身居太子之位,怎會不知道站得越高的人,私心越重,尤其是帝王,因為擁了無上權利,便是徇私又有何人敢妄言半句?”司北玄勾了唇,凝著元吉的黑眸幽光暗閃,聲音低沉了下來,停在耳裡,像極了引、誘,“若是太子某日如朕一般,到了巔峰,自可體會個中滋味。”
元吉眸底一縮,雙手攥緊成拳,對方確確實實是在引、誘著他,引、誘他對那個位置的想往,差一點,就讓他變了表情,流露出眼底貪欲。
只不過是你來我往中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而已。
同樣是兩個男人,同樣的為對方設置言語陷阱,然自己毫無斬獲,讓對方輕輕松松就給繞了過去不說,更是差點就著了對方的道,讓他試探成功。
司北玄,比起過去,更加的難以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