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沒有見她，身著春衫的她又比元宵節時俏麗數倍，那水眸仿佛凝萃了山澗的清泉，清澈的不像話，那秀挺的鼻子下，紅潤的唇微微抿著，孩子氣的倔強還在隱隱閃現。

  “為何不進來？”他語氣很溫和，眼角眉梢閃動著溫柔的情愫。

  朱如玉挺了挺胸脯：“說幾句話而已，奴家就不進去打擾王爺了。”

  他將鞋子放在窗台上，“這鞋子我很喜歡，不過是不是應該做完再送我？”

  這個提議朱如玉沒有意見，拿過來放進空間，“那日我弄錯了，這個我做好了再捎給王爺——若沒有旁的事，奴家先走……”

  她還沒有說完，白沐塵已經一個瞬移出現在她的面前，距離不過一尺，深眸望進她眼底，“是準備與爺絕交麽？”

  朱如玉抿了唇不說話，但水眸閃動沒有否定——問世間大腿多不多，隻叫人數不過來，放棄這條大腿，自會有更好的大腿！

  白沐塵看出朱如玉的意思，沒有等她說出來，手心一翻，出現了一盞非常精致的燈籠。

  這是一盞很少見的羊角琉璃燈，主體四面是琉璃，除此，材質是紫檀木，有精美的浮雕；四面琉璃裡面是立體的四季花卉，桃花，荷花，菊花，梅花，無論用色還是形態都非常逼真，就像真的一般。

  朱如玉仔細看了看，發現裡面的花卉全部是用同色的玉石雕成，極其罕見，別的不說，光看這燈的用料，即使朱如玉不太識貨，也知道應該價值不菲。

  她沒有說話，隻用那水眸好奇地看著那燈。

  白沐塵拉她進了屋，拿過蠟燭點燃了裡面的燈芯，燈籠便散出柔和的光亮。

  “哎，花開了！”朱如玉的水眸立刻睜大了，她發現琉璃裡面有的花不僅會動而且還會開了謝，謝了開，這太神奇了。

  “這效果是視線的錯覺，”白沐塵將等放在桌面上，鳳眸盛著淡淡的寵溺，低聲道，“那夜你將燈讓給了春蘭，爺給你更好的，好不好？”

  朱如玉轉過眸，閃動著思量，“爺這是補償奴家？那奴家倒向問問，以後遇到類似的情況，總要奴家讓著她麽？”

  白沐塵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做很認真的思考。

  “她如今無依無靠，爺有責任讓她過得快樂，”白沐塵拉著朱如玉的手，讓她靠近自己，“看在爺的面子上，讓著她一些吧……爺拿她當親妹妹對待的……”

  朱如玉看到白沐塵為了緩和自己的不爽所做的努力，以他的性子，能做到這一步，也算難能可貴了——他也是在意這件事的，也在乎自己的感受。不是麽？

  至於趙春蘭，朱如玉心裡也是同情的，想到那夜她的父兄形跡具散，也說不出的難受，所以她仰面，噙了一抹微笑，“爺說哪裡話，奴家也不是小孩子，道理奴家懂的，以後也會拿她當妹妹一般對待。”

  白沐塵扣緊她的腰肢，一口啄到了她的柔唇，“爺知道你會理解……”

  朱如玉水眸波光閃動，笑意盈盈，神色嫵媚，看白沐塵情動，低聲道，“爺，居喪呢，不能近女色……”

  白沐塵滿臉黑線，思忖一下，轉了話題，“那隨爺回去吧，三月初三後，嬤嬤正要離開一段日呢，你不去送送？”

  朱如玉估計著王嬤嬤之前過了元宵節沒有走，可能因為白沐塵臨時去城外廟裡，所以耽誤了行程，這回他回來了，嬤嬤也要離開了。

  “嬤嬤走了就不回來了麽？”

  白沐塵搖搖頭，“她想念母妃了，想回去陪一段時間。”

  “也對，嬤嬤來廣陽不就是為了爺的子嗣麽？如今任務也完成了大半，自然可以松口氣了……”

  朱如玉替不在場的王嬤嬤剛說出來內心獨白，忽然感覺腰間一緊，她的身子貼在了白沐塵的身上，“跟爺回王府吧，以後學習的事情還得提起來，還有，每晚爺教你練習內息。”

  練習內息？朱如玉一頓，這個她可知道，每一個上了八階的武者都需要練習內息，可以大幅提升身體的機能，更可以學習隔空傳音。

  若不練習內息，武階提升就會因為身體受到限制而提升空間有限。

  “那個，秦院長也可以教吧？”朱如玉有意跟白沐塵拉開了距離，嘴角勾起一個笑，“我叫他教就好。王爺事物繁忙，此時又居喪，奴家就不打擾了。”

  白沐塵無語了，鬱悶地看著對方，“怎麽了，你之前不是很喜歡去王府麽？如今桃花開了，很好看，你很喜歡的，為何不去看？”

  朱如玉沉默了片刻，溫柔卻堅決地回答：“奴家今年十七了，要專心習武了，不然二十歲時的劫難，不知能不能跨過去……”

  “明日踏青……”

  “奴家去城外等你們好了。”朱如玉立刻眉開眼笑，如釋重負一般。

  “朱如玉，你想做什麽？！”

  白沐塵被對方的如釋重負激怒了，直接上前點了對方的睡穴，然後打橫抱起遮了自己的披風，出了青雲院到了學院門口馬車上，“回府。”

  -

  所以等朱如玉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了白沐塵書房的榻上。

  而始作俑者呢，若無其事地坐在書案前，讀著奏報之類，看這般有了動靜，他淡淡道：“醒了？”

  朱如玉揉著眼眸，醒來一看，外面天色已經黑了。

  她嘟著嘴，很不爽地瞪著白沐塵，可對方太過淡然，隻吩咐清風道：“叫小廚房將飯菜端過來。”

  這裡應該是長春宮，白沐塵有單獨廚房。

  朱如玉自動去淨了手，到膳廳跟白沐塵共進晚膳。

  晚膳後，白沐塵先安排朱如玉看了一會兒書，一個時辰後，帶她出來散了會兒步，然後開始教她調內息。

  第一步很簡單，從呼吸開始。

  “內息練到後期，便可以屏氣一個時辰甚至更久，可以完全掩了呼吸。”白沐塵交代了一下要領，又補充了一句，“還可以隔空傳音。”

  朱如玉此時有一個疑惑，此時忍不住問起來，“爺，這隔空傳音真的很神奇啊，怎麽那麽多人在場，偏偏就可以做到保密，不讓別人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