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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中錄:女宦官的宮闈秘事》130.第130章 呼之欲出(1)
  棲雲閣中空無一人,公主所有的東西都已經被封存,閣內只剩下空著的床與緊鎖的櫃子。

  同昌公主的近身宦官鄧春敏領著他們進去,李舒白走到床頭的小櫃邊,讓鄧春敏把抽屜打開。

  裡面放著許多零七碎八的小玩意,薔薇水、香薰球、檀木盒等等,因日常侍女們經常打理,雖然東西多,卻紋絲不亂,一件件在抽屜內擺放得整整齊齊的,只在右邊多了一個拳頭大的空當。

  剛好足以容納一隻小瓷狗。

  鄧春敏見他們沒找到要找的東西,便說:“也有東西被打包送到旁邊庫房了,我帶王爺去看看。”

  九鸞釵離奇消失的那個庫房中,依然是門窗緊閉,一種外界全部被屏蔽的陰涼與蒙塵感。

  一排排架子上放著盒子和小箱子,也有被布蒙好的東西,遠遠看去,影影綽綽,就仿佛一個個奇怪的黑影蹲在架子上一般。

  “這兩箱子,是公主日常用的東西,都放在這裡了。”鄧春敏又拿出鑰匙開了兩個箱子,說。

  黃梓瑕掀起箱蓋,若有所思地停了一下。

  李舒白問:“怎麽?”

  她輕拍了一下箱蓋,抬頭望著他,問:“王爺可想到什麽了?”

  李舒白看著她搭在箱蓋上的手,微皺雙眉,問:“你是指,九鸞釵莫名消失那件事情?”

  黃梓瑕點頭,又立即查看箱子周圍,發現四周所有最下一層的箱子,都是放置在青磚地上,唯有旁邊放九鸞釵的那隻空箱子,下面鋪設著些許布條,似乎是怕受到震蕩。

  李舒白掃了一眼,便點頭道:“先看看裡面,若沒有那隻小瓷狗的話,大約就可以肯定了。”

  他們相處日久,不需要說其余的話,便已經知道彼此的意思。黃梓瑕將那兩口箱子內的東西翻了一遍,確實沒有找到那隻小瓷狗。

  兩人站起走到庫房外,又回到棲雲閣內,看著床頭抽屜內那個少了一塊東西的地方。

  “剛好容得下那隻小瓷狗,不是嗎?”黃梓瑕比了一下大小。

  李舒白點頭,環顧四周,說:“而要讓它消失,也很簡單……”

  兩人不約而同地向窗邊走去,看向下面。

  高台之下,合歡花依然在下面怒放,一團團如同絲絨鋪地。

  “走吧。”

  順著台階走下高台,在棲雲閣窗口的正下面,他們沿著台基查看過去,很快便發現了小小一堆合歡樹的落花與落葉,仿佛不注意看的話,還以為是湊巧被風聚攏在了一處。

  黃梓瑕拿起一根樹枝,撥開那堆花葉,看見下面是被人踩進草地的一堆碎瓷片。

  素有潔癖的夔王李舒白站在旁邊袖手旁觀。

  黃梓瑕小心翼翼地將碎瓷片挖出來,大大小小,二十八片。她一一裝在手絹內,放入袖中。

  眼看天色已經到了午時,回程的車上李舒白發話:“去把子秦叫來,一起去綴錦樓吃飯。”

  黃梓瑕趕緊對車夫阿遠伯說了一聲:“去周侍郎府。”

  李舒白指指下面的櫃子,問:“裡面那兩個頭骨,還放著?”

  黃梓瑕默然點頭,說:“不能還給子秦,他要是把頭骨全部複原了,可能會發現死者和王皇后長得很像。可是如果不還給王皇后,又到底該放到哪兒去呢……”

  李舒白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自尋麻煩。”

  她縮著頭不敢看他,點頭認錯:“是,奴婢知錯,奴婢愛管閑事,奴婢無事生非。那麽以王爺看來,應該怎麽辦才好呢?”

  “去郊外隨便找塊荒地,挖個坑埋了。”

  “……”黃梓瑕默默地把臉轉向窗外,準備假裝自己沒聽到他說的話。

  馬車的簾子隨著行走緩緩地飄動,她看到外面已經到了周子秦家,便跳下馬車,跑到門口呼喚門房:“俞叔,你家小少爺今天在嗎?”

  “楊公公啊!真是巧了,我家小少爺今天都走到門口了,想了想又說怕你來了找不到他,於是轉頭又回自己院子去了。”

  黃梓瑕趕緊說:“那就麻煩俞叔了,幫我叫一聲你們家小少爺,就說王爺等他一起去吃飯呢。”

  “哦?好的,馬上!”俞叔立即一溜煙就往裡面去了。

  黃梓瑕站在他家門口的女貞子樹下,等了一會兒。

  頭頂的花朵開得馥鬱濃密,成千上萬的細小花朵壓得枝條低低的。黃梓瑕忍不住抬手想要碰一碰,卻發現最低的花朵自己也夠不著,只能站在樹下,默然凝視著。

  她的身後有人伸手過來,將她想碰而碰不到的那枝花折下,遞到她的面前。

  她愕然回頭,看見王蘊手持著那枝開得正好的花朵,微笑著站在她的身後。他凝視著她,低聲說:“剛剛在街上看到夔王的車過來了,又見你下來,就過來打聲招呼。”

  那枝花一直在她的面前,散發著濃鬱得幾乎令人眩暈的香氣。她不知不覺地抬手接過,問:“你已經到禦林軍了?”

  “嗯,今天第一天。京城這麽大,居然第一天巡邏,就遇到你了,也是緣分。”他微笑著,舒緩從容,“我本來還以為,你晚上出來查案比較多。”

  “是啊,還是會經常晚上出來吧,現在你離開了,希望防衛司的兄弟們也能對我網開一面。”黃梓瑕說道。

  “別人不說,張行英肯定會親自護送你。”他笑道,轉頭又隔窗向李舒白打招呼,“王爺。”

  李舒白向他點頭致意,問:“在禦林軍還好?”

  “很好,與防衛司一樣。”他笑道,雲淡風輕。

  黃梓瑕手中握著那枝女貞子花,覺得心口暗暗湧起一股愧疚的情緒。畢竟,原本在防衛司春風得意的王蘊,如今調到處處掣肘的禦林軍,正是因為她一力揭發了王皇后的真實身份,才讓皇帝找到了製約王家的機會。

  她將那枝女貞子放入袖中,對王蘊說:“稍等”,然後便上車拿出了那個袋子,交到王蘊的手中,說:“這個……若有機會,你看是不是能送到小施手中。”

  王蘊一入手便感覺到是什麽東西,他匆匆對那兩個頭骨瞥了一眼,然後便放到了自己騎來的馬背上,問:“哪裡來的?”

  “別問了,總之……我想好歹得有個全屍。”她低聲說。

  “嗯,其實我也一直追悔。她的死,與我總脫不開關系。”王蘊說著,目光落在她低垂的面容上,停了許久,才輕聲說,“多謝你了……”

  “謝什麽呀?”身後有人跳出來,笑問。

  這種神出鬼沒的出場,當然就是周子秦了。他今天穿著青蓮紫配鵝兒黃的衣服,一如既往鮮亮得刺眼。

  一手搭在王蘊臂上,一手搭在黃梓瑕肩上,周子秦眉飛色舞:“來來,讓我也知道一下,你們之間的恩怨~”

  黃梓瑕迅速甩開了他的手,王蘊也在瞬間將周子秦的那條胳膊拉了過去。兩人簡直是配合默契,讓隔窗看著他們的李舒白都微微挑眉,眼中蒙上了一層複雜意味。

  “王都尉送了我一枝花,我回贈了他一點東西。”黃梓瑕說。

  李舒白則說道:“蘊之,你也別回衙門了,一起去綴錦樓吧。”蘊之是王蘊的字。

  “就是嘛,禦林軍那邊的飯簡直是難吃到令人發指,京城倒數前五!”周子秦立即附和。

  於是王蘊騎馬隨行,周子秦上了馬車,幾個人往綴錦樓而去。

  “崇古,你跟我說說,回贈的什麽東西啊?投之以桃,報之以李,他送你的是花,那你一定也是回贈什麽很風雅的東西啦?”一路上周子秦簡直是聒噪極了,不停地打聽。

  黃梓瑕才不想告訴他,那風雅的回贈就是他那兩個頭骨呢。

  得不到黃梓瑕的回答就鬱悶地撅起嘴,靠在車壁上瞪著黃梓瑕手中那枝女貞子,“真是的,這花還是我家門口折的吧?這算什麽啊,借花獻佛!”

  李舒白目光看著外面流逝的街景,問:“你又怎知,楊崇古不是借花獻佛呢?”

  渾然不知自己被人借了兩次花的周子秦一聽這話,反倒開心起來了:“難道說,崇古給王蘊的回禮是王爺這邊拿的?這兩人真是小氣啊,送來送去,送的都是別人的東西!”

  可惜他的挑撥毫無用處,早已熟知他性格的李舒白和黃梓瑕都把目光投向窗外,假裝沒聽到。

  一路上簡直憋壞的周子秦,到綴錦樓點了一堆菜還是沒恢復元氣,趴在桌上等菜時苦著一張臉,十足被遺棄的小狗模樣。

  黃梓瑕也不哄他,讓夥計打了一盆清水過來,然後討了些魚膠和糯米粉混合,弄成粘稠的半固體。

  周子秦趴在桌上看著她,有氣無力問:“崇古,你幹嘛啊?”

  黃梓瑕將袖中的碎瓷片拿出來,倒在水盆中,小心地一片片清洗起來。王蘊也站起來去幫忙,說:“小心割到手指。”

  李舒白在旁邊冷眼旁觀,並不動手,也不說話。

  周子秦則來了精神,抓了一片洗乾淨看著,問:“這是什麽?”

  “公主府中發現的一個碎瓷器,你猜是什麽?”黃梓瑕一片片洗淨,鋪在桌上。

  周子秦手中拿著的正是小狗的耳朵,他翻來覆去看著,說:“好像是一個瓷製的小玩意兒……小貓還是小狗之類的。”

  “應該是隻狗。”說著,她將洗淨的碎瓷片依次粘好,周子秦頓時忘記了沮喪,幫她拚湊尋找著瓷片。

  當一個完整的小瓷狗出現時,夥計剛好開始上菜。

  三人對著那隻小瓷狗吃完飯,魚膠已經幹了,整隻小狗粘得十分嚴密。周子秦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研究了一下,然後肯定地說:“這東西,要買還真有點難。”

  王蘊也拿去看了看,問:“不就是個普通的小瓷狗嗎?我小時候似乎也玩過,怎麽會難買。”

  “王爺在宮中長大,我就不問了,崇古,你小時候有沒有玩過這種小瓷狗?”周子秦又問。

  黃梓瑕點頭,說:“似乎也有印象,小時候應該見過。”

  “對,這種小瓷狗,十年前,在我們小時候簡直是風靡一時,但是近年來已經很少見了,別的不說,如今我幾個哥哥的孩子,都沒有這種東西。”周子秦很肯定地說,“而且這種瓷的東西動不動就被孩子磕壞碰壞,我敢保證,這種東西現在肯定已經很稀少了。”

  “這種小瓷狗?多得是!你要多少我有多少!”

  西市專營小玩意兒的小店鋪內,老板一開口就給了周子秦一個巨大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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