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事？是我找事麽？明明是你想要找事！”說完，八公主直接對白沐塵道，“王兄，你的女人昨日給了我難看，今日我要她當著柳郎與太皇太后的面給我道歉。”

  白沐塵鳳眸動了動，微微仰面盯著對方，道：“我的女人？皇族的規矩白學了，你就是這樣稱呼你的王嫂麽？”

  八公主此時仗著有太皇太后，便回道：“怎麽了，有這樣的王嫂麽，胳膊肘往外拐，我和柳郎情投意合，結成夫妻天經地義……”

  “天經地義，好一個不要臉的說辭！”朱如玉啪的一聲捏碎了酒盞，粉末酒水從指縫間流下來，順便手掌在桌上一拍——那桌子竟然碎成了一堆木頭。

  這一個動靜，讓整個場子都安靜了下來。

  “如今當著太皇太后的面，我們就將這件事好好說道說道，”朱如玉看了白沐塵一眼，緩緩道：“爺莫要怪妾身，是有人逼了妾身。”

  白沐塵給了默認的表示。

  上座的太皇太后看這場面，不由愣了一下，這八女兒怎麽去惹朱如玉了？這不是找不自在麽？

  朱如玉出了自己的座位，來到中央，對太皇太后福了福身，清亮的聲音在大殿裡響起來。

  “既然八公主願意將她與柳軒的事情拿出來與臣婦說說，那臣婦就代表孫氏與眾位說說。那孫玉婉之前在廣陽，與我有恩，之後我們又結了手帕交，故今日我替他說話也無可厚非，”朱如玉不卑不亢，之前還用了臣婦這個稱呼，後來發覺不何時，便直接以我為稱呼，“我問你八公主，你與柳郎情投意合，那麽你可知道他已經成親，家有賢妻並且已經有了兩個孩子？”

  八公主一時語塞，哼了一聲，“那又如何？”

  “如何？你可知道臉皮在哪裡麽？不僅是你自己不要臉，你還不懂得珍惜皇家的臉面，你有什麽資格說剛才的話？我朱如玉還真不知道皇家會有這樣不要臉面的女人！”

  此語是很重的，太皇太后的臉色一下掛不住了，不由朝白沐塵那邊看過去，想要給他一個暗示，叫朱如玉住口，此事到此為止。

  偏白沐塵連頭也沒有抬，隻微微低了頭，把玩著手裡的酒盞。

  “翻開書卷你查一查，像你這樣不要臉面，不顧皇家威嚴的有幾個？都不過是出名的蕩婦罷了！”朱如玉看八公主沒有絲毫的愧疚，心裡怒火直冒，冷笑連連，“將人家的正妻變成妾，你們夫妻在京城享受，將孫氏遣回廣陽去伺候公婆——你不是柳家的媳婦麽？為何你不去伺候公婆？！”

  朱如玉的聲音甜美卻極具穿透力，整個打聽都回蕩著她的聲音——當然，她用了渾厚的內力加強了自己說話的威力。

  “你你竟敢罵我？！”八公主從小到達哪裡受過這樣的辱罵，氣得用指頭指著朱如玉卻不敢肆意亂動，她知道對方的武階高的出奇，自己上去不過自取其辱，所以她轉而朝太皇太后哭道，“母親，你要為我做主！”

  說完，就跪在太皇太后跟前哭求起來。

  朱如玉的水眸閃著尖刀般的神色，冷笑一聲，“今日臣婦就當著太皇太后、皇后以及所有皇室的面，為廣陽孫氏討一個公道！八公主，你與柳軒暗渡陳倉，有了私情，完全辱沒了皇家的臉面！這倒罷了，還厚著臉皮將孫氏遣回廣陽，替你去孝敬公婆——你說，你是人麽？柳軒，你是人麽？”

  朱如玉的話說的比較難聽，柳軒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完全抬不起頭來。

  太皇太后看自己的女兒被朱如玉這樣辱罵，自然也不高興，便道：“說話不要那麽難聽，柳軒與老八的確是情投意合，如今她也懷了孕，讓孫氏回去伺候公婆也是應該。按律法，公主下嫁，駙馬根本不該有妻妾，如今給孫氏保留貴妾的地位，也是照顧孫氏，你還要亂跳什麽？！”

  “怪不得娜公主會這樣厚顏無恥，原來皇家有這樣的傳統，”朱如玉一甩袖子，淡淡道，“廢話我也不說，我提兩個解決辦法，你們可以選擇，如果不選，我會命人將這件事在燕國宣揚來，讓天下人看看這八公主與柳駙馬是如何逼迫虐待原配之妻，看看這燕國的皇室是如何的欺壓良善，並美其名曰善待對方！”

  這回，太皇太后怒了，立刻朝白沐塵道：“塵兒，你說句話。”

  言外之意是，管管你的女人。

  白沐塵優雅的放下酒盞，瞟了一眼朱如玉，又將那鳳眸轉向太皇太后，緩緩道：“兒臣覺得王妃說的有道理，還是聽聽她那兩個解決辦法吧。”

  太皇太后：“……”

  這就是有了媳婦忘了娘麽？他們是皇室中的人麽？

  朱如玉也不給太皇太后再說什麽話的機會，繼續道：“第一，恢復孫氏正妻身份，你八公主既然明知柳軒有妻子還要嫁，就得委屈做平妻。第二，既然都是妻子，就都有照顧公婆的義務，每人在廣陽呆一年伺候公婆，另一個來京城陪伴駙馬；第三，因為孫氏從進門就跟公婆在一起，所以八公主先去廣陽伺候五年公婆。”

  “我堂堂公主，怎麽與她一個賤民相比！”

  “公主就做出奪人夫君的事情？入了柳家，你也不過是一個媳婦子，如果孫氏是賤民，那柳府會娶賤民？還是說柳家也是低等人家配不上你呢？”朱如玉非常比試的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太皇太。

  太皇太后看了一眼皇后，皇后沒有與她對視；有看看白沐塵，對方也沒有與搭話的意思。

  她看看整個大殿，能有實力將朱如玉止住的也不過是白沐塵，可是他現在已經站在了朱如玉身邊。

  “第二個辦法呢？”這第一個辦法肯定是不行的，如果按照她的意思，自己的女兒首先要去廣陽呆五年，這怎麽行？

  “第二個辦法是，孫氏與柳軒和離，帶著兩個孩子離開柳家……”

  “不可！”一直沒有說話的柳軒，此時終於發聲了，他用了幾近哀求的目光看著朱如玉，“他們是柳家的骨肉，怎麽可以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