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酒後吐真言，程子昂說起來，竟然沒有一點害羞的感覺。

  “我也是。”

  “在江安，也見不到和你一樣的女子。”

  “狡黠明麗，我喜歡你……”

  “男主好感度+5，目前男主好感度：95，目前積分余額：0。”

  “玉與情人，緣定終生。”

  “我好喜歡你。”

  說了很多，說了很久，程子昂陸陸續續說了很多話，顧子夜微笑著傾聽。

  難以想象，他的轉世裡，竟然有一個是這樣的性格的。

  算是堅定，卻不夠銳利，算是睿智，卻不夠果敢。

  但是這樣的一個人，才是一個有血有肉，有點接地氣的人。

  ……

  “子昂，我會解決這次的這場變故的。”

  “嗯？”

  程子昂的眼神慢慢的清澈了起來，“你說什麽？”

  “如果只剩你一個人，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因為你還有父母，親人，還有你在乎的人。”

  “你的世界，或許不只有我一個人。”

  “子夜，你想幹什麽？”程子昂停下了手裡的酒杯，“別做傻事。”

  顧子夜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竹葉青酒在顧家，就是用來送別的啊。”

  “給我爹太浪費了，他年歲還久，配這樣的年輕的酒，浪費了我爹的資質。”

  “給我，就正好合適了。”

  小腹處忽然傳來一股絞痛的感覺，顧子夜咳咳了兩聲，燈光下鮮紅的血就像是鬼魅一樣，在那一瞬間，侵蝕了程子昂的心靈。

  “我們上次去軍營裡，聽花花唱的那首歌，你還記得嗎？”

  “唱給我聽吧。”

  “你，我，你……”

  “我時間不多了，你不唱嗎？”

  程子昂馬上推倒桌子，抱起了顧子夜就要往外走，吱呀一聲，門開了，“不用走了。”

  顧清河閉著眼睛，一滴淚落了下來，“滿足她……最後的願望吧。”

  “顧家的穿腸毒藥，等你離開這裡，她都不見了。”

  顧子夜露出了一個調侃的笑容，“你要是願意抱著我唱，也好的。”

  “長長……亭外，古道邊，芳草……”

  他唱著唱著，忽然哭了出來。

  “子夜，我唱不下去了。”

  “歌，你可以唱不下去，但是命，你一定要走下去。”

  “除了……我，你還有親人，在乎的……”

  生命力慢慢的流逝，顧子夜皺起眉毛，“程子昂。”

  “過來。”

  她氣若遊絲，說話的聲音也小了很多。

  程子昂立馬低頭附耳，耳邊是清澈的，冷冷的，淡淡的，“愛君長久久，思君朝暮暮。”

  “這是我這輩子念得最好聽的情詩了。”

  沒有眼淚，程子昂感覺，自己已經沒有感覺了。

  放空的身體，不再有愛，不再有情緒。

  他的七情六欲，好像就隨著那顆不再跳動的心臟，去了。

  “男主好感度+5，目前男主好感度：100，目前積分余額：0。”

  走的時候，身體漸漸冰涼。

  顧子夜只能感受到臉頰上的熱源，他在蹭她。

  再見，下一步，我們還會再相遇。

  ……

  “目標：男主好感度max！”

  “編號：07，完成任務√。”

  “三秒鍾後，系統將自動脫離位面，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