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雪淡淡道：“我是珞王殿下派來的，殿下是手握實權炙手可熱的皇子，我們隻想得到我們想要的，你活著或是死了，對我們沒什麽影響，達成你的心願，對我們來說也易如反掌。”

  夢影憂心道：“葉文暢在江南經營多年，到處都是他的人，在江南呼風喚雨，雖然他隻官拜四品，但以前的歷任知府，要麽乖乖成為他的傀儡，要麽自己乾下去了走人，就算你們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秘密，也無濟於事。”

  “那是我們的事。”百裡雪眸光平靜無波，“你不用替我們操心，隻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即可，我先來找你，就是想給你一個機會，如果待會老吳頭和天福錢莊的掌櫃先招了，你就失去了和我談判的唯一籌碼了。”

  在與百裡雪的對視中，夢影最終敗下陣來，卻堅定道：“你說過的話一定要算數。”

  百裡雪知道她的信念已經全然崩塌，“你放心，我現在代表的是珞王殿下，他貴為皇子，不至於對一個女人食言，何況你活著，對我們並沒有什麽影響。”

  夢影似乎被說服了，不被說服也沒辦法，就算這個白衣少女不能百分之百的信任，但這也是她活命的唯一希望，她不得硬著頭皮往前闖，往後退則萬劫不複，往前走可能還有一線生機，她已經別無選擇。

  “葉文暢每年都會從貧苦人家挑選資質好的女孩，象征性地給幾兩銀子，把人買過來，就算有人不肯賣女兒，但畏於葉家的權勢，也只能忍痛割舍，這些女孩被送到方媽媽那裡，學些琴棋書畫和房中術，養上幾年，就開始接客。”

  說到這裡，夢影的臉開始抽痛，顯然她自己就是這些女孩中的一個，“萬花樓是江南最有名的銷金庫，日進鬥金，光是這一項，葉文暢就賺翻了。”

  想起葉文暢那張臉，百裡雪忽然有些想吐，原本以為他圈地，將無數農夫逼到走投無路的境地，已經是罪大惡極，沒想到，他的罪惡遠遠不止這些。

  “因為我姿色出眾，他對我很是看重，在我身上花的心思也最多，十四歲那年，我被選為花魁，正式開始接客，第一晚是五千兩銀子，但實際上並沒有真付，葉文暢把我當做禮物送給了江南新上任的知府錢大人。”

  “錢知府對我很滿意，從那以後，他和葉文暢稱兄道弟，兩人聯手幹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而我徹底成了葉文暢的工具，今天被送到這個大人的床上，明天又被送往那個員外的府中。”

  “我聽說錢知府後來因為貪贓枉法被砍頭了？”百裡雪微微挑眉。

  “是！”夢影顯然對錢知府也是極其厭惡的，臉上浮現一絲幸災樂禍的笑，“那個貪得無厭的蠢貨，能在江南乾上三年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錢知府之後，便是王知府，他雖不好色，但是個短命鬼，到了江南沒幾個月，就水土不服一命嗚呼了，後來是司馬知府到江南上任，和往常一樣，葉文暢找了個機會，派我出馬，去勾引他。”