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怒道：“怎麽死的？”

  禦林軍初步檢查之後，回稟道：“服毒自盡。”

  哪有那麽巧的事？苗嬤嬤的死一定有蹊蹺，百裡雪正要去檢查，卻被薛皇后用眼神製止，心知母后另有打算，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隻默不作聲。

  夏兒嚇得渾身哆嗦，被皇上看見，“說，你為什麽那麽害怕？”

  夏兒驚慌道：“日落之後，奴婢，奴婢看見苗嬤嬤從青霄殿出來，奴婢不知情，上前行禮，可苗嬤嬤就像見了鬼一樣，神色很不自然，急急忙忙就走了，奴婢當時覺得奇怪，沒想到她就死了……”

  有夏兒的證詞，在青霄殿下毒的人，立即浮出水面，苗嬤嬤也是跟了皇后多年的老人，被身邊人背叛，皇后咬牙切齒道：“這麽多年，本宮對她可不薄，知道必死無疑，就自盡了事，哪有那麽便宜的事？”

  皇上怒不可遏，“宮裡怎麽養了這樣吃裡扒外的狗奴才？拖出去鞭屍。”

  “是！”

  夏兒後怕不已，後背發涼，好險，只差一點，自己就是苗嬤嬤的下場。

  薛皇后看向皇上，正色道：“陛下，在後山行刺臣妾的刺客，還有在背後指使苗嬤嬤在青霄殿下毒的，必定是同一個人，還請陛下下旨徹查，還九仙觀清淨純致，后宮安寧。”

  經過這麽一折騰，天色已經亮了，九仙觀沐浴在溫煦的晨曦之中，美輪美奐，皇上威嚴的目光掃過戰戰兢兢的眾人，“皇后所言甚是，朕絕不會放過此等大逆不道興風作浪之人。”

  明霏雖說表面上鎮定自若，但皇上話語中的殺意還是讓她忍不住心驚，也萬分慶幸，在后宮行走，步步驚心，一步踏錯，就丟了性命。

  一夜未睡，年近五十的皇上終於支撐不住了，李公公機靈地貓著腰爬過來，“陛下，是否用過早膳之後安歇片刻？”

  皇上“嗯”了一聲，想起皇后也一夜未眠，心生愧疚，“梓童陪朕用膳吧。”

  明霏看在眼裡，眼神微冷，薛皇后果然有手腕，不僅安然躲過了精心設下的陷阱，還重新贏得了皇上的心，而且，一旦查出幕後黑手，她還成功除掉了惠妃，這一局，她才是最大的贏家。

  這般手腕，這般心計，難怪能穩坐六宮這麽多年，自己和她相比，到底是略遜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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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九仙觀用完早膳，薛皇后伺候疲憊盛怒交加的皇上就寢，她喊了兩聲，見皇上睡著了，才出了禪房，吩咐瑤姑姑，“傳太子妃過來。”

  “母后。”薛皇后話音未落，就見百裡雪的身影出現在廊下，清晨的陽光透過樹蔭打在她的臉上，落下一圈圈璀璨的光暈。

  “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薛皇后溫和道。

  百裡雪看著一夜未眠的母后，“母后不去休息嗎？”

  薛皇后微微一笑，“回答了你的疑惑，母后才能去休息。”

  百裡雪黛眉輕輕一挑，“兒臣只有一個問題想問，母后為什麽阻止我去查驗苗嬤嬤的屍體？”

  薛皇后道：“你都是有身子的人，還跟以前一樣百無禁忌嗎？”

  百裡雪一怔，“能做我和太子的孩子，怎麽會懼怕死人？”

  薛皇后啼笑皆非，“就算你不介意，母后也介意，何況，這一次，很有可能連你也查不出蛛絲馬跡，所以，母后就不讓你去了。”

  “母后明知道苗嬤嬤死因有異，卻不查探下去，莫非母后早已知道這個人有問題？”

  一旁的瑤姑姑解釋道：“太子妃所言不錯，苗嬤嬤一直都是惠妃的人。”

  百裡雪了然，原來母后一開始知道這一趟就九仙觀之行危機重重，詫異道：“那母后放過某人，是不是也有特殊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