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君剛走進院子,一個身影忽然從梧桐樹上一縱而下,嚇了她一跳,直清這人的臉孔才鎮定了下來。
殷臣望了一眼她身上那套樸實無華的衣裳,追問道:“你這身衣裳是怎麽回事?怎麽出去一趟就換了一身了?”
在趙府發生了那樣不愉快的事,寧靜君心情本就低落,此刻沒好氣地衝著這男人說道:“要你管。”說罷,便舉步便欲往裡屋走去。
殷臣卻不依,他伸臂一把攔住她的腰枝,一手鉗製住她的下巴,逼著她仰起臉---熟悉的壓迫感讓寧靜君一怔。
他望著她那姣好的臉孔,勾起邪笑,那深邃的雙眸望進她那如墨的黑瞳,說道:“我怎麽不能管了?我是你的丈夫。”
她掙扎了一下,身子卻被他鉗製得極緊,一時半會動彈不得,她微慍,怒視他:“松開我---”
他低頭望著她的臉,心中莫名一動,凝目望著她的雙唇,心不由得神往,他也沒壓抑,下一刻,並俯下了頭。
寧靜君早已識破了他的意圖,在關鍵的時候將臉別了過去,讓他撲了個空,也令他為之一怔。
正當他意圖再次逼她就范之時,院門響起了一陣叩門聲。
寧靜君狠狠地伸臂推了他一把,身子直往後退了兩步,重獲了自由。
門外的叩門聲又再響起:“莊主---莊主在嗎?”
是華洪的聲音,兩人不由得一怔。
寧靜君不想再與殷家莊的人有任何的瓜葛,於是匆匆走進了裡屋,將門給關上了。
望著那緊閉的門,殷臣皺緊了眉頭---
“莊主---”院門外的人又喚了一聲。
殷臣陰著臉走過去,打開了院門。
華洪一見他,大喜,急急地說道:“莊主,您讓我好找啊?”
“華叔,發生什麽事了嗎。”
“莊主,不好了,二少爺在荊州出事了?”
“究竟怎麽回事?你說清楚---”
華洪看了看四周,小心謹慎地附在他耳邊說了一段話。
男人沉思了片刻,轉身走到那緊閉的門前,衝著裡頭喊道:“君兒,我有點事要出去幾天。”
將剛換下來的衣裳折疊好,寧靜君聽到他的聲音,卻硬是不吱一聲。門外一陣沉默,良久,她聽到一陣腳步聲漸行漸遠,還聽到院門合上的聲音。
她一臉疑惑地走了出去,推開大門,卻被不動聲色立在門外的男人嚇了一跳。
殷臣衝著她邪笑---
她一臉懊惱地瞪他,殷臣卻不甚為意地望著她,伸手輕輕拂開她因換下衣裳而散落在額頭的一縷發絲,柔聲說道:“我就出去幾天,等我回來---。”說罷,他身子一躍,人已經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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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將洗臉水潑人家身上了,當真是胡鬧!”趙知府一聽胡管事的交待,不由得大惱。
“去---,去將她給我喚過來。”
“是---”胡管事正欲離去,趙知府卻又道:“算了,還是我過去一趟吧。”說罷,便出了門,往東庭而去。
見他如此緊張,胡管事倒一頭霧水了,大人對府中的夫人小姐管教是甚嚴,這他也是知道的,但卻從不曾見過他如此的緊張,恐怕過去便是一陣責斥,而以四小姐那不馴的性子,一會還不知會鬧出什麽事來。
胡管事再也呆不住,也急急地跟了上去。
“來---給娘看看你額頭的傷怎麽樣了?”柳夜蓉說著,便伸手欲去扶趙慕青的額上垂下來的頭髮。
卻被趙慕青一把避了開來,沒好氣地說道:“沒事的,娘,就一點點傷。”
“女兒,你傻呀,這傷口雖小,但若處理得不好,也會破相的。你可是娘的心肝啊,怎麽就這麽不愛惜自個的身子。”柳夜蓉衝著她苦口婆心地說道。
趙慕青倒有點不耐煩了,她說道:“真沒什麽,娘你是沒看到那時候,我一把從趙婉心頭上揪出一把頭髮來,她那個叫得呀,跟殺豬似的,二娘那張臉立馬就綠了。”
“看你這得意忘形的模樣,你也未免太大膽了,竟敢跑她那房去鬧事,你還往那姓寧的女人身上潑洗臉水了,不就是一個低三下四的女人嗎?你何必跟她較真,這樣一弄,反而失了自己的身份。”
“哼,我就看不慣姓寧的那模樣,竟然不聽我的使喚,我就得讓她知道她自己究竟是什麽東西,低三下四的女人,就淨愛來佔我們趙家的便宜。娘---當時你是沒瞧見,被我潑了一身後,她那臉色可精彩了,哼都沒敢哼一聲就灰溜溜地走了,我看她以後還敢不敢來我們趙家。”
她這話剛說完,身後便傳來一陣怒不可遏的聲音:“胡鬧---”
這兩母女被這極具威嚴的聲音嚇了一跟,身子畢猛然一震,趕緊回過頭來,但見趙知府陰著臉走了進來。
柳夜蓉與趙慕青神色不安地對視了一眼,一臉尷尬地同時衝著趙知府喚了一聲:
“大人---”
“爹---”
“你---你---”趙知府伸手直指著趙慕青的腦門,氣得破口大罵道:“當真是胡鬧,你怎麽往人家臉上撥水了?”
趙慕青聽了,不由得撇撇嘴。.
柳夜蓉深怕女兒受委屈,趕緊說道:“大人,青兒不過是教訓了個下人罷了,大人何必如此動氣。”
“閉嘴---”趙知府大喝一聲,柳夜蓉頓時不敢再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